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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四又道:“莊姑娘,我去看我母親,你好好守著羽哥兒?!?/br> 他正要去小院,可莊姑娘叫住他,一臉的忐忑焦急:“子硯,勇哥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安四沉默片刻,才道:“他有旁的任務(wù),得晚一點(diǎn)回來?!?/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可莊姑娘看著他,只覺他似有話要說,可又忍著不說的模樣,頓時越發(fā)忐忑了。 勇哥莫不是出了事? 小院里,安五陪著安母正說著話。 安四來了,安母不免又是一頓哭哭啼啼。 兄弟倆也不說話,一旁靜靜地聽著。 尤其是安五,臉上還帶著絲絲笑意。 也奇了怪了,以前在青城時,母親一哭,他就心煩??扇缃?,只要母親能多活幾日,就是時時刻刻哭,他也甘之如飴。 等安母苦累了,睡著了。 安五問道:“四哥,今日、你去宮里,和皇上怎么說的?” 安四知道他想問什么,沉默許久才道:“皇子之位他強(qiáng)加給我,我也無可奈何。他答應(yīng)了我,會盡快娶后,誕下子嗣。一旦生下皇子,我們便可以功成身退?!?/br> 安五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自然最好。其實(shí)想想,他也不容易。沒有他,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機(jī)會大展身手。如今,我們的夢想幾乎皆已實(shí)現(xiàn)。雖然來這京城,留在這府里,成了皇子,并不是我本意??伤拼四赣H,對我們和母親之間的親近,他也能寬容對待。對待景元哥,他也并未如何。就沖這幾點(diǎn),我也狠不下心,離他而去。就盼著他早日生下子嗣,我們早日離開。四哥,你不知道,這京城的人我是真不喜歡,太有心機(jī)了。出個門,等著算計我、想嫁給我的人不知有多少。若不是嫂夫郎提前將那些可能的招數(shù)告知了我,我只怕早就中計,不得不娶那些人了。若是我真的中計了,景元哥肯定會生氣離開我的……四哥,你也得注意點(diǎn),不止是外面,就是府里,也多的是居心叵測之人。就想著通過睡一覺懷上孩子,然后一步登天?!?/br> 安四不以為然地道:“怕甚?婦人哥兒全遣散,府里只留漢子和內(nèi)侍?!?/br> 他大手一揮:“小五,這事交給你去做。” 安五就等著這話了。 他早就想將府里的什么姑娘哥兒全趕走。 這些人不一定都居心叵測,可有一個就夠他煩的了。 上回,一個侍女上茶時突然說頭暈,然后倒在他身上,正好被景元哥看到,害得他賭咒發(fā)誓哄了又哄,景元哥才肯相信他。 他只想和景元哥清清靜靜地過日子,不想整天吵吵鬧鬧。 說完了話,安四又回了聽風(fēng)居這邊,可沒想,羽哥兒已醒了,坐在桌子邊正不知畫什么。 “羽哥兒……”他著急了:“你怎么不好好休息?這又是作甚?” 季羽頭也不抬地道:“畫圖呢!” 安四湊近看了一眼,好像畫的是個人,還是個大肚子的人。 他指著肚子上一條線問道:“羽哥兒,這是甚?” 季羽沉默許久才道:“若是難產(chǎn),可從這個部位劃下去,將胎兒剖出來?!?/br> 第一百七十章 和親的黨項公主 安四心口一緊,連忙蹲下身抱著他的腰急切地道:“羽哥兒,你可別嚇我?你為何要說如此可怕之事?” 季羽才不是嚇人呢!他是防患于未然。 他們現(xiàn)在感情還好,自然無事。但日子久了,四哥肯定扛不住壓力會娶側(cè)妃庶妃的…… 可畫著畫著,他一把扔了筆,又胡思亂想起來。 畫了又如何?他要是真難產(chǎn),就算救下孩子,留下孩子在這個世上,以后有了后媽就會有后爹,還不是一樣的受罪? 還不如跟著他一起走算了。 安四那么沉重冷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可此時卻不知所措地看季羽臉色變來變?nèi)?,一會兒滿是怨氣,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委屈巴巴。 連忙解釋:“羽哥兒,你別生氣。我不會在京城留多久的,我和皇上約定好的,等皇上誕下子嗣,我們就回定州。” 季羽才不信他的話:“你每回都這樣。以前在大名府,你說失地已收回,再無遺憾,要和我回定州。結(jié)果,我們又到了京城。等解決了九皇子,我們還不能回,還要等著太子繼位。結(jié)果皇上繼位了,黨項那邊又出事了?,F(xiàn)在黨項也打完了,仍不能回定州。又說什么等皇上誕下子嗣……” 安四輕嘆一口氣:“羽哥兒,你想想,若是皇上娶了皇后,誕下子嗣,那可是嫡子啊!不比我們這等野路子要強(qiáng)?我就算賴著不走,皇后肯?她不想讓她的兒子做儲君?” 這話倒是沒錯。可季羽仍不信。 皇上到底是哥兒,鬼知道能不能讓女人誕下孩子? 就算能生,就一定是漢子? 到時候新皇為了江山不落入他人之手,必定會想方設(shè)法留住四哥。 而他一直想離開,新皇知道了,第一個要除掉的人便是他。 季羽心中猜疑越來越重,任安四如何解釋保證也無用。 見他們本來關(guān)系好好的,突然鬧起了矛盾。 柳夫郎急了,莊姑娘童景元也急了。 柳夫郎去勸季羽,莊姑娘童景元去問安四。 羽哥兒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這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羽哥兒怎么突然就生氣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