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味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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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愣了須臾,想了些事,多看自家親戚一眼,不成么?我可聽說,你進(jìn)城時被成千上萬人圍觀呢!誰知入你法眼的,有多少嬌媚女子?迷得你好些天沒了影……” 宋顯維輕聲嘆息:“才沒功夫管她們!我在忙密匣的事。” “有眉目了?”顧逸亭沒法從他言而未盡的語氣中辨別什么。 宋顯維默然點了點頭,卻苦笑著抱她更緊,似乎在尋求鼓勵與安慰。 ***** 三日前,宋顯維恢復(fù)了黑臉胡須男的形象,率領(lǐng)錢俞、柯竺、狄昆等部下,騎著高頭大馬入城。 以往他回來,京中士庶夾道歡迎,乃常態(tài)。 萬萬沒想到,這一回觀望的百姓比往時多了十倍以上,且多半是妙齡女子。 事實上,三年前邊塞的所謂“彪炳戰(zhàn)功”或“英勇事跡”,或多或少都因他少年親王的身份,被討好的部下夸大其詞,再加上民眾口口相傳,言過其實。 比方說,他在戰(zhàn)場上以一當(dāng)十,傳到京城便成了“以一當(dāng)百”;殺敵一千,有可能會傳成了三千…… 他每每解釋自己根本沒那么神,別人則反過來夸他不驕不躁、虛懷若谷。 事后他明白——當(dāng)龍椅上的九五至尊換成女子后,萬千子民開始翹首以待,能有一位馳騁疆場、英朗不凡的少年英雄橫空出世,予仁柔的皇族更多剛陽力量,也成全他們的美好臆想。 他一不小心,被選為寄托情懷與希望的對象。 因此這兩年,他總是默默努力,力求成為大伙兒口中夸耀的那個人。 此次回京,主干道嚴(yán)重堵塞,宋顯維眼看進(jìn)宮困難,索性繞道去了趟晉王府。 四哥晉王僅比他大兩歲,因腿有殘疾,早早甘愿當(dāng)個閑散宗親。 他聰敏好學(xué),除了建筑、造器、機(jī)械方面均有涉獵,還對古玩、金石、書畫類極感興趣。 進(jìn)了花木清幽的晉王府后,宋顯維毫不客氣,拉了晉王直奔內(nèi)院書房,確認(rèn)四下無人,翻出密匣內(nèi)藏的田黃小章給對方判定來源。 晉王把玩片晌:“是好東西!上乘的田黃凍石,質(zhì)地致密、細(xì)膩溫潤、色澤光潔,蘿卜細(xì)紋幾不可見,已不止一兩田黃三兩金的價格?!?/br> “哎呀!四哥!我不是找你估價,是問你來歷!”宋顯維瞪著四哥清俊的容顏,略顯不耐煩。 “欸?這不是你的?我記得你有一枚近似的啊……” 晉王細(xì)看底部的篆書,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那枚刻的是‘福壽安康’,比這稍大些……” 宋顯維也記得幼時曾有類似的印章,只是他一向不好文,熟知他脾性之人寧愿送贈他寶劍匕首,也不可能把如此珍貴的美石浪費(fèi)在他身上。 “你確定……我有?” 晉王沉思半晌:“咱倆小時候,還住宮里的皇子居所……我那會兒剛迷上這玩意,問你要過幾枚印章。你二話不說給了,獨獨那一枚,被你娘要回去了……據(jù)說有紀(jì)念意義?具體我忘了?!?/br> 宋顯維背上滲出薄薄的冷汗。 ——此事……難道和他的生母有關(guān)? 他當(dāng)然不相信,出身平庸、性情柔善的柳太嬪能和海外殺手勾連在一起。 可為何對于柳太嬪而言,有“紀(jì)念意義”的章子,和密匣中的如此相似? 宋顯維估摸著已臨近宮門下鑰之時,不便再入宮面圣,他千叮萬囑請四哥保密,從晉王府后門飛馬向北,一路經(jīng)過層層關(guān)卡,抵達(dá)北山寺廟附近的小院落。 京城北郊的山野浸潤在漫天霞光中,花樹如云般飄灑著花瓣雨,落了他滿頭滿襟。 小院落曾是三哥秦王昔年養(yǎng)病所居,現(xiàn)下臥病在內(nèi)的則是當(dāng)今太后謝氏。 謝氏為熙明帝和秦王的生母,曾極力反對女兒掌政,終究抵不過兒子和朝臣的意愿。 其后,她深居簡出,常與脾氣溫順的柳太嬪作伴,不料自前年年中便一病不起。 柳太嬪唯一的兒子常年奔走在外,她閑來無事,自是常伴太后身邊,為之祈福。 如今,天色越發(fā)暗沉,宋顯維不宜滋擾太后休養(yǎng),只向守門的女護(hù)衛(wèi)提出,請見柳太嬪。 不多時,急促腳步聲至,朱門被推開后,一位身著翠裳、慈眉善目的中年美婦由兩名仕女?dāng)v扶行出。 他見了宋顯維,兩眼淚汪汪:“阿維,你……” 柳太嬪往??傂奶蹆鹤右贿B在異地奔波勞碌數(shù)月,每回皆消瘦幾分,但這一次……反倒面容飽滿了? 她硬生生把“瘦了”二字咽回去。 “娘,兒子回來了!”宋顯維喜笑顏開,上前挽了柳太嬪的手。 母子相見,彼此關(guān)切問候后,宋顯維攙扶母親,踏著霞光紅影,繞院墻散步聊天。 行至依山而建的竹亭時,他點燃燭火,示意讓丫鬟和女護(hù)衛(wèi)暫且回避,才取出那枚田黃石閑章。 “娘,您覺著,這章子有沒有一絲眼熟之感?” 柳太嬪愕然:“是很眼熟,你抓周時,有筆、墨、紙、硯、印章、算盤、書籍、小匕首和錢幣等等……其中一枚刻有祝福語的黃色印章,大致與這個類似。” 宋顯維心猛地一抽離:“時隔十八年……您竟還有印象?您可知那枚章子的來源?現(xiàn)今又在何處?” “娘若沒記錯,章子是你表舅所贈……你六七歲時,沒心沒肺拿去送人,娘厚著臉皮去四哥兒那要了回來……你表舅去世好些年了,即便是小小身外物,咱們也別隨意舍棄……” 表舅?戰(zhàn)死多年的老康平侯? 宋顯維額角滲汗,模模糊糊浮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可能。 他不敢聲張,借“對比兩枚章子是否為同一人所刻,問明柳太嬪將他兒時那枚藏于何處,才坦言告知,自己此行遇到了意中人,改日將帶她來拜見。 柳太嬪所有的注意力被即將與未來兒媳婦見面的消息吸引住了,拉著宋顯維問長問短,還不住催促他完婚,好讓她早日抱孫子。 母子二人促膝而談,直至月明星稀,山風(fēng)漸冷,才戀戀不舍道別。 翌日,宋顯維清早入宮拜見熙明帝。 姐弟四月不見,公事私事聊了整整大半日。 得悉jiejie召集貴女們進(jìn)京的意圖,宋顯維勉強(qiáng)安了心,又偷偷順走了姐夫的一本冊子。 午后,他請命回后宮為柳太嬪拿幾件私物,終于尋得良機(jī),找到了那枚印章。 果不其然,與密匣中那一枚是同一塊石料,且篆刻的字體、刀法如出一轍。 依照柳太嬪的說法,兩枚章子均是老康平侯所刻。 長輩已逝,未亡人大抵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宋顯維連夜趕去康平侯,面對僅剩半府仆役的府邸,他意外發(fā)覺,他們?nèi)疫B同路老夫人,恰巧于前日匆忙離開京城! 巧合到了這地步? 難道……是路夫人或兒女,與海外殺手勾連? 他們既有顯赫地位,又有用之不盡的巨大財富,緣何要招惹不法勢力? 宋顯維循著蛛絲馬跡,追出百余里無果,再度回京搜集證據(jù)。 柳家一家三兄弟中,生意遍布全國,涉獵有海鮮干貨、茶葉和珠寶首飾等,算得上財路寬廣。 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易查證。 這一日下午,宋顯維潛入顧府,請教顧仲祁,有關(guān)柳家之前為御膳所提供食材的產(chǎn)地、及往來官員等。 問了細(xì)節(jié)后,他遲遲沒等到外出未歸的顧逸亭。 他不甘心連一面都沒能見上,遂躲在門邊窺探,正好撞見她和兄弟表姐一同歸來,清晰聽見她喊住符展琰,并道出一番略顯古怪的言辭。 他直覺這番話,針對的是符展琰,而非她的二哥,心下更覺詭異。 幾日未見的思念,交織瞬間騰涌而起的醋意,促使他“挾持”了心上人,躲進(jìn)角落里一頓宣泄。 ***** 疏密有致的竹葉漏下稀淡霞彩,落在院墻內(nèi)緊密相依的小情侶身上,為沉默氣氛添了華麗的暖色。 “阿維,”顧逸亭靜聽他有力的心跳聲,仿佛從中覺察他的重重心事,“遇上難題了?” 宋顯維抿唇而笑,湊到她眉心一吻:“有件事,我得向你道歉?!?/br> “???” “因公務(wù)未徹底解決,我沒好意思一回宮就跟我姐提賜婚的事,但……你大可放心,她把全國各地的年輕貴女召至跟前,真不是為了給我選妃?!?/br> 顧逸亭先是微怔,隨即立馬想了個透徹:“原來如此。” 二人含笑凝望對方,心照不宣。 “不過,我跟我娘說起你,她逮著我問了整整一個時辰,害得我脖子被蚊子咬了兩個包,”他癟了癟嘴,“所以你該多親我?guī)紫?,以作補(bǔ)償?!?/br> “又不是我咬的!你讓蚊子親啊……” 顧逸亭憶及母親陳氏曾提出面見“阿維”,但既然他有要務(wù)在身,她也犯不著催他。 沖著他動不動就吃醋的勁兒來看,沒準(zhǔn)……他更急著獲得她家人的肯定。 想到此處,顧逸亭一塌糊涂的嘴唇悄悄一勾。 宋顯維被她那句“讓蚊子親”給氣得磨牙,只想抓住她再啃一頓。 剛低頭含住她的上唇,卻聽遠(yuǎn)處有人低語。 “我姐咋半天沒進(jìn)來?” “是?。蓚€丫頭倒是回去了……來家三天了,總不至于走丟吧?” 正是顧逸峰和顧逸書太久不見顧逸亭人影,回身沿進(jìn)門的小路搜尋。 顧逸亭起初沒留心,由著宋顯維如魚得水一般攪弄唇舌,待聽清兄弟間的對話漸行漸近,嚇得想一把推開這為非作歹的家伙。 未料宋顯維用強(qiáng)壯軀體將她抵在墻上,用兩手牢牢固著她的臉頰,埋首不顧一切地入侵她的唇齒。 推拒之音完完全全被堵在喉嚨。 顧家兄弟離他們所在僅剩一丈之遙,眼看就要撥開竹叢一探究竟…… 顧逸亭無法想象,當(dāng)至親看到自己被男人摁住狂親的場景后會有何表情,她情急之下,上下牙齒稍加用力,咬向宋顯維的舌頭。 宋顯維吃痛,勉強(qiáng)松口放開她。 顧逸亭滿臉怒容,慌忙以手背擦了擦嘴。 宋顯維料想她害羞,忍著舌尖疼痛,附在她耳邊道:“我得空便來尋你,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說罷由竹叢另一端閃身掠開,趁天色幽暗無人窺見,翻身躍至墻頭。 竹葉聲聲中,夾雜著顧逸書的疑惑:“妹子……你跑這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