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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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施霓愣住。 “花兒該被養(yǎng)護,你也只能被我滋養(yǎng)?!?/br> “唔……” 話才落,霍厭便從上覆而落吻,施霓被他先前三三兩兩調(diào)情的話已經(jīng)弄得臉頰熱紅,這會兒又被迫仰頭叫他擁抵著親,實在羞臊到了極致。 害羞避了兩下沒能躲開,施霓頭腦暈乎著,很快也迷情漸溺進去。 根本沒用力,她卻啟齒嚶嚶嚀嚀地不自覺哼聲撒著嬌,霍厭聽了,簡直愛她迷她到不能復加的程度。 半響,兩人俱喘著分開,施霓目光漉漉的抬眼,嗓音輕柔著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將軍方才,就是在養(yǎng)花嗎?” 聞言,霍厭不禁哂笑一聲,他搖頭否認,“不是。方才那是……”他貼近她的耳,刻意頓了頓才又說,“提前,采取花蜜。” 施霓匆匆眼神閃避,當即臊得是再不敢輕易問他話了。 …… 施霓趕到北宸殿時,就見周遭鬧吵喧揚,過路盡是端著茶點、酒菜的忙碌宮人。 只是剛上菜的話,那伶娘娘的舞蹈表演應(yīng)當還未開始,思及此,施霓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提裙避著人趕緊往里走,近前看到玲兒正站在殿門外急得正來回直踱步。 施霓迎上去,忙出聲喚了玲兒一聲,對方抬眼看到她,當即眼睛睜大,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姑娘你可終于來了,一直沒等到你,娘娘實在慌得厲害,你快隨奴婢進去看看吧?!?/br> “舞臺布景那邊準備如何了?眼下宴席是進行到哪了?”兩人提快腳步,施霓邊走邊問詢著。 玲兒忙回:“太后娘娘和府外官眷敘話敘得久了些,所以宴席推到現(xiàn)在才開,舞臺周圍的紅綢也及時搭上了,一切算得有驚無險?!?/br> 施霓點點頭,聞言算是心安了些,“沒有耽擱就好。” 兩人走到舞臺幕布之后,見伶貴人舞裙?jié)嵃讋傺┮阎b完畢,妝容也十分得奪目精致,便心有幾分把握,知曉今日這風頭娘娘定是能爭得。 看到施霓終于現(xiàn)身,伶貴人吐出一口氣,迎上幾步來握住施霓的手,言辭認真地開口:“玲兒將事情都敘于本宮聽了,真是不知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賤人,竟敢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給咱們在背后使絆子,若不是meimei機靈及時向宣王尋救,今日這舞臺定是搭不成了,若真如此,這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br> 施霓看了玲兒一眼,只說:“好在一切都是虛驚一場,期間玲兒也不少賣力。” “我知曉的,玲兒是我的心腹,她的賞賜我自不會少,只是meimei今日又盡力幫了我這回,本宮欠下你不少人情,日后也定會為你的前途姻緣多上一份心?!?/br> 雖有些怕娘娘會再次亂點鴛鴦譜,可眼下這話在明面,施霓實在拒絕不了,于是只好硬著頭皮應(yīng)下,又開口道謝說:“謝娘娘……” 這話說完,前面便有太監(jiān)來報,言說前席酒菜佳肴已上完畢,眼下該是娘娘上場獻舞的時候了。 這時,四處的管弦樂聲漸漸開始一齊奏響,場面氣氛烘起,周圍也一下安靜下來。 伶貴人不由緊張更甚,緊握著施霓的手說:“本宮自小不擅舞,頭一次習得便是當著這么多人表演,說一點不怯場定是假話?!?/br> 施霓蹲下給伶貴人認真理了理舞裙最下的流蘇,當下寬聲說,“娘娘待會兒只要緊盯住陛下一人便可,至于其他便只當是……只當是假人,這樣想緊張應(yīng)該會有消減。” 伶貴人當即被逗得一笑,莞爾著開口說:“假人?在場人物無不尊貴,meimei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到,自是要被定一個大不敬之罪的。” 施霓看她緊張情緒稍緩,目的算是達成,她又做最后的提醒,“娘娘一會做轉(zhuǎn)圈動作時,一定注意動作幅度不要太大,這些流蘇雖是妝點起來好看,但是卻容易被絆倒,至于其他,依娘娘現(xiàn)在的水準應(yīng)當都不成問題了。” “好!”伶貴人的信任和感謝當下已全映在臉上了。 施霓舞技超群,在西涼甚至難逢一個對舞的同水平對手,如今她親自教習學成的“學生”,水平哪怕還不及她的一半,但應(yīng)對當下的場合,已是十分游刃有余。 紅綢圍簇,中央白衣美人舞姿曼妙如初冬落雪,場上四周圍疊上層層的紅緞,迎風凌亂飄揚著,好似紅梅點綴白雪,雪將梅襯得艷,梅又將雪暈得圣潔更甚。 施霓在幕后角落悄悄觀察著,就看到坐在正中主位的梁帝,此刻目光炯炯直緊盯著舞臺中央,那眼睛勾勾的,簡直是快要看直了一般。 這一曲驚鴻果然有效,施霓不禁在心頭佩服伶娘娘對梁帝的吃透與了解。 當著眾人面,為君王高調(diào)獻上艷舞,即便對方高高在上,尊貴如君,大概在心頭也逃不過那份自屬男人劣根的得意與虛榮。 施霓曾被云娘娘親自教習過何為馭心,也知曉男人最享受的面子,其一,便是受自己女人的崇敬。 梁帝遲遲從皇后娘娘那里得不到的滿足,在伶娘娘這兒卻被毫不吝嗇地全部填滿,大概也正因如此,才有伶娘娘后宮獨寵多年之象。 施霓思緒飄然,眼神也在旁空落太久,這時,忽的聽聞玲兒在旁輕咳出聲,語氣意味深深地提醒說道。 “姑娘,你瞧見了沒?宣王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那悄悄地在看你呢,經(jīng)過今日,姑娘應(yīng)當也感受到了殿下的熱心腸和負責之態(tài),若不是因為他,今日定會出許多差錯了亂子?!?/br> 聞言,施霓下意識抬眼往宣王那邊瞥了下,就見果然如玲兒所說,宣王眼神直直的正往這隱蔽的角落尋看過來。 其實若不是這位置太過逼仄不起眼,施霓一定會認為宣王殿下是在看別人,可現(xiàn)在此處只有她和玲兒,她總不能還在自欺欺人。 四目只一瞬相對,施霓沒留情地立刻收了眼。 想起霍厭曾認真提醒過,說宣王對她有些居心不良,當時她不信,甚至還自以為是地出言反駁,可現(xiàn)在…… 施霓面上盡量保持著平靜,只等伶娘娘完成最后一個動作,她便再不用在此處繼續(xù)露面了。 當下,她語氣沒什么起伏,只當就事論事地回玲兒說:“其實今日之事,霍將軍也出力幫了很多?!?/br> 聞言,玲兒沒多想的點了點頭,也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確實如此。不過姑娘的姻緣自當屬皇姓之人,將軍幫了忙大概只能口頭道聲謝,可殿下……姑娘若有心,自可換個謝法?!?/br> 這里無旁人,玲兒跟在伶娘娘身邊多年,耳濡目染著也慣沒個正經(jīng),于是有些話口無遮攔,只壓了壓聲音,之后直接便脫口而出了。 可換個謝法……聽聞此話重點,施霓垂了垂眼,自是當即明晰這話里的意有所指。 她方才對將軍的言謝,又何止于口頭? “姑娘?在想什么呢直愣神,難不成真的在思索旁的謝法?”玲兒眼睛眨了眨,笑意也頗具意味。 施霓搖了搖頭,這回說得很是認真:“玲兒莫再開玩笑了,我和宣王不過點頭之交,再沒別的?!?/br> “啊……”玲兒很是意外地收了笑,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她這樣身份的人,若能嫁與皇子,哪怕是為妾,在旁人眼里大概都是幸運,可施霓卻并不想領(lǐng)這份幸。 說完這話,她自己也不由輕松了許多,抬眼輕眺,就見幕前貴人臨于席列橫排端坐,人影可謂幢幢,加之侍候的婢女和環(huán)臺周遭走動不停的宮人,一時間的確很難從中準確辯及一人身影。 可就偏偏很巧,她尋望過去的一瞬,一宮人不小心打碎了幾盤碗碟,鬧出的動靜著實不小。 尋聲,在場很多人的目光都紛紛被吸引了過去,故而當下,施霓同樣落下視線,又直直停在那犯錯宮人身后幾步遠位置上的霍厭身上時,即便旁人有所察,也不會覺得突兀異常。 外人眼里,她與旁人無異,是在看前面的熱鬧。 而實際,在眾目睽睽之間,兩人第一次如此大膽地迎面四目而視。 肆無忌憚,卻又無人覺知。 心頭忽的升溫,灼滾,又爆燃。 當下,施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出自己的心意,她真的,真的好喜歡霍厭。 喜歡被他抱著毫不收斂地親熱,也喜歡被他霸道擁抵,繼而放肆癡纏地吮吻。 甚至,她隱隱心生出了幾分不可說的向往。 他說,她是只屬于他的嬌養(yǎng)之花,所以,她開始貪心地想要真的被圍沃裕肥,灌濁滋養(yǎng)。 直至被他,濁身,又滋透。 作者有話說: 將軍養(yǎng)花個中高手。 第46章 打碎的碗碟盡數(shù)被收走,揚起的喧吵也漸漸復歸平靜,眾人收眼,施霓和霍厭最后互望了下,之后默契地同時避了開。 曲終音落,就見舞臺正中,伶娘娘的雪白流仙舞裙裙裾也應(yīng)著音律節(jié)奏,翩然落在暈紅滿地的紗緞之上。 與此同時,梁帝當即從座位上起身,眼神直勾勾地凝在伶娘娘身上,而后毫不吝嗇地正對著臺上鼓掌揚贊。 見狀,旁側(cè)之人衤糀也紛紛回神過來,一時間掌聲不停,美譽之聲更是不絕于耳。 施霓和玲兒見此情形后,站在幕后也是不由松了口氣,今日娘娘落得的這光彩風頭,算是不負她這將近半月的艱勞辛苦。 當下,緊接又聞梁帝在前,迎眾開懷贊評道:“愛妃一舞,當真令人驚鴻難忘,依寡人看來,愛妃跳這雪衣舞動姿之曼妙,即便超不過冭祖皇帝時期珍榮妃之舞靈盛名,也該不會差落太多?!?/br> 將伶娘娘和珍榮妃作比,這評價似乎有些溢美過甚,大梁人誰人不知珍榮妃的名號,昔日冭祖皇帝年間,珍榮妃一曲霓裳傾城絕代,甚至于六國高高揚名。 她本為鄉(xiāng)野民家女,卻是以舞會到知己,因緣際會之下叫她與微服私訪的冭祖皇帝一見傾心,甚至才相處短短幾日,兩人便互相直許下終身。 后來,待身份揚明,冭祖皇帝絲毫無所顧忌,將滿心寵愛只集于珍榮妃一人之身,甚至越開禮制直把人冊封為妃,貴淑德賢四大階品,珍榮妃一進宮門便直接超過淑德賢三位,滿身所受尊榮只在皇后與貴妃二人之后,簡直聞所未聞。 直至今日,兩人的這段奇遇依舊還是一段廣為相傳的佳話,甚至許多未婚的閨閣之女,還會以珍榮妃與冭祖皇帝的故事為例,以求姻緣神的護佑。 所以梁帝將這話說了,伶娘娘自是驚喜貼光,可皇后娘娘的臉色卻并不太好。 宣王在皇子席坐間,聽聞此言,也是不由瞥眼尋看向皇后,一時間他也頗有些后悔,心想自己方才是不是不應(yīng)該執(zhí)意去幫香云堂這個忙。 這回為了施姑娘,他竟是下意識將母后放在了第二位,實在太不應(yīng)該,太子哥哥如今未在母后身邊,他身為養(yǎng)子,該是應(yīng)當更加盡心盡力才是,可卻…… 思及此,宣王只好自欺欺人地在心間對自己強調(diào),施霓是太子哥哥心儀的女人,他去幫這個忙,雖是一時忽略了母后的感受,可也是為了太子哥哥能如愿要到美人。 算算兩人上次傳信的時間,蕭承凜推測著,大概不出幾日,太子哥哥就要疾馳回京了,到時,施姑娘勢必會住進東宮,之后也再不用繼續(xù)留在父王的宮苑里,夾在母后和伶貴人之間夾縫求生了。 這時,伶娘娘于舞臺最中,滿面春光地揚聲啟齒,將眾人目光紛紛吸引而去。 “陛下謬贊,珍榮妃有冭祖皇帝親譽的舞靈之名,其身本事也配得上這名號,而臣妾不過只是陋學一曲,實在不敢與之毗齊。況且臣妾本沒什么大志,更不奔著六國揚名,唯一所盼不過是叫陛下心情暢快,也叫太后娘娘能熱熱鬧鬧地高興一回。” 梁帝素有孝心,此言可謂正中梁帝心懷,于是當即開懷更甚,更是直接招手將伶娘娘喚到近前來。 宮人們依命在正位右側(cè)特別設(shè)立了位置,伶娘娘挨近圣上坐下后,眾人算是神色各異。 素來,這北宸殿地正位只能皇帝與皇后同坐,這臨時加位再召妃位同坐的情況,之前是從未有過。 只是圣上興頭正濃,顯然是被伶貴人方才那一花哨艷舞迷得七葷八素,于是眼下再無心思顧及別的,只拉著伶貴人的手,又貪笑著吃她親手剝的葡萄。 “皇后,伶貴人難得博了母后一笑,寡人都行了賞,你也別再吝嗇?!绷旱塾U看向左,微微含著意味開口。 聞言,皇后面色沉僵,之后默了默,才面無表情地用力摘下手上的一只流螢閃熠的紅瑪瑙翠鐲,又示意身邊的嬤嬤給伶貴人送去。 伶貴人最是愛財,既圣上發(fā)了話,這賞賜她隨意客套幾句便坦然收下,之后略垂了垂頭,模樣含著嬌羞地開口謝著恩典,“多謝圣上偏愛,也多謝娘娘體恤?!?/br> “你討了寡人的歡心,這自是你應(yīng)得的。” 此話落,坐在一旁一直面目慈和未發(fā)一言的太后娘娘似乎也有些聽不下去,當著這么多外臣官眷的面,皇帝公然調(diào)情多少算得不合時宜,更何況這般又叫皇后如何自處? 太后雖早已無力去管這些后宮事,也不存什么偏愛或偏心,但卻該幫著顧及些皇家的威儀,于是當下,她只好委婉地出聲為皇后解圍。 “皇帝,伶貴人獻舞精彩,你與皇后眼下都賞了,總不能差了哀家這份。既如此,哀家這曾得先帝時賢莊皇后親賞的翡翠步搖簪,便就借花獻佛贈予你了?!?/br> 太后的禮自要比皇后娘娘的含義更重,于是聞言后,伶貴人忙起身跪地謝禮。 她春風滿面,今日當著眾位官屬的面,她風頭出得精彩,其聲揚程度簡直是要壓過正宮之主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