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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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說:“聽聞道長尤擅鬼神祭祀,還愿道長祭祀時讓鬼神照顧先夫一二,些許微禮還請道長收下?!?/br> 徐福點(diǎn)頭,見到大筆銀錢倒也處之泰然,說:“郡王太妃心懷善念,信仰神佛,自然會得庇佑。”旁邊小童機(jī)靈,伸手接過春香遞來的金銀。 見法事完畢,徐福又請宣瑾瑜和李氏去靜室歇息。李氏今日見到徐福施展仙術(shù),心悅誠服,一路上不停問徐福一些修行之事,徐福對答如流,只宣瑾瑜一直小心偷瞧著徐福手掌,她注意到徐福手心的紙灰到現(xiàn)在還未落去。 宣瑾瑜若有所思,她想起當(dāng)年給導(dǎo)師做的一篇有關(guān)巫祝之術(shù)的論文,在一些偏遠(yuǎn)地區(qū),至今還有一些騙子偷偷在手上用薄薄的透明蜜糖寫成文字,待燒紙成灰后,用手輕輕往紙灰堆里一壓,蜜糖就沾上紙灰在手掌上形成文字,以此愚民行騙。 看來這徐福八成就是這樣一個騙子了。不過看到李氏高興神情,宣瑾瑜倒也不愿在她面前拆穿,若花點(diǎn)銀錢給生者一些念想,也未必是壞事吧。 靜室里,童子拿陶盤托來一壺茶水,案桌上有小小盆景,泥土上還擺放著幾塊白色石頭。 徐福正拿濕布巾拭手,見此輕叱童子:“這茶怎么沒有溫了上來?喝這涼茶豈不是容易染了風(fēng)邪?” 旁邊李氏正想說無事,卻見徐福嘆道:“罷罷罷,我這童兒不夠機(jī)靈,便讓我這做師父的拿石頭給貴人溫茶吧?!?/br> 李氏剛想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難道道長又要施展仙術(shù)?春香和夏三也不由好奇。 徐福隨手從盆景上取了兩塊石頭,往陶盤上一放,又拿茶壺往石頭上澆了些茶水,便見石頭上滋滋直冒白煙,徐福把茶壺往石頭上一煨,不多時,茶壺里的水變得溫?zé)帷?/br> 李氏和春香當(dāng)即為這仙術(shù)驚呼出聲,連夏三看向徐福的眼光也不禁有了尊崇,宣瑾瑜驚訝異常,她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是仙術(shù),她只想知道徐福是從哪兒找到的這白色石頭! 這白色石頭分明就是石灰石,石灰石遇水會釋放出大量熱,這也是燒制水泥的原材料!有了這個,離宣瑾瑜造屋開路的夢想還遠(yuǎn)嗎? 宣瑾瑜索性找了個借口支開李氏和春香,夏三猶如銅壁鐵塔一般堅持守在她旁邊,宣瑾瑜猶豫一下,也就隨他去了。 徐福暗自志得意滿,郡王留他單獨(dú)談話,想來是看重他了,不枉他今日大費(fèi)周章,提前籌備這么久,也要在郡王面前一鳴驚人!若是能搭上這位金主,徐福不禁心中火熱,自己的煉丹術(shù)花費(fèi)的大量材料就有著落了! “這石灰石,道長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指著盆景里的白色石頭,郡王冷冷問。 此話一出,徐福心里就涼了半截。他暗自心存僥幸,笑著回答:“郡王何出此言?這不過是盆景下隨處撿來的石頭罷了,貧道卻不知是不是郡王口中的石灰石?!?/br> “哦?我看道長對這石灰石熟稔得緊?!毙げ痪o不慢從盆景種取出一枚石頭在指間把玩:“怕是只有這種專門挑出來的石頭,才會遇水生熱,道長要是認(rèn)不出來,想必變出來的戲法也沒人看了吧?!?/br> 這……這小王爺竟然知道師門的不傳之秘!徐福心中驚駭,發(fā)間不覺滴落汗珠,這小郡王能夠說得如此清楚,徐福心知自己今天是遇見了高人,咬牙索性坦白:“還請郡王明察,這石頭名曰石髓,確是我道家寶物,我倒也不曾欺負(fù)信客?!?/br> 宣瑾瑜不置可否,她回頭自會讓人去查這徐福所為,若只是騙些小錢小物,倒也罷了,畢竟這幾百年,道士本就靠一些簡單戲法來慢慢傳香火,不過若是有什么別的罪狀,她自不會手軟。 “郡王問話,不得打岔!速速回答!”旁邊夏三卻聽了個明白,感情這是個懂把戲的騙子!他當(dāng)即粗聲粗氣喝問。 保鏢大哥還挺上道?。∫娪邢娜茊?,宣瑾瑜樂得不說話,只維持自己郡王高深莫測的人設(shè)。 “就在打虎山上,有條小道往后,便有許多這石髓來……”徐福立刻說明,他是個心思活絡(luò)之人,一看郡王只是逼問,但也未有鎖牢下獄的意思,當(dāng)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事情倒了個底掉。 這打虎山便在南滄縣郊外,離著倒也不遠(yuǎn),平日里南滄縣民們還常去砍些樹木回來修屋,這礦產(chǎn)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而不自知。 宣瑾瑜難掩激動,沒想到出門陪著李氏走一趟,便有了個意外的收獲? 她又看看徐福,徐福連忙露出一個微笑,此時褪去那股子做作勁兒,他確實一臉精明靈活。說不定培養(yǎng)一下,撇開過去行騙的不光彩歷史,這個人恰是當(dāng)下稀缺的技術(shù)人才? 道教可是出了不少科學(xué)家啊,不煉丹煉化學(xué),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宣瑾瑜暗想。唉,等以后有了錢,她一定要在南滄縣普及九年義務(wù)教育,也不至于眼下想找個識字懂技術(shù)的人就難如登天。 第16章 禮物 徐福的情況被查了個底掉,寫成帛書遞到宣瑾瑜的書桌上。 宣瑾瑜翻看著,這徐福原來是個落魄官宦子弟,生了重病被一位游方道士所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便拜這游方道士為師,承了衣缽,把自家唯一的宅院做了講經(jīng)的道場。徐福的醫(yī)術(shù)也是跟師父學(xué)的,不過他倒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醫(yī)術(shù)著實高明,治好了不少南滄縣民的老毛病。 徐福平日里一邊傳道講經(jīng)掙些法事錢,一邊行醫(yī)賺點(diǎn)醫(yī)藥費(fèi),收費(fèi)倒都不高,賺來的錢據(jù)說都補(bǔ)貼進(jìn)了煉丹術(shù)。 能為報恩而做道士,看來這徐福倒也有兩分可取之處。不過沒想到林齊做這情報搜集工作倒是一把好手啊,手底下的獄吏是三教九流的人都認(rèn)識,這么快就把徐福給查了個清楚。宣瑾瑜暗想。 略一思忖,橫豎手里是沒有比徐福更合適的人選了,宣瑾瑜修書一封,派人送去給了徐福。 接到郡王爺?shù)臅?,徐福喜憂參半,他素有野心,雖然為了報恩做了道士,但也未嘗不想做王公貴族的座上賓,現(xiàn)在郡王邀他做客卿,每月十兩銀子俸銀,說想請他做些道家仙術(shù)研究,按理他該喜不自勝,但因著之前跟郡王打交道的經(jīng)歷,他深知這小郡王已經(jīng)看穿自己的把戲,對于郡王到底要自己做什么,心里始終沒譜。 該不會看上了自己耍弄的把戲,要讓自己去做神棍天師,惑亂其他王公以謀取私利?徐福胡思亂想著,越琢磨越覺得肯定是一出宮斗大戲。 于是等到了約定去王府報道的一天,徐福特地穿了寬袍大袖而來,一派仙師風(fēng)范,卻見宣瑾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徐道長,今日請你來,是想讓你帶路上山,我們?nèi)ネ谛┦沂貋??!?/br> ?。吭瓉碇皇巧仙酵诘V?真做道家仙術(shù)研究?徐福傻眼。 宣瑾瑜瞅瞅徐福的裝扮,這樣上山,怕是不太方便吧?不過這到底是人家的個人愛好,宣瑾瑜也不多說,只帶著徐福、夏三、還有雇來的采石匠前去。 打虎山上灌木叢生,只有一些人踩出來的羊腸小道,一行人跟在徐福身后,去找礦石。徐福對山路十分熟悉,他經(jīng)常來山上找些草藥或礦產(chǎn),畢竟制藥和煉丹的原料都五花八門。 等爬到半山腰,又繞行一刻鐘,他們站到了一個山洞前,只見這里光禿禿不見樹木,石頭都呈現(xiàn)青白色,旁邊散落不少白色石塊,宣瑾瑜挑起一塊,往上澆水后,果然石頭滋滋冒出白煙。 行!就是這個了!宣瑾瑜分外滿意,便讓采石匠人開開采這石灰石,采石匠人小心問:“郡王爺,這采石可要多大?” 宣瑾瑜這才恍然,看來石匠們是以為她要拿來修屋,才問大小,可她拿來做水泥,只用入窯煅燒,當(dāng)即吩咐他們采石時不必在乎大小,每人裝滿一筐就可以。 等到帶來籮筐都裝滿大小不一的石塊,宣瑾瑜這才帶著人滿意而歸。就在耿磊的鐵匠鋪旁邊,宣瑾瑜早就命人收拾了個小院,以作化工研究之用,如今這帶回來的石灰石就卸在這院里。 “敢問郡王,是要用這石灰石做何仙術(shù)?難道是燒水?”徐福揣測問,不無困惑。 燒水……宣瑾瑜再一次為徐福的腦洞嘆然。她聞言也起了促狹心思,便一本正經(jīng)說:“這石灰石可煉出一種道家至寶,名曰水泥,此物可隨意塑造,一夜成型后硬如巖石,我便是要你來煉這道家至寶!” 這!徐福倒抽一口涼氣:如果郡王所說為實,這水泥也太神奇了,不愧是我道家至寶!雖說這名字有點(diǎn)土……徐福也是官宦子弟,下意識風(fēng)雅癖發(fā)作,覺得不如取名叫石髓靈之類的名字。 宣瑾瑜也不多說,只囑咐徐福帶著石匠們把石灰石碾成碎渣,越碎越好,等其他材料都到了就開爐煉制。 ------------------------------------- 一隊車馬晃晃悠悠進(jìn)了南滄縣城,為首的是一個弱冠少年,名叫古淼,他是長都郡守古元朗的兒子,在郡城里領(lǐng)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今日來,是押解南滄縣份例的官鹽和官鐵。 這官鹽和官鐵是天子專營,每年按份例分給各郡各縣,郡縣把錢付給鹽鐵官,再各自酌情加價賣給百姓。若某郡某縣耗費(fèi)不多,按份例有多余的,便可向上峰申請少要,但多要卻不可能。 往年間南滄縣都只管長都郡買一半份例,今年卻格外大方,全都包圓。他父親古元朗聽說小誠郡王管理一縣威望甚高,帶領(lǐng)百姓過日子是蒸蒸日上,便特地將這差事交于他,起的是讓他找小郡王討教學(xué)習(xí)、以開眼界的念頭。 縣廷府里,縣丞宋冬上前迎來,他不敢怠慢這郡守公子,正要請古淼往里坐,古淼卻一搖頭:“宋大人,且先辦這核查對數(shù)的事情吧?!彼隁q雖小,但也知道自己眼下領(lǐng)這押送鹽鐵的官差,數(shù)目定要在眼皮子底下查個清楚。 宋冬也樂得如此,兩人便一起守著衙役清點(diǎn)完鹽鐵的數(shù)量,宋冬也立刻把縣廷府提前備好的銀兩遞上,兩人再把往來文書簽字畫押留證。 因提前就遞了拜帖,古淼一辦妥公事,便改道往郡王府走去。宋冬聽說他要去拜訪王府,干脆一同前去,他本來也要去找郡王爺議事。 于是郡王府里,廚娘帶著仆婦們在灶間忙活,今日郡王太妃說有客人來,讓做羊rou鍋子,廚娘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藝,定要做出美味來。 古淼臨行前,他爹如此叮嚀:“你自幼生長在豪族,錦衣玉食慣了,這次去南滄縣到底偏遠(yuǎn),若吃住不如意,不可上臉,一切都隨便些。” 古淼瞅著這滿桌的吃食,麻木想,爹啊,你想多了,這些美食,怕等我回長都郡才會覺得不如意了吧! 桌子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遣说?,要說牛羊rou倒不稀奇,可稀奇的是這么涮成薄薄一小片,在鍋子里奶白湯里一煮,香,香透了!其中一種菽豆蘸醬,古家在長都郡的如意坊里買到后早成了餐餐必備,古淼自也耳聞是南滄縣出品,但他從來沒想到,羊rou蘸蒜泥麻油能這么美味! 仆婦們還在一道道上,古淼本覺得牛羊rou片已是無上珍饈,可能他嘗到鴨腸、鴨血這些又覺得別是一番風(fēng)味。就連主食麥面餅子,他也覺得好香,能干三大個! “這般好吃的麥面餅子,就是拿那干澀刺喉的麥飯做出來的?”古淼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正是,回頭古公子若感興趣,可去南滄縣村中一看,那邊常有人磨好麥粒就回家現(xiàn)做餅子。”宣瑾瑜笑著說。 古淼看看郡王爺,郡王比自己還小四歲呢,可說話智珠在握,風(fēng)度斐然,又學(xué)問淵博,難道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古淼慨嘆道,殊不知他離真相十分接近。想著想著,古淼又偷偷瞥宣瑾瑜,嗯,郡王長得也好漂亮呀,笑起來,雖然是男孩子,但比家里那些美貌姐妹還要漂亮呢,現(xiàn)在對他一笑,古淼不禁臉紅紅。 宣瑾瑜早注意到古淼偷看,卻不以為意,古淼長相俊秀,芝蘭玉樹一般斯文有禮,眼神如同好奇狗狗一樣可愛,又時常求知欲旺盛地提問,宣瑾瑜只錯覺自己像是在給表弟輔導(dǎo)作業(yè)。 吃過飯,天色已擦黑,古淼不好意思地問能否在王府暫住,宣瑾瑜自是爽快答應(yīng)。古淼回到住處,用王府特質(zhì)的香皂舒舒服服洗完澡,睡到床鋪上卻發(fā)現(xiàn)意外地柔軟。古淼在自己府中枕的乃是玉石枕頭,價格昂貴,可完全沒有這個軟綿綿的小枕頭舒服,聽伺候婢女說,是用鴨子和雞的絨羽洗凈曬干制作的枕芯。 古淼幾乎沾枕頭就睡著,臨睡前迷迷糊糊想:郡王府好多沒見過的東西,都是郡王發(fā)明的,郡王好厲害,爹說得對…… 此時宣瑾瑜正在燈下讀著厚厚一疊帛書,是裴佑寄來。 裴佑并未寫太多軍營里事務(wù),反而講了些邊疆的奇談怪事,宣瑾瑜看得津津有味,她來自一個娛樂發(fā)達(dá)的時代,眼下看不了電影電視劇,聽聽故事也是好的。 “……捎帶的木箱子里有幾本古籍,是前朝的一些逸聞趣事,給你留著看,還有一瓶玫瑰花油,是從西域送到皇宮的貢品,你留著自己用,擦臉也好做皂也好,上次不是說新做的皂不敢用來洗臉,怕傷皮膚嗎?用這玫瑰花油試試看。并有幾匹貢緞,做些新衣服?!?/br> 幾個木箱子里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一并帶來的絲綢、書籍和那瓶貢品玫瑰花油,宣瑾瑜只覺得心里暖暖的,唉,以前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誤會裴佑了,裴佑雖然嘴壞了一點(diǎn),但真是個好人呀! 畢竟在這個時代,自己其實只能和裴佑交流了……這么一說,竟然有點(diǎn)想他?宣瑾瑜覺得奇怪,又很快釋然,也是,剛收到裴佑的信,想到他也正常嘛。 哼著歌,宣瑾瑜愉快地拿玫瑰花油潤了潤臉,自覺渾身香香地沉入了夢鄉(xiāng)。 ------------------------------------- “唉,我說當(dāng)年就該生個閨女,到底還是閨女貼心。不像養(yǎng)個兒子,去了邊關(guān)一封書信也無,好容易寫封信——這倒好,是來討東西的!”富麗堂皇的宮中,蘇夫人蹙著峨眉,念叨著自家那不孝子,別的也罷,那玫瑰花油連她也就兩瓶,硬生生被兒子討去一瓶。 旁邊姑姑連忙說:“皇子殿下要這花油,依奴婢之見卻是好事,想來殿下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女子?!?/br> “這倒是,佑兒這孩子性子冷,平日里不愛和小娘子們打交道,沒想到有了喜歡的女子,倒也知道送禮物討人家歡心。這小娘子收到禮,總該知道他的心意了吧?”蘇夫人臉上又掛上喜色:“這花油給便給吧,就盼他趕緊把媳婦娶進(jìn)門,好讓我抱個孫子孫女?!?/br> 旁邊宮人連忙湊趣,說起了一堆吉祥話。 作者有話說: 宣瑾瑜:裴佑是個好人。 收人打江山系統(tǒng):滴,檢測到外來好人卡一張。宿主是否要綁定? 裴佑:這沒用的系統(tǒng)還是關(guān)了的好。 第17章 生石灰 夏三領(lǐng)著一個高大魁梧的軍士進(jìn)來,夏三上前說:“郡王爺,這就是領(lǐng)隊來的軍侯劉文華,他負(fù)責(zé)帶隊巡邏南滄縣?!?/br> 劉文華皮膚黝黑,是個剽悍漢子,抱拳說:“軍侯劉文華,見過郡王爺?!?/br> 宣瑾瑜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倆坐下,問道:“那匈奴軍情如何?皇子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劉文華說話沉穩(wěn),不緊不慢回:“回郡王爺話,這次文華率兩百精兵前來,巡邏南滄縣城,以防匈奴人進(jìn)犯,現(xiàn)已駐扎在城外。至于匈奴人,最近派出不少探子,除去南滄縣,附近的渠水縣,曲昌縣等也都抓到了小股探子,恐怕今年匈奴秋掠就要來了,殿下也讓我稟告郡王,今年提早準(zhǔn)備秋收,糧食一熟成就迅速收糧。” 聽說劉文華帶了隊伍前來,宣瑾瑜大大松了一口氣。原來,這匈奴人若要進(jìn)軍軒國,勢必通過望泗關(guān),若要瞞過望泗關(guān)往里進(jìn)犯,就必須從山林里行走,若是幾個探子喬裝打扮混進(jìn)商隊,或者潛行山林,倒有幾分可能,但要大隊人馬通過,動靜完全掩藏不住,半道上就會被望泗關(guān)守軍發(fā)現(xiàn)迎敵。 那幾個匈奴探子或山林潛行,或喬裝打扮,繞開望泗關(guān)來探聽這幾個縣城虛實,實則是為了打探哪個縣富裕,糧食何時熟成,便比如竊賊踩點(diǎn),到時候攻打望泗關(guān)劫掠,就能火速把附近縣城的糧食、財富劫走,然后匈奴人就大搖大擺回到草原,他們也知道,中原腹地畢竟有大量軍隊可以源源不斷支撐,打下來也總歸是守不住,不如目標(biāo)明確,奔著就是劫掠。 這二百精兵一來,在城外一駐扎,算上哨兵探查的距離,小股匈奴兵足以殲滅,大舉侵犯自有望泗關(guān)提前發(fā)現(xiàn),設(shè)兵狙擊。 不過這樣一來,真正御敵的壓力就落在了望泗關(guān)身上……宣瑾瑜心里沉沉,希望裴佑能擋下來!想到這兒,宣瑾瑜也打起精神來,何必做這無用的憂愁?還不如把全幅精力用在南滄縣建設(shè)上,多掙幾個銀錢攢著,畢竟打仗從來都是燒錢。 比起剛接手南滄縣的時候,宣瑾瑜腰包厚實了不少,蘑菇棚因為盈利有限又費(fèi)精力,干脆已經(jīng)關(guān)閉,因為香皂帶來了驚人的利潤。王府自家在郡城和南滄縣販賣香皂,其他地方的經(jīng)營交給了如意坊,現(xiàn)在連宣瑾瑜都聽說如意坊的老板是個本事人,靠香皂硬生生在外郡也打開局面,這項生意每月給王府足足帶來五千兩銀子,且還在不斷增長。醬坊眼下產(chǎn)能擴(kuò)大,一月穩(wěn)定出息也足有千兩,更多卻是不行了,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南滄縣都是土路,狹窄不平,運(yùn)輸能力有限,要想富,還得先修路。 剛收拾出來的小院里,石灰石已經(jīng)碾碎,木炭也已經(jīng)運(yùn)來了一小筐,可以開始燒制生石灰。燒制生石灰難的是需要保持高溫,一開始人們?yōu)榱吮3譅t子高溫,便先砌出高爐來,然后一層石灰石,一層柴禾,如此堆疊,燒個二十天才能得到生石灰,這又費(fèi)柴禾又費(fèi)時間。好在之前宣瑾瑜為了吃火鍋,小批量制作了木炭,木炭可以提供比柴禾更高的溫度。 按照宣瑾瑜的吩咐,鐵匠鋪里先是砌了爐子,先鋪上一層木炭,又鋪上一層碾碎的石灰石,然后又是一層木炭,這才封爐,已經(jīng)燒制了四個時辰,眼下正是開爐的時候。 在宣瑾瑜的吩咐下,幾個匠人打開爐子,把里面煅燒的石灰石粉取了出來。旁邊徐福和耿磊都聚精會神看著,他們都有共同的疑問,從來只聽說用火鍛鐵鍛金,但從來沒有用火燒過石頭,郡王說這樣就能燒制出一種叫水泥的至寶來,實在是違反徐福和耿磊的認(rèn)知啊。 石灰石粉取出來的時候十分細(xì)膩,潔白如雪,宣瑾瑜也精神一振,問道:“其他材料可取來了?” “都取來了,之前打鐵的鐵礦渣,還有白色的陶土,都給運(yùn)過來了!”耿磊連忙說。他也有點(diǎn)小心思,郡王新收拾了小院子,說要研發(fā)水泥,他這個鐵匠鋪的負(fù)責(zé)人也想要在郡王面前露露臉,省得被郡王遺忘。 宣瑾瑜當(dāng)即就讓人按照一份生石灰,三份礦渣,三份陶土混合在一起拌勻,然后眾目睽睽之下,匠人拎起水桶,往混合物里里倒水,再拿鏟子攪拌,只見粉末遇水化作灰色的柔軟砂泥,如同濕泥巴一般。旁邊有四塊木板立著圍成方形,匠人按照宣瑾瑜的吩咐,把水泥澆筑進(jìn)了這木板圍成的模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