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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冷眸一閃,“那段瑯的大師兄呢?” 段瑯沒有注意到墨淵話里的陷阱,下意識地道:“玄鳴大師兄嗎?” 他說著,腦海里便浮現(xiàn)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心口頓時一痛,眼眶也微微泛了紅。 不是屬于他的情緒,應(yīng)該是留在身體里,原主僅剩的一絲意識。 他用手牢牢地抓著胸口的衣領(lǐng),聲音微啞,“你不是知道嗎?” 原主是孤兒,小時候被師尊聞陽真人撿回了滄瀾仙門撫養(yǎng)。但是聞陽真人根本沒時間照顧他,照顧他的一直是他的大師兄玄鳴。 在原主沖擊金丹的那段時間,玄鳴出去追查魔物傷人事件,卻反被魔物吸干了鮮血,挖掉了心臟而亡。 原主會在發(fā)現(xiàn)墨淵是人魔時,對他那么不假辭色,也是因為魔物害了玄鳴,讓他恨透了魔物。 這件事在滄瀾仙門不是秘密,墨淵也知道。 墨淵盯著段瑯臉上那不似作偽的悲傷,眸色微閃,“時間太久,忘了?!?/br> 段瑯情緒低落地哦了一聲,覺得不對,又抬頭看了墨淵一眼。 修仙的人記性不是很好嗎?像原主,幾百年前陳谷子爛麻的事情都記得,墨狗的修為那么高深,怎么連這種事都記不住。 不過說起來原主也是個耿直BOY,就算他敬重的玄鳴被魔物所害,但和當(dāng)年還從來沒有害過人的墨淵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這個遷怒,確實有點過分。 是的。雖然墨淵私放魔物確實不對,但他還是覺得原主在遷怒墨淵,所以說原主死的也不算冤。 既然在閣樓里找不到小黑,兩人便沒有多呆,打算到別的地方再找找。 到了外面,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黑,天空著懸著一枚牙月,月色慘白,掩在層層疊疊的陰云里,周遭跟潑了墨似的黑。 段瑯記得他們進來那會好像是下午,沒想到這么快就黑了,忍不住擰了下眉。 天色越黑,對他們尋找小黑越不利,畢竟這黑燈瞎火的,用神識看東西都費勁,更別提找一只通體漆黑的黑蛇了。 他看向墨淵,“算了,先住一夜,等明天再說吧?!?/br> 他們來了這么半天,都沒有遇到危險,想必小黑也不會有事。 兩人又退回閣樓,段瑯用清凈訣弄干凈屋子里的灰,把軟榻從儲物袋里拿出來,隨便找了個角落放下后,就趴了上去。 這里的靈氣很稀薄,完全沒有辦法修煉,段瑯暫時也不想浪費靈石,便打算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天。他的思想還是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人,覺得只有睡覺櫓劇刷微博才是休息,打坐調(diào)息恢復(fù)身體,那都是在工作。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間可沒有辦法櫓劇刷微博,所以只剩下了睡覺一途。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段瑯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亮了,一輪燦烈的驕陽從東方升起,從窗格里透進來,鋪了滿室。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種異樣,可是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可能是他多心了吧,畢竟這地方看起來怪怪的。 他這樣想著,將軟榻收起來,又給自己施了個凈身訣,和墨淵一起出了門。 昨天將這個院子逛了將近一半,還沒有找到小黑,所以兩人打算把剩下的一半也逛了。 從小閣樓的院子出去,又是一片草木荒蕪的園林。這里靈氣約等于沒有,靈植吸收不到靈氣,便沒有辦法生長,因此有些靈植已經(jīng)枯萎,沒有枯萎的那些,也變成了普通的植物。 而那些亭臺還有閣樓都因為沒有陣法的維護,而變得斑駁不堪。 段瑯一邊走,一邊用神識找,直到快將院子走完,也沒有找到小黑留下的蹤跡。 雖說這院子很大,但是小黑不但有靈智,還是八階,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他和墨淵來了。 可又是為什么,它卻不出現(xiàn)呢?難道它不在這里,或者是被困在某個地方?jīng)]有辦法過來? 心中隱隱有了擔(dān)心,他問一旁的墨淵,“師弟,你有感覺到小黑留下的氣息嗎?” 小黑是墨淵的妖獸,一人一獸雖然沒有訂下契約,但卻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墨淵眉心緊擰,粉雕玉琢的臉蛋顯得陰沉,他瞥了段瑯一眼,“能感受到氣息,但找不到痕跡?!?/br> 他已經(jīng)用神識將府邸的每一處都掃過,卻連那畜生的影都沒有看到,偏偏它那股腥臭的氣息卻在。 段瑯揉了揉太陽xue,“總不會是回去了吧?” 墨淵道:“回池子那邊看看?!?/br> 段瑯懶得走,“你把飛行法器拿出來,我們飛過去?!?/br> 這府邸就跟他曾經(jīng)逛過的蘇州園林一樣,地頭可不是一般的大,走了這么久,腿都酸了。 好吧,修士不會腿酸,他是心累。 墨淵橫了他一樣,對他的懶惰十分不順眼,冷道:“師兄的腿要是沒用,我?guī)湍闱辛?。?/br> 段瑯:“......” 長得那么好看,怎么一張嘴卻那么不可愛。 還有,威脅他的方式能換一個嗎?切手切腳什么的聽久了,一點也沒有震懾力。 他把星凌劍召出來,指揮它變成一條小船那樣大,腳尖一點,輕盈地落到上面,揚著下巴對墨淵道:“我 的腿說長在我身上很愿意,就不勞師弟幫忙了?!?/br> 墨淵眼皮一抬,冷冷地望著他,嬰兒肥的臉蛋顯得氣鼓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