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三人談天說地,連衣腦袋里那一點知識差點就讓這兩兄弟給榨干,她可謂是從李白說到杜甫,又從杜甫說到孔子和孟子,可算把這兩兄弟給糊弄過去。 還好這網(wǎng)劇的原作者和編劇似乎不好這種尋??梢姷墓旁?,這背景里提到的詩詞都是一些“九年義務(wù)”里少見的,這才讓連衣有空可鉆。 這一聊就聊了兩三個小時,眼見午飯時間快到,連衣趕緊找借口溜走,否則再聊下去,她都應(yīng)接不上。 連衣假裝和他們意猶未盡,便約著第二日出門同游。 在裴青原的撮合下,裴青松很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三人約了相見的時間地點,連衣就離開了。 臨到門口,裴青原還対她再三挽留,要她留下吃飯,連衣只好搬出舒清晚來,說她還在客棧里等自己回去,裴青原雖舍不得,但也只好作罷。 連衣出門走到茶攤,沒想到舒清晚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連姿勢都沒有變,見她走近,才動了動,站起身來。 連衣趕忙揮手示意舒清晚坐下,但舒清晚硬是站著沒動。 連衣走近一看,沒想到桌子上的茶壺手柄還是那個方向,甚至看那茶杯好像都沒有動過。 她驚訝道:“晚晚,你不會是我走了以后,一口水都沒喝吧?” “這茶壺還是剛才那個茶壺,怎么杯子里的水好像也沒少?桌子上連個瓜子殼都沒有?你這是王寶釧寒窯苦等???” 舒清晚眉頭微皺了下,答非所問:“誰是王寶釧?” “額......”連衣抓了抓額頭,有點尷尬地圓不下去,“哎呀,沒誰,她就是一個故事里面的人,這不重要?!?/br> “哎怎么?怕我長翅膀飛走?。磕憔瓦@么傻坐著等啊?” 旁邊的老人插嘴道:“可不是,這位客官啊,在你進去了以后,愣是看著裴府的大門,沒有動一下,水一滴也沒喝,小老兒想給他換壺?zé)岬模颊f不用?!?/br> 連衣覺得心口一哽,有些說不來的心疼。 她也不管旁邊是否有別人在,兩步跨到舒清晚面前,為她親昵地捋了下碎發(fā),安撫道:“哎呀,我就是去個裴府,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你擔(dān)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br> 老人識趣地給她們換了壺?zé)岵?,又給她們換了兩個干凈的杯子。 連衣拉著舒清晚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面前:“傻瓜,喝點水吧,剛才裴青原還留我吃飯呢,還好我拒絕了提前出來,那我要是等下午才出來,你不是要在這里渴死餓死了?” 舒清晚沒有接話,聽話地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問道:“如何了?可見著了嗎?” “見到了?!边B衣把來龍去脈大概講了一遍,鑒于這是大路上,人來人往的也不方便說太多,只寥寥講了幾句。 但她還是刻意地繞開了她和裴青原聊起她們兩人的那一段,只將她解了裴青原心結(jié)的事情說出,然后就是見到裴青松之后的事情。 兩人聊了一會,肚子也餓了,也覺得這里不是說事情的地方,便在老人的婉拒中,付了茶錢,并肩回了客棧。 兩人吃過午飯后,連衣把第二天的計劃和舒清晚解說了一遍。 她和裴家兩兄弟約定出游的地方,并不是前幾天他們?nèi)ミ^的旅游景點,而是她和舒清晚的出師之地——洞云寺。 這個小鎮(zhèn)本身就在城東外,洞云寺也在城東以東,所以他們?nèi)ザ丛扑聦嶋H不遠,只要騎馬兩個小時,只是梁三三要從城區(qū)到洞云寺,要多費些時間罷了。 但只有這個地方是她們兩人都熟悉的,而且洞云寺山上風(fēng)景宜人,最適合一見鐘情。 步驟細節(jié)都商量完,舒清晚又摁著連衣不依不饒地纏了好一會,才把她小心翼翼地撈過來,安靜地緊緊抱在懷里。 連衣原本身子還沒好利索,想拒絕舒清晚的求歡,但想到她在裴府門口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又覺得應(yīng)該給她些安慰,于是就隨意她折騰,到最后累地幾乎睡著。 眼看時間確實已經(jīng)差不多,舒清晚才起身收拾,旋即依依不舍地騎著快馬趕回城區(qū),趁著傍晚去約梁三三第二日出游洞云寺。 連衣則繼續(xù)留在客棧,疲累地睡了一下午,然后等著第二天和裴家兄弟一起出門。 第二天連衣早早就起床梳洗,吃過早飯后,就在客棧里等著。 裴家兄弟也來的挺早,不知是不是裴青原從中起了引導(dǎo)作用,裴青松今天穿的格外帥氣,他穿了一套深綠色的長袍,頭發(fā)束地一絲不茍,遠遠一望,還頗有阮林一相同的氣韻。 連衣暗自高興起來,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人騎著馬,由連衣帶路,有說有笑地朝著洞云寺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連衣為他們講解了許多洞云寺的風(fēng)景和故事,裴家兄弟聽得津津有味,雖說他們也已經(jīng)長到弱冠之年,可畢竟大部分時間都在讀書,不像裴言楓一樣,cao持家里的生意,有機會天南地北地走。 故而洞云寺這個地方,他們只聽過,卻沒有真的去過。 氛圍輕松愉快,兩個小時一閃而過,她們很快就到了洞云寺山下的臺階。 看著這蜿蜒而上的每一個臺階,曾經(jīng)都有阮連衣和舒清晚的身影,連衣不知怎么的,就格外想念才剛剛分開不到一天的舒清晚,想起舒清晚曾經(jīng)日日站在臺階上牽著她的手,心里無端就溫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