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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縮在咖啡廳的座椅上，氣焰比起剛才囂張的模樣削減了不少，那個叫做劉保羅的神父小心翼翼地說：「我要一杯拿鐵，和一個草莓蛋糕?！?/br>
    「吃什么草莓蛋糕……」叫做黃天泰的道士還想回嘴，但看了眼面前顧念的表情，稍微清了清喉嚨，小聲的說：「那、那我要……白毫烏龍和一個紫芋香糕?！?/br>
    「吃吧，我請客?！诡櫮顕@了口氣，看著剛才還很囂張的兩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多了幾分自信。

    「姊妹……您千萬不能把我們是神棍的事情告訴別人……」

    「是??！」黃天泰趕緊答腔?！肝覀儾皇窍牒θ说哪欠N神棍啦！真的不是！」

    有人不知道他們是神棍嗎？他們第一眼看起來就很像是邪教斂財(cái)?shù)墓秩税。@兩個人是什么反應(yīng)?。?/br>
    「……」顧念吞了口唾沫，本來不想說話的她，被身旁的梁先生頂了一下，鼓起了勇氣，「真的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兩人這時候默契卻挺好，異口同聲的，「我們就是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罷了……這也不算什么……」

    「但是這畢竟是騙人的，就是缺德的事。」顧念說，「梁先生被你們兩個人製造出了許多不實(shí)的故事和話語困擾得很，能不能不要繼續(xù)這樣了？」

    「但是……」

    「梁先生兒子們的紛爭還沒完呢，最后一定是要對簿公堂的，梁先生也說了，這些事情讓他們?nèi)ヌ蕼喫秃茫覀儾挥霉??！诡櫮钌酚衅涫碌耐{道，「如果你們不懂得收手，那我就要把你們到處騙錢的事情在網(wǎng)路上說！」

    「……這……」兩個神棍慌張起來。

    幸虧梁先生告訴了她，附近的鬼告訴他許多故事，說這兩個人十幾歲就到處招搖撞騙，一路騙錢騙了幾十年，關(guān)西竹東一代好多人都是兩人的受害者。

    「例如北埔范家老人家的事情。」她聽著梁先生所說的內(nèi)容重復(fù)道。

    「你……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說了，是梁先生告訴我的，殯儀館里頭太多鬼魂都會互通有無，里頭一定不乏是被你們騙了的孤魂野鬼，搞不好好多人，都急著要向你們追魂索命呢。」雖然顧念不想故意嚇?biāo)麄?，但倘若梁先生說的屬實(shí)，這兩個人的確是相當(dāng)缺德。

    兩人慌張的尖叫起來，劉保羅抓著胸前的十字架項(xiàng)鍊不停的求告著，「主啊……請?jiān)徫业囊磺羞^錯……」

    「我……我們也是迫于生活，被逼無奈??！」那個道士也結(jié)巴的說，「我黃天泰可以對天發(fā)誓……從此燃燈懺悔，布施愿念！」

    「總之，你們愿意跟我合作嗎？」顧念說?！钢灰銈冊敢鈳臀疫@個忙，日后也不再騙人，我就會答應(yīng)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再追究下去?！?/br>
    「……」兩人對看了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沒有幾天，兩個神棍突然一改原本態(tài)度，聲稱梁先生託夢，表示將自己的所有遺產(chǎn)的1/2全數(shù)捐出，而兩個兒子和妻子，只能各得1/6的特留分。雖然兩個兒子都聲稱這和本來說不一樣，有違父親的意志，但是面對這個既符合法律又符合公平原則的結(jié)果，似乎就算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梁先生的告別式也就正式開始了。

    全白的會場，綜合白色、粉色、黃色的花朵，舖滿了整個墻面，中間紫色的花朵舖滿城蓮花的圖案，周圍還有綠葉的點(diǎn)綴，巨大的照片，是梁先生還盛年時期的笑臉。

    意氣風(fēng)發(fā)。

    顧念幫忙整理著場地的維護(hù)，輕輕的在鮮花上噴灑上清水，維持鮮花的嬌嫩。因?yàn)榱合壬亩ΧΥ竺?，許多花藝公司都送來了巨大的花束和花架，一字排開有六七十個，使得整個會場充滿了香氣。

    「人還年輕的時候，怎么樣都是最好看的?！沽合壬嘈χf。「可惜什么花都是有開有謝，終將難逃一死。」

    顧念看著他的失落，心里頭微微觸動。

    「所以，記得要打個電話回家給爸爸mama，在他們在的時候，要多孝順?biāo)麄儼　！沽合壬f。

    「我會的。」顧念看了看手機(jī)，「時間到了，我先去見梁太太了。」

    「拜託你了?！沽合壬c(diǎn)點(diǎn)頭笑著，「你放心，meimei，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沒關(guān)係，我不會怪你的。這是我的遺憾，也是我的過錯，不是誰的?！?/br>
    顧念點(diǎn)點(diǎn)頭，走出了會場大門，等待著轎車開進(jìn)了殯儀館停車場，與正好下車的胡翠芳面對面。

    「梁太太?！诡櫮钗⑽⒕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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