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后,馬甲掉了一地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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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幾個膽大的,還守在醫(yī)館外面看熱鬧。    船家和他的妻子都快站不住,互相依偎著,仿佛都在給對方支撐的力量。    兩人再怎么悲痛,現(xiàn)在也被涂山暮的話嚇住。    還是讓阿紫和黑鴉,一人扶著一個進(jìn)的醫(yī)館。    涂山暮看著閻魄,突然從后背的背簍里抽出的飲血刀,遞給閻魄:“相公,你的刀?!?/br>    閻魄一怔,完全沒想到飲血刀跑出去之后,竟然會落到涂山暮手里。    剛準(zhǔn)備打著哈哈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一接過手里的刀,閻魄的表情也略微僵了須臾。    飲血刀……怎么血氣如此充沛?    夫妻倆對視一眼,笑意中都藏著什么,暗流涌動。    進(jìn)了醫(yī)館,涂山暮讓黑鴉和阿紫把擔(dān)架抬到內(nèi)堂,再掀開了蓋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的粗布。    看到完整的尸體,涂山暮的心頭一沉,之前看面容就有七八分的猜測,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成十了。    船家叫周大勇,妻子周王氏。    躺在這擔(dān)架上的女孩,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周巧巧。    因為只有這一個女兒,長得嬌俏可人。一直都是夫妻倆心頭的寶貝。    也正是如此,夫妻倆為了避免女兒被推上去選秀,才選擇背井離鄉(xiāng)到遙水鎮(zhèn)。    原以為遙水鎮(zhèn)位置偏僻,不會被波及。    卻不想,這里也有因為選秀而不安的人家。    一開始將周巧巧藏在船上,絕不讓她和周王氏待在家里。    周大勇生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會有官兵上門強行帶人離開。    后來學(xué)著遙水鎮(zhèn)上的一些人家,給周巧巧抓了藥。    這邊兩副藥剛吃下去,那邊就傳來了不需要選秀的消息。    恰好這個時候,周巧巧的癸水到了。因為之前的兩副藥,周巧巧疼得在地上打滾。    便有了后來到醫(yī)館找涂山暮的事情。    “我每日都在家陪著女兒,家里不可能有妖魔的。”周王氏和周大勇敢篤定是涂山暮的藥有問題。    就是因為他們一直都陪著女兒。    除了喝藥,周巧巧和他們的作息、生活都幾乎是一致的。    涂山暮聽了周王氏所說,解釋道:“妖魔要吸取一個人的氣血魂魄,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精氣’,可以做到的辦法有很多?;蛘呤鞘裁疵浇?,或者是當(dāng)面,也可能是趁著你們不注意的時候,化作什么小昆蟲小動物?!?/br>    涂山暮雖然自己是妖王,卻不得不承認(rèn)。    狡詐又充滿惡意的妖怪,只會讓這些人類防不勝防。    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做這一切的到底是妖,還是魔。    抱臂站在一旁的閻魄看著涂山暮,饒是知道現(xiàn)在的氣氛不對,還是笑著說:“娘子對妖魔之事竟然也如此清楚嗎?”    涂山暮起身,再次給那女孩蓋上粗布。    瞥了閻魄一眼,知道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沒有搭理他,而是對阿紫吩咐:“你現(xiàn)在去找鎮(zhèn)長過來,這確實是妖魔所為?!?/br>    又對周大勇說:“若是兩位不信,也可以跟著阿紫一起去找鎮(zhèn)長,讓鎮(zhèn)長再找來人確定?!?/br>    周大勇和妻子對視一眼。    其實他們來鬧涂山暮之前,自己心里也不是不疑惑的。    女兒這個狀態(tài),怎么看都覺得怪異。    只是他們?nèi)绾文芟氲窖砩夏兀?/br>    “不用了,有勞暮大夫。”夫妻倆面色悲戚,互相依靠著,雙眼盡是茫然。    如果真是吃藥的緣故,他們的仇人是可以被懲治的暮大夫。    可現(xiàn)在,他們連女兒是如何招惹到的妖怪都不清楚。    更不要說報仇了。    看著夫妻倆這副模樣,涂山暮也不知道能說什么,才可以寬慰這對父母的心。    只是坐在一旁,給兩人都送上了一杯熱茶:“里面加了一些安神的,有甘草不苦的?!?/br>    周大勇點點頭,眼神恍惚的對涂山暮說:“之前,對不住……”    說到一半,這個面色黝黑的漢子終于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阿紫和黑鴉很快將鎮(zhèn)長和鎮(zhèn)上耆老都請了過來。    遙水鎮(zhèn)距離縣城有一定距離,如果是一些可以鎮(zhèn)上自行處理的事情,都是由鎮(zhèn)長和耆老們商量解決。    現(xiàn)在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妖魔害人之事,他們不可能置之不理。    “暮大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遙水鎮(zhèn)鎮(zhèn)長姓狄,長得慈眉善目,還有些富態(tài)。喘著氣走在前面,后面幾個耆老年紀(jì)比較大,都是互相攙扶著走進(jìn)來的。    路上阿紫已經(jīng)把事情說了,狄鎮(zhèn)長也悄悄看了一眼擔(dān)架上的周巧巧,臉色極為不好看。    “暮大夫,你說的話能信嗎?你是治病的,還能捉妖降魔嗎?”    面對這個問題,涂山暮突然看向閻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能。我從小學(xué)醫(yī)不錯,但我家學(xué)淵源是以除魔為己任?!?/br>    “原來是這樣?。 钡益?zhèn)長和涂山暮打交道也有兩年的時間了,知道這暮大夫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    況且,人家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是怎么回事,那多少是有些底氣的。    當(dāng)然,狄鎮(zhèn)長也會吩咐家中的下人去鎮(zhèn)外再找道長大師什么的過來看看。    狄鎮(zhèn)長還沒說話,就聽涂山暮突然道:“其實閻夫子也很厲害,鎮(zhèn)長這些日子也該聽說了。”    閻夫子?    狄鎮(zhèn)長想了想,倒是想起了最近聽說殺豬的事情,連連點頭:“是是是。聽說閻夫子這刀法厲害得很!”    “刀也不一般?!蓖可侥豪洳欢〉难a充。    坐在旁邊的閻魄摸著飲血刀,感受到上面的血氣。    腦海中想起上次涂山暮曾經(jīng)對他說過。    若是知道他騙了她,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閻魄看著涂山暮,手指摸索著飲血刀,感受著上面的血氣。    心中也不是沒有懷疑。    但涂山暮給出的這個理由也是能說得過去。    笑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好意思說,其實我家祖上也有這樣的家學(xué)淵源。奈何到我這一輩,身體不爭氣。我家祖上是捉妖的,一捉一個準(zhǔn)?!?/br>    狄鎮(zhèn)長可不知道這對夫妻之間的小九九。    愣了一下,然后撫掌大笑:“這好??!這不就是巧了嗎?你們這是天作之合,難怪你們能在一起當(dāng)夫妻?!?/br>    一旁的幾位耆老也連連點頭:“那正好,暮大夫和閻夫子不就能幫我們了?”    “我們會盡力而為。不過也要給幾位說清楚,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是妖還是魔。而且,害死這位小姑娘的妖魔也很有可能殺了人之后就逃走了。所以……”    涂山暮也很為難。    確切的要她去周家看看才知道。    “明白明白!”狄鎮(zhèn)長連連應(yīng)聲。他們也不管是魔還是妖,反正都是他們對付不了的。    從狄鎮(zhèn)長的角度看,他還更希望妖魔已經(jīng)逃走了。    就是可憐了這對夫妻,還有這個小姑娘。    狄鎮(zhèn)長嘆著氣,以處理周巧巧的后事為由,帶著周大勇夫妻離開。    人畢竟是死在遙水鎮(zhèn)的,還是這樣的原因。    他作為鎮(zhèn)長不能不管。    待這些人都走了。    醫(yī)館也安靜下來。    妖魔害人的事情,現(xiàn)在遙水鎮(zhèn)上的百姓都不敢隨意出門,涂山暮吩咐阿紫關(guān)上門,又讓她帶著黑鴉先離開。    阿紫打量著涂山暮和閻魄,總覺得這兩人有什么事情瞞著他們。    只是對上涂山暮不容拒絕的眼神,面色一凜,連忙拽著黑鴉離開。    人都走了,醫(yī)館大堂也安靜下來。    陽光通過上方的窗子灑落,還能看到空氣中翻涌的細(xì)小灰塵。    涂山暮冷不丁走到閻魄身邊,抬手抽出飲血刀,手指在刀身輕輕一彈。    飲血刀隨即發(fā)出嗡嗡的錚聲。    “好刀啊!”    閻魄方才送走狄鎮(zhèn)長他們時臉上掛著的溫潤笑容也瞬間斂起,動作行云流水,一個翻手便將飲血刀從涂山暮手中奪回。    “多謝娘子夸獎!”    涂山暮冷笑,陡然變了臉色,眼底帶著銳利冷光:“我真是沒想到,原來我的夫君祖上竟然是捉妖師?!?/br>    “我亦沒想到,娘子除了是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竟然還是個降魔世家的出身!”    話音落下,兩人目光對視,殺氣畢現(xiàn)!    作者有話說:    阿暮:我家祖上除魔的!    小閻:我家捉妖,一捉一個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