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嗯?”顏鈺原本以為媯蘞跟著殷北卿一塊走了,沒想到她還在,“怎么了?!?/br> “其實,那一片是我弄亂的,對不起?!贝蠹叶汲姓J(rèn)錯誤了,就她沒有,不說點(diǎn)什么,心里總膈著一塊不舒服。 這么大一條蟒蛇,說話卻是如此溫吞柔軟的語調(diào),顏鈺突然有點(diǎn)懷疑當(dāng)初差點(diǎn)把自己嚇暈過去的獸魂,和眼前是不是同一只。 “沒事,下次小心一點(diǎn)就好了?!鳖佲暥紫律戆淹僚膶崱?/br> 媯蘞看見那整理之后空了一大塊的藥田,很有眼力見地說,“這些藥草我知道哪里有!我去后山找!” “好,麻煩你了?!鳖佲晫λΑ?/br> “主人,你為什么對她就那么溫柔,對我就冷冰冰的?!眿偺`走后,媯槃不服氣地嘟起嘴。 “她撒謊了嗎?” “沒有?!?/br> “現(xiàn)在你知道原因了?!?/br> …… 傍晚時候,殷北卿才踱步回來,媯槃挪著小碎步扒拉到她旁邊,伸出爪子戳了戳。 “你生氣了嗎?” 這小東西仰著腦袋,眼巴巴等人回應(yīng)的模樣還挺招人喜歡的,殷北卿停下步子,捏著它的耳朵放在手心揉。 還是這些有毛的玩意手感好,媯蘞和姬蕪,一個比一個難rua。 “你覺得呢?!?/br> “主人讓我和你道歉。”雖然很不喜歡別人揉自己耳朵,但熊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媯槃兩只抓住捧住殷北卿的手晃了晃,“別生氣好嗎,我保證下次不撒謊了,而且你的藥田我們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br> 這玩意是在撒嬌? 殷北卿皺起眉頭,詢問的眼神看向坐在藥田旁大樹下的顏鈺。 她不知道哪兒找來的一張?zhí)倬幪梢?,捧了本書頁泛黃的字典躺在上面,正低頭看得入迷,連自己回來了都不在意。 “病秧子,把你的胖墩領(lǐng)回去。” 顏鈺慢悠悠翻了一頁書,“它犯錯了,現(xiàn)在隨你處置?!?/br> “你就不怕我活剝了它的皮?” “不要!”媯槃嚇得兩只耳朵豎起來,“救命救命救命!殺獸魂是犯法的!” 殷北卿被吵得眉頭只皺,伸腿踹踹媯槃的屁股墩,“滾開,胖墩?!?/br> 小胖墩馬不停蹄地滾回顏鈺身邊,rou爪子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主人嗚嗚嗚?!?/br> 顏鈺抬手拍拍它的大腦袋,視線卻還停留在書頁上,安慰得心不在焉。 “沒事,她逗你玩?!?/br> 話音剛落,頭頂?shù)娜展獗徽诹艘淮笃?,顏鈺抬眼,恰好對上某人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 即便有面具遮擋著,也能看出她此時的心情,十分不爽。 “看什么這么入迷。” 顏鈺把封面翻給她看,“隨手找的?!?/br> 這就是之前魂域里的那本藥典,她那天沒看完,正好趁現(xiàn)在有空把它拿出來看了,這樣方便些。 藥典的封面很破舊,頁角都卷邊了,但細(xì)看還是依稀能分辨出書名來。 “靈犀丹術(shù)?”殷北卿捉住她的手腕,“這書你哪來的?!?/br> 這么大反應(yīng)? 顏鈺心里有點(diǎn)沒底起來,原書里沒提到過關(guān)于這本《靈犀丹術(shù)》的事,男主煉制丹藥的方子都是從系統(tǒng)那兌換來的。 看殷北卿對這藥典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她要是隨口扯謊隱瞞,怕是很快就會被識破。 “這藥典原版早已失傳,世上僅剩兩本手抄冊,一本在藺鶴歸那,還有一本流傳于民間下落不明,你手上這本是哪來的?” 顏鈺一聽,心道,借口這不是自己找上門來了么。 “對,我這本就是剩下的那本?!?/br> 殷北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但也只是多盯著她臉看了一會兒,沒再追問。 她反手指指身后,“既然你精通丹術(shù),那就替我把這片藥田照料好。” “我替你照料?”顏鈺指指自己。 殷北卿一記冷眼斜過來,“就當(dāng)替你的獸魂將功補(bǔ)過,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被铋愅趺媲?,她哪兒敢說不。 “那就拿著?!币蟊鼻鋪G給她一包東西。 顏鈺打開來看,里面密密麻麻分了許多小紙包,每一包里都是顆粒小巧的種子。 《靈犀丹術(shù)》里不止有藥方,還有每種方子需要用到的藥草的圖鑒,圖鑒包括了藥草生長各個周期的模樣,其中也包括種子時期。 顏鈺捏起幾粒,按照記憶很快分辨出來,這些都是些市面上千金難求,或者是想買都買不到的珍稀品種,隨意一顆拿出去給識貨的煉丹士,對方寧愿傾家蕩產(chǎn)也得把這些東西留下來。 也不知道這位祖宗是哪來的能耐,和批發(fā)白菜大砍價似的,提回來這么一大包。 “是有什么需要用到的丹藥,需要我煉制的嗎?”顏鈺心里有點(diǎn)打鼓。 煉丹術(shù)這門技術(shù),看起來簡單,實際里面的學(xué)問深得很,她現(xiàn)在只是看過些藥典能紙上談兵的程度罷了,實cao經(jīng)驗僅限于偶爾幫家里人熬中藥的水平。 要殷北卿真對她寄予厚望,她擔(dān)心自己交不上東西,分分鐘被打成假神女拉去喂狼。 “煉什么你自己看著辦?!币蟊鼻錇t灑地當(dāng)起甩手掌柜,“這些小事我也得手把手指導(dǎo)嗎?” 顏鈺捧著那包價值上億的種子,有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得暈乎乎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