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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鶴野本來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聽到簡云閑這句話,忽然安安覺得有些不妙起來。 他警惕地抬起頭,此時簡云閑的目光正順著自己的臉慢慢下移,落到鎖骨處的時候,易鶴野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咯噔”響了一下。 “現(xiàn)在,我想把另外一些問題跟你聊聊清楚?!?/br> 簡云閑一邊說,一邊伸手解開了他衣領(lǐng)的扣子,從最上面,一顆一顆挨個兒解開,一直解到胸口,再伸手將他左邊的衣領(lǐng)拉開到肩膀以下。 鎖骨處那兩顆黑釘子驟然暴露在空氣里,像是一雙迷茫無助的眼睛。 簡云閑的手指順著他的下頜,慢慢拂過他的頸項、喉結(jié)、最后落到鎖骨,停在那兩顆釘子上,易鶴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里有兩顆釘子,搶了我喜歡的位置,這可怎么辦呢……?” 簡云閑一邊說一邊拉開了身后的抽屜,易鶴野的角度看不清里面躺著什么,只看到他給自己的雙手戴上了一副乳膠手套。 接著,一陣寒光閃過,易鶴野眼睜睜看著他拿出了一把秀氣小巧、但是看上去就十分鋒利的尖刀。 “要不刻點什么蓋過去吧?”簡云閑笑道。 第139章 編號139 易鶴野看見他手上的刀, 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他的眼睛。 ——是他想的那樣嗎?這人他媽的是瘋了嗎?! 此時此刻,易鶴野只覺得露出來的那一片肩頭,被這家伙的目光點燃到幾乎快要灼燒起來。 簡云閑手里的刀尖輕輕在易鶴野的鎖骨上畫了個圈, 冰涼的刀鋒讓他一陣控制不住地冷顫:“你知道牧羊人會在自家的羊身上留下獨有的標(biāo)記, 就是為了告訴別人,這只羊的主人是誰。” ……主人? 簡云閑的措辭讓易鶴野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但他又不想展露出自己的恍惚, 只能死死咬緊牙關(guān),至少面上不要露怯。 簡云閑輕輕戳了戳易鶴野的皮膚,沒有出血,但明顯的刺痛還是讓他緊張起來:“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易鶴野被這一下一下的刺痛惹得有些惱火,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 他確實又被簡云閑的話刺激得有些興奮起來。 于是他冷笑了一聲,咬牙挑釁道:“自作多情。我跟你可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我干什么也不關(guān)你的事?!?/br> 易鶴野的挑釁很成功,或者說是成功過了頭。話音剛落, 他就明顯感覺到簡云閑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好像下一秒就要將自己活活撕碎一般。 “是嗎?”簡云閑冷笑了一聲,單手捏住他的下巴,這一回他沒有控制力道,壓抑著怒氣的動作讓易鶴野感覺到了一陣疼痛,“那今天就留下點什么證明一下吧?!?/br> “嘶……” 話音剛落,易鶴野就感覺到左胸口一陣刺痛,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已經(jīng)做好了流血的準(zhǔn)備, 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控制好力道, 在刺破皮膚的一瞬間點到為止。 隔靴搔癢的感覺讓易鶴野有點難受, 他下意識咬了咬唇,卻被簡云閑捕捉到了表情:“嗯?看樣子你很期待啊?!?/br> 隱秘的心思被戳破,易鶴野的耳根脹紅起來,他看著簡云閑拿著刀的手,控制著呼吸,不敢說話。 “不要著急,長官?!焙喸崎e轉(zhuǎn)身又從抽屜里拿出一瓶酒精,用海綿鉗夾起棉球蘸濕,“不做好消毒的話,后續(xù)發(fā)炎可是很難受的?!?/br> 下一秒,冰涼的酒精沾上了自己的皮膚,巨大的溫差讓易鶴野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接著就覺得有些羞恥,硬生生把剩下的半截聲音咽回了肚里。 這家伙戴著手套,手里還捏著海綿鉗,看起來像是個醫(yī)生,但是配上這陰森恐怖的氛圍,也易鶴野更愿意相信他是個要把自己解剖了的變態(tài)殺人狂。 “給你刻只小羊上去,怎么樣?”簡云閑說,“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你心心念念的對手綁走,還在鎖骨的地方留下了他的簽名,讓你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記起來自己的主人是誰。” 快別說了……易鶴野滿腦子都是“小羊”和“主人”,冰涼的棉球在他的鎖骨上擦拭著,易鶴野本來就怕癢,現(xiàn)在只感覺到一陣全身戰(zhàn)栗、呼吸困難。 “那這兩顆釘子怎么辦呢?”簡云閑不只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易鶴野,“拔掉的話,會留疤的吧?” 易鶴聽到他要拔釘子,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不……不要。” 因為那家伙不輕不重的力道讓易鶴野癢得幾乎虛脫,那句本應(yīng)該強(qiáng)有力的制止,說出口卻徹底軟成了欲拒還迎的哀求。 語氣聽起來相當(dāng)令人誤會。 這聲難得軟綿綿的哀求,讓簡云閑的目光又沉了下去,很顯然他對這樣的聲音也沒有多少抵抗力,但同樣對他負(fù)隅頑抗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 于是簡云閑給他下了最后通牒:“是誰讓你打的?” 易鶴野回過神來,冷笑了一聲,還沒等挑釁的話再次說出口,就被一陣刺痛生生憋了回去。 “……艸!” 易鶴野低下頭,發(fā)現(xiàn)刀尖已經(jīng)刺進(jìn)了皮膚里,一顆小血珠順著刀口凝出來——這家伙真下刀子了。 易鶴野腦子里嗡嗡響著,但身體卻在這一絲刺痛中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別害怕,易先生,你這樣會影響我發(fā)揮的。”簡云閑一邊用棉球?qū)⒛菨B出來的血漬擦干凈,一邊在他耳邊道,“就像是紋身一樣,雖然很痛,但是很快就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