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為什么黑面具的人會突然對你發(fā)動襲擊，對嗎？”尤萊亞的刀尖擦過他的眼角，帶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你是黑面具的人？！”法爾科內(nèi)下意識的說道。

    “這么說不太準(zhǔn)確?！庇热R亞說道，他的刀刃一直在法爾科內(nèi)的眼睛與耳朵之間游走，嚇得法爾科內(nèi)絲毫不敢動彈，“不如說，我是親手把黑面具送進去的人?！?/br>
    法爾科內(nèi)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是……教會的人？”

    “很有趣不是嗎？”尤萊亞輕笑著說道，“企鵝人因為無法被滿足的欲望而被教會掌控，黑面具因為無法抑制的恐懼而被送入阿卡姆，而你……哥譚幫派的最后一塊三角，即將死在我手下，明天的報紙頭條只會是羅馬人死在幫派火并的亂戰(zhàn)中，不會與我有半點關(guān)系。當(dāng)然，你和黑面具的產(chǎn)業(yè)都會被我們的人接手?！?/br>
    他感嘆地說道：“高樓倒塌也就是這么一瞬間嘍……”

    法爾科內(nèi)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嗎……??？”

    尤萊亞抬起眼看著法爾科內(nèi)恐懼的眼神和震驚的神色，笑著說道：“假面會社知道他們的老大倒臺后，肯定會遭到你們羅馬人的清洗和吞并，而此時，如果有人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而且你還會殺光所有曾經(jīng)忠于黑面具的人，你覺得他們會怎么選擇呢？”

    “……他們不會這么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的。”法爾科內(nèi)語氣有些不穩(wěn)地說道，他絲毫沒有底氣，因為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都在佐證著眼前這個少年的話。

    “確實?！庇热R亞感嘆道，“他們即使相信這背后是你在搗鬼，考慮的第一方案也是向你投降求饒……多可悲啊，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會管可憐的、瘋癲的黑面具？”

    “那為什么……”法爾科內(nèi)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尤萊亞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如同陽光一樣燦爛，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法爾科內(nèi)止不住的渾身發(fā)冷：“那你覺得，為什么黑面具會無緣無故地瘋掉呢？你真覺得，你可以徹底控制自己的大腦？”

    就憑你，一個理智只有區(qū)區(qū)一百點的普通人類？

    法爾科內(nèi)瞪大了眼睛。

    他的理智在這一刻瘋狂滑坡。

    “你……”他說道，“你們這些怪物！你逼瘋了他們……！”

    突然，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曾經(jīng)被身邊人提起過的一個案子。

    就在兩個月前，他手底下最底層的幾十個馬仔被什么古怪的邪教儀式給卷了進去，死的死瘋的瘋。

    雖然都是些底層的嘍啰，但畢竟死的人太多了，這件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那個案子……那個少年的名字……

    是什么？

    他想起來了。

    這個少年……這個少年是……

    “……哈特？”他說道。

    尤萊亞的刀微微頓了一下。

    “你想起來了？”他似乎是有些意外。

    “你……是……”法爾科內(nèi)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他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一樣，痛苦地咳嗽了起來，鮮血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滾落，看起來猙獰可怖到了極點。

    尤萊亞耐心的等待他咳完，繼續(xù)問道：“我是誰？”

    法爾科內(nèi)半晌后才勉強止住了咳嗽，抬起眼望向尤萊亞。

    他像是又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眼里的迷惑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漠然。

    “這么說，你是來復(fù)仇的？”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高高在上起來，像是在知道了尤萊亞的真實身份后，那種舊貴族的傲慢就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尤萊亞挑了挑眉：“……并不準(zhǔn)確，復(fù)仇只是順手?！?/br>
    法爾科內(nèi)機械而冷漠地說道：“那你報個數(shù)吧，要多少？金錢，地位，女人，我都可以給你?！?/br>
    他看起來與剛才完全不一樣了，理智也立刻下滑，此時他殘留的理智已經(jīng)不到30點了。

    藏在尤萊亞體內(nèi)的霍索恩立刻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霍索恩思索著說道：“有點意思啊……這家伙身上似乎藏了個什么奇妙的東西，這東西再以某種特殊的、潛移默化的方式影響著法爾科內(nèi)——似乎是某種非物質(zhì)存在類型的超凡生物？”

    不過為了人設(shè)不偏離，他倒是沒有立刻讓尤萊亞這個殼子對此做出什么反應(yīng)。畢竟作為一個人類，尤萊亞并沒有洞察超自然世界的能力，強行調(diào)查只會導(dǎo)致污染度崩盤。

    霍索恩瞇起眼睛，透過法爾科內(nèi)的人類軀殼，將視線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體內(nèi)潛藏著的那個東西身上。

    【那似乎是一種能量體，它正在以某種方式干擾法爾科內(nèi)的思維，而目的是想激怒您，讓您徹底殺死法爾科內(nèi)?！?/br>
    霍索恩點了點頭：“顯而易見。它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讓力量徹底擺脫法爾科內(nèi)的軀殼，以他的尸體為感染源，將能量體擴散出去。而這個東西的強大程度，已經(jīng)能抵得上一個小邪神了，如果沒有良好的措施遏制住這玩意兒，它能在三天之內(nèi)把整個哥譚給揚了?！?/br>
    他實在是不理解，為什么人類總是要和他們根本不理解的東西打交道？為什么一定要玩火自焚？

    【這對您來說并不會造成任何麻煩，霍索恩先生。這個小邪神太自不量力了?！?/br>
    霍索恩笑道：“那倒是。我想，它甚至弱小到?jīng)]能看出信使這具軀殼背后真正的cao縱者是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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