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眼睛所看見的不過是世界最表層的殘渣，一堆不可燃的垃圾罷了?！敝i語人的目光灼熱，“祂讓我意識到，我曾經(jīng)追求的那些知識和答案是多么的可笑……”

    尤萊亞看著陷入瘋狂的謎語人，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愛德華·尼格瑪：理智值15/200，污染度5.26%】

    對于霍索恩來說，哪怕只是稍微給予他一些超越人類思維極限的知識，都足夠這位人類中難得一見的高智商天才用很長的時間去理解。

    他當(dāng)然知道這對一個謎題的追求者來說是如何可怕的、無法抵抗的誘惑。

    因此，霍索恩·迪倫也給出了平日里對方絕對無法接受的條件——

    “祂讓你自首，對嗎？”尤萊亞微笑著說道。

    聽見了答案的戈登有些錯愕地看向謎語人，而后者則是狂熱地看著信使，說道：“那是祂給予的啟示，我必須居于贖罪的密室之內(nèi)不可移動分毫，但我的靈性與思維必不會被困于置錐之地?！?/br>
    蝙蝠俠沉聲說道：“你和外神做了交易，祂給你出了你解不開的謎題，你自首進監(jiān)獄，是這個意思嗎？”

    謎語人瞪向蝙蝠俠，臉上的肌rou有些許的抽搐，但他卻并沒有否認(rèn)這種說法。

    戈登滿臉錯愕，有些無力地靠坐在了椅子上，揉了揉太陽xue。

    “所以……”他說道，“又是那位神靈？”

    在三大幫派、稻草人、死亡射手和貓頭鷹法庭之后，輪到謎語人了嗎？

    這樣一份來自教會的大禮，戈登只覺得沉重?zé)o比，以至于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想，他不會再是威脅了，警官?！庇热R亞望向戈登，語帶笑意地說道，“吾主所給予他的東西，足夠讓他永遠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當(dāng)然也不會踏出阿卡姆半步?！?/br>
    謎語人聞言，那張充斥著狂熱和病態(tài)癡迷的扭曲的臉上，擠出了些許怪異的笑容：“哦，當(dāng)然……舍棄自由，擁抱真實……生命不過是朝生暮死，唯有真理與答案永不腐朽……”

    戈登揉著太陽xue說道：“看來他還是得被送去阿卡姆，黑門就算了?！?/br>
    這家伙顯然已經(jīng)精神不正常了吧！

    他看起來比之前瘋得更加厲害了?。?/br>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信使用胳膊肘戳了戳蝙蝠俠，說道：“我們可以和你一起押送謎語人，這樣你也不用擔(dān)心發(fā)生什么其他的意外了?！?/br>
    戈登怔了一下，隨后失笑道：“那倒是不用，也不需要把哥譚警局全都當(dāng)成一群廢物，這點事情我們完全是能辦好的……尤其是在你們給了那么多資金援助的情況下。”

    ……

    蝙蝠俠和信使走出了哥譚警局。此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下來，空氣中也多了些許潮濕的寒意。

    尤萊亞哼著小曲走在前面，顯然心情不錯。

    “所以……”蝙蝠俠看著信使的背影，用他那低沉嘶啞的嗓音說道，“下一個是誰？”

    教會顯然在有條不紊地清理每一個會給哥譚帶來不穩(wěn)定的因素，幾乎每一個因素的處理方式都不遺余力、不留后患。

    尤萊亞回過頭，他的臉上笑容依舊。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br>
    第48章 月亮48

    霍索恩對著系統(tǒng)面板上顯示著的城市特殊狀態(tài)，瞇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信仰之潮……”他輕聲說道，“這可是個難得一見的狀態(tài)啊。”

    唯有在一個城市的信仰水準(zhǔn)產(chǎn)生了爆發(fā)式增長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信仰之潮這種特殊的狀態(tài)。

    在這種狀態(tài)下，這座城市對外神力量的抵抗力幾乎處于完全拉滿的狀態(tài)，人們對外神信仰充滿了狂熱，這種狂熱能夠讓他們在面對任何超出理解范圍的事物時都能大幅度減少理智傷害。

    【可惜的是，這種特殊狀態(tài)持續(xù)時間太短了?！?/br>
    “足夠了?！被羲鞫魑⑿χf道，“為我準(zhǔn)備一個全新的、屬于我自己的化身吧。狩獵時刻到了?！?/br>
    ……

    已是深夜。

    押送的警車在昏暗的道路上前行著，月光冷冷地灑落在地面上，如同為這片郊外荒涼的大地鍍上了一層銀白的霜。

    已經(jīng)補過覺的戈登側(cè)過臉看向窗外。

    此刻萬籟俱寂，一片死寂，只有烏鴉的鳴叫偶爾響起，聽起來有些不詳。

    但他的心情卻相當(dāng)放松，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想要哼幾首小曲。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吉姆?！弊谲嚭笞稀⑹稚洗髦咒D的謎語人看著他的后腦勺說道。

    “是啊?！备甑瞧沉怂谎郏爱吘垢缱T又少了一個需要警局cao心的對象?！?/br>
    “不，我是說，你們確實應(yīng)該高興的?！敝i語人的語氣里，那種病態(tài)的狂熱感再一次出現(xiàn)了，“神靈即將再次降下祂的神跡，你們都該為之而歡唱！”

    戈登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選擇了沉默。

    越和瘋子說話，他們就越來勁。

    警車沉默地開到了阿卡姆瘋?cè)嗽旱拈T口，戈登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抬起頭看向被籠罩在一片朦朧月色中的古老庭院。

    這里他來過很多次了，有時候是將危險的罪犯送來關(guān)押，有時候是來調(diào)查越獄的罪犯。

    而無論來了多少次，他依然覺得，這座古老的、屹立在這座城市上的堡壘就仿佛一頭蟄伏在黑夜中的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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