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哀家和竹馬掌印he了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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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執(zhí)念的是周書禾。 別家兒郎有父母、尊長、贊譽和榮光,而祁遇……祁遇有她。 “表字取子逢,可好?!?/br> “好?!?/br> 多年后的某日,周書禾想起這事,突然心生疑惑。 雖說按照禮儀規(guī)范而言,女子婚事的確需由家中女性長輩,或已經(jīng)及冠的成年男子出面商討,但皇權(quán)高于宗禮,祁遇有御賜的蟒袍,怎么著都是合理合規(guī)的,根本不用特地跑回宮中找她討頂沒有效用的禮冠。 “當(dāng)時時間那么緊,要是耽誤了盈盈的婚事可如何是好?再說那冠本就是給你備下的,又不會有人搶?!?/br> 祁遇沒有回應(yīng),耳根卻漸漸紅了起來,周書禾見他這副模樣,陡然猜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睜大。 “你不會是真的想讓我醒來第一個見到你吧!” 他低咳一聲,眼神飄忽,視線偏移到別處,盯著灌木上低飛的鳥兒不放:“嗯,有點土是吧?!?/br> 周書禾連忙撲過去抱住他的肩膀,兩手輕輕捏他的面頰,忍笑道:“哪里土了,不許瞎說,我就喜歡這樣的?!?/br> 作者有話說: *百度搜的冠禮儀式,不保真。 第64章 別宮 登上司禮監(jiān)掌印和監(jiān)察院都督之位后, 祁遇在宮內(nèi)外的聲勢又漲了一截。他待人接物向來有禮,連刀子捅起來也一派春風(fēng)般和煦的笑模樣,皇宮里的宮人奴婢們倒是認(rèn)他賞罰分明, 到了宮外,則是被士林學(xué)子起了個“笑面閻王”的諢名。 祁遇自己對這些沒什么感覺, 劉貴譚湘幾個親信還覺得怪好聽的,自封黑白雙煞牛頭馬面,跟群小姑娘似的玩起了過家家。 這事兒傳到宮里, 周書禾先是覺得好笑,后來卻又生出些隱憂來。 “人家真閻王再如何也是‘王’, 旁人怎么說是旁人的事,算不得什么,可如今你們自己領(lǐng)了這名號, 便有些出格了。歷朝歷代生出過不少文字獄,你在朝野上下樹敵頗多, 若有朝一日被人彈劾獲罪,便是再不值當(dāng)?shù)膯栴}也要被揪出來,以證明你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最好還是跟你身邊那些人說道說道,別本是用自嘲來消解惡意的事兒,反倒成了罪過。” 這是承平二十五年的夏天,院外綠濃深處傳來蟬鳴雀噪, 坤仁宮備足了冰, 卻還是擋不住層層燥熱。 祁遇給她倒了一杯涼茶潤嗓子,看著她喝下后才說:“不必?fù)?dān)心,此事是罪過還是玩笑本就全數(shù)系于我身, 我若登高, 它便是玩笑, 我若跌重,它也不過是千罪萬罪中的一條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貴他們是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久了,難得高興,說說倒也無妨。” 這話說得有道理,周書禾苦笑:“是我多慮了?!?/br> 祁遇抿唇,努力平下忍不住上揚的嘴角,柔聲道:“你為我考慮這么多,我很開心。” 祁遇開心,自然也有人不開心。 鎮(zhèn)北王楚懷章當(dāng)初構(gòu)陷廢太子用以脫罪,此計雖成,但皇帝已經(jīng)曉得了他里通外敵欺上瞞下,便不愿放過他。 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自那以后整日謹(jǐn)小慎微,殺了一批人封了一些口,想把自己過往的其他惡事通通埋進(jìn)地底,可惜事與愿違。 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楚懷章無能無德,露出的馬腳跟黑夜里的螢火蟲似的,稍微一扒拉便是一大片。欺男霸女、魚rou百姓、貪污受賄、行兇殺人,一樁樁一件件,以至于縱然他是楚姓皇族,罪降三等,也可以判至死刑了。 管他楚懷章怎么哭求反抗,皇帝直接派欽差大臣帶前去,不必押送歸京,就地格殺勿論。 祁遇在鎮(zhèn)北關(guān)前前后后呆過近兩年,心知楚懷章養(yǎng)了些私兵,怕他不愿伏法,建議皇帝加派了三千兵馬,一同前去。 就此了卻一樁心事。 盛夏時節(jié)酷暑難當(dāng),皇帝解決了他的童年陰影,心情大好,決定離宮前去瓊明苑避暑。 既然是去別宮避暑玩樂,妻妾兒女們當(dāng)然要帶上幾個的。太子得留宮監(jiān)國,其他兩個公主皇子直接帶走,他們的生母皇后和賢妃也要一起去,那便留下莊妃和劉婕妤代理六宮,再帶上白鶴娘子和幾個年輕貌美的低位妃嬪,一路美人美景,兼帶兒女雙全,好一個快活肆意。 唯一讓皇帝感到些許為難的,是嘉嬪朱純的去向。 私心來講,皇帝根早就厭棄了此人,根本不想帶她一起,可太子被留下來監(jiān)國,他多少有些不放心,最后一咬牙,還是決心帶上嘉嬪,手里拿著太子生母,便可防住他的異心。 除了妃嬪和皇子公主,還有伺候的宮人、護(hù)駕的監(jiān)察院禁軍黑甲衛(wèi),甚至于宮挺樂師舞姬都帶了一個班的,浩浩蕩蕩載歌載舞,擾得祁遇頭疼。 這一應(yīng)事物都由他來打理,旁人是消閑,他卻忙得很,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陣,他匆匆打理好自己,端著一派狀似無意的嘴臉,頗有心機地打發(fā)走春葉,自個兒往周書禾身邊湊過去。 “陛下這輩子最恨之事有三,一則幼年為鎮(zhèn)北王所欺,二則青年為長公主所挾,三則中年少嗣、儲君之位旁落,如今全數(shù)圓滿,正是肆意快活的時候。只是今夏汛期來得早,也不知黃河堤壩能撐到幾何,若出了水患,陛下又不在朝中,怕是要生亂。” 周書禾總結(jié)道:“你直接說他得意忘形得嘞?!?/br> 祁遇含蓄地點頭,溫聲道:“小禾所言甚是?!?/br> 周書禾有些受不住他這樣說話,抬眼瞪他,放下馬車側(cè)窗的簾子不理人了。 本來嘛,無論是同從前一樣親昵地喊她乳名也好,還是于人前恭敬地奉她為娘娘也罷,聽著都挺正常的。但不知為何,偶爾幾次他像今日這般,用喚娘娘的語氣叫她“小禾”,或者用喚小禾的語氣叫她“娘娘”,總能讓周書禾耳根發(fā)癢。 就很煩。 轎外傳來一聲輕笑,馬蹄聲漸漸走遠(yuǎn),她深吸一口氣,紅著臉平復(fù)自己的呼吸。 約摸過了半刻,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周書禾有些納悶,隔著薄薄的車簾,又聽見祁遇的聲音。 “請皇后娘娘安,此行途徑村莊,陛下想體驗鄉(xiāng)間野趣,定于此處休整一二,總歸是要停歇的,奴婢便想著娘娘也可下馬車四處走走,透透氣?!?/br> 這下又是真恭敬的語氣了。 周書禾拉開車簾,剛要諷他兩句,卻見他身后還帶著幾個寺人宮女,只得作罷,假笑道:“祁掌印細(xì)致?!?/br> “娘娘謬贊?!?/br> 周書禾扶著祁遇的手臂走下馬車,只見不遠(yuǎn)處便是農(nóng)間田舍、阡陌交通,令人心曠神怡。 “歲歲呢?” “小殿下正和大公主一起,在村口的堤壩玩耍?!?/br> 周書禾有些驚訝:“這小村還有堤壩么?” 祁遇點頭:“沿途的幾個村莊都是依河道而建,這里是在中游,有時到了枯水期還會干涸,河道上幾個村的村民便聯(lián)合修了個小壩,擋不了大水,但儲水還是可以的?!?/br> 周書禾忍不住慨嘆:“都是些努力生活的百姓,讓歲歲多見識見識也好。” 兩人剛行至河堤邊就碰上了賢妃一行人,歲歲本來和大公主玩鬧著,見到阿娘,立刻尖叫著跑過來撲倒她的懷里。小孩子不懂收斂,吵得人腦仁嗡嗡的,周書禾豎起食指比在自己唇邊——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他便連忙自己雙手捂住嘴,這才消止了噪音。 賢妃牽著大公主走過來,向周書禾見了禮,又低頭看正拉著周書禾手指的歲歲,笑道:“楚王殿下被娘娘教導(dǎo)得很好?!?/br> 周書禾跟她相互奉承:“大公主也很好,未及笄的年紀(jì)便出落得如此嫻靜溫雅。” 賢妃安靜地看了她半晌,轉(zhuǎn)而道:“娘娘可知,太子殿下也很好?!?/br> 這話說得突兀,周書禾眉頭微挑,抬眼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倏然一笑:“那是自然。” 賢妃眉眼低垂,淡淡地說:“無論是如今的太子殿下還是先前的那位淵殿下,他們都是好孩子,臣妾過去和嘉嬪說過這話,如今也想講與您聽。” 周書禾不語。 賢妃雖未直言,卻也不是好打機鋒之人,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 她憐惜宮中的這些孩子,不滿嘉嬪當(dāng)初對楚承淵的暗害,也看出周書禾如今對楚承稷的捧殺之意,想請她收手。 這賢妃,腦子聰明是聰明,可惜避世太久,還真養(yǎng)出了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她怕是沒弄清楚,很多事情并不是嘉嬪或者她,乃至于任何一個后宮女子所能左右的。過去的嘉嬪是在順應(yīng)帝心,而現(xiàn)在,她周書禾也不過是窺探到皇帝內(nèi)心深處的權(quán)欲罷了。 她噙起一抹端莊的微笑,附和道:“太子殿下是陛下的愛子,自然是好孩子。” 所以,他的生死貴賤,只取決于帝王之心到底有多狠絕。 作者有話說: *土壩這個東西很可能也不科學(xué),知識儲備有限(哽咽),胡謅一通。 第65章 合謀 當(dāng)夜, 帝后一行人歇在了不遠(yuǎn)處鎮(zhèn)上的客棧里。 縱然是在外,皇帝依然可得夜夜笙歌,今晚侍寢的是近年恩寵最盛的白鶴娘子朱月懸, 她如今已被封為寶林,白鶴這個封號卻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 皇帝出宮在外總是睡得不好, 便不喜與人共眠,未及子時,朱月懸在貼身宮女清兒的服侍下披上外袍, 躬身退離帝寢。 按照正經(jīng)宮規(guī),低位妃嬪若是去帝寢侍寢, 回宮后還得去主位娘娘那兒行個規(guī)矩,只是在宮中的時候,皇帝一般都是去各宮妃嬪殿內(nèi), 鮮少宿在養(yǎng)心殿或太極殿,這道宮規(guī)便是形同虛設(shè)。 朱月懸同上陽宮的主位嘉嬪朱純在名義上以姐妹相稱, 實為主仆,雖說現(xiàn)如今朱家已至潦倒,但在朱純眼里,她的兄長還掌握在朱家手中,自然得恭恭敬敬地奉自己為主。 而實際上,朱月懸已經(jīng)成了周、祁二人放在嘉嬪身邊的一招暗棋, 既要暗中行事, 她就更得把自己偽作嘉嬪的忠仆。 嘉嬪有夜讀的習(xí)慣,房中燭火未熄,朱月懸行至房外, 柔順地喚了一聲:“請嘉嬪娘娘安?!?/br> 夏日的晚風(fēng)烘灼膚發(fā), 房內(nèi)燭光搖曳, 映照著紙窗盡處似有高大人影浮動,朱月懸悚然一驚,還未細(xì)想,那人影已臨近前,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是嘉嬪的大宮女憐秋。 她像是方從睡夢中醒來,鬢發(fā)微亂,有些不耐煩地匆匆行禮:“白鶴寶林安,今日舟車勞頓,娘娘已經(jīng)睡下了?!?/br> 黑夜長廊,徒惹人生驚怖。 朱月懸松了一口氣,心里誹謗憐秋這狐假虎威的態(tài)度,敷衍了兩句吉祥話,假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憐秋在她身后閉上屋門,輕輕吹滅了燭火。 屋內(nèi)一片昏黑,就著朦朧的月光,隱隱能看到窗邊有人。 嘉嬪靠在窗沿低笑:“白鶴娘子已經(jīng)被打發(fā)走了,如此,鎮(zhèn)北王殿下可信本宮誠意了么。” 楚懷章著一身夜行衣,在身后擁挾著她:“本王的刀架在娘娘的脖子上,您當(dāng)然不敢妄動?!?/br> “鎮(zhèn)北王殿下此言差矣。” 嘉嬪幽幽長嘆。 “你妻妾兒女盡數(shù)被誅,自己仗著易容之術(shù)僥幸逃脫,活著左右不過在通緝和追捕下了此殘生,榮華富貴皆已遠(yuǎn)去,與其茍延殘喘,不如拼死報仇雪恨。于是身懷滿腔恨意、歷經(jīng)千難萬苦,行至此地意圖刺殺陛下?!?/br> “但殿下忘了,那可是你的皇弟,你該曉得,他再得意也不會忘了畏死,守在他身邊的侍衛(wèi)那么多,你便是想要同歸于盡也不得其法。所以你輾轉(zhuǎn)幾日,決定退而求其次,殺個皇子公主用于泄憤,總歸也不虧?!?/br> “然而兩位小殿下也被護(hù)得極好,你只得一退再退,想殺了本宮這個不得恩寵的太子母妃,讓皇帝和儲君之間生出罅隙,能給皇帝找些麻煩也不錯?!?/br> 嘉嬪搖頭笑笑:“可是何必這樣迂回?不如讓本宮助你,殺不了皇帝殺個正經(jīng)皇子也是好,你一刀下去,總比殺我這個早已被厭棄的妃子,更能解你心頭之恨?!?/br> 楚懷章冷然道:“別把本王當(dāng)傻子,若依娘娘所言行事,您不僅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還能除掉唯一對太子地位有威脅的嫡皇子楚王,自然千好萬好?!?/br> 嘉嬪抬手輕撫項間利刃,匕首將月色磨得鋒銳,在她面頰邊刺上一道冷白。 “你我皆好,豈不正是千好萬好么?” 濃云籠罩月色,到了下半夜,嘉嬪仍立在窗邊,偏頭眺望遠(yuǎn)處朦朧的山影。 直到憐秋走過來給她披上外袍,她才緩緩開口:“此舉無論成還是不成,你我二人都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