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哀家和竹馬掌印he了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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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贏過。 他生來就是庶子,越是聽話懂事會讀書,越會讓父親覺得他像那位遠(yuǎn)走京城的祁徽之,父親一面勉勵他向?qū)W,一面對他警惕懷疑,仿佛認(rèn)定了他會成為那樣一個冷漠自私的白眼狼。 而嫡母祁夫人嚴(yán)厲冷肅,不可能像對親子祁遠(yuǎn)那樣疼愛他,姨娘心中更是有萬千顧慮,更何況她很快又有了瑩瑩,一個可以讓她盡情去寵愛的孩子。 即使后來認(rèn)識了周書禾,他也沒有贏過什么。 父母生恩養(yǎng)恩仁至義盡,夫妻情深緣淺天命如此,既然求而不得,便不再強求。 可是方才,他好像贏了。 半時辰前,甫一發(fā)現(xiàn)周書禾找到校場來,祁遇就偷偷派人去通知了周少忱。 太后要出宮,旁人自是不敢阻攔,可她這樣貿(mào)然跑來京西校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見了,呆得越久越容易傳出不好聽的話,祁遇這會兒分身乏術(shù),實在顧不上,就只剩周少忱這個親哥哥有能耐說服她,好把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送回宮里。 但是周少忱也沒能說服她,誰都不行。 周書禾頭發(fā)散亂、眼角通紅,像是一頭兇猛的小獸,在兄長懷里拼命掙扎著,用力到額角青筋直冒,眼淚打濕沒來得及卸干凈的妝容。就是這個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她失態(tài)痛哭起來的樣子,和任何一個傷心的姑娘都是一樣的,顯得狼狽又可憐。 “我不許你去!聽到?jīng)]有祁遇,我不許!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傷害他們的又不是你。老皇帝手下四方軍隊積貧積弱,倘若沒有你,嶺南早就亂了!還有楚懷章那廝沽名釣譽只求自己享樂,現(xiàn)在趙王更是不把老百姓當(dāng)人,本來就是他們的錯,退一萬步也是我和歲歲的責(zé)任,我當(dāng)了太后,自然要為這片土地負(fù)責(zé),你呢!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人?你憑什么要為不相干的人去送死????” 距離出發(fā)的時刻越來越近,譚湘催了他三次,周書禾表情也越發(fā)驚慌,她先是張牙舞爪地斥罵他,后來又哭,到最后都哭累了,怏怏地被周少忱禁錮在懷里。 “求你了……祁遇,別去好不好,我求求你。” 祁遇一直都沒有說話,垂手立在帳中,偶爾回應(yīng)譚湘要他等一下,卻對周書禾的——斥罵也好哭泣也罷,甚至哀求,通通一言不發(fā)。 他看她傷心難過,覺得很心疼,卻又有一股難以自制的快樂,枉顧他意志地在四肢百骸里雀躍著,周書禾越難過,越舍不得他,越愛他……他就越高興。 祁遇無視周少忱陰沉得要吃人的表情,盡力遏制住自己嘴角的笑容,附身用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 “小禾,我剛才說錯了,我不光會長命百歲,還要和你白頭偕老?!?/br> “我是不會死的?!?/br> 作者有話說: 第86章 奔他而來 城墻以外, 積雪被兵馬踩踏化水,泥濘和鮮血給皚皚大地染上了一片污濁。 趙王和一眾幕僚穩(wěn)坐中軍,遠(yuǎn)遠(yuǎn)看著兩軍交鋒處, 心中頗有幾分古怪。 “為什么,”他不解道, “周太后能猜到本王做的局,這倒是不難理解,滿朝文武畢竟不是吃干飯的, 然而就算他們識破了本王的計謀,欲把這閹賊送到本王刀下, 讓本王失去進軍京城的托詞,可是他——” 趙王抬手指向城下,五千黑甲衛(wèi)在趙王六萬大軍的攻勢下苦苦支撐, 趙軍已經(jīng)殺紅了眼,如同千萬只饑餓的兇獸, 撲向岌岌可危的禁軍。 “他姓祁的,又為什么甘當(dāng)魚rou,行至刀俎之下?” “這……”眾幕僚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那個提議以“誅祁遇、清君側(cè)”為由入京的青衫男子,率先回應(yīng)了趙王的疑問。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眉心擠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臉色越發(fā)凝重,“王爺,今日不能繼續(xù)攻城了?!?/br> “可若他們就是要讓我等生疑, 不敢妄動, 又該當(dāng)如何?” “確是如此, 在下以為,宮里那位是在效仿空城之計,欲使我軍疑有埋伏,遂引而不發(fā),等到狄人之亂平息,便可得援軍。” “本就不該妄動,這里可是皇城,沒人敢拿皇城賭一折空城計!” 眾幕僚議論紛紛,趙王神色亦幾度變化。 “也罷,以穩(wěn)為先,“他長嘆一聲,收回目光,高聲道,“軍旗手!下令撤軍!” 然而恐怕為時已晚 城墻之上,有女子手持重弩,利刃直指趙王脆弱的脖頸。 還差一點點。 王席筠瞇起眼睛,眼神銳利如鷹。 她曾是京城中最耀眼的名門貴女,雖是文官家的姑娘,卻和幼弟王傳武一樣,從小熱衷舞刀弄槍。父親寵愛她,許她滿京城里的鬧騰,于是人人都能繪聲繪色地提起王家那個精于箭術(shù)的女娃,萬人齊指處,一雁落寒空*。 這世上就有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要被人記住的,她有天賦、又肯努力,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卻成了連武將們都為之瞠目的天才。 母親笑她,日后是不是要做樊梨花,那會兒她還真以為能有那樣的“日后”,可轉(zhuǎn)眼間,紅墻深宮囚金釵,皇帝要王家女為后,她便只能棄了弓馬,倉皇為人婦。 好在二十三年之后,她又獲得了自由。 出宮這五年來,她以蒙面示人,除了幫周書禾掌管新月樓的經(jīng)營事務(wù)之外,其他的時間都用在了重拾武藝上。 苦練一年,王惜筠很快恢復(fù)了手感,箭無虛發(fā)穿楊貫虱,可長久坐在高臺的人,早就沒了強健的體魄,她的臂力甚至拉不動區(qū)區(qū)半石之弓。 祁遇對她說:“您若還是喜歡射術(shù),那便試試弩吧?!?/br> 她笑著應(yīng)聲說好,心中卻放下了年久不散的少時豪情,把它當(dāng)成了殺兔獵鳥的消閑玩樂。 沒想到還能有真正用上的這一天。 只剩一點了。她雙手穩(wěn)穩(wěn)地放在弩機之上,靜靜地想著。只要祁遇走到他們事先定好的陣點之上,趙軍狂亂,中軍被迫露出空門—— 是的,只剩一點點了。 祁遇咬緊牙關(guān),抬手執(zhí)盾,擋住三個趙兵由上至下劈來的斬刀,手臂被震得發(fā)麻,肩上深可見骨的刀傷亦涌出鮮血,染得黑甲透亮。 坐下的馬匹被人砍斷了腿,人隨馬翻跌落在地,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泥濘,護衛(wèi)在側(cè)的譚湘被箭矢射中腰腹,行動短暫地偏移片刻,便有三個人沖破防線,來到了他的身前。 好吧,打不過。 祁遇迅速認(rèn)清形勢,丟下右手中的短刀,雙手持盾護住要害處,一邊等待救援,一邊利落地翻身退后,翻滾壓迫大腿上被流箭射中的創(chuàng)口,他先前就折斷了箭桿,可剩下的箭頭還是更深地陷進了皮rou之內(nèi)。 武學(xué)功夫短時間內(nèi)確實學(xué)不出個所以然,但論起逃跑的技巧,他還是能鉆研出一套不錯的章程來的。 祁遇側(cè)身避開橫劈而來的又一刀,盡力忽略身體各處創(chuàng)口發(fā)出的警告,十分樂觀地想。 眼前面目猙獰的趙兵突然頓住,長刀從他心口當(dāng)胸穿過,王傳武抽出刀,從應(yīng)聲倒地的尸體身后急走至祁遇面前,轉(zhuǎn)身拔刀相護。 若是從高處往下看,浩蕩的趙軍如同見了血的螞蟥,層層疊疊地圍困在黑甲衛(wèi)的圈外,意圖絞殺這幾乎是觸手可得的榮華富貴,人淹沒在殺紅眼的敵軍嘶喊聲中時,感受到的壓迫遠(yuǎn)比想象中更加沉重。 好在陣點已至。 穿云一箭劃破天際,或許是因為血脈相親,滿身血跡的王傳武下意識抬頭望城墻上望去,只見高墻之上,一蒙面女子似是沖他微微頷首,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也或許是他的錯覺。 王傳武愣神片刻,趙軍舉刀幾乎要砍到他面前時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側(cè)頭避過,險些被削去了一只耳朵。 “能不能專心?。 弊T湘叫嚷道。 箭尖直取敵首,遠(yuǎn)處趙王剛下定決心撤軍回營,甚至還沒來得及調(diào)馬轉(zhuǎn)身,便被王席筠一弩擊中。 視野調(diào)轉(zhuǎn)倒下時,趙王還在做著龍袍加身的美夢,身側(cè)護衛(wèi)幕僚們紛紛驚呼出聲,那青衫幕僚被四濺的血花染紅了袍子,瞪大眼睛,迅速反應(yīng)過來。 “諸位莫要喧嘩!事已至此,我等不若破釜沉舟,攻入京中再從長計議?!?/br> 他們是趙王近臣,若趙軍潰敗便必死無疑,只有瞞著軍士們,一鼓作氣攻入皇城,日后再找個王子繼承皇位,才是唯一的存活之道。 青衫幕僚下馬接住趙王尸身,腦子里迅速篩選著合適的王子,卻聽那喧嘩聲竟從中軍傳至更遠(yuǎn)的地方。 “怎么回事!”他怒呵道。 知曉此事的人當(dāng)然不會回答他,因為傳聲的是一批藏在趙軍之中的細(xì)作。 早在兩三年前,劉貴就領(lǐng)祁遇之命,在大寧各軍中安插好了幾批探子,本只做傳訊使用,今日又派上了新的用場。 “趙王已死,投降不殺!” “叛賊已除,大赦天下!” “打什么打啊,都沒人給發(fā)軍餉了?!?/br> “回家種地去吧弟兄們,王爺人都沒了,咱打這兒攻打禁軍,要是被降罪可就完了,還好陛下剛登基,聽說轉(zhuǎn)年便要大赦天下呢?!?/br> “俺們也都是被強征過來的啊,憑啥子給他趙王拼命啊,誰還不是個大寧老百姓來著?” “軍爺!俺投降?!?/br> “俺也是俺也是,俺們都是被強行征來的,莫辦法啊?!?/br> “還有俺!” 主公身死,士氣低迷,輿論之威就像是在清水里滴下一點濁墨,眾軍士喧嘩、驚懼、然后丟盔棄甲。 青衫幕僚茫然失措,眼見兵敗如山倒,大抵如此。 * 這是承平年間的最后一個冬季。 在此之后的新年,大寧第十一位皇帝楚承延將更換年號為昭光,開辟大寧史上歷時最久的昭光盛世。五十年間,昭光帝大力扶持工商業(yè),開辟通往西亞及歐洲大陸的航道,奠基了華夏隨后幾百年的世界霸主地位。 歷史如漫漫長河,每一個身在截點中的人,都很難意識到原來這就是大局的轉(zhuǎn)折處。 即使兩世為人,又貴為萬萬人之上,周書禾同樣不曉得這一日對大寧,乃至整個華夏歷史進程的意義。 她只知道連日的陰云終于消散,將露未露的太陽終于不再吝嗇光芒,趙王身死趙軍投降,而她終于可以下令打開城門,翻身上馬,然后奔他而來。 這是一切的終結(jié)。 祁遇脫力癱倒在濕濘的地面上,冰涼的雪水和溫?zé)岬男卵嗷ソ豢?,太陽直愣愣地掛在蒼穹之上,那遠(yuǎn)方而來的姑娘,頭上戴著一根熠熠生輝的金玉簪子,擾得他得瞇起眼睛,才能不被陽光刺傷。 他想,雖然能惹得她為他哭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周書禾這個人嘛,還是得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 不對,她每個樣子都是最好看的。 作者有話說: * 《觀徐州李司空獵》張祜 哈哈哈哈最后瞎扯一通,雖扯但爽,問就是架空世界,華夏沒有那段屈辱的近代史,一直世界霸主可牛了。 正文完結(jié)啦啦啦,休息幾天,番外周末再寫嘿嘿,然后大概十二月或者一月份開下篇文,各位寶子有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我預(yù)收哇!是奇幻! 文名:我始亂終棄了美強慘魔君 文案:【正文第三人稱】 【美強慘呆戀愛腦x沒心沒肺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