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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游戲最慘大魔頭在線閱讀 - 第92章

第92章

    簡風(fēng)子聽見安之批評教訓(xùn)居狼,便“對對對”地疊聲附和。

    “小風(fēng),你也別對對對。”安之一個(gè)也不放過,把話鋒轉(zhuǎn)到簡風(fēng)子身上,說:“常說忠言逆耳利于行……”

    今晚又是一個(gè)十五圓月夜,說著他眼前一黑,踉蹌幾步,跌坐在沙發(fā)上。

    居狼見狀正想提步上前,安之卻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他雙眼濕潤,一對黑瞳像剛從水中撈出的漆黑鵝卵石,潤澤瑩潔。

    “怎么了?”居狼出聲問道。

    安之睜著眼呆怔半天,忽然緊緊地扼住居狼的手腕,“當(dāng)年你明明就知道一切,為什么不能稍微提醒我一點(diǎn)點(diǎn)?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

    居狼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我……”

    他剛要開口,安之松開了他的手腕,呵呵自嘲,“你提醒過了,是我不信……”

    話音剛落,他雙眸中情緒忽地轉(zhuǎn)變,透出一股堅(jiān)明之氣,“我還不想死!我要回家!”

    他陡然站起身,眨眼之勢邁步至窗邊,頭也沒回,縱身一躍,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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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045 矜貴 三

    安之在海面上點(diǎn)水而過,眼神堅(jiān)定而不迷茫,目的明確,就是往蓬萊島去。

    回想剛才,他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gè)畫面:

    自己的呼吸聲緩慢而沉重。

    他置身宇文明船上那間滿是紅綢的房間,入目皆是一片鮮紅。

    他剛從季淵時(shí)手上脫身,累得要死,眼皮抬不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床塌上走去,躺在床上,呼呼睡去。

    睡著,周遭人語忽響起人語聲不停,他太累了,思緒混沌,只覺自己在水里聽聲,翁聲翁氣,聽不太清楚在說些什么。

    一會兒后,忽地雙眼眼皮傳來一絲涼意,再之后喉間施加來一股力量。

    他睜開雙眼,只見眼前一片猩紅——一片紅色絲綢系在他的眼前,阻止他看清那人是誰。

    他被掐得喘不過氣來。

    他想活,求生意志驅(qū)動(dòng)手腳掙扎,擺脫那股力。

    可,根本無用。

    那人很強(qiáng)大,雙手死死掐著他的脖頸,越來越用力。

    已經(jīng)到了死亡邊緣,所有的血液被那雙扼在脖頸上的手截?cái)啵坏蒙舷?,擁堵在腦袋,很脹。

    在那之后,安之耳邊響起一陣尖銳的嗡鳴。

    沈淵害怕登船只有一個(gè)原因,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永恒的存在,不會死。

    他是九離的皇子,英勇善戰(zhàn),又是神,就算要飛升,也當(dāng)是羽化成神,萬眾矚目。

    可自從沉島一事后,他被封了法力,在船上被季淵時(shí)打得還不了手。

    不僅如此,他自以為的永恒也是個(gè)笑話,他被汪徊鶴以壓倒性優(yōu)勢生生掐死,以這種強(qiáng)制性的十分屈辱的方式尸解成神。

    此后西軒門一事,連同船上的事一起浮現(xiàn),原來他以為的一切都是假。敬愛的人都算好了他的死期,他的得意,傲然,都是他們的談資,茶余飯后的消遣。

    那晚,沈淵的耳鳴聲落幕,那時(shí)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而現(xiàn)在的安之第一次知道手無寸鐵的可怕,他想活。

    他不想像沈淵一樣成為別人圈養(yǎng)的魚rou,直到殺他那天才驚醒過來,但早已上了砧板,任人宰割。

    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不應(yīng)該期待誰能救他,他需要能自衛(wèi)的東西,或者說他要變強(qiáng),只有那樣才能回到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去。

    那里這么美好,春來有桃,夏沐晚風(fēng),秋有燙手香甜的糖炒栗子,冬有雪落肩頭。

    每天下班回家能看見家中小比熊咬自己尾巴玩兒,再順手拍下來發(fā)給最好的朋友溫言,說:“快看,又犯傻了。”

    雖比不上游戲里生活的波瀾壯闊,卻不用擔(dān)心一覺醒來還能不能看到太陽,可他安之就是位普通人啊,生活平淡而生動(dòng)。

    離開了簡家的游輪,安之不知去哪兒找件武器,漫無目的地在東海海面快速前行。他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腳尖快速點(diǎn)過海面,向前飛掠而去,留下一路漣漪,慢慢擴(kuò)散。

    他高聲喊道:“溫言!溫言??!”

    只喊了幾聲,溫言便出現(xiàn)在安之身旁,“這么久了,你終于舍得叫我了?!?/br>
    方才畫面里被掐脖子的感覺似乎還有殘留,安之摸了把脖頸,沉下聲音,無比堅(jiān)定地說道:“我要一把武器!”

    溫言伸手,攔住正在往前奔去的安之。

    奇跡的是,他們并沒有掉下海面,而是穩(wěn)穩(wěn)地立在水上。

    溫言道:“那把握命不是現(xiàn)成的嘛。”

    頭頂皓月當(dāng)空,發(fā)絲在眼前卷動(dòng),耳邊是呼呼風(fēng)聲,腳下是映在水面被踏碎的月光。

    “不用了。”安之?dāng)嗳痪芙^,“我要一把殺戮之器?!彼揪蜎]想找回握命。

    溫言勸道:“可你現(xiàn)在用著沈淵的一切,那用他的握命扇也無可厚非?!?/br>
    “你什么意思?”聽聞自己用得是沈淵的一切,安之氣憤。

    溫言倒吸一口涼氣,才道:“哎呀,典山現(xiàn)在就在蓬山神島。你被他殺死事小,就怕抓起來,要死死不成,生不如死才事大?!?/br>
    隨即,溫言話鋒一轉(zhuǎn),“你可以學(xué)沈淵在若木華庭用盡辦法自我了斷,可不是人人都有這魄力與狠心。正因?yàn)槲覀z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你,我篤定,你沒有那樣做的勇氣?!?/br>
    溫言的這番說明,加之安之自己的盤算,他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