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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鈞哥在沐浴時拒絕旁人服侍,桃公公估計都能跑去給他搓澡。 就算東廠著實太忙,桃公公抽不出手,代替他在鈞哥身邊的也都是由暗衛(wèi)假扮的宮人。而王安能做的只有在旁假裝木頭人。 當然,他當木頭人的機會也是很少的。更多的時候,是鈞哥揮退所有宮人,獨自處理事務或接見大臣官員。 因此,王安在鈞哥眼中的存在感幾乎沒有。 或許也正是如此,王安自覺不得志,明明身居高位卻在深宮中抬不起頭,只能在不知內(nèi)情的小太監(jiān)小宮女面前裝裝威風。 時間久了,心自然也就歪了。 染上了賭癮,如今還和南王有些不清不楚的牽扯。 前些日子,鈞哥讓禁衛(wèi)給陸小鳳送去了八根緞帶。沒過多久,這王安便偷偷摸摸從宮中庫房中私取了半匹相同的布料。 可想而知,他這是想要制成假緞帶引更多的江湖人進宮,造成混亂,助南王謀反。 他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一切早就被桃公公看在了眼里。 桃公公第一時間上報給了鈞哥。 鈞哥想了想。 此人與南王有關,若是現(xiàn)在處理了,搞不好會打亂阿城的計劃,誤了吉時。 隨那王安去吧,等阿城事完了再說。 桃公公得令,便也就任由王安做些小動作。 在此期間,鈞哥還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禮物 一只被五花大綁的蘿卜頭,他的師弟,由冤種師父燕道長在拯救世界的途中撿到,據(jù)說有點叛逆、有點幼稚。 師弟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嘴里還缺了兩顆門牙,也不知道是自個兒掉的,還是因為太熊被打掉的,一說話就漏風得厲害。 但師弟一點也不在乎,甚至還有點得意,說是自己的戰(zhàn)勛。 鈞哥也不知道他的戰(zhàn)勛到底勛的是什么,是被燕道長吊起來打,還是挑釁鹵蛋結果被鹵蛋的羅漢金身反彈。 但沒關系,鈞哥知道他的師弟的確挺幼稚的,從師弟在西街的生活狀態(tài)就能看出來。 這些日子因為江湖風云,無論是皇城還是宮內(nèi)都不怎么適合蘿卜頭的生存,唯有西街依舊保持著和諧而寧靜的生活。 鈞哥將蘿卜頭師弟寄放在了風二大爺家,一邊方便蘿卜頭上學,一邊也算是幫助獨居老人消除生活中的孤寡。 是的,上學。 在鈞哥從風二大爺那里得知,他的師弟明明連鼻涕都擦不干凈還要學著某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江湖浪子去泡人家姑娘后,他毅然決定送這小子去學堂,讓其體驗一下大禹新推廣的九年義務教育。 畢竟,他顧鈞的師弟可以叛逆,卻絕對不可以是嘴里喊著三年河東三年河西,今天的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的我讓你高攀不起的傻子。 更何況,據(jù)燕道長所言,這蘿卜頭還是個法修天才,很有可能是他們小破觀未來的希望。 嗯,當掌門的那種。 什么?為什么掌門不考慮鈞哥? 拜托,鈞哥是個劍修,半天都打不出一句屁話來。掌門可是要說好多話的,若是鈞哥,小伙伴們要怎樣和他交流啊?用意念嗎? 小破觀群眾又不會劍修小語種,還都是咸魚不能像大禹的朝臣們那樣卷成全自動。 鈞哥本人更是沒有一絲絲擔任掌門的欲望。 他當皇帝都不好好當,試圖讓朝臣們自力更生,能乖乖當掌門嗎?別開玩笑了。 掌門這種令人禿頭的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吧。 鈞哥他,只想要自由。 為此,他寧愿現(xiàn)在擔任起責任來,就像是燕道長在隨蘿卜頭附贈的書信中寫的那樣 長兄如父。 為父的他,要讓他的師弟嘗一嘗他們大禹特色社會主義的教育毒打。 蛻變吧,師弟。 756 本該去當修仙龍傲天卻被按頭讀書的師弟: 惡鬼! 師兄是個惡鬼! 師父明明說師兄是個超級溫柔的好劍修的,可惡,一群騙子! 師弟抱頭痛哭。 757 除了關于師弟的托付,燕道長給鈞哥的信中還有一部分出自鹵蛋的手筆。 鹵蛋寫了些他們一行人的近況。 他說他們?nèi)チ颂四Ы绲臒o垠海,意外地找到了那位被奪舍的師兄留下的手書。 書中留有那位師兄在被完全吞噬之前看到那位神界來人的記憶。原來,那人的下界除了渡情劫還帶著來自天帝的命令 斬斷天梯。 天梯若斷,下界再無飛升的可能。 它是下界修士邁入更高境界的唯一途徑,連接著上下界的氣運。上界若想在不影響自身的情況下將其斷去,必須先削弱下界。 想要阻止他們,一是在斷梯前有人成功飛升,引動下界氣運,二是直接將上界來人除去。 那位師兄有寫到奪舍之人的弱點。但那人畢竟是仙神,境界遠高于下界的修士,即便他因天道規(guī)則無法直接對下界人動手,即便他被掌握了弱點,他們也無法肯定能成功將其除去。 他們還是要試一試。修仙界已有千年無人飛升了,因此比起前一種方式的無望,后一種方式更有可行性。 鹵蛋沒有寫更多,字里行間也是帶著最為普通的語氣,像是寄給親友的家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