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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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我去的時候特別忙,不大注意?!苯R晴留有金主的傲骨,敵不動我不動。 駐場的那天,又是陰天。 姜臨晴現(xiàn)在時時裝著一把傘。 至于那一把灰格子傘,她放在公司的抽屜。 自上一回的尷尬之后,她不知如何去還傘。當時就該問楊飛捷要一個地址,快遞過去,簡單省事。 * 人一多,現(xiàn)場自然亂。展覽觀眾不只是青年,也有小朋友,在這一樓二樓蹦呀跳呀。 一天下來,姜臨晴覺得心驚膽戰(zhàn)。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服務生陸續(xù)離開,又是她一人留到最后。 島嶼很安靜,她回去也是。 池翮沒了蹤影。他是不把她這個金主當回事了? 燈一關(guān),諾大的咖啡廳昏暗的,跟著失了生氣。 姜臨晴正要走,想起包包還沒拿。她懶得開燈,照著手機的光走過去。 之后抬起頭,見到窗外一輛車停在路邊。 車上下來一對俊男美女。一個是咖啡館的店老板。另一位正是池翮。 兩道修長的身影并在一起,非常和諧。 姜臨晴人在咖啡館,躲也無處躲。況且,她為什么要躲? 燈又亮了。滿堂大亮。 店老板站在門邊,問:“還沒走???” 姜臨晴微笑:“剛剛忙完,正準備走。” “嗯?!钡昀习妩c了點頭,沖著后面的人說,“上二樓去吧?!?/br> “嗯。”池翮一派輕松。 一男一女上了樓梯。 池妙旌踩著一雙高跟鞋,穿了件百褶長裙。 她站著的時候,裙子長到腳踝。一上樓梯,一抬一放,裙擺就拖在地面了。 池翮跟在后面,替她提起了裙子。 姜臨晴望著兩人。 她沒有穿過這樣的長裙,從來不知,池翮還能給女人提裙子。 那一對宛若璧人的男女在上面聊天。 樓下的人一個字都聽不見。 姜臨晴不走了,她坐下來。 封閉的時間里,她覺得這個咖啡館太大了。她一個人在小公寓都覺得空蕩,到了這里更加顯得她的渺小。 八卦的劉倩來問:「小姜,今天有沒有見到那個特別帥的服務生?」 姜臨晴:「沒有。」 劉倩:「好可惜。啊,我忙到現(xiàn)在才下班?!?/br> 姜臨晴:「嗯,我下班了,先走。」 樓上二人聊的時間不久,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店老板提著裙擺下樓了。 娉婷美人,步步生蓮花。 姜臨晴站起來。 池妙旌睇她一眼,說:“辛苦了,早點回家吧?!彼龘u曳的身姿消失在門外。 樓上那一個男的,又過了一會兒才下來。他去了吧臺。 姜臨晴也去了吧臺:“這幾天有地方住嗎?什么時候回來?” 池翮半低的身子站直了,轉(zhuǎn)身向她,雙手撐在吧臺:“金主,我違約了?!彼院喴赓W。 這沒頭沒尾的話,姜臨晴竟然一聽就明白了。 就說嘛,她是他富婆通訊錄里最窮的一個。一個財迷對一個窮金主的新鮮感,能有多久。 她好半晌沒有接話。 池翮又說:“我們之間沒有協(xié)議,我就算違約,你對我也無可奈何。但你是一個好金主,我會賠償違約金?!?/br> 她的手在吧臺下握成了拳頭。 這樣的結(jié)局,姜臨晴不是沒有想過。對于一個財迷來說,金錢才是衡量標準。她見過店老板,知道自己是遠遠不達標的。 她買不起池翮這樣的男人。 在珠光寶氣面前,她輸?shù)脧氐?,她認輸,她也服輸。這是純粹的金錢交易,她本就沒有勝算。 她和池翮說了一聲:“我知道了?!惫皇莻€見錢眼開的小白臉。 她走了。 昂首挺胸。 第24章 真香 上班時, 姜臨晴每次打開抽屜都能見到那一把灰格子傘。 她記掛著要還傘。 終于,她給楊飛捷發(fā)消息:「班長,我要去展覽現(xiàn)場, 常常不在公司。你方不方便收快遞?我把傘還給你?!?/br> 楊飛捷:「我剛?cè)ス揪捅煌馀闪?。沒關(guān)系,我有另一把傘, 那把傘你留著吧?!?/br> 之后,姜臨晴只開一半的抽屜。再后來,她索性將傘放進閑置的快遞箱。 眼不見為凈了。 * 周末,到了音樂會的日子。 向蓓的眉目比較淡,偏愛煙熏妝。她常穿狂放的破洞衣服。今天換上灰黑牛仔布料的上衣褲子, 收斂了野性。 她拍了照,發(fā)給姜臨晴:「我這身衣服是不是太隨便了?音樂會的觀眾比較高雅吧?!?/br> 姜臨晴本來準備了連衣裙,聽向蓓這樣說,她也穿了休閑的衣服。 向蓓見到她,笑起來:“你為什么不穿裙子?” “長胖了, 裙子束腰?!苯R晴做了一個掐腰的手勢。 向蓓似是明白什么, 徑自笑了會,又說:“對了, 我早把徐重光的名字給忘了, 沒想到他還記得我。” 姜臨晴:“你當年是我們班的風云人物。” 向蓓:“流氓角色吧?!?/br> 其實她們鮮少有初中話題, 因為當年沒有交集。但這天坐上車,兩人講起了初中時天真的,童言無忌的時光。 出租車到了劇場外。 向蓓坐在車里掃碼支付車費。 姜臨晴先下車, 抬頭間見到一個身影。 她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再去張望。 觀眾陸陸續(xù)續(xù)走來, 路燈下人潮洶涌。 早沒了那個身影。 * 徐重光在后臺, 不能出來迎接。但他送的票是前排座位, 給足了二位老同學的面子。 這里禁煙,向蓓準備了口香糖。嚼幾口,她自覺太輕佻,把口香糖粘在了紙上。 她第一次到這樣莊重的劇院,渾身不自在:“和我的舞臺完全不一樣,真安靜?!倍遥@里的觀眾真平和。 姜臨晴:“你喜歡什么樣的?” “我沒有藝術(shù)細胞,我喜歡彈彈曲,打打鼓。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是背起吉他闖天下。但我嗓子不行,賣藝不賣唱,沒出路。”向蓓自嘲一笑,“我爸早說過,我做什么都不行。” 向蓓在向家是最大的孩子,也是最不聽話的。向家父母生了另一個女兒,就把望子成龍的期盼轉(zhuǎn)移到小女兒身上。 向蓓沒有正經(jīng)的工作。聽到大女兒在酒吧混日子,向家父母連連搖頭。 “我也不行?!苯R晴說,“當年高考成績出來,我很茫然,不知道選哪一門專業(yè)。我讀的不是我的第一志愿,我對數(shù)字比較喜歡,特別想考金融。無奈分數(shù)達不到,只能服從調(diào)劑。大一特別后悔,我學了一年都不知道將來能做什么。大學畢業(yè),還在傳媒和策劃之間徘徊。恰巧進了這家公司,其實是公司幫我選了我的就業(yè)方向,我就當策展人了。我辦了場藝術(shù)展,焦頭爛額。真的有下次,我又會恐慌。有時候覺得,我太普通了,而且沒有和你一樣的灑脫?!?/br> 向蓓:“真正有天賦的人又能有多少?你說的對,我們是普通人,但就得往前沖啊。” 劇院的燈暗下來,兩人不說話了。 這是樂團的演奏。 姜臨晴沒有在一群人中,認出誰是徐重光。 向蓓卻說:“左邊第三個,是他。” * 演奏很完美。 樂團謝幕的時候,姜臨晴和向蓓熱烈地鼓掌:“真棒?!?/br> 觀眾們站起來,掌聲不止。 直至臺上靜了,兩人才走出來。 “徐重光讓我們?nèi)ノ鏖T等他?!毕蜉硪贿呏钢鏖T的方向,手指一勾,指向停車場的一輛跑車,“好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