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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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苯R晴轉(zhuǎn)過頭, 臉上因為熱氣, 染上了胭脂紅。 他一手扶起她的后腦, 低頭吻住了她。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寬敞的溫泉池里,二人鴛鴦戲水。 池翮的動作大起來, 把溫泉水倒騰得濺出來, 濺得到處都是。 姜臨晴攀著池邊, 心甘情愿地受著他的攻勢。她和他在一起時, 是真的快樂。這種快樂不僅僅是因為男女之事, 而是她很充實,她覺得自己被需要。如果能和池翮一直下去,她就是快樂到死的。她沖他喊:“累了?!?/br> 池翮把她翻過來,讓她抱著他。 她是哀哀地求饒,她說要死了。 池翮低低笑了一下:“我也是?!?/br> 這里玩了一次,他抱起她,又把她放到洗手臺。 公寓里的洗手臺很小,人是坐不上去的。這里無比寬敞,除了盆子,還有近兩米寬的臺面。 她坐在上面,抱著池翮。 大大的玻璃鏡中,照出的情景只能用激烈來形容。 她才知道,原來她在他的懷里時,那樣美麗?!俺佤??!彼兴拿郑ё∷亩?。 他“嘶”了一聲。 之后,姜臨晴吹干頭發(fā),舒服地躺在床上。 池翮洗完澡,走出來。他在浴袍上系了條松松垮垮的腰帶,敞著健實的肌rou。他上床來,和她蓋在同一張被子下:“錯過午飯時間了。” 她有氣無力地問:“那我們吃什么呀?” 池翮:“你想吃什么?我讓廚房去做,再送過來?!?/br> 姜臨晴:“能吃飽的就行?!?/br> 他笑著拍拍她的腰:“肯定管飽?!?/br> 吃了豐盛的延時午餐,姜臨晴美美地睡了一覺。 池翮:“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搖頭:“不想出去?!?/br> 池翮:“你休息吧?!?/br> 姜臨晴:“你這次帶了多少個方盒子?” “我備貨一向充足?!彼膲男Τ鰜砹?,“金主想再要?” 她沒說話。 他在她的腰間掐了一下:“想要就說?!?/br> 她就是不說。 池翮一把撈起她:“來吧。” 飛瀑房的東面是急流瀑布,南面有遼闊的風(fēng)景,沒有任何遮擋。 夕陽像是一個鮮蛋黃,掛在遠(yuǎn)山。天上被潑了金漆。落日前比正午陽光還燦爛。 姜臨晴趴在落地玻璃上,望著窗外的美景,感受著池翮的馳騁:“會不會被看見?”她喃喃地問。 池翮:“不會。” 她在迷亂中嘀咕:“夕陽看得見,山啊,樹啊,都看得見?!?/br> 他親親她:“沒關(guān)系,就讓它們看看凡人是怎么雙修的?!?/br> 姜臨晴說要在酒店一直待著。池翮也沒有出去。他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是長輩喊他出去吃晚飯。他說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滿口謊言,卻面不改色。 姜臨晴彎了彎嘴角。 這是愉快的周末,也是臨別的紀(jì)念。 * 一個快遞箱,被一堆工作資料壓在最底下。姜臨晴翻箱倒柜,抽出了這個箱子。 里面裝了一把灰格子傘。 楊飛捷的的公司在路口,聚餐吃飯是相當(dāng)方便的。 她給他發(fā)消息:「班長,中午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順便把傘還給你?!?/br> 過了十來分鐘,楊飛捷說:「有時間。」 姜臨晴發(fā)了吃飯的地點。 這是一家米其林餐廳,就在辦公樓下的商場里。池翮常常去這家餐廳吃午餐。據(jù)不完全報道,有女同事會去這里蹲點,想要偶遇太子爺。 劉倩對這樣的行為嗤之以鼻:“有些人真是,都不在鏡中照照自己,只會做‘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白日夢?!?/br> 姜臨晴笑了笑。 臨近中午,她拿上灰格子傘,下樓去了。 * 楊飛捷剪了頭發(fā)不久,露出高闊的額頭。他在高中時,常常是這個發(fā)型。早上出門不用梳頭,省時省力。 但他的人,和高中時候很不一樣了。 姜臨晴望著灰格子傘柄的圓圈,覺得這是一個句號。她把傘遞過去:“班長,上一次謝謝你的傘。一直放在我那里,我很不好意思?!?/br> 楊飛捷:“你對這一把傘真的很執(zhí)著。” 她笑笑。其實是因為,她不愿再留著他的東西了:“班長,高中的時候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輔導(dǎo),我的高考可能會很糟糕。” 楊飛捷:“不客氣,你勤奮好學(xué),你的高考,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br> 服務(wù)員過來,先上了開胃小食——鵝肝凍。 姜臨晴立即說:“這家餐廳的口碑非常好?!?/br> 楊飛捷:“不如這一頓我來請吧。章青寧去sao擾你,是因我而起。我應(yīng)該向你正式道歉的?!?/br> 姜臨晴:“沒關(guān)系,我沒有放在心上?!?/br> 楊飛捷:“我很抱歉,不只是你,她還去打擾了虞雪卉。章青寧性格刁蠻,不講道理。” 姜臨晴哪里料到,話題突然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他的前女友身上。她只盼下一道菜趕緊上。 服務(wù)員聽到了她的心聲,說:“這是二位的,韃靼牛rou魚子醬?!?/br> 姜臨晴跟著說:“班長先吃飯吧。下午要上班。吃完了你還要回去休息吧。” 楊飛捷嘗了一口牛rou:“你近來工作忙不忙?” “我的工作都差不多,有時候趕進度了,就要不停加班。”姜臨晴問,“班長呢?” 楊飛捷:“還好。上司和同事,關(guān)系非常融洽?!?/br> 一時之間想不到新的話題,她只好問:“韃靼牛rou是什么?” 楊飛捷解釋:“這其實是一道法國菜?!?/br> 謝天謝地,他沒有再提起章青寧。 姜臨晴突然轉(zhuǎn)頭望向走來的一行人。 池翮在前面,身后跟了幾個公司的高層。 她不自覺坐得端正了。她猜得沒錯,他今天是要來這里吃飯。 他見到了她,也見到了坐在她對面的人。那一刻,他的目光帶了涼意。 楊飛捷抬頭,望見池翮,稍微緊了緊眉頭。 “池總?”有一人喊著他。 池翮眼神一轉(zhuǎn),不再望向這邊,跟著服務(wù)員去了包廂。 楊飛捷問:“那是你的男朋友?” 姜臨晴點頭:“是啊?!?/br> 楊飛捷自嘲一句:“看上去不是普通的打工族?!?/br> 姜臨晴:“他升職了?!?/br> 楊飛捷沒有追問,聊起一些高中的往事:“那時候真是無憂無慮,沒挨過社會的毒打?!?/br> 姜臨晴:“在題海里喘不過氣的時候,盼著快快長大。一出來社會,就再也回不去那樣的學(xué)生時代了?!?/br> 吃完了飯,姜臨晴推脫自己要午休,她和楊飛捷道別:“班長再見。 他看著她:“再見?!?/br> 兩人一東一西,各自向前。 她沒有回頭。 楊飛捷在幾步之外,停下來,轉(zhuǎn)身,望了她很久,很久。 * 姜臨晴不能說自己完全看透了池翮,但她抓到了蛛絲馬跡。 池翮這個人吧,東西一旦被搶,就要不高興的。當(dāng)初,她穿了他的衣服。他當(dāng)著她的面,就把衣服扔進垃圾桶。 她走了,一開始他肯定生氣。但過了不久,他就能遇到更好的人。 中午之后,池翮沒有來聯(lián)絡(luò)。 明明姜臨晴自己握起了審判之錘,但她的心情七上八下,她猜測著池翮的反應(yīng)。會不會今天晚上他就不回來了?就像之前那次,他說違約,他就走了。 這樣的話……也好。如果他真要和她對峙,她擔(dān)心她會露餡。她實在不是一個演技入流的人,面皮薄,易臉紅。 她踱步,她徘徊,她在這小小的公寓里來回地走。她練習(xí)臺詞,她說服自己。 突然的,她想到了母親。 所有的醫(yī)生都要問一句:“有沒有家族史?” 老主任問起之前,姜臨晴沒有想起小姨。母親曾說小姨的只是小問題,也就不常記得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