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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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陣嘆息,世道便是如此啊。 就算鬧到人前又如何? 到底形勢比人強,權(quán)貴面前不得不低頭。 武鵬舉忍不住了,大聲道:“是要證據(jù)嗎?我這里有證據(jù)!” 他用力把獨孤不求推出去,大聲道:“獨孤!蕭家惡奴抓捕杜家那個小孩兒時,不正是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他們的么?你為何不吱聲?難不成你也畏懼蕭家的權(quán)勢?” 眾人的眼睛亮了,本以為這事兒就這樣了,不想平地又生波瀾。 獨孤不求有些羞澀地對著眾人行了個禮,不好意思地道:“沒錯,我是證人。唉,早知道這事兒這么麻煩,會得罪權(quán)貴,我就不多事了?!?/br> 眾人就有些鄙視他——畢竟人都是這樣的,自己害怕出頭招禍,卻希望別人做正義的英雄。 獨孤不求垂著濃長卷翹的睫毛,勾著紅艷艷的唇,繼續(xù)羞澀:“不過既然武兄把我推了出來,男子漢大丈夫的,也不能做那縮頭烏龜。若是將來我的前程因此受到打壓,我也認(rèn)了?!?/br> 蕭讓又含了一口老血,他還沒做什么呢,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臭小子已經(jīng)誣賴自己要打壓他。 楊承板著臉道:“閑話少說,有老夫在,崔相公也在,誰敢打壓你?趕緊說來!” 獨孤不求欽佩地對著兩位宰相行禮表白,再將當(dāng)天的事情娓娓道來,言之鑿鑿:“那倆男仆一個叫屠二,一個叫劉大,是個塌鼻梁,若是不信,或可入蕭府搜找?!?/br> 說到這里,還要怎樣? 蕭讓面如死灰,更加后悔沒有順著楊承的意思,直接賠錢了結(jié),非得爭那口氣做什么? 裴氏還想抵賴,卻被蕭讓惡狠狠瞪?。骸澳阍俣嗾f一個字,我便休了你!” 楊承哈哈一笑:“哎呀,這個事,真的是各種誤會?。∥蚁嘈攀捈也恢劣谌绱?,但孤兒寡婦也自有委屈。這么著,婚約解除,蕭家給些壓驚錢,從此之后男婚女嫁再無瓜葛,如何???” 還能如何?再繼續(xù)糾纏下去,蕭家不要做人了。 蕭讓咬牙切齒:“全聽楊相安排!” 且讓這一門孤寡得意著,等風(fēng)頭過后,他非得讓她們付出代價! 楊承就問杜清檀:“杜五娘,你覺著多少錢合適?” 這又為難人了,一個真正的淑女,有氣節(jié)的淑女,不該拿這種錢的,如此方顯清高。 杜清檀搖頭:“我不要錢,只求能夠平安度過余生即可?!?/br> “你傻啊!醫(yī)藥費總要賠一點吧?他家把你家害成這樣子,險些家破人亡,若是這樣算了,天理何在?” 武鵬舉道:“小娘子面皮薄,我來替她算一算,怎么著,也得給兩百金才合適!楊相,你覺著如何?” 兩百金? 怕是娶個媳婦也花不了這么多錢。 蕭讓面目抽搐,下定決心堅決不答應(yīng)。 楊承也覺著太多了,正想出聲干預(yù),就見一個穿著青衣的宦官緩步而來,微笑著道:“府上好熱鬧,梁王著咱家來傳一句話。” 梁王? 蕭讓頗驚喜。 他是請過梁王,但梁王病著,說是不來的。 現(xiàn)下又派了人來,可見還是給他面子。 第32章 我不答應(yīng)退婚 一群人少不得豎著耳朵聽梁王要說什么,更是替杜清檀可惜。 有這么多權(quán)貴站在蕭家這邊,還能怎么樣呢? 即便現(xiàn)在迫于輿論,得到一筆賠償,以后也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啊,何必! 卻聽那宦官清清嗓子,朗聲說道:“梁王殿下說了,杜家五娘與蕭家七郎的婚約糾紛一事,他已知曉。 蕭家七郎錦繡前程,杜家五娘門庭凋敝,不堪為配。但世間之事,即便無緣也該好說好散,斷不可仗勢欺人。 此事為蕭家不仁,理當(dāng)賠償杜家五娘。從此之后,兩家不許再為此事糾纏不清,否則便是不給梁王殿下面子。” “……?。。 北娙舜鬄檎痼@。 原本以為是官官相護(hù),誰曾想竟然是梁王出面為杜家撐腰! 這是咋回事? 鬧不明白了。 包括楊承、崔譽在內(nèi),都好奇地看向杜清檀,本以為是走投無路、以卵擊石、玉石俱焚,沒想到是早有準(zhǔn)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也不知杜家這是走了誰的門路,竟然能得梁王襄助! 梁王是女皇愛侄,有他襄助,懷王府侍讀這個名分帶來的影響便可忽略不計了。 所以啊,門閥世家之所以能夠屹立百年不倒,正是因為其盤根錯節(jié)的復(fù)雜關(guān)系,不可小瞧。 蕭讓夫婦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一個怨恨妻子不賢,給家門招禍。 一個后悔行事不周,害了自家兒子。 “蕭侍郎為何不說話?”宦官微笑著,輕言慢語:“是覺著梁王殿下錯怪了你嗎?” 梁王深得寵信,如日中天,蕭讓哪里敢去得罪?當(dāng)即忍辱含羞,低頭行禮:“下官聽從殿下安排。” 宦官滿意地笑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誰行事還沒個差錯呢?蕭侍郎打算賠償杜家五娘多少錢呢?” 蕭讓想到武鵬舉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不是巧合,又想到這人之前提出的兩百金的賠償額度,便覺著怕是梁王的意思。 兩百金,他當(dāng)然拿得出來,但這么屈辱地拿出去,他還真不愿意。 于是咬著牙,試探著砍半:“一百金如何?” 宦官就問杜清檀:“杜家五娘,你意下如何?” 身為堅貞不屈的淑女,杜清檀哪里能在這種時候和人談錢呢? 所以她理所當(dāng)然地暈倒了。 朱大郎理所當(dāng)然地站出來接了這事兒:“錢財事小,正義事大。我等聽從梁王殿下安排?!?/br> 宦官非常滿意,便要蕭讓立刻把錢拿出來,當(dāng)面交割清楚。 蕭讓咬著牙,命人取了金子,送交給朱大郎,再接了婚書,準(zhǔn)備就此解除婚約。 眼看塵埃落定,杜清檀輕輕吁出一口氣,默默盤算拿到這筆賠償金后,該怎么答謝相關(guān)人等。 不想突然一聲尖利的喊叫,嚇得她一個激靈,險些清醒過來。 “我不答應(yīng)!” 蕭七郎激動地?fù)]舞著手臂,年輕俊秀的臉因為過于憤怒顯得有些扭曲。 “我不答應(yīng)!杜五娘是我的未婚妻,姻緣天定,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我要娶她!必須娶她!這些事情我統(tǒng)統(tǒng)不知。如今知道到了,我會將余生照顧五娘,盡量補償于她?!?/br> 他什么都不知道,金燦燦的前程和美好的名聲就這么毀了,他不答應(yīng)! 只要他把杜五娘娶回家來,這些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看誰還敢說他蕭七郎背信棄義,見利忘義! 裴氏跟著附和:“對!我們不退婚!當(dāng)初既然締結(jié)婚約,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我們擇日便將杜五娘迎娶進(jìn)門!” 作死的小賤人,反正鬧到這個地步,與崔氏結(jié)親的事一定不成了,那便將這賤人娶進(jìn)門來弄死了事! 只要手段高明,就能把退婚帶來的影響消弭干凈,確實是好辦法。 “這……”楊承又開始左右搖擺,想打退堂鼓了:“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草泥馬! 杜清檀在心中破口大罵。 她最恨的就是這種說法,兩口子日子過不下了,總有那么一些人打著這種旗號來勸和。 不許離婚,不讓離婚。 她祝這些人都遇到這樣的破事兒,把一輩子毀在爛泥一樣的婚姻里。 “七郎啊,你是不是痛恨名聲受損,想要把杜五娘娶回家去磋磨報復(fù),弄死她呀?!?/br> 獨孤不求勾著紅艷艷的嘴唇,不懷好意地瞅著蕭七郎笑。 “你錯怪了對象,這事兒始作俑者是令堂,你該怪她才對。杜五娘病成這樣,隨時隨地都可能死掉。 你非得把她弄回去,萬一死了,人家非得說是你弄死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你前途似錦,有狀元之才,為何這樣想不開?依我看,還是一別兩寬的好。而且還要祈祝她一直好好活著,看著你將來出將入相才是?!?/br> 裴氏又開始動搖,似乎真是這個理。 蕭讓就更不必說了,一家之主,自然懂得取舍,當(dāng)下厲聲呵斥兒子:“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輪不到你來說話!退下!” 蕭七郎倔強得很,鬧著就是不從。 “把他帶下去!”蕭讓不由分說,命人將兒子拽下去,就請楊承與朱大郎作證,當(dāng)眾解除了與杜清檀的婚約,又奉上黃金百兩,客客氣氣表達(dá)了對梁王的謝意,還要送杜清檀回家。 朱大郎哪里要他假惺惺作態(tài),拿著賠償金,請了兩個婆子幫忙把杜清檀弄上牛車,揚長而去。 裴氏看著牛車遠(yuǎn)去,一雙眼睛恨得滴出血來。 蕭讓卻是很快打點起精神,邀請眾人入內(nèi)宴飲,說是要向眾人賠禮。 眾人已到這里,再走就顯得很難看,于是照常入席吃喝,只是私底下難免議論這事兒,都覺著蕭家不對。 蕭讓心中含恨,少不得挑唆楊承,口口聲聲都是杜清檀算計了楊承,實在不會做人。 楊承但笑不語,并不表態(tài)。 主人家敗了興,一場原本打算通宵達(dá)旦的宴會不到二更便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