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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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兇手已死,就別再嚷嚷著要追究了。 結(jié)案吧,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杜清檀微微一笑:“方才我聽您說,這屠二是有主家的?!?/br> 縣丞挑了挑眉:“所以?” “被我打殘這事毫無證據(jù),我被當(dāng)街追打致傷卻是事實。有道是,家奴犯罪,罪坐家主?!?/br> 杜清檀緩緩道:“律法又有云,奴婢賤人,律比畜產(chǎn)。倘若我家養(yǎng)的狗或者馬,傷到了人,我該不該賠?還是狗死了,馬死了,就算了?” 縣丞明白了。 這小娘子在問蕭家討要錢財賠償。 想來這也不是什么難事,蕭家巨富,隨便拿點錢出來就可消災(zāi)免禍,但凡聰明些都會答應(yīng)。 拿了賠償金,加上屠二這個兇手已死,想來也能和瑯琊王,以及那個躲在背后的人交待了。 縣丞捋著胡須,微笑著道:“當(dāng)然不能算了。該賠的還是要賠的。不知小娘子損失多少???” 杜清檀不緊不慢地掏出她與胡商簽的契書,拿出與道觀的協(xié)定,再亮一亮自己的傷。 “七萬?!彼Z氣溫柔,面容平靜。 “什么七萬!至少也要八萬!”獨孤不求恨鐵不成鋼:“你就是太軟善了!” “賠了胡商五萬,駱駝要養(yǎng)好至少一萬。你和采藍都受了傷,要醫(yī)藥費,不能出去干活兒,會少掙很多錢。” 獨孤不求在那掰著手指頭,恨不得現(xiàn)場有個算盤給他打。 “我倒是忘了這一茬。誤工費,壓驚費,醫(yī)藥費,補養(yǎng)費都得給?!?/br> 說是“忘了”,杜清檀卻立刻掏出她和元家、李鶯兒簽的契書。 “我這只是一部分,剛好帶在身上。還有安平郡王府的四位病患,受傷之后就不能干活……” 她微蹙眉尖,語氣哀傷:“不能干活就沒有工錢,這么多人呢,平均一天折算下來真不少。” 縣丞無力反駁。 她看著縣丞,柔聲道:“您會為民女主持公道的吧?我當(dāng)時是在義診施藥,是在做好事,那么多人看著呢…… 影響太壞了!不嚴懲,如何能平民憤?不嚴懲,只怕以后會有更多人跟著學(xué)。 萬一影響咱們?nèi)f年縣廨的考績?nèi)绾问呛???/br> 第121章 學(xué)法懂法最緊要了 對于官員來說,考績好壞關(guān)系著升遷,非常關(guān)鍵。 且京城本就難管,這么轟動的事沒個說法,家家跟著學(xué),倒霉的還是自個兒。 “那就八萬?!笨h丞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 “那蕭家管教無方,這才讓家奴惹出禍事,該他家賠!” 他說這話時,特意盯牢了杜清檀看。 不想杜清檀并沒有露出絲毫不忿或是仇恨,反而低著頭輕聲嘆氣:“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升斗小民耗不起啊?!?/br> “拿到錢,我們就結(jié)案。”她笑瞇瞇的,很是心滿意足。 至于屠二怎么死的,過后再算。 唐律規(guī)定:奴若有罪,主未告官而殺之,杖一百。無罪而殺之,徒一年。 瞧瞧,無辜打死也只是關(guān)一年。 所以,既無確鑿證據(jù)證明裴氏主使,現(xiàn)下追究屠二之死便是不痛不癢,不如徐徐為之。 “你能這樣想很好?!笨h丞話鋒一轉(zhuǎn):“聽聞小娘子專治疑難雜癥?!?/br> 杜清檀立刻露出營業(yè)笑容:“什么?。坎∪嗽谀睦??” 縣丞道:“是家母,一直被痛風(fēng)所折磨,太醫(yī)署的醫(yī)、針、按摩、禁咒博士都試過了,管不了多久又復(fù)發(fā)。” 杜清檀沉吟片刻,道:“我沒見到病人,多的不敢妄言,倒是有個方子可以試試。 秋后收的老絲瓜,曬干之后,連皮帶籽洗干凈,弄碎煮水代茶飲,堅持每日飲用。 此外還得管住嘴,日常注意少食發(fā)物,我給您開個禁忌食物名錄~” 縣丞將信將疑,卻也認真收好了,反正試試不吃虧。 因為有了人情,也就多了幾分客氣:“后日過來拿錢。” 杜清檀表示擔(dān)心:“他家不會不給吧?” 縣丞冷笑:“她敢!整個長安城官比他家大的多了去!” 杜清檀表示崇拜:“正是因為有了你們這樣公正嚴明的清官,百姓才有好日子過?。 ?/br> 縣丞威嚴點頭:“職責(zé)所在,放心吧!” 走出縣廨,獨孤不求瞅著杜清檀小聲道:“讀書多就是不一樣。律法滾瓜爛熟,輕重得宜,還會隨身攜帶提交證據(jù)……嘖嘖?!?/br> 杜清檀朝他拱拱手:“彼此彼此?!?/br> 獨孤不求陰陽怪氣:“還說生得好看沒好處,只有麻煩?我看你很懂嘛。” 杜清檀坦蕩地道:“也是聽了你的話才學(xué)到的。有時候,生得好看,確實能占點兒便宜?!?/br> 獨孤不求啞口無言,半晌才道:“裴妖婆這是殺人滅口?!?/br> “是啊。但我和錢沒仇不是?能通過官府要到錢,何樂而不為?” 一回生二回熟,杜清檀很自然地騎上寶馬,問道:“你這馬多少錢?” 獨孤不求伸出六根手指。 杜清檀驚詫:“六萬?這么便宜?找了朋友幫忙的吧?” 獨孤不求從鼻孔里“嗯哼”一聲:“不然少不下十萬?!?/br> 楊氏十分感慨:“五娘何時把律法學(xué)得這么清楚?我竟絲毫不知?!?/br> 她之前挺擔(dān)心杜清檀會和縣廨的人打起來,沒想到這事兒解決得這么順利。 所以人真的是要多讀書,學(xué)法懂法,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 她決定回去就把團團的功課安排起來,讓他深學(xué)并學(xué)透律法。 采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少不得追問:“怎么回事呀?為何不讓奴婢在里頭?” 因為不想讓你聽見“奴婢賤人,律比畜產(chǎn)”這種難聽話啊。 杜清檀拒絕回答,看著前方說道:“咦,元二哥來了。” 不遠處,元二郎帶了幾個健仆,騎著馬匆匆往這邊來。 一看就是來幫忙的。 “嗝兒……”楊氏緊張得打了個嗝,趕緊地拿帕子捂住了嘴,心虛地偷看獨孤不求。 獨孤不求抱著胳膊站在那里,微微歪著頭,嘴角也是一邊高一邊低的,瞧著就有些陰陽怪氣的樣子。 杜清檀卻是主動下了馬,走上前去認真行禮:“元二哥?!?/br> 人家聽到消息就主動來幫忙,雖沒幫上,卻也應(yīng)該十分尊重并感激,再怎么多禮都不過分。 元鶴的目光落到了獨孤不求身上。 沒辦法,這人長得實在太奪目了,且還穿著這么一身引人注目的袍子。 獨孤不求笑瞇瞇地走到杜清檀身邊站定。 俊男美女,年貌相當(dāng),頗耀眼。 “我來遲了。”元鶴的目光平靜地在他身上滑過,問道:“五娘,事情辦得如何?” “已經(jīng)辦妥?!倍徘逄春唵握f了經(jīng)過,“說是讓我們后天來拿錢?!?/br> 元鶴認真看她一眼,說道:“倒是我小瞧了你?!?/br> 他又和楊氏夸贊:“到底京兆杜氏,百年望族,底蘊深厚,很少有女子精通律法。” 杜清檀坦然接受了這夸獎。 學(xué)法懂法最緊要了。 獨孤不求微笑:“請問這位是?” 楊氏趕緊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們隔壁元家的二郎。五娘給他家老太公調(diào)理身體呢,這一向,他們幫了我們不少大忙,是恩人。” 就見獨孤不求彎腰行禮:“見過元二哥,多謝府上這一向照料楊伯母一家?!?/br> 元鶴挑挑眉頭,漫不經(jīng)心:“這位是?” 楊氏尷尬不已:“正之也是我們的恩人,幫過我們不少忙,一來二去的,就和自家子侄一樣了?!?/br> “既然如此,替府上謝我,倒也說得過去。” 元鶴并不與他們多作糾纏,“我還有事,先行一步?!?/br> 獨孤不求叉著腰,看著元鶴的背影,笑得越發(fā)好看。 啥叫“既然如此,替府上謝我,倒也說得過去”? 何不直言,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替杜家謝我? 年老之人就是心眼多。 走了一個,楊氏總算沒那么尷尬了,擦一把虛汗,道:“走罷。” 再看杜清檀,還是那副無知覺、無所謂的樣子,便下定決心,今晚就問清楚,她到底中意哪一個。 早些定下來,也免得左右為難。 回到家中,團團剛好被老于頭接回來,見著獨孤不求,就要歡喜地撲過去:“獨孤大哥哥!” 杜清檀伸手就把他給拽住了:“沒禮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