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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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行至宮門,又聽有人在后面叫道:“獨孤兵曹,請慢行。” 獨孤不求心口一跳,頓足回身。 卻是剛才在天堂宣召他的內(nèi)侍。 內(nèi)侍微笑著將火鳳令交還給他:“圣人有令……” 片刻后,內(nèi)侍離去,獨孤不求抬眼看著天上那輪明月,神色冷凝。 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先是當著廬陵王的面,收回了火鳳令,賜他做了王府屬官,伺奉廬陵王。 再又背著人悄悄送回火鳳令,命他監(jiān)視廬陵王。 帝王心術,果然詭譎難料。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萬丈深淵。 一陣風過,他打了個寒戰(zhàn),這才發(fā)現(xiàn)早已汗?jié)窭镆隆?/br> 他,回不去長安了。 獨孤不求回到邸店,研墨提筆,想要給杜清檀寫一封信。 然而思慮良久,終是未曾下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一眼泛白的天際,將自己所有錢財翻出,拿去金銀店換作金錠。 所有的金錠被整整齊齊地碼在兩個箱子里,他將箱子遞給新來的手下。 “這一份,送去獨孤家,見到家母,就說請她老人家安心養(yǎng)老?!?/br> “這一份,送去長安平康坊杜家,交小杜大夫,不必多言。” 萬歲通天二年六月三日,圣人下旨,斬殺酷吏來時于洛陽鬧市并陳尸示眾,流放其黨羽于嶺南。 自此,延續(xù)十四年的酷吏之治結束。 消息傳到長安,杜清檀正在給安平郡王妃診脈。 婢女在簾外通傳:“郡王來了。” 安平郡王大步而入,眉梢眼角俱是喜意。 郡王妃笑道:“夫君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安平郡王笑道:“傳令設宴,今日闔家歡慶,小杜大夫務必留下來用飯!” 武六郎跟著進來道:“才剛得的消息,酷吏來時被斬殺于洛陽鬧市,陳尸不過半個時辰,全身的rou就被百姓給盡數(shù)剮干凈了。甚至有人生吃其rou!” 之前來時誣告圣人子女及武氏宗親謀逆,所有人都是提心吊膽,夜里睡覺都不踏實。 “這回可好?!卑财娇ね蹀垌毼⑿Γ骸翱偹憧梢运粋€安穩(wěn)覺了?!?/br> 郡王妃也是大喜:“這是大喜事,應該好好慶賀一番?!?/br> 于是,郡王府所有人都得了賞,就連杜清檀也得了一匹絲緞。 她留在郡王府用過飯才回去,不出意外的,家里又排了一條長隊,等著她診治。 待到忙完,已是傍晚。 有人敲開了杜家的門。 “小杜大夫在嗎?這有您的東西?!?/br> 來人風塵仆仆,十分陌生。 拿來的是一只樣式普通的箱子,上面貼了封條。 “是什么???誰送的?”杜清檀也沒見有信,少不得要問。 來人憨憨地笑:“小的不知,就說讓送給您?!?/br> 說完,就這么走了,留都留不住。 第160章 獨孤現(xiàn)在還活著嗎? 箱子沉甸甸的。 撕去封條,還有銅鎖。 采藍突發(fā)奇想:“暫且不要開吧,萬一里頭裝的是啥毒物呢?” 譬如說,突然躥出來一條毒蛇,一只毒蝎什么的,那不得死人。 杜清檀笑道:“說得我好像很多仇人似的。” 雖是如此說,她還是很謹慎地先用磚頭壓住箱子,再開鎖。 開鎖之后,也不用手掀蓋子,而是用竹竿挑開。 此時正當傍晚,一抹夕陽余暉剛好落到箱子上,照得里頭的金錠閃瞎人眼。 杜家人集體失聲。 半晌,楊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從哪里來的?誰給的?” 杜清檀攤手:“我也不知道啊。” 她將箱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還是老于頭見多識廣:“送東西的人,口音像是洛陽的?!?/br> “咱們家在洛陽有親戚嗎?” 采藍又否定了:“這是送給五娘的,總不能是哪個病人送了答謝您的吧?” “是獨孤?!倍徘逄雌届o地把箱子鎖好:“除了他不會是別人?!?/br> 全家人面面相覷。 這,莫名其妙,不打招呼就送了一箱子錢財過來,怎么看都不是好兆頭。 楊氏擔憂地道:“這錢財來路不明,該不會……” “獨孤不是那種人,您說他會賭錢,或許,但要說他會偷會搶,我絕不相信。 他若會偷會搶,當初何必賣了身上唯一值錢的橫刀救我? 他長得這么好看,只要愿意,兩都大把的貴婦樂意養(yǎng)他。 可也沒見他愿意屈就誰,還是穿著那身舊衣裳,破靴子,騎著老禿驢?!?/br> 杜清檀說完這話,誰也不看,肅著臉,抱起箱子就往里去了。 全家都看得出來,她很不高興。 是以,全都識趣的沒有再多嘴。 楊氏只是嘆氣:“但愿不是我多想,這眼皮子直跳,無論如何,希望這孩子平平安安的?!?/br> 采藍小聲道:“您不是嫌棄得很?若是那啥,五娘就和他斷絕干凈了。您正好如意?!?/br> 楊氏氣得拍了她一下:“他好歹救過我們的命,我是那種狠心的,非得想要他出事?” 正說著,又見杜清檀快步走了出來,也不叫誰跟著,直接就出門去了。 楊氏喊不住她,連忙叫平安和采藍跟上去:“快去,看她要做什么,勸著些?!?/br> 杜清檀直奔獨孤不求租的房子去。 走到門口,見院門虛掩著,她才頓住腳,輕輕敲擊門環(huán)。 沒人理她。 她伸手推開院門,只見石桌旁一個年輕男人裸著上身,正埋著頭大口吃湯餅。 聽見聲響,他抬頭看來,見是杜清檀,“唰”地一下就跳起來了。 阿史那宏慌慌張張找衣服,可是匆忙之間也想不起來,這玩意兒到底被他扔哪里去了。 他慌慌張張地將兩只手環(huán)抱著胸,虛張聲勢。 “你這人好沒道理,怎么沒經(jīng)允許就私闖人家宅邸!” 杜清檀平淡地掃了他一眼,緩步而入:“這是你家嗎?” “雖然不是我家,那……那也不是你家!” 阿史那宏見她越走越近,趕緊地護著胸往后退。 “你就站那兒,不許再過來了!” 杜清檀看他的眼神就和石頭沒區(qū)別:“你怕什么?我又不會看上你?!?/br> 她跑過去,把所有房間都推開了看。 一無所獲之后,走回來在阿史那宏面前坐下,很有氣勢地道:“去把衣服穿上,我有話要問你。” “你憑什么指揮我啊……” 阿史那宏嘀咕著,到底還是跑去尋了衣裳穿上。 他黑著臉道:“你要問什么?” 杜清檀指指面前的座位:“坐下說話,你這樣站著,我仰著頭脖子酸?!?/br> 阿史那宏就又坐下了,氣鼓鼓的:“快說!” “你和獨孤不求是什么關系?” 杜清檀冷淡地道:“別和我說是朋友。你騙不了我,上次我們在安平郡王府見過面。 獨孤把你扔下了,他不會這樣對待朋友。你若說假話,我就去萬年縣告你,說你劫財殺人。” “你敢!”阿史那宏跳起來,張牙舞爪。 杜清檀輕飄飄地瞅了他一眼:“敢不敢的,你要不要試試?忘了告訴你,我與萬年縣丞比較熟?!?/br> 阿史那宏雖然不怕,但也不想惹這種麻煩上身,否則主君一定怪他不會辦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