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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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不為所動:“醫(yī)令巡房是職責(zé),我也是恪守職責(zé)。” 張醫(yī)令到底沒能把人趕出去,更沒有絲毫機(jī)會為患兒看診,只能氣呼呼地離開。 然后,他在劉魚娘負(fù)責(zé)的患兒那里也遇到同樣的情況。 于是氣得夜里都沒能睡著。 早起,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劉魚娘和蕭三娘神態(tài)輕松,有說有笑,彼此之間比之從前更親近了幾分。 雷燕娘和杜清檀小聲道:“狼狽為jian?!?/br> 申小紅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憨厚地道:“劉jiejie,三娘,想必你們負(fù)責(zé)的患兒今日就能好了?!?/br> 劉魚娘笑而不語,蕭三娘謙虛地道:“張醫(yī)令不是說了么,治病都有個過程,不能急,我也不急的?!?/br> 岳麗娘眼里閃過一絲嘲諷,把頭低下了。 彭三娘看著桌面,眼圈微紅。 “咳咳!”白助教走進(jìn)來,掃視眾人一遍,緩緩公布第二天的結(jié)果。 和昨天差不多的結(jié)果,但是杜清檀負(fù)責(zé)的乙字號患兒夜里一次都沒哭過,申小紅的、雷燕娘的各自哭了一次。 劉魚娘和蕭三娘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不高興。 等到見著張醫(yī)令,兩人就都各自找機(jī)會去問:“怎么回事?” 張醫(yī)令也是很無奈:“盯得太緊了,自己設(shè)法吧?!?/br> 于是大家就看到,劉魚娘和蕭三娘整天都黑著臉。 雷燕娘可舒服了,只是顧忌宋大娘和袁春娘的心情,才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等到第三天,情況仍舊如此。 宋大娘和袁春娘一起來找杜清檀:“我們想著,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請你幫我們這個忙吧?!?/br> 杜清檀道:“我不能親自檢看患兒,不能亂支招,我覺著既然不是只留兩個人,不如及時向醫(yī)令求助。 我們只是食醫(yī),不是藥醫(yī),有病治病,不懂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態(tài)度最重要,不然拖延病情,反是作惡?!?/br> 那二人仔細(xì)想了想,決意按照她說的辦。 第224章 投名狀 宋大娘和袁春娘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正式提請藥醫(yī)介入。 周醫(yī)令并沒有批評她們,反而很欣慰。 “行醫(yī)之人就當(dāng)如此,不被虛名所縛,不爭輸贏,以病患為首要。 能治就是能治,不會就是不會。沒什么丟人的,你們都要向她二人學(xué)習(xí)?!?/br> 然后就安排了醫(yī)博士去給這兩個患兒看診。 結(jié)果,一個查出消化不良,一個查出是心熱煩躁,調(diào)整了飲食,又喂了藥,兩天后也好了。 九個患兒,痊愈并送走了五個。 還剩下四個,分別是蕭三娘的、劉魚娘的、岳麗娘的、彭三娘的。 周醫(yī)令語重心長:“你們是食醫(yī),不是藥醫(yī),不懂得治病不丟人,當(dāng)以病患為首要?!?/br> 這已經(jīng)是第六天,同樣的話,已是第二次說。 聰明的人就該懂得,周醫(yī)令這是在提醒她們不要再硬撐,該認(rèn)輸就認(rèn)輸。 岳麗娘和彭三娘撐不住,兩個人都準(zhǔn)備去尋周醫(yī)令派遣藥醫(yī)。 卻在出門的時候被蕭三娘和劉魚娘攔住了。 劉魚娘笑瞇瞇地道:“你們確定要向杜清檀認(rèn)輸?” 彭三娘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不敢得罪這二人,卻也不愿意和杜清檀作對,反倒是兩頭不討好,只能做個受氣人。 岳麗娘打破以往的沉默:“我不是向誰認(rèn)輸,我是對病患負(fù)責(zé),我不會醫(yī),往席子下面放牛糞沒有用。” 蕭三娘看著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麗娘,你的意思是說,我和魚娘對病患不負(fù)責(zé)?” 岳麗娘把臉轉(zhuǎn)開:“我沒這么說。各自的情況不一樣,你們一直堅持,總是自有道理。” 蕭三娘看向彭三娘:“你呢?” 彭三娘很小聲地道:“我的想法和麗娘一樣?!?/br> 蕭三娘給劉魚娘使了個眼色。 劉魚娘就道:“還沒問過你,你覺著杜清檀這個人怎么樣?” 彭三娘冷汗都出來了:“我,我,我和她不熟?!?/br> 劉魚娘就笑起來:“她們幾個都不喜歡你,罵你是叛徒和兩面三刀的小人,你懂得這是什么意思嗎?” 其實(shí)就是要逼彭三娘表態(tài)。 豆兒道:“彭娘子,我家娘子是好意,良禽擇木而棲,跟錯了人,是會倒霉的。” 彭三娘慌慌張張地四處張望,希望杜清檀或者雷燕娘能夠突然出現(xiàn),幫她解圍。 然而只有她們幾個人,其余人就像失蹤了一樣。 蕭三娘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法子,本想帶著你一起順利過關(guān),既然你不樂意,就算了。” 蟬娘冷笑道:“幫忙也要看那人值得不,娘子不要濫好心,咱們走吧?!?/br> 彭三娘見劉魚娘、蕭三娘二人要走,曉得以后日子會更難過,連忙喊道:“我想和你們一起的!” 說完這話,險些哭了出來。 蕭三娘這才停下腳,笑瞇瞇地道:“好姐妹,互相幫助,互相守望。” 劉魚娘道:“什么好姐妹。我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只怕心里還想著杜清檀她們呢。” 彭三娘連忙辯白:“我沒有,真的!” 蕭三娘就道:“你如何證明?” 彭三娘怔住了:“我,我,要如何證明?” 岳麗娘突然道:“我肚子好疼,得去方便。” 蕭三娘盯她一眼,笑瞇瞇地道:“快去?!?/br> 岳麗娘走得飛快,躲進(jìn)茅廁就不出來。 彭三娘被蟬娘和豆兒逼到了角落里。 蟬娘拿了一個小紙包給她:“這是治療小兒夜啼的秘藥,是才求來的,你設(shè)法喂給患兒,今晚就能好?!?/br> 彭三娘嚇得臉都白了:“我不……” 誰知道里頭是什么。 蟬娘嘆道:“想歪了吧?又沒仇,難不成還能害了患兒不成?背上人命官司,誰也跑不掉?!?/br> 彭三娘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但仍然不愿意。 “有侍衛(wèi)守著呢,我也不能接觸其余患兒,怎么喂?” 豆兒道:“不是都要喂水么?到時候你把水加在壺里就行了?!?/br> 蟬娘道:“只是要娘子表個態(tài)罷了,其余的,我們會安排妥當(dāng)。” 彭三娘驚疑不定,卻不能反抗。 只因豆兒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想著把這事兒說出去,不然一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想想李金娘?!?/br> 彭三娘哭著收了紙包。 豆兒就笑瞇瞇地挽著她的胳膊,親熱地道:“接下來,由我伺候彭娘子吧,您到哪兒,婢子就到哪兒?!?/br> 竟然是半點(diǎn)不肯放松。 于是晚飯的時候,杜清檀就發(fā)現(xiàn),彭三娘紅著眼眶,時不時地偷瞟她一眼。 等她看過去,就又低了頭。 雷燕娘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和她咬耳朵:“她怎么啦?” 杜清檀不愛管閑事:“不知道?!?/br> 袁春娘道:“估摸是擔(dān)心治不好患兒,又被那兩個逼著,不敢請藥醫(yī),心里害怕吧?!?/br> 以彭三娘之前的表現(xiàn),還真可能。 于是眾人都沒理。 到了晚上,劉魚娘和蕭三娘就來找彭三娘:“走,一起去病所看望患兒。” 彭三娘幾乎站不穩(wěn),因?yàn)闆]看見岳麗娘,就生了幾分不忿:“麗娘呢?” 劉魚娘道:“病了,拉肚子,吃了藥躺著呢。” 彭三娘當(dāng)然懂得是怎么回事——岳麗娘比她聰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及時躲開了。 但她已是沒有后退的余地了,只能任由人推著逼著,搓圓捏扁。 然后抱了一份僥幸安慰自己,也許真的只是要她表個態(tài),交個投名狀罷了。 畢竟她剛才偷偷試了一點(diǎn)藥,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情況發(fā)生。 萬一真的有用,她也就能順利過關(guān)了。 于是,膽氣也就壯了起來。 到了病所,正好遇到雜役要給那幾家送清水吃食。 劉魚娘和蕭三娘就上去過問飲食情況,拉著雜役又送錢又塞東西的,要求多多關(guān)照患兒及其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