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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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感激涕零,搖晃著肥胖的身子跪拜下去,哽咽著道:“侄兒何德何能,能得圣人掛懷……” 女皇不耐煩:“起來吧,讓杜典藥給你診脈開食方,全她報恩之心,也是朕的恩賞?!?/br> 就這么著,杜清檀強行和梁王掛上了鉤。 恩人與報恩人的關系,還是在圣人面前過了明路的那種。 她不知道梁王是什么心情,但反正,不會讓她的下場比之前更壞就是了。 懷著這種心情,她殷勤地給梁王請脈,然后詢問:“殿下,下官能看看您最近的醫(yī)案嗎?” 梁王撩起厚重的眼皮,陰冷地瞅了她一眼,近乎于蠻橫地拒絕了她的提議:“不能!你能看就看,不能看就別看!” 杜清檀不急不躁,溫和有禮:“是這樣,下官覺著您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梁王冷笑:“你倒是很懂得攀附??!” 杜清檀一臉淳樸認真:“殿下于我乃是恩人。若能因為攀附上殿下而報得深恩的話,下官甘之如飴?!?/br> “……” 梁王見過很多人,卻很少遇著這樣的年輕女郎,竟能把厚顏無恥的話說得這樣淳樸善良。 因為覺得有被愚弄的嫌疑,他更加憤怒起來。 “好啊,本王就給你這個報恩的機會!你剛才說,我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說不出來或是說不好,我會稟明圣人,說你招搖撞騙,不是好人!敢不敢?” 杜清檀等的就是這句話:“殿下陰津虧耗,燥熱偏盛,有消渴癥的癥狀,若不極早治療,后患無窮?!?/br> 人話就是,有得糖尿病的癥狀。 梁王自是知道什么是消渴癥,卻不信自己竟就得了,于是怒氣沖沖。 “你這個庸醫(yī),危言聳聽!御醫(yī)尚且未曾出此診斷,你竟敢口出狂言……” 杜清檀就和沒聽見辱罵似的,不疾不徐地開始問診。 “您最近是不是多飲、多尿、多食、疲乏,且體重減輕?口干,頭暈,腰腿酸疼?” 梁王還沒說話,他的侍從就變了臉色。 說得一點沒錯,就這么回事。 于是,侍從悄悄拽了梁王的袍袖一下。 梁王神色倏忽變幻,冷笑:“這有什么奇怪的?本王上了年紀,又身負此次圣駕出行一應事宜,cao心多辛苦多,多食多飲疲累不是很正常嗎?” 杜清檀宛若神棍:“倘若下官不曾看錯,接下來,殿下將會尿液渾濁如脂膏,隱有甜味。 若是任由不管,將會氣陰兩傷、陰陽俱虛、脈絡淤阻、臟器受損、耳聾、眼盲、下肢腐爛、水腫、中風、昏迷……” 梁王硬生生被她說得打了個寒顫:“依你所見,該當如何?難不成藥醫(yī)治不好,還得靠你這個小小的食醫(yī)不成?” 杜清檀隱有傲然:“藥醫(yī)不能離,食醫(yī)更重要。還請殿下容許下官為您治病?!?/br> 梁王一言不發(fā),陰沉著臉甩袖而去。 程尚食目睹了這一切,不贊同地道:“你在玩什么花樣?梁王可不是好惹的。” 杜清檀很有把握地道:“他會回來找我的?!?/br> 知識和技術就是她賴以生存的底氣和力量,似梁王這等富貴胖人,最常見的幾種病之一就是消渴癥了。 吃得太好,動得太少,可不就要生病么。 她從武鵬舉那兒問到這些常人所不知的消息,再結合今早的細致觀察,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這是屬于醫(yī)者的驕傲和自信。 第332章 非她莫屬 杜清檀心中有底氣,程尚食卻不這么看。 她憂愁地道:“我認識梁王多年,他絕不是容易被人拿捏的,我瞅著,他對你已經生了殺意。 即便你有一些圣眷,和他們這些貴胄比起來真是不夠看。你別去招惹他了,老老實實回去待著,我去設法?!?/br> 杜清檀果然聽程尚食的話,回去老老實實待著,認真參詳女皇的食譜安排。 岳麗娘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宋大娘卻是明顯心神不寧。 熏兒悄悄和杜清檀稟告這二人的行蹤。 “岳女史一直坐著沒動來著,宋女史是您剛走就跟著不見了,您快回來才出現,說是被司膳叫去問話幫忙了?!?/br> 杜清檀若無其事地宣布:“我已稟明圣人,可為梁王制作藥膳?!?/br> 她在岳麗娘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驚詫,宋大娘則是夸張地拍手稱贊。 “典藥真好本事!我之前以為您就那么一說呢,不想這么快就解決了。您是怎么做到的呀?” 杜清檀就在那兒瞎吹,塑造出一個特別得女皇喜歡的杜典藥形象,暗示她已抱上了大粗腿。 魑魅魍魎對于大粗腿總會有點忌憚,她的麻煩也會少很多。 另一邊,女皇已經冶游完畢,由洛陽當地接駕的官員宴請入席作詩,君臣同樂。 梁王忙著忙著,突然饑渴難耐,頭暈眼花,然后扶著胸口就喘不上氣來。 侍從趕緊地給端去吃食,他狠吃一頓又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然后又想解手。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他老覺著小便與往常相比很不清亮,頗為渾濁。 再仔細抽抽鼻子,當真嗅到了一股子隱隱約約的甜味兒。 他一個激靈,面無表情地看向侍從。 侍從也是一個激靈,勾著腰背,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有何吩咐?” 梁王面無表情地道:“你來嗅嗅這尿液的味道?!?/br> 侍從只好把頭探過去,為表忠心,把頭湊在了馬桶口上。 不想被梁王抓住頭發(fā),用力往馬桶中摁了下去。 “什么味兒??。渴裁次秲??甜不甜?” 梁王表情猙獰,兇神惡煞:“我的情況,是不是你賣出去的?嗯?” 侍從不敢掙扎,強忍羞辱洗了個尿水臉,還得盡力申辯。 “殿下容稟,下仆冤枉??!” 梁王根本不聽,就瘋了似地摁著他的頭,用力往馬桶里砸。 侍從被撞得半死,突然間福至心靈,大聲叫道:“甜的!甜的!殿下的尿真是甜的!” 梁王松開了他的頭發(fā),目光森然:“當真?” 就算不是也得是! 侍從一口咬定:“真是甜的!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讓其他人也來嘗嘗!” 必須不能只是他一個人喝了尿啊,不然以后還怎么混? 梁王的目光立刻轉向了在場的另一個侍從。 誰愿意喝別人的尿呢?這侍從也不愿意,但他知道自己逃不過,就聰明地主動表示自己愿意為主人嘗尿。 忠心又主動的人,自然不用摁著頭下馬桶。 梁王給了這侍從自己喝尿的優(yōu)待。 侍從將中指探入馬桶,再將食指喂入口中,假裝自己真喝了,信誓旦旦:“真是甜的。” 這回,梁王不信也得信了。 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去,以往沒有注意到的那些起居細節(jié)都被無限放大。 他發(fā)現自己特別容易饑餓,特別愛上廁所,小便里的甜味越來越濃,而且整個人都很虛弱無力。 于是他悄悄請了隨行的御醫(yī)看病。 御醫(yī)聽他說了癥狀,再聽了侍從添油加醋的描述,沉吟片刻,道:“確實是有消渴癥的癥狀,殿下須得當心了?!?/br> 梁王仿若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問道:“能治愈么?若是治不好,會眼盲耳聾,下肢腐爛,中風,昏迷么?” 大夫總是愛把病情說得分外嚴重,仿佛病人立刻就會死去。 御醫(yī)也未能免俗,很痛快地附和了杜清檀的話:“確實如此。要治愈的話,是有些難?!?/br> 梁王炸了毛:“若是醫(yī)不好,爾等又有何用?” 御醫(yī)可不樂意聽這個話,但是惹不起啊,這么個難纏的對象,不如扔給食醫(yī)好了。 “藥醫(yī)能緩解癥狀,但要控制病情,還得從飲食上著手。飲食起居調理好,也就不至于落到那般地步了?!?/br> 于是,杜清檀得到了她想要的。 雖然梁王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至少,她的性命安全是保住了。 畢竟在這所有的人當中,能夠擔得起這個重任的,非她莫屬。 所以,當程尚食托的人情送到梁王面前,梁王很給面子地受了。 “是有些無禮,不過本王自來寬厚,從不與小輩計較。她既然有這份孝心,便讓她來。” 程尚食笑著夸過梁王大人大量,回過頭就翻了個白眼,再看自家義女那鎮(zhèn)定自若、舉重若輕的小模樣,越看越愛。 杜清檀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尊貴的梁王跟前,誠懇地下達了食療方法。 “殿下從今往后,要多吃五谷雜糧及菜蔬,如苦蕎麥、莜麥、豆類、桑葉、香菇等物。 要少**細甜食,肥rou內臟,如面食、蜜煎、糖、酥酪、糕餅,還要盡量少飲酒。 可一日多餐,餐餐少量,多喝水,清淡少鹽,還要多動動,吃干不吃稀,吃硬不吃軟,吃綠不吃紅。” 梁王越聽臉越黑,總覺著杜清檀像是在成心整自己,卻又沒有證據,畢竟杜清檀表現得太沒脾氣太老實了。 他不是沒聽過杜清檀的兇名,但那都是對著普通人的,對上權貴,還真沒聽說過她的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