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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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已有很強(qiáng)的暗示意味了,奈何孟清詞缺了這根弦,她不善刺繡,從來都是顧紜繡了送她,她還沒有回贈過的,便是與蕭珩新婚燕爾之時,也從未想過給他繡什么,于是為難道:“非是我推脫,實(shí)在是我于刺繡裁剪一道,不通得很?!?/br> 洛長歡眸光訝異落在那一雙輪廓完美,宛如蘭花的纖纖素手上,心中閃過莫名的失落感。 他長長嘆了口氣,其實(shí)自己也不知為何如此悵然。他自從在杭州府有了名氣之后,甚得女子愛慕,收到的荷包帕子同心結(jié)不計其數(shù),早不知扔在了何處。 他自認(rèn)對孟清詞只是略感興趣,究其原因,更多是因他對她的避之唯恐不及,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然今日親眼目睹她見到那陌生男子的那一刻,自然而然流露中的復(fù)雜情緒,以及在他昏倒時的驚慌失措,那一瞬間他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如自己的珍愛之物被他人覬覦一般的危機(jī)感,嫉妒,恐慌,擔(dān)憂,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煩亂了一整日,終于忍不住來找她。 這種難受的情緒,在他從半敞的格窗外,看到她將手輕輕覆于那陌生男子的額上,感受到兩人之間難以言喻,又意外和諧的氛圍時,到達(dá)了頂峰,再忍無可忍。 然而,洛詡,洛長歡,你不該是這樣的人,他從未奢望一份感情,也不會為這世上任何一人駐足。 他下意識地想逃避,隨口道:“那還是做你拿手的點(diǎn)心吧?!?/br> “這個容易?!鼻逶~松了口氣,她是真擔(dān)心洛長歡又腦洞大開,給她出什么看似容易實(shí)則棘手的難題,又不是沒有先例,遂問了幾句他喜甜還是喜咸諸如此類的飲食細(xì)節(jié),便笑道:“明日我做好了,就讓知微給你送過去?!?/br> 洛長歡胡亂應(yīng)了便匆匆離去。 清詞并未留意洛長歡的反常,只這人今日竟沒有歪纏,令她心中甚是愉快,想必是今早嘗了她的點(diǎn)心,覺得甚是美味,是以念念不忘吧。 那個誰誰說的來著?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她對抓住洛長歡的心敬謝不敏,但如此輕而易舉搞定洛長歡,卻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搖了搖頭,思及蕭珩至今未醒,心下沉重,想著明日還是要打聽一下姑蘇城里再有沒有別的大夫,他必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才來到此處,不能耽誤了。 * 清詞離開,那微醺而又清甜的氣息隨之而去,屋中的火盆仍在燃著,可從格窗吹進(jìn)來的風(fēng)已帶了深夜的寒意。 蕭珩睜開眼,慢慢坐起身來,一張臉如凝了霜雪,心中戾氣似要噴薄而出。 這般晚了,她還跟著陌生男子出去,有沒有一點(diǎn)防人之心?那男子如此輕薄,喚她“卿卿”,她竟絲毫未察覺他言辭中的親密,抑或是她也對她......,蕭珩不愿再想下去,他絕不承認(rèn)這一瞬間,心中既絞痛又酸酸楚楚的情緒叫做嫉妒! 男兒當(dāng)胸懷天下,怎能如女子那般拈酸吃醋,何況阿詞也不是輕易交付真心的性子,他該相信自己的妻子。 “你醒了?”抬眸便見她不知何時站在門前,一雙秋水盈盈的杏眸里掠過驚喜之色。 滿腔無名怒火在這一刻消弭,蕭珩神情微緩,目光落在眼前的人兒身上,如尋回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一寸一寸細(xì)細(xì)打量著她。 時隔半年,終是再一次見到了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這跨越生死,戰(zhàn)亂,人心的歲月,又有多漫長?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他的目光繾綣留戀,如綿綿絲線將她纏繞,她換了一身青衿,烏發(fā)束了個道髻,未施粉黛,但氣色極好,一張臉在燭火下如美玉瑩光,人似乎豐盈了一些,也長高了一些,較在國公府時端莊溫雅的世子夫人,簡素了許多,卻多了清冷而蓬勃的生命力。 她合該是這樣的,是他,弄丟了曾經(jīng)的她,讓她成為深宅大院里面目模糊的女子,讓她的明眸里再沒了光彩。 蕭珩心緒萬千,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蕭珩的情緒,如今清詞已不甚關(guān)心?!笆雷印!彼A烁I?,姿勢柔美流暢,態(tài)度溫煦如同對待一個經(jīng)年未見的朋友,“世子醒來便好,這是請大夫開的藥。” 再次見到蕭珩,她的心情很平靜,果然,多給自己找點(diǎn)事做,不拘于一方天地,便不會沉溺于過往,為舊情所苦。 山長曾說,若女子能走出宅門,便不屑于小情小愛,必能做出一番事業(yè),未必不如男子。 山長自己不就是如此? 她堅定了追隨山長的決心。 清詞從食盒里端出藥碗,摸了摸仍是溫溫的,便道:“世子趁著藥性還在,快喝了罷。余下的方子在這里?!?/br> 她指了指剩下的藥包,“因未見世子隨身攜帶傷藥,也未見隨從暗衛(wèi),只得請了這里的大夫斟酌著開了藥,世子先用著,待明日趙大人歸來,世子有事,盡可吩咐與他?!?/br> “夜色已深,清詞不便在此多留,世子早些安歇?!彼戳怂谎?,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她并不在意他為何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姑蘇城,是以連問都不問。 這一念頭浮現(xiàn)于腦海,眼見她蓮步姍姍,就要邁出門去,他艱難出聲:“阿詞。” 清詞腳步一頓,旋即恢復(fù)如常:“有什么話,明日再說罷?!?/br> 于蕭珩如今對孟清詞的執(zhí)念,若今夜這么放她離開,他就不是蕭珩了。 蕭珩無法可想,忽然計上心頭,捂著心口痛苦地“嘶”了一聲,果然見她回過頭來,秀眉微蹙,目光落在他手按的位置上。 她還是關(guān)心他的,這一認(rèn)知令蕭珩倍加欣喜。 她喃喃自語:“是傷口又裂開了嗎?”不能罷,方才自己明明仔仔細(xì)細(xì)包扎好了的。 然她終不能就這么若無其事地走開,只得轉(zhuǎn)身回到榻前,離得近了,便見蕭珩胸口處已滲出點(diǎn)點(diǎn)血跡,瞧著著實(shí)有些驚心。 清詞驀然回憶起去歲冬日蕭珩遇到的那一場兇險的刺殺,臉色刷地白了,聲音雖竭力保持鎮(zhèn)定,仍有些抖:“你快躺下,我瞧瞧?!毙睦飸岩墒遣皇轻t(yī)生開的傷藥不對癥的緣故。 蕭珩本就是帶傷而來,方才情急之下不知如何挽留,暗暗用了內(nèi)力,又將初初愈合的傷口震裂,本就是在賭心上人的憐惜,然此刻見她一張俏臉轉(zhuǎn)瞬煞白,顯然是擔(dān)憂至極,又于心生歡喜之余,感到歉疚不忍。 作者有話說: 1.“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出自唐李冶的《相思怨》。 第一百零七章 他故作輕松, 溫言道:“無礙,阿詞忙了一日,你身子弱,早些歇著去吧?!?/br> 這般情形, 孟清詞無論如何不能放心離開。 她坐在榻旁, 堅持道:“我瞧瞧?!?/br> 蕭珩苦笑著將手移開, 語氣仍是云淡風(fēng)輕:“真的沒什么?!?/br> 清詞眼見那血色已洇開,覺得這人也太拿自己的身體不當(dāng)回事,忍不住白了蕭珩一眼, “這還沒事!” 蕭珩受了這一記眼風(fēng),心里卻更是歡喜, 他垂下目光,便看到她烏發(fā)覆著玲瓏小巧的耳垂, 青色衣領(lǐng)下露出一段如玉雕般潔白無瑕的脖頸。 過往旖旎風(fēng)景,于這一刻是清晰無聲的誘惑,蕭珩喉結(jié)滾動, 不由自主抬手,想去撫摸那瑩潤滑膩的肌膚。 便聽清詞沮喪道:“可能是裹得松了,重新敷罷?!闭f著伸手來解他衣領(lǐng)上的扣子,又忽然停住。 在龍泉寺照顧蕭珩時,因兩人還是夫妻, 并未有那么多避諱;白日里蕭珩沒有意識,她也自然而然地為他換了藥, 但如今……在蕭珩的目光下,她抬手理了理鬢發(fā), 不自在道:“我使人去尋大夫?!?/br> 蕭珩咳了幾聲, 更添了虛弱之色, 他淡聲道:“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實(shí)則都快好了,阿詞無需擔(dān)憂?!彼〈矫蚱?,似有幾分不喜,“再者,我也不習(xí)慣用陌生的大夫?!?/br> 清詞撫額,都什么時候了,還是這樣一副矜貴挑剔的少爺脾氣。 但她其實(shí)自己都未察覺,于內(nèi)心深處對蕭珩不自覺的遷就,因終究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不管,只得取過傷藥,默不作聲地拉開蕭珩的衣襟,重新敷了藥,又換上干凈的紗布。 然而,在觸摸到蕭珩身上累累傷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shí),今日見到的蕭珩,瘦削,蕭索,憔悴,已經(jīng)和她記憶里的他不大一樣了。 清詞也是白日里上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蕭珩身上添了累累傷痕,尤其是后背一道傷,正正在后心上,她動了動唇,有心想問是因何受這樣重的傷,又欲言又止。 “多謝阿詞?!鼻逶~若是此刻抬眼,便會發(fā)現(xiàn)蕭珩嘴角一直噙著淺淺笑意,似乎極為享受。 “好了?!贝龑滋帩B血的傷口又細(xì)細(xì)處理了,清詞才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正要起身,手卻被蕭珩輕輕握住,明明他看上去也沒用力,可她試著掙脫卻徒勞無功。 清詞斂了笑意,抬眸看向蕭珩。 兩人目光對峙,見蕭珩仍然沒有放手的意思,她的語氣冷淡了幾分:“世子莫非忘記了?你我已然和離?!?/br> 然而蕭珩只是深深看著她,不知是錯覺與否,她甚至在他的眼底感受到一份深刻的哀痛,而蕭珩接下來說的話更令她睜大了眼。 “阿詞,我有事與你說?!笔掔窬従彽馈?/br> “前塵往事我已悉數(shù)記起。”他目光一瞬不瞬落在清詞身上,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在清詞離開的這一段時間,他反復(fù)推想,于兩人如今的現(xiàn)狀,若想挽回她,他不能再像從前一般,將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況且,迂回不是他的風(fēng)格,清詞心地柔軟,又因他傷重而產(chǎn)生憐憫之情,此時兩人之間氛圍正好。 “阿詞,上一世我回來得太晚,以致與你陰陽兩隔,是為畢生憾事?!彼兆∷氖郑旁谛目谏?,“今生,我來找你了?!?/br> “所幸一切還來得及?!?/br> “我們曾有一個女兒,她叫沅沅?!闭f到這個孩子,蕭珩的眸光溫柔得要滴出水來,“她是個非常聰明又非?;顫姷暮⒆樱悴恢浪卸嗝醋屓讼矚g?!?/br> 前世清詞去后,沅沅是他一手帶大的,既當(dāng)?shù)之?dāng)娘,一顆心全在這個酷似母親的獨(dú)女身上。他自然感覺到清詞此時刻意的疏遠(yuǎn),然而,她是極疼愛沅沅的,臨去時,最放心不下的也是這個孩子。想必,沅沅的一切,應(yīng)是她關(guān)心的罷。 “沅沅,”提到沅沅清詞目中果然泛起了水光,她腩喃念著她的名字,有些失神。 旋即她平靜下來,唇角勾起,似嘲似諷:“世子來此,便是為了與我再續(xù)前緣?” 他道:“阿詞,隨我去肅州,我們重新開始?!?/br> “肅州戰(zhàn)事如何?”她忽然問。 蕭珩從容一笑:“我給北戎找了點(diǎn)事做,此時他們后院起火,斷然不敢主動進(jìn)攻?!?/br> 上一世,在那般艱難的情形下,他都能于九死一生中反敗為勝,這輩子,他更有把握,能早日徹底終結(jié)與北戎的戰(zhàn)爭,他要帶她去北境,讓她見到他的另一面,與她一起分享勝利的榮耀,前生所有的遺憾,他要一一彌補(bǔ)。 孟清詞卻覺得蕭珩瘋了。 她越聽越怒,用力將手抽出來,盯著他道:“所以,身為主將,你就這么拋下三軍,只身來此?” “蕭珩,你置我于何地!”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這還是那個克己冷淡的蕭珩嗎,那個時時刻刻將北境安危,家國大義放在己身喜好之前的蕭珩嗎? “既然你我之間,都已與上一世不同,你憑什么篤定,別的事不會發(fā)生變化!” 蕭珩,你的理智呢,你的清醒呢? “阿詞,我來到這里,便是在最清醒的情形下,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蕭珩含笑道,他坐起身,將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兒拽入懷里,伸手撫了撫她因怒氣而泛著紅暈的臉頰,才將自己的下頷輕輕放在她的肩窩上,溫軟入懷,馨香滿鼻,是空缺了一塊的心,再次充盈。 我一生從來都是國為重,家為輕,然這一次,我只想想遵循自己內(nèi)心最忠實(shí)的意愿。 他滿足地嘆了口氣。 “阿詞,這一次,我們一起陪著沅沅長大,再不留遺憾。”他道。 “你先放開我?!笔煜さ哪凶託庀⒗铮逶~一僵,加之蕭珩用力,她只覺透不過氣來,而蕭珩的異常也讓她有些害怕,忍不住掙扎起來,“你先放開我?!?/br> 蕭珩的回答是輕輕親了親她的耳垂。 清詞怒氣翻涌,再也忍不了,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這一推開,便又碰到了蕭珩胸口的傷,清詞便見著那白色中衣透出一點(diǎn)深色來。 然她這次硬起了心腸,轉(zhuǎn)頭給了蕭珩一記響亮的耳光,才深深吸了口氣,退后了幾步,警惕地看著蕭珩。 兩人之間的氣氛隨之一冷。 清詞的臉色如冰,她一字一字道:“蕭珩,若這是你的彌補(bǔ)你的愛意,孟清詞承受不起?!?/br> “不要再和我提前世,更不要再提沅沅,你不配!那只會讓我后悔遇見你。” “明日你便回肅州,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