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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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阿詞介意,待北戎平靖,我與你重寫婚書。” 清詞臉上失了血色,顫聲道:“果真?”以國公府的權(quán)勢,以蕭珩對錦衣衛(wèi)的經(jīng)營,這對別人來說根本不可能的事,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阿詞,你在京中不開心,也來江南散了半年了,該回去陪我了,也該盡做妻子的責(zé)任了。”蕭珩握著她的手放在臉上,嘆道。 蕭珩打定主意,他的小妻子若是認(rèn)真辯論起來,言辭鋒利得很,與她口舌交鋒解決不了問題,只徒然陷入被動,且連提起沅沅,都不能令她動半分心思,而他一分鐘也無法容忍她與洛長歡的親密熟稔,所以,他不想等了,先將她帶至肅州,她的惱怒在他意料之中,然余生還長,朝夕相處,他遲早會將她的心思慢慢哄過來。 清詞氣得說不出話,她再一次意識到,她面對強(qiáng)勢的蕭珩,根本無處可逃,她好不容易走出那段幽暗的心路,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要開啟一段新的人生,他卻將之輕易毀于一旦。 他原本已經(jīng)放手,卻因憶起前世心有不甘,便要勉強(qiáng)她再做他的妻子,而她的反抗,他不看在眼里,她的意愿,也得不到她的尊重。 這般想著想著,她眼圈便紅了,明眸一瞬,大滴大滴的淚落了下來。 “蕭珩,你慣會欺負(fù)人!”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零九章 她哭起來向來是讓人心軟的, 貝齒咬著朱唇,晶瑩的淚順著白玉般的臉頰,如珠子滾落。 “蕭珩,你能不能放過我?”她哽咽著問, 一雙粉拳錘著他的胸膛, 還記得避開他的傷處, 雖沒多少氣力,卻讓他心口發(fā)疼。 然蕭珩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時心軟,若對她退讓一步, 遂了她的意,以她此時對他的抗拒害怕, 再想把人挽回幾無可能。 抱歉,阿詞, 我不能。 蕭珩一面輕輕拍著她的背,以防她哭得厲害背過氣去,一面壓下心里的憐惜不忍, 任她的淚沾濕他的衣襟,漠然道:“阿詞,我的決定斷無更改?!?/br> 直到清詞哭得累了,他縱是被她哭得心碎成片,也未就此事退讓一步。 趙劍目不斜視將馬車驅(qū)進(jìn)路盡頭的一所宅院, 說來心酸,堂堂六品校尉, 如今唯一的用處就是駕車,但誰讓他是世子的心腹呢, 許舟不在, 世子的私事, 只能他上。 然這一路他如坐針氈,夫人哭得他都不忍心了,世子只低低地?fù)嵛?,也未松口讓夫人留在蘇州,趙劍便知,世子決心已定,有些事,要早些安排起來了。 如今這種情形下,趙劍索性令大門中開,將馬車駛?cè)雰?nèi)院的垂花門前停下,才稟報(bào)道:“世子,到了。” 車內(nèi)的哭聲一滯。 清詞淚眼婆娑看向蕭珩,眸光里有隱隱的不情愿。 蕭珩略帶薄繭的手揩去她臉頰的淚珠,親了親她的唇角:“阿詞必是累了,且先去歇著?!闭f著便抱起她下了車。 趙劍只見如緞青絲在眼前一閃,人已被蕭珩抱進(jìn)了屋子,屋中早已候著兩個陌生的婢女,見兩人進(jìn)來后屈膝行禮。 蕭珩吩咐道:“備水,夫人要洗漱。”又俯身捏了捏清詞臉頰,愛憐道:“瞧你,都哭成花貓了?!?/br> “阿詞,我有事先出去,晚上回來與你用飯?!?/br> 正要轉(zhuǎn)身之際,從進(jìn)屋之后一直沒有反應(yīng)的清詞拽住他的袖子,蕭珩驚喜回頭,卻見她的唇無聲地動了動。 蕭珩讀懂了她的意思:求你,不要去找山長。 他的神色淡了淡,一點(diǎn)一點(diǎn)拽出袖子,對兩個婢女道:“服侍好夫人。”,便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兩人低聲應(yīng)是。 清詞此時才覺出自己眼睛刺痛,她打量了一下房間,忽覺有無比的熟悉感,這屋子的擺設(shè)布置,分明與安瀾院兩人日常起居的正屋一模一樣。 月門前掛著水晶簾,榻前的屏風(fēng)上,是一幅仇十洲的仕女圖,定窯月白釉膽瓶里應(yīng)時地插著一支艷艷的紅楓。 剎那間清詞心中一慟,蕭珩想讓她重新憶起兩人在安瀾院的時光,可過往終究是過往,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一個婢女進(jìn)來問:“夫人,水已備好,可要沐???” 她身著鴉青色衫裙,相貌是放在人堆里也找不著的那種長相,禮數(shù)也不過了了,可目光明亮堅(jiān)定,神情不卑不亢,清詞注意到她走路的聲音,輕盈有力,卻悄無聲息。 她緩緩啟唇問:“姑娘從前在哪里做事?” “回夫人,奴婢素心,她是素染,原是國公府的暗衛(wèi)?!蹦擎九诡^道。 清詞唇角微勾了勾,方才進(jìn)院子時,她眼角的余光已瞥見影影綽綽的護(hù)衛(wèi),這姑娘顯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果然如此。 說起來還是她傻。昨日見蕭珩在楓林暈倒便心生惻隱,如今細(xì)想,以蕭珩這樣慎密的性子,如何會孤身南下,也就是拿準(zhǔn)了她心思簡單,也怪她自己同情心泛濫,對他絲毫無防備,卻不曾想,他已不是從前的他,從前,他是不會這般勉強(qiáng)她的。 思及此處,她幽幽嘆了口氣。 素心低低提醒了一句:“奴婢服侍姑娘沐浴吧?” 清詞擺了擺手,除了知微和知宜,沐浴時她是不慣用旁人的。 屏風(fēng)后的小屋子里已是熱氣氤氳,清詞褪去衣衫,將自己沒入熱水中,心中煩亂無比, 難不成,真要隨著蕭珩去肅州? 可那樣,她會不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便是在溫暖的水里,她亦是顫栗了一下。 然如何破局,卻是一籌莫展。 * 晴鶴書院。 謝山長打開手上的拜帖,又覽過信物,神情微有訝異,旋即微微一笑:“不知蕭少將軍來此,有何貴干?” “冒昧打擾?!笔掔裆钍┮欢Y:“晚輩來姑蘇城,一為接回內(nèi)子,二則容后再說” “嘉嘉?” “是。”蕭珩恭聲道。 謝山長記起從前廖老大人的舉薦信,似隱約透露出孟清詞已與夫家和離的意思,然眼前這身姿挺拔的青年郎君,提起清詞神色溫柔,仿佛什么事都未有發(fā)生。 蕭珩又無奈道:“實(shí)不相瞞,內(nèi)子與晚輩之間因一事起了誤會,她負(fù)氣南下,有賴山長照拂,如今氣也差不多消了,自然是要隨晚輩歸家的?!?/br> 謝山長“哦”了一聲,忽然問:“共事一場,嘉嘉為何不親來與我辭行?” 蕭珩坦誠道:“內(nèi)子畏寒,今日染了寒氣有些不虞,且她一時半會未能轉(zhuǎn)得過彎,待肅州戰(zhàn)事結(jié)束,晚輩攜內(nèi)子再來與山長盤桓幾日。” 謝山長沉吟不語,雖她致力于爭取女子讀書,甚或未來入仕的權(quán)利,可有夫?yàn)槠蘧V這種沿襲了千年的觀念在,丈夫若真要讓妻子歸家,她也阻攔不了,一時想起孟清詞的才華,又替她惋惜。 她還是想為孟清詞爭取一下,遂遺憾道:“在下無意打探貴夫婦之事,可嘉嘉于丹青一道,天賦甚高,于教書育人也投入了極大熱情,若她從此泯沒于后宅,著實(shí)可惜?!?/br> “且既她不愿,既肅州有戰(zhàn),少將軍何必勉強(qiáng)?” 對此,蕭珩不過微微一笑,未予作答,謝山長便知此事再無轉(zhuǎn)圜。 她深深嘆了口氣,神情蕭索。 蕭珩環(huán)視明思院,誠懇道:“晚輩雖不才,幼時也曾得夫子教誨,對治學(xué)一道心向往之,閑暇之余收藏了一部分前朝典籍,如退思錄,五顯集等等?!?/br> “晚輩一介武將,多數(shù)時間都在肅州,恐無暇妥善保管,來姑蘇前,正聞山長欲修藏書樓,遂想這些典籍放在晚輩手中,不吝明珠蒙塵,若捐至?xí)?,有志學(xué)子傳承參讀,也是功德一件?!?/br> 謝山長眼神亮了亮,又聽蕭珩道:“至于內(nèi)子,請山長放心,晚輩不會將她拘于內(nèi)宅,肅州雖有書堂,卻苦無名師久矣,阿詞的一身才華不會空擲?!?/br> 謝山長沉默長久,道:“但愿世子踐行今日所言。也請世子轉(zhuǎn)告嘉嘉,晴鶴書院,永遠(yuǎn)為她留有一席之地?!?/br> 蕭珩長長一揖,告辭而去。 他離去之后,一個白衣男子從屋中徐步走出,面色淡淡不辨情緒,他控訴道:“山長,他剛才提到那退思錄,你分明心動了。” 謝山長不否認(rèn):“我生平所好,唯書院與書籍爾。” 男子哼了一聲。 謝山長倏然一笑:“阿詡,你素來自負(fù),可知蕭臨簡文才武略兼?zhèn)?,絲毫不遜于你。蕭臨簡少年成名,絕非等閑之輩。” “這樣的人物,也不算辱沒了嘉嘉.” 洛長歡輕哼了一聲:“他們不是和離了么?他倒大言不慚。論臉皮之厚,在下的確自愧不如?!?/br> 謝山長瞥了他一眼,自言自語:“嘉嘉這次走了,不會再回來了?!?/br> “嘉嘉性子柔軟,天長日久,許便會被他磨得回心轉(zhuǎn)意,某人屆時可就悔之晚矣?!?/br> 洛長歡眉宇之間凝起一抹冷意,如同平靜湖面,投入一顆石子,激起圈圈漣漪,片刻之后,他大步走了出去。 謝山長面上浮起欣慰笑意,轉(zhuǎn)瞬又被一絲憂慮取代。 * 暮色已深,蕭珩踏著殘陽匆匆回了宅子,徑直進(jìn)了內(nèi)院。 院中安靜得不似有人聲,他不禁皺了皺眉。 素心正端著盆出來,見是蕭珩,忙福身行禮。 蕭珩問:“夫人可用了晚飯?” 素心覷著蕭珩的臉色,搖了搖頭:“夫人自回來后,只洗漱沐浴了,滴水未進(jìn)?!?/br> 清詞的性子之倔,蕭珩是領(lǐng)教過的。他不欲責(zé)備素心,只抬手讓她退下,自己推門進(jìn)了屋子。 手拂過水晶簾,珠子輕撞在一起,叮咚的聲音宛如奏樂,湖水色云紗帳里,可見玲瓏凹凸的身影。 蕭珩走過去掀起帳子,坐在榻旁。 清詞將一張粉霞流彩如意被被從頭到腳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背對著他,似已入睡。 蕭珩溫聲道:“阿詞,該用晚飯了?!?/br> 清詞充耳不聞。 蕭珩擔(dān)心她會悶著,便將被子從她頭上拽了下來,果然見她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白皙的臉龐微微發(fā)紅,卻仍閉著眼朝里,不想理他。 蕭珩有些好氣有些好笑,故意慢聲道:“阿詞,我知你在裝睡,若再不起,” “我只能采取不得已的法子了?!闭f著,他手指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輕摁了摁,意有所指。 接著便見她胸口起伏,霍然起身,聽到蕭珩輕飄飄道了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是輕車熟路。一雙紅得如兔子般的眼氣憤地瞪著他,” 她側(cè)過身,避開他的觸碰,怒道:“你是不是去尋山長了?” 蕭珩頷首。 清詞眼里便蘊(yùn)了淚,欲墜不墜的,但她并不想在蕭珩眼前顯得太過軟弱,因這于事無補(bǔ)。 她拼命?;匮劾锏臏I意,半晌,才竭力用平靜的語氣道:“世子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妻子,京中貴女皆可勝任,其實(shí)前生清詞做得也未必有多好。何況,清詞善妒,這輩子自己不能生也不想生孩子,卻不能容忍夫君有紅顏知己,什么妾侍,通房統(tǒng)統(tǒng)不行?!?/br> “那么,這樣的我,世子為何還執(zhí)意糾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