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王世川眼中，小兒子未來就是在這棟別墅里等死，或許是一兩年，或許是十年。

    安靜許久，王嶺問：“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目的也是為了對付王家，我?guī)湍銈兡苡惺裁春锰帲俊?/br>
    徐海清笑著搖了搖頭，并不會心存僥幸，以為王嶺會因為幾句話就拿出他們要的東西，而她要的只是他的動搖。

    徐海清轉(zhuǎn)向康堯，說了句：“該你了堯哥。”

    康堯意會，一句廢話都沒說，一把揪住王嶺的睡衣領(lǐng)子，將他拖到地上。

    王嶺猝不及防，而且身體虛弱，根本不是康堯的對手，摔下去就懵了，隨即就挨了一頓揍。

    但這還不夠，康堯從浴室里拎出一條濕毛巾，捂住王嶺的口鼻。

    王嶺掙扎著，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充滿了面對死亡的恐懼。

    但就在他即將憋過氣的時候，康堯松開了毛巾，等王嶺緩了兩口氣，毛巾又捂了上去，如此反復(fù)幾次，王嶺眼前早已一陣陣發(fā)黑，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而康堯最后一次松開毛巾，還是因為徐海清走到他身邊說：“行了堯哥。”

    康堯停下來。

    徐海清又問王嶺：“堯哥的脾氣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可控制不了他。如果你就這么死了，王世川會為你報仇嗎，你大哥王森又會怎么想？”

    康堯接道：“何必跟他廢這么多話?！?/br>
    說話間，他又要動手。

    王嶺再也受不住，連忙求饒：“我說，我愿意說！那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全都是我爸和王森做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分給我！”

    很快，王嶺就供出一個人，一直在為王家辦事，尤其是人口販賣線，直接聽命于王家。

    徐海清便又追問，知不知道一個叫袁峰的人。

    王嶺明顯愣?。骸笆裁丛澹俊?/br>
    而他的樣子不想裝傻。

    直到三人回到車上。

    趁著趕往下一個目的地的時間，一直保持沉默的章赫忽然發(fā)問了：“王嶺不認(rèn)識袁峰，甚至沒聽過這個名字，不奇怪么。”

    這不是疑問句，而且意有所指。

    徐海清透過后照鏡和他對了一眼，又掃過面無表情的康堯。

    接著就聽到康堯說：“這也不奇怪，王嶺心性不定，一直花天酒地，換我是王世川也不放心將重要生意交給他。”

    徐海清跟著說：“可惜沒有問到小雨馨的下落，看來只能先去找他說的那個人?！?/br>
    康堯沒接話，只是點頭，同時踩實油門。

    ……

    作者有話要說：

    兩千年初，這個病應(yīng)該還屬于絕癥，現(xiàn)在好像是算在可控的慢性病范圍里？

    潛伏期這個有長有短，有人十幾年，有人半年內(nèi)，甚至一兩個月就會有癥狀，應(yīng)該是和身體素質(zhì)有關(guān)，因為它主要是降低免疫力，甚至導(dǎo)致免疫力缺陷。

    ps，雖然有這個病，會容易令人產(chǎn)生某種聯(lián)想，不過生活中也有一些人，比如醫(yī)護人員，是因為救人而感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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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三人按照王嶺給的消息，很快找到王世川某個手下的住處。

    但事情并不順利，意外再次出現(xiàn)。

    康堯的意思是，多叫點人來，萬一對方有后手，也好有人照顧徐海清。

    但等待他們的卻是人去樓空，而且對方走得匆忙，連別墅的大門都沒鎖。

    康堯的人搜了一圈不見人影。

    徐海清卻走進(jìn)廚房，看了眼灶臺上的鍋，里面的湯還是溫?zé)岬摹?/br>
    的確夠匆忙。

    康堯說：“是王嶺通風(fēng)報信?！?/br>
    徐海清：“他有什么理由這樣做？”

    康堯沒接話。

    之后一天，事情陸續(xù)發(fā)生。

    第一件就是警方找到了奇哥的尸體，現(xiàn)場看上去像是意外，但也不排除有人為因素。

    期間徐海清跟方振新碰了一面，盡管方振新礙于職務(wù)，不便多說，徐海清卻從只言片語中腦補出一點東西，應(yīng)該不是純意外，更像是在和人發(fā)生爭執(zhí)時不慎發(fā)生意外。

    小雨馨依然下落不明，康堯的情緒和脾氣日漸不穩(wěn)，越發(fā)像是無頭蒼蠅。

    徐海清見到康堯，便建議道：“還是報警吧?！?/br>
    康堯卻立刻搖頭：“不能報警，驚動警方，雨馨就危險了?！?/br>
    徐海清問：“可是堯哥，時間耽誤的越久，她越有可能被轉(zhuǎn)移，甚至……對了，有袁峰的消息了么？”

    康堯恍惚地?fù)u頭：“沒有?！?/br>
    “那奇哥……”徐海清將聲音放輕，“是你做的么？”

    康堯震驚地轉(zhuǎn)過頭，兩人目光對上，他眼底有一瞬間的顫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你怎么會這么想？”

    不是否認(rèn)，而是反問。

    其實這已經(jīng)說明問題了。

    徐海清：“雨馨下落不明，你當(dāng)然會擔(dān)心。就算是你做的也沒什么，那個奇哥本來就該死，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就算雨馨的事和他無關(guān)，你也是為小春討回一個公道?！?/br>
    康堯嘆了口氣：“小清，真的不是我。他是王家的人，咱們?nèi)フ彝鯉X肯定驚動了王世川，是他殺人滅口，怕咱們和警方聯(lián)手送他一程?！?/br>
    這層解釋倒是很“合理”。

    徐海清卻說了別具暗示的兩個字：“明白?！?/br>
    第二件事則發(fā)生在大洪身上。

    章赫按照徐海清的意思去探視大洪，倒是沒有特別要說的話，只是要做出這個動作罷了。

    結(jié)果章赫并未見到大洪，因大洪突然食物中毒，上吐下瀉還發(fā)高燒，被送進(jìn)羈留病房。

    章赫回來告訴徐海清，并說道：“他急了。”

    徐海清卻說：“他要捂住所有知情人的嘴，其實最該捂住的是王世川?！?/br>
    章赫：“他不敢動王世川，現(xiàn)在不止姜家盯著，警方也在密切關(guān)注。再說王世川現(xiàn)在也顧不上他，更沒心情幫姜家找內(nèi)鬼。”

    徐海清安靜了許久。

    隨即她說了這樣一句：“如果我說要約王世川見面，舅舅會答應(yīng)么？”

    章赫愣住了。

    ……

    又過了一天，袁峰依然不知所蹤。

    這是真的。

    連康堯都聯(lián)系不到他，袁峰的電話始終關(guān)機。

    但康堯擔(dān)心的不只是小雨馨的安危，更擔(dān)心袁峰會被姜家先一步找到。

    袁峰根本不會為他保守秘密。

    事實上，康堯也不止一次的回憶過自己露出的破綻。

    以前他不會顧忌徐海清，但現(xiàn)在他會了。

    徐海清一次又一次的展現(xiàn)自己的聰慧，最主要的是她很客觀，不會被任何人的任何話所左右，看得太過清醒。

    這很糟糕，因為不能對她洗腦，反而說得越多，她的懷疑會越深，似乎就只能打人情牌，借此蒙蔽她的判斷。

    時間對康堯來說很重要，時間越久，找到小雨馨的希望越渺茫。

    同樣，時間越久，姜家越有可能拆穿他的秘密。

    他到底還有什么漏掉的呢，還有什么需要補救的？

    大洪現(xiàn)在還躺在羈留病房，奇哥已經(jīng)不能講話，似乎就差王世川和袁峰了。

    然而正如章赫所料，現(xiàn)在的康堯并不會對王世川下手，王世川知道他太多事，別的不說，單單就他和王世川私下來往這一件，就解釋不清楚。

    康堯沉著臉坐在家中，一邊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走，一邊回顧和王世川的交集。

    其中一件就是和姜林升遇襲一事有關(guān)。

    姜林升遇襲之后，康堯、賀銘遠(yuǎn)和羅珺都在四處追查。

    康堯的動作是最快的，他直接將王嶺送進(jìn)拘留所，隨即給王世川撥了電話。

    待他見到王世川，便直言道：“談筆生意吧。”

    王世川問：“你要什么？”

    康堯要王世川交出襲擊姜林升的人，他保證不會再對王嶺出手。

    王世川不怕姓姜的，但沒有人會喜歡被人扣黑鍋：“我要是想弄他，會用自己的人，會留活口？靠，一群豬腦子！”

    康堯笑道：“就算不是你的人，你也得把人找出來。這筆買賣很簡單，你給我人，我放你兒子一條生路?！?/br>
    王世川：“你在威脅我?！?/br>
    康堯：“我是在幫你洗清嫌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