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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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皎:“?” 北皎完全不知道領(lǐng)了任務(wù)阿團不去盯梢擱姜冉擱這如癡如醉地看別人談戀愛是怎么回事—— 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 能不能干點正事? 北皎對來雪場花五六百門票談戀愛這件事向來嗤之以鼻——他慢吞吞、興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繼續(xù)擰固定器。 又擰了一顆螺絲,他突然心生煩躁。 沒來由的。 隨手把螺絲刀一扔,他說:“不搞了,自己調(diào),你的固定式flux,和sp mountain不一樣,用(36,24)更合適?!?/br> 他語氣很堅決,漆黑的目光毫無波瀾地掃過涼鶴閃爍著失望的雙眸,他轉(zhuǎn)身拎起自己的滑雪板,往雪場走。 這一次涼鶴沒有伸手拽他。 因為她從他離開的背影讀出一些信息,比如如果現(xiàn)在她還伸手,百分之百一定會被甩開。 北皎抱著他貼了bc小翅膀限量貼紙的紅樹拉開雪場大門,低頭不經(jīng)意間視線掃過板面上的鐳射貼紙,他突然腳下一頓。 鬼使神差地,他又回頭看了眼—— 原本站在雪具大廳中央相擁的那兩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見鬼。 黑發(fā)年輕人嫌惡地挑了下唇角,收回目光—— 只當(dāng)是自己多心,一知道姜冉回了廣州這件事,整個人便開始發(fā)癲不正常,突然變得疑神疑鬼。 第84章 沒戲 宋迭和北皎不一樣,他整個人都不太有侵略性,總是帶著一種近乎于虛偽的禮貌——雖然大家都說,如果一個人能虛偽一輩子,那他就可以被認為是真正的君子。 儲物柜一個角落,原本是有幾個人坐在那閑聊,看著一個高個子的哥們擁著個啜泣的女人靠近,紛紛好奇?zhèn)饶俊?/br> 姜冉懷疑他是故意的,因為她耳朵聽見一堆人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時,她的臉根本不敢從宋迭懷里拿起來,只好死死地抱著他。 “抱歉,她心情不太好?!?/br> 在年輕人溫和的解釋聲中,眾人發(fā)出了然的笑聲,別說是休息室了,雪道上經(jīng)常都可以看見換刃換不明白、跳臺噼啪亂摔、彈板彈不起來的各類滑雪人猛虎落淚的景象—— 人總不信有一天會被自己笨哭,直到他們一腳踏入雪場,就發(fā)現(xiàn)在雪場這種情況頻頻發(fā)生。 那群陌生人體貼地將安靜的角落留給了他們以為的情侶,殊不知這會兒趴在別人懷里哭得耳根泛紅、頭都抬不起來小女生行為的是他們平時見了面恨不得立正鞠躬問安的姜冉…… 就因為她目睹了前男友替別的女生裝固定器。 那些人走后,她坐在角落里,期期艾艾地擦眼淚,心中盤算著自己是不是快要生理期了,否則沒道理那么矯情,大街上用(33,21)角度的多的是,也不是她姜冉獨家專屬。 她拼命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沒那么難過了,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宋迭還坐在自己旁邊,這會兒正靠在椅子上用手機回大概都導(dǎo)師之類的人的信息。 手機的熒光下,他高挺的鼻尖異常顯眼,他垂著眼,眼中有光在流轉(zhuǎn)。 感覺到她看過來,他放下了手機,想了想后說:“只是給朋友裝個固定器而已,他看上去也沒有那么情愿?!?/br> 姜冉“嗯”了聲,有些驚訝他居然會幫北皎說話,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仿佛是看穿了她遲疑的目光,宋迭笑著低聲道:“我不是在為他講話,只是如果你因為這件事不開心的話,我希望你不要不開心。” 姜冉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 不開心嗎? 姜冉心想,不開心有什么用呢?他們也不會再在一起了,分開之后大家都各自需要往前走,她沒有理由要求別人也像她一樣躊躇不前,更何況…… 北皎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 姜冉透過儲物柜的縫隙看著外面,人群來來往往,大部分人成群結(jié)隊有說有笑,在這個因為某項特定愛好聚集在一起的小團體中,每一天都有人分分合合,或者內(nèi)部消化。 她忽然抬起手,碰了碰宋迭耳垂上的耳釘。 后者睫毛抬了抬,目無情緒且平靜地看著她。 “我是覺得我還沒準(zhǔn)備好和別人開始下一段感情,就像剛才那樣如果遇見那條狗的事我可能還是會動不動就人設(shè)崩塌地想哭——”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還是紅的,嗓音有點沙啞。 宋迭沒說話,就安靜地望著她。 看她抬起手,將剛才在他懷里蹭亂的頭發(fā)攏了攏,深呼吸一口氣:“聽說萬象城電影院封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開了……周末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他的緘默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 久到姜冉覺得自己要被拒絕了。 宋迭這才拿起手機,用語音給剛才在說話的人留言,聲音里帶著笑意:“這個周末突然沒空義務(wù)勞動搬磚了,您再找找別人,這活兒誰干不是干?” 姜冉歪著腦袋盯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候宋迭說話的對象發(fā)來語音,里面是個老頭的聲音:【什么叫誰干不是干,忙都忙死啦,你又要去做什么!】 “咻”的微信語音發(fā)送聲。 “嗯,約會?!?/br> 宋迭說。 …… 雪場內(nèi)。 北皎從踏入雪場的那一刻起就蹙著眉,甚至有點走神。 以至于身邊什么時候多了個人都沒發(fā)現(xiàn),他剛坐上纜車,腰就被人一把抱住,低頭一看,是他之前派去盯梢的小徒弟正抱著他的腰吭哧吭哧往纜車上爬,翻身坐好。 見師父低頭望著自己,他往后一靠,抱著胳膊,老成道:“放護欄啊,看我做什么?” 北皎一抬手拉下了護欄,“咔”地一聲護欄響,坐在他身邊的小恐龍?zhí)袅颂裟_。 “你在這做什么?”他嗓音微低,“她回去了嗎?” 這個“她”是誰,人字旁還是女字旁的她,都不用多做解釋,這就是師徒二人的默契。 ……………………………………大概是。 二分鐘后,北皎發(fā)現(xiàn)他們今日默契有點塌房。 “你說你不知道她上哪去了?”他聽見自己的尾音微微抬高,“不是中午還一起吃了飯?” 他停頓了下。 “我知道了,然后你就跟丟了。”他用的是陳述句語氣,“也是,我看見你了,在大廳工具臺那,像第一次看言情劇的小學(xué)生盯著電視機屏幕一樣盯著一對擁抱得難舍難分的情侶不放,怎么著,羨慕嗎?” 他心情不太好,說出來的話也不太好聽,也就是幼稚地攻擊小學(xué)生的那一秒,稍微有了一年前“一只土狗”的影子。 阿團聞言,難得沒有反唇相譏,而是茫然地抬頭望著他師父,問出一個非常王炸的問題:“什么?竄天猴jiejie和那個哥們是情侶?” 北皎也跟著一愣:“什么?” 電光火石之間,其實他腦子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 他的心迅速往下沉,不好的預(yù)感無限在腦海中擴大。 阿團“啊”了半天,有點說不清當(dāng)時的情況,只好從今天他感覺到奇怪的那一秒開始復(fù)盤——小學(xué)生說話哪有什么邏輯,但是好在一年級至少學(xué)了看圖說話,基本的畫面他還是能描述的。 就從趙克煙含淚狂奔追出雪場,宋迭一把握住了竄天猴jiejie的手開始說起。 “當(dāng)時他問她要不要試試在一起,”阿團掰著手指,“師父,什么叫試試在一起,他們兩個不是本來就站在一起嗎?” 回答他的是死寂的沉默。 “后來那個哥們固定器壞了,竄天猴jiejie給他去門口雪具店要螺絲,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在工具臺看見你啦,還有涼姐——我確定她看著你了,”阿團用力點點頭,“因為當(dāng)時她盯著你不放?!?/br> 盯著師父不放的小jiejie可太多了,阿團壓根沒覺得哪里不對。 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坐在他身邊的人,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一掃平日里懶散又霸道的樣子,此時此刻他黑色瞳眸精神渙散,找不著焦距。 “她看見我和涼鶴在一起了?”他嘟囔,“我又沒干什么……等等,我確實是沒干什么吧?” “沒干什么啊,就給涼姐調(diào)了個固定器?” “……” “剛開始竄天猴jiejie看著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就是牽著我的手時捏的我有點疼,但是那個疼吧大老爺們我還是能忍的!” 阿團說著說著重點就跑偏,跑偏里又夾著幾句重點,他停頓了下,總結(jié),“就是涼姐問你固定器角度那一會兒,她快把我手捏斷了?!?/br> “……什么角度?” “就咱們都用的,(33,21)。” “……” “所以什么意思,在涼姐讓你調(diào)這個角度時,竄天猴jiejie看上去能吃人了,她是討厭這個角度嗎!為什么這么奇怪??!怎么會有人討厭一個固定器的角度這么奇怪的東西!” 小孩還在耳邊吱哇亂叫。 此時纜車到了,抬起護欄,阿團震驚地發(fā)現(xiàn)打從雪滑雪開始下纜車應(yīng)該就沒怎么摔過的他家?guī)煾?,往前挪了兩步后,有點狼狽地摔倒在纜車下面。 阿團的兒童雪板穩(wěn)穩(wěn)地停在跪在地上的黑發(fā)年輕人眼皮子底下,一個好奇的胖臉彎下腰湊近他:“師父,你怎么啦?” “我沒給涼鶴調(diào)那個角度?!彼÷暤貙ΠF說。 “……”阿團不理解這時候說這個干嘛,“重要嗎?” 重要。 北皎爬起來,隨便拍掉臉上的雪,拿出手機想告訴姜冉這件事。 但是在通訊錄翻了好久也沒翻到和她的聊天記錄對話框,他這才想起來他們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說話了,無論他怎么清理前排聊天記錄的列表,也不能總把她放在第一頁。 聊天頂置功能又不想用。 久而久之,她的頭像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北皎收起了手機。 “不過后來那個哥們還是把竄天猴jiejie抱懷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