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喜歡我 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信息素說你不單純、魈和萬葉都想和你doi(原神)、很乖(1V1 高H)、薄荷先生與牛奶小姐、精神病愛人(年下)、新電舊電、《重活六百年》、【短篇】《販賣記憶》(GL)、【閃電十一人同人】神不語(亞風爐照美X自創(chuàng)角)、公爹從沒開過葷(1v1 翁媳 古言 原名戲鶯)
精神力瀕臨徹底崩潰的極限,只差一絲,就會直接跨過失控的界限,墜入死亡的長淵。 但紀眠卻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我不會再祈求,卑微如過往兩年里的每一個日月。 那些曾經(jīng)的懷疑,自責,痛苦,與悲傷,都已隨著過往流逝,離我而去。 所以,再次出現(xiàn)吧。 這不是請求,不是祈禱。 而是命令。 紀眠仰首,那雙冰冷的眼眸里,流淌冷藍之海。 手術(shù)室外,在眾人愕然的視線中,一直蹲守的c級治愈者猛然抬頭。 “好恐怖的精神力波動!” 他驚恐地道。 “這不可能……難道剛才進去的人也精神力暴走了?!” 凱恩當即推開手術(shù)室門,沖了進去。 這一刻,他什么也看不見。 然而,下一秒,凱恩意識到他其實看見了。 那是一抹光。 一抹耀眼如日月,璀璨如星辰的光。 猶如無法直視烈日,任何一雙眼睛,都無法真切直視那樣的光華。 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本能地捂住眼睛。 “好了,不要嚇到別人。” 清悅的嗓音響起,光芒收斂,如日出一瞬的盛大燦爛之后,歸于晨晝初綻的寧和。 凱恩揉了揉酸痛到流淚的眼睛,又緩過數(shù)秒,視線才逐漸清晰。 然后,他再度一呆。 蝶翼蹁躚,光華爛漫,仿佛日光下碎金流淌的海面。 尾翼拖動流光,宛若閃爍的碎鉆光澤,熠熠生輝。 銀藍之蝶翩翩落下,每一次輕振微光閃爍的蝶翼,都像蔚藍晴空下,浩瀚海面卷起的浪花。 凱恩:“這……這是什么?從沒見過的生物!” 但是好美,就像海上的星辰,自海洋誕生的光明女神。 紀眠笑了起來,一聲輕嘆:“好久不見?!?/br> 光明女神蝶優(yōu)雅地翩飛一圈,尾翼碎光紛紛飄灑,宛若為紀眠落下一場星雨。 它停于紀眠肩頭,美麗的蝶翼親昵地蹭過他的臉龐,流連不走。 “現(xiàn)在,再幫我一次吧?!?/br> 紀眠微微偏頭。 “就像兩年之前,我們曾經(jīng)攜手并肩那樣?!?/br> 光明女神蝶銀絲般的觸角微點,振翅飛起,蝶翼連綴光帶,輕飄飄落在楚時野眉間。 紀眠微微闔眼。 這一刻,他的精神力,真正與楚時野連接。 剎那間,無數(shù)銀藍光點浮起,宛若垂覆的銀河,星辰閃爍其中,浩瀚而無邊際。 凱恩瞳孔震動。 這是……蘇先生的精神世界?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精神世界,如此寬廣,如此深邃,就像渺小之人身臨龐大的宇宙,甚至……讓他不受控制地恐懼戰(zhàn)栗。 不過,凱恩并沒有恐懼太久。 蝶翼振動,銀河星海點點消散,光明女神蝶優(yōu)雅地在楚時野上方繞過圈圈。 和剛才飛向楚時野時慢吞吞的速度相比,它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紀眠身邊,落在喜歡的肩頭,用蝶翼輕蹭紀眠臉龐。 紀眠抬起眼簾。 楚時野的精神暴走,被安撫住了。 他總算是將這個人……從懸崖之下,拽回自己身邊。 紀眠:“現(xiàn)在,你們可以為他治療了。” “……蘇先生。” 凱恩啞口無言許久,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你是精神系能力者?” “不,”紀眠平靜地道,“我是輔助系?!?/br> 他是聯(lián)邦最強大的s級輔助系能力者,被譽為最接近s級精神系的全能輔助者。 他是唯一的s級omega,唯一的s級輔助者。 哪怕從s級跌落為b級,哪怕一度身陷囫圇兩年,但他依然是他。 凱恩愕然。 輔助系……果然,蘇先生一看就不像個正經(jīng)的治愈系。 不過,輔助系居然也這么厲害。蘇先生真不愧是蘇先生。 凱恩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紀眠一眼:“那個,蘇先生?!?/br> 紀眠坐在手術(shù)臺邊,微微閉著眼睛:“嗯?” 凱恩:“你看起來……好像挺糟糕的?!?/br> 紀眠:“是嗎?!?/br> 說話間,兩行刺目的血再次從他的眼角滑落。 凱恩:“……是的??!” 紀眠:“唔,我也是這么覺得。” 他手指稍抬,光明女神蝶翩翩停留于鮮血浸染的指尖,化為光點消散。 “所以,再幫我一件事吧?!?/br> —— “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有誰,在他身邊輕聲訴說? 楚時野安靜地躺著,意識仿佛一葉輕飄飄的扁舟,隨水流沉浮。 那是個很遙遠,很陌生……卻又那么熟悉的女聲。 “不要怪我,如果有一天,當你得知真相,也不必為我落淚?!?/br> “對不起,要留下你孤零零一個人。” “在那天來臨的時候,我一定……” 石子落入水面,扁舟翻覆,激起層層波瀾。 意識脫水而出,楚時野猛地睜開眼睛。 死寂,黑暗。沒有盡頭,沒有一絲光。 地面一層薄薄的積水,冰冷刺骨。楚時野坐起,黑色的水流自指間溢出,淌向黑暗的地面。 這是……死后的世界? 他死了? 楚時野默然無言,他的記憶只停留在耗盡全力走出坑洞的那一刻。死里逃生,洞口外迎接他的并沒有陽光,而是陰沉的天色。 那個時候,他想拿出通訊器,給蘇瀾發(fā)最后一條消息。 蘇瀾…… 楚時野站起。 他不能停留在這里。 他不知道蘇瀾是否還在等他,但是,最后的分別的時候,他讓蘇瀾等自己。 蘇瀾的回答是,好。 楚時野涉水向前,任由冰冷的黑水沾濕褲腳。 黑暗遮蔽視野,左右失去方向,他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覺。 最開始,他也是依靠直覺,從無法辨清方向的茫茫黃沙之中,背回奄奄一息的蘇瀾。 盡管這一次,他沒有武器,沒有同伴,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但…… 楚時野目視前方,暗棕的眼眸如山崖磐石,毫無動搖。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一小時,兩小時……也許是第三個小時。 黑暗,黑暗,還是黑暗。 他的直覺在無限的空間里是那么渺茫無力,他所能依憑的東西,是那么蒼白。 寒水刺入骨髓,凝結(jié)血液,從最初的冰冷,到針扎般的刺痛。 仿佛千萬根細針刺入骨縫,一點點撬開血rou。他的雙腿麻木,就像兩根吊在膝蓋之下的骨頭,只靠意念鑄成的一根極細的絲線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