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雪夜。 冷風(fēng)呼呼地打在牌匾上,店門口的那只燈籠發(fā)出微弱的桔光,在深黑的夜里多少也帶來一絲慰藉。這是方圓十里唯一的客棧了,自然不愁生意。 店內(nèi)大堂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酒客,各自低聲聊著?;鹋锜耐模綦[若無的酒rou香味,好不勾人。 厚厚的棉門簾被掀起,走進(jìn)來個(gè)彪形壯漢,扯著大嗓門喊道:“來兩壺最好酒,醬的牛rou馬rou各切一盤?!钡陜?nèi)所有人的目光霎時(shí)聚集在了這一處。這大漢著實(shí)壯碩,豬頭虎面,身著灰色的大襖子。 “不知是哪里來的村野粗漢?!编徸谰瓶偷吐曊f道,無奈地?fù)u了搖頭。 “嗨,這地兒,能會(huì)有什么貴人?!?/br> 跑堂慌忙從后屋跑出來:“哎嘿!客官咱真是不好意思,這不夜也深了么,酒rou都賣完了,要不,我們給您送壺茶您暖暖身子?” “茶?” 壯漢拍桌而起,如揪小雞仔般拎起了弱小的跑堂:“俺看起來像是喝那玩意兒的人嗎?俺可不管,把你們最好的酒rou都想辦法給老子送來?!?/br> 跑堂瑟瑟發(fā)抖,冷汗直下,待壯漢好不容易放開自己之后,一溜煙又跑回后屋去了。 氣氛詭異的大堂內(nèi),那些原本暢飲著的酒客暗中已經(jīng)開始打量起壯漢,除了角落里的那桌之外。角落那桌只坐了一個(gè)人,桌上一碟毛豆,配一壺小小的茶。 跑堂匆匆又跑來,手上不知弄了碟什么rou擺在壯漢的桌上,手腳利落地給這位難搞的客人倒上了酒。壯漢興沖沖地夾起了盤子的rou,才嚼兩口,神色一變,又把rou吐了出來,領(lǐng)著跑堂的衣服站了起來。 旁邊桌的酒客見狀,也cao起了武器。局面也漸漸變得焦灼。 壯漢環(huán)顧四周,論體格,這些路見不平的酒客沒一個(gè)打得過他:“俺好聲好氣,要兩壺好酒一碟好菜,哪曉得吃到嘴里的是死臭的貓rou!” “你飛蠅派莊老五作惡多端,店家都說沒有酒rou,恐嚇人家還說是好聲好氣?該!這死貓臭rou就配你這樣的惡人。”某位酒客說道。 是了。這位蠻不講理的壯漢正是這臭名昭著,無惡不作的飛蠅派大惡人莊老五。 這飛蠅派在江湖上臭名昭著,門派中大多由一些山賊混混組成,燒殺搶劫,無惡不作。莊老五能在這其中混出名氣,可想而知其人品,實(shí)打?qū)嵉膲牡耙粋€(gè)。現(xiàn)在大家心照不宣,看來就是借這個(gè)事由頭討回公道。 “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俺的確是魅力大。各位可知道,惹了莊老五,俺的那些兄弟們,可都饒不了你們一個(gè)個(gè)的······” 誰知沒等話說完,這莊老五忽然卻像是中邪了一般倒了下去,瞳孔中竟泊泊地冒出黑污的血,口中白沫吐飛,抽搐幾下,死了。 跑堂這可嚇得屁滾尿流的,跌坐在地上。其他人也驚訝萬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這莊老五顯然是中了劇毒??墒侵車硕疾幌袷菚?huì)用毒的樣子,手上都是冷兵刀劍。有人仔細(xì)一聞,莊老五的尸骸有淡淡的花香冒出。 這死的如此意外,又是明顯的中毒跡象,還有隱隱詭異誘人的花香······莫非就在那剛剛短短的一會(huì)兒,已經(jīng)有人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這時(shí)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哎?坐里頭的那個(gè)人呢?” 眾人紛紛回頭,看向屋內(nèi)最里的那一桌,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冷掉的茶水和堆碼在一起的豆殼兒。再后知后覺注意到,莊老五的包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地里,從客棧蜿蜒而出的腳印,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