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升官收徒

    回到了京城之后, 時晗雪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季興邦又升官了，他提前結(jié)束了自己遼東的任期，還不到回京述職的年份卻被調(diào)了回京城, 進入了吏部這樣一個六部之中的核心部門, 成為了吏部尚書, 直接管理天下官員的任用。

    待時晗雪來到京城的時候, 季興邦的這個新職位都已經(jīng)走馬上任了，她也發(fā)現(xiàn)他們家也從之前的門可羅雀變成了現(xiàn)在的門庭若市。

    但是他們夫妻倆都是低調(diào)的人，所以雖然門庭若市堵在門口，有很多人想要求見他們夫婦兩人, 但是他們家的門禁可是非常的嚴(yán)格的，輕易不會讓不太熟悉的人渾水摸魚的進來，也不太會因為收了銀子就放開一個口子在吏部的考核過程之中放水，所以過不了多久，聽說了他們夫妻二人品性和行事風(fēng)格的人便不再無畏地在他們門口等著求見了。

    時晗雪和季興邦終于獲得了些短暫的安靜。

    時晗雪問自己的丈夫季興邦, 為何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季興邦笑呵呵地對她說道：“那自然是因為皇上的病情全都好了，現(xiàn)在他生龍活虎的, 身體好得不行, 于是便能夠騰出手來收拾一部分人了。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之前爭斗得最多、跳得最高的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兩人了。那些之前投靠了他們二人, 成了‘太子黨’或者‘魏王黨’的人, 現(xiàn)在全都被皇上清算，要不就是平調(diào)到另外的清閑一些的崗位，要不就是直接讓老臣們致仕，告老還鄉(xiāng)。

    總之這些日子里官場上可是變動非常, 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全都夾著尾巴做人, 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皇上把板子打到自己的身上了?！?/br>
    時晗雪點了點頭，然后便收到了皇后娘娘的傳召，讓她進宮一趟。

    時晗雪皺緊了眉頭，不知道此番進宮會是什么情況。

    季興邦根據(jù)上輩子皇后娘娘力挺太子殿下，最后將太子殿下扶上了皇位的“舊事”，心中預(yù)估皇后娘娘這次召見時晗雪，恐怕是想要做一做太子殿下的“說客”，讓時晗雪向自己吹一吹“枕頭風(fēng)”，讓自己轉(zhuǎn)而支持太子殿下繼位。

    季興邦心中卻是不樂意的，雖然他知道上輩子繼位的是太子殿下，這輩子基本上也不會有很大的改變，可是他已經(jīng)與寧王殿下綁定得這么緊密，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另投太子殿下麾下的。

    于是季興邦嘆了口氣對時晗雪無奈地說道：“娘子，我知道你和皇后娘娘那邊一向是比較親近的，我猜測皇后娘娘現(xiàn)在是想要保一保太子殿下的，但是此番皇上可是狠狠地惱了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我不可能再去趟這一灘渾水的，娘娘那邊若是問起，你也一定不能松口??！”

    時晗雪點了點頭，說道：“夫君，你放心，我省得，在皇后娘娘面前我會靈活應(yīng)對，絕不會讓你難做的?！?/br>
    進宮之后，時晗雪一直小心翼翼地應(yīng)對皇后娘娘的對話，就擔(dān)心皇后娘娘說了些什么讓季興邦為難的話。

    可是讓時晗雪驚訝的是，皇后娘娘全程都沒有提到“太子”兩個字。只是叫出了自己的孫女兒，也是寧王殿下和寧王妃唯一的女兒朝霞郡主，讓年僅六歲的朝霞郡主出來考教了一番。

    時晗雪心中帶著懷疑，但是嘴上卻不停歇，考了朝霞郡主幾個不算簡單也不算太難的題目，了解了她的水平，也不至于讓她答不上來在皇后娘娘面前丟臉。

    問答完之后，朝霞郡主果然表現(xiàn)得很好，她的答案雖然不算太出彩，但是比較全面，對于一個六歲的女孩子來說，已經(jīng)算是“殊為難得”了，所以時晗雪真心實意地夸獎了她幾句，還和皇后娘娘說了“孺子可教”的評語，稱朝霞郡主若是日后好好努力學(xué)習(xí)、好好教育的話，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皇后娘娘和朝霞郡主對于時晗雪的回答都很滿意，朝霞郡主更是激動得滿臉都紅撲撲的，她笑著拉住皇后娘娘的手不住地撒嬌，說道：“祖母、祖母，您看，時夫子都夸獎我了，您答應(yīng)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啊！”

    皇后娘娘笑著對她說道：“乖囡囡，這個事情你求祖母是沒有用的，時夫子就在這里，你何必舍近而求遠呢？”

    朝霞郡主這個小二人聞言之后便恭恭敬敬地走到時晗雪面前跪下了，對她說道：“時夫子，朝霞敬仰您的才學(xué)和人品，希望日后能夠跟著您一起學(xué)習(xí)，求您收我為徒吧！”

    時晗雪嚇了一大跳，在朝霞郡主向自己跪下的時候就趕緊起身讓開了，沒有讓她拜實，在聽聞她的話語之后也沒有先回答，而是拉住她的手，說道：“朝霞郡主，這可使不得，你快起來！”

    可是小小年紀(jì)的朝霞郡主主意卻很正，非要時晗雪答應(yīng)收她為徒才肯站起來。時晗雪不方便使勁拉拽她，一時間有些為難地看著皇后娘娘，說道：“娘娘，皇家子弟自有上書房的少傅、太傅們教導(dǎo)，朝霞郡主乃是千金之尊，民婦所開辦的靈毓女學(xué)只不過是細微末學(xué)，如何敢承擔(dān)教導(dǎo)郡主的責(zé)任?！?/br>
    說句實話，雖然季家與寧王交好，明面上也算是一個“寧王黨”的人，但是現(xiàn)在寧王和王妃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時晗雪如何敢讓朝霞郡主進入靈毓女學(xué)學(xué)習(xí)，如何敢承擔(dān)“教導(dǎo)郡主”的重?fù)?dān)。

    畢竟教學(xué)生這種事情，有些時候能教得好，有些時候卻是無論如何都教不好的，若是日后朝霞郡主長歪了，時晗雪所經(jīng)營的靈毓女學(xué)肯定立即就會被毀于一旦，說不得她和季興邦夫婦二人還會有性命之憂，實在是不敢賭啊。

    朝霞郡主年紀(jì)幼小不明白其中的差別，皇后娘娘可是人精，知曉這件事是個棘手的事情，時晗雪肯定不敢托大答應(yīng)，否則當(dāng)初朝霞郡主求她的時候她就直接答應(yīng)了，也不會有今天這么一遭。

    于是她趕緊打圓場說道：“季夫人，朝霞郡主仰慕你的才學(xué)，想要和您學(xué)習(xí)，倒也不必進入領(lǐng)域女學(xué)做學(xué)生。若是你能抽空到寧王府中去偶爾教導(dǎo)她一番，給她留下一些作業(yè)，不時點醒她一番，已經(jīng)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了?！?/br>
    時晗雪聞言之后心中一松，朝霞郡主若是不吵鬧著非要進入靈毓女學(xué)做學(xué)生這個事情就好辦了，只要能把靈毓女學(xué)從這個麻煩事里面摘出來，她便是累一些多跑幾趟寧王府見見朝霞郡主又有什么呢？

    于是她準(zhǔn)備答應(yīng)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當(dāng)初自己的夫君可是教過寧王殿下的，現(xiàn)在自己又教寧王殿下的獨女朝霞郡主，這個輩分的問題怎么算呢？

    可是皇家似乎沒有人提這一茬，也沒有人在乎這一茬。也是，自己和夫君都只是教導(dǎo)過寧王殿下或者朝霞郡主的萬萬人之一，也算不得是他們的“老師”，也無需他們?nèi)蘸笠詭熤Y待之，不許執(zhí)弟子禮，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妨害的。

    皇后娘娘已經(jīng)退了一步，朝霞郡主又這么跪在這里，時晗雪還能怎么選擇？當(dāng)時是趕緊答應(yīng)了，把朝霞郡主拉起來，然后和開開心心的小姑娘說了好些話，覺得心里累得不行。

    不多時，朝霞郡主這個小人兒便坐不住了，皇后娘娘讓人領(lǐng)她下去玩了，自己與時晗雪再聊了些家長里短的話，也問了問時晗雪季昀舒的婚事。

    季昀舒沒有隱瞞皇后娘娘，將自己的煩惱與皇后娘娘說了。不過因為她擔(dān)心皇后娘娘亂點鴛鴦譜，給季昀舒胡亂賜婚，于是也說了說當(dāng)?shù)啬莻€阿昌族族長巖相保在追求自己女兒的事情。

    還將其中他對自己做的一些事，獻的一些殷勤挑好笑的和皇后娘娘樂呵樂呵，也說了一句“兒孫自有兒孫?！?，她現(xiàn)在是管不了季昀舒的婚姻了，不知道她最后會不會被那個小伙子打動，也不知道她最后會挑一個什么樣的人成婚。

    皇后娘娘聞言之后笑得很開心，覺得那個阿昌族的小伙子這樣炙熱的追求真的很讓人羨慕，誰不是從小女兒時期過來的呢？誰不希望遇上一個把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丈夫呢？可是那個小族長的身份與季昀舒確實差距太大了，她也不好說什么賜婚的話，也只能靜待這對小兒女往下的發(fā)展了，并未說出什么賜婚的話。

    這倒是讓時晗雪提起來的一口氣終于松了，心上的大石頭也落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151章 寧王抉擇

    時晗雪回家之后和季興邦說了今日在宮中的所見所聞，說到：“夫君，你真是多慮了。

    皇后娘娘話里話外都是寧王殿下一家人, 或者是我們一家人, 壓根兒就沒有提起過“太子”這兩個字！”

    季興邦驚訝地合不攏嘴, 說道：“這怎么可能,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皇后娘娘難道不是會扶持太子殿下的么？”

    時晗雪笑了笑，說道：“那有什么奇怪的？皇后娘娘本來就疼寵寧王殿下這個小兒子，對他和寧王妃還有朝霞郡主都好得不得了。

    再加上之前皇上病重時，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利益都不一致, 雖然他們是親生的母子，但是也免不了要起一些隔閡，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仗著覺得皇位快要到手了，在娘娘面前多有不尊重的言行出現(xiàn)，皇后娘娘心中肯定是不舒服的。

    現(xiàn)在皇上的病全都好了, 又有能力出來治理國家了。沒見皇上現(xiàn)在正忙著剪除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黨羽, 提拔的都是之前沒有加入‘太子黨’和‘魏王黨’的人么？

    皇后娘娘在這個時候為什么要忤逆皇上的意思，再繼續(xù)死保太子殿下或者是魏王殿下？她還有一個清清白白沒有輕慢過皇上的寶貝兒子寧王殿下呢！

    若是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都失了圣心, 失去了在皇上面前爭奪大位的資格, 那么皇后娘娘自然是要扶持寧王殿下來繼承大統(tǒng)了, 否則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嬪妃們生的庶子來繼承皇位么？

    再說了, 寧王殿下也不差啊，身邊還有不少夫君你這樣得用的人才，也不至于競爭不過其他庶出的皇子。

    我有些不明白，夫君你怎么就總覺得皇后娘娘一直會扶持太子殿下呢？”

    季興邦聞言一嘆, 失笑一聲, 起身對時晗雪行了一個禮, 說道：“多謝娘子教我，是為夫著相了?！?/br>
    是啊，他之前的思路依然落入了上輩子的“陷阱”里面了，總是按照上輩子的思路來思考皇后娘娘的行為。但是其實這輩子好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其實，上輩子的時候沒有這么完備的女官考試，女子不能外放做縣令，地位沒有這么高，皇后娘娘也沒有那么多的權(quán)勢。當(dāng)時皇上身體不好的時候，皇后娘娘也不能像如今這樣力保住皇上，與太子殿下有結(jié)盟，到皇上身體恢復(fù)之后也無力甩開與太子的結(jié)盟，另起爐灶，只能一直幫著太子。

    她雖然對自己另一個兒子魏王的敗落有些傷心，但是也不敢再扶持寧王來三家對抗，若是自己這些兒子都敗落了，讓一個其他嬪妃的庶子最終繼位，那么她的下場自然比現(xiàn)在還不如。

    若只是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相爭，無論怎么爭，到了最后總是她的親生兒子繼承皇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便是會受一些太子和太子妃的氣又怎么樣呢？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是皇上和皇后，是真正執(zhí)掌天下和后宮的人，她這個未來的太后娘娘只不過是一尊泥塑的菩薩，被人高高供起來，過得好就行了，管她受不受氣呢？

    可是這一輩子里面，皇后娘娘的權(quán)勢變了，心態(tài)自然也變化了。她如今有權(quán)有勢，在皇上身體不好的時候力挺皇上，與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其實都是有利益沖突的。畢竟能做皇后，誰愿意做泥塑的太后?。?/br>
    當(dāng)時太子和太子妃對她的不尊重如今也被她牢牢的記在心上，她會覺得：“你們小兩口現(xiàn)在可是能耐了?。《歼€沒有能奪得皇位呢，就敢對我這個親生母親不尊重，日后真讓你們二人坐上了皇上和皇后的寶座，我的日子還能好的了么？怕不是要我天天委屈扒拉的吃眼淚泡飯了？休想！”

    現(xiàn)在皇上身體好了，能出來做主了，皇后娘娘身后更有人撐腰了，所以她為什么要受氣？為什么要慣著之前欺負(fù)她和皇上，對皇上不尊重的太子妃夫婦、魏王夫婦呢？

    她完全可以將寧王夫婦再扶持起來，完全可以讓寧王殿下繼承大統(tǒng)啊，其他那些妃子所生的庶子想要繼位完全不可能，她完全不懼這種威脅，也就不用委屈自己要龜縮著繼續(xù)聽太子、太子妃的話。

    季興邦聞言想了想這件事對日后大局的影響，上輩子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官，進不了這樣的核心層，好些事情不知道，但是依稀知道太子殿下繼位之后，對于他那位魏王兄弟雖然沒有趕盡殺絕，但是也圈禁了起來，魏王一系的后輩日后都是混吃等死的紈绔子弟，沒有什么前途。

    而寧王殿下這個弟弟雖然面上被皇上“優(yōu)待”，但是其實也被遠離了核心層，只是聽說寧王殿下帶著寧王妃游歷山川，都不太留在京城之中太長的時間，還聽聞寧王殿下和寧王妃一生只得一女，又不愿意納側(cè)妃，所以寧王殿下最后竟然是絕嗣的，還是新皇讓自己的其中一個兒子在寧王殿下死后“過繼”到寧王一脈，承了寧王這邊的爵位。

    當(dāng)時朝霞郡主還和那位皇子鬧了好大的一場事情，最后被皇上鎮(zhèn)壓住了，但是也不敢對朝霞郡主不好，給了她好些賞賜，讓她過得富足不已，只是朝霞郡主仍不知足，好像還抱怨過是新皇派人毒殺她的父母，日后還糾集起一幫人造反，搞得很轟動的，最后被新皇的人全部滅殺了。

    可是季興邦現(xiàn)在回過頭來再想一想前世的那些事情，恐怕朝霞郡主所說的那些“謠言”也未必是假的，按照現(xiàn)在太子殿下這個性格，等他登基之后也保不住真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現(xiàn)下看來，寧王殿下等人若是蟄伏，日后未必能得到善終，現(xiàn)下鼓起勇氣來拼搏一番，說不得還會出現(xiàn)一番新天地，倒是也不錯的。

    只不過皇家重子嗣，寧王殿下與寧王妃現(xiàn)下膝下只有一女，并沒有兒子繼承他們的衣缽，在爭奪大位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劣勢，不知道寧王殿下會做何選擇。

    上輩子他與寧王妃一生只得一女，到底是不能生，還是怕新皇忌憚他們家有男嗣，故意不生孩子，也很不好說。

    季興邦不知道，在他敏思苦想的時候，寧王妃這邊也在痛苦的抉擇。

    她先是找了好幾個大夫看病，悄悄的調(diào)理自己的身體，但是卻不敢找宮中的御醫(yī)，生怕自己若是被御醫(yī)斷定了日后“不能生”，反而對寧王日后爭奪大寶會起到反作用。

    但是這么幾個月下來，她的肚子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加上她前一個生出來的朝霞郡主已經(jīng)六歲了，她在這六年之中都無所出，不得不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于是左思右想之后，對寧王殿下說道：“殿下，寧挑選幾個能對你有幫助的人家吧，我準(zhǔn)備給您納兩個側(cè)妃，幾個美人，為你開枝散葉。

    若非如此，日后您膝下無子嗣，無法奪得大位。”

    寧王與寧王妃夫妻共同扶持、患難與共多年，感情自然是很深厚，與一般夫妻不同。這與寧王殿下少時受季興邦教導(dǎo)良多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寧王一心羨慕季興邦夫妻那般良好的感情，也羨慕這樣的生活，他覺得這些東西比皇位更加珍貴。

    他笑著拉住寧王妃的手，說道：“你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若是你真愿意讓我身邊有其他女子，這么多年來早就做了，何必等到如今？

    現(xiàn)在你的想法我也不贊同。我們?nèi)羰窍胍c兄長們爭奪那個位置，目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讓我們一家人日后過得更好？但若你現(xiàn)在給我納側(cè)妃、美人的話，日后什么情況不敢說，我只能說咱們家現(xiàn)在歡快的日子絕對會一去不返，日后咱們一家三口每日里定然會泡在苦水里的，何必呢？

    那個位置能爭我們就爭，不能爭也就算了，何必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東西放棄現(xiàn)在的歡樂和幸福呢？

    再說了，咱們膝下只是沒有兒子，又不是沒有子嗣。我看朝霞靈動異常，今日里還拜了季夫人為夫子，她們夫妻二人都是世間頂尖的人兒，咱們朝霞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真到了那一天，女子既然能考科舉、能做縣令，為何又不能做皇帝呢？”

    寧王妃被寧王這番話嚇了一大跳，只覺得驚世駭俗不可置信。

    寧王也覺得自己說得遠了，再輕聲安慰道：“你放松心情，說不得就懷孕了，日日吃著那些苦藥，心情郁結(jié)，更不利于懷孕吧?！?/br>
    于是寧王妃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也停了那些藥物，不再自尋煩惱了。不過她卻更加珍惜現(xiàn)在與寧王之間的夫妻感情，也更加看重對朝霞郡主的教導(dǎo)。

    于是在時晗雪登門教授朝霞郡主課程的時候，就會壓力很大地發(fā)現(xiàn)——每次她授課的時候都會受到寧王妃的接見，甚至寧王妃會很專心地坐在一旁認(rèn)真地旁聽她的課程。

    哪怕她說的是一些很淺顯的兒童所學(xué)的內(nèi)容，寧王妃也絲毫沒有覺得不合時宜、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聽得津津有味，讓她心中奇怪。

    之后，寧王妃也常常與她交流，問她是如何教養(yǎng)女兒的，她的女兒為何會得到女坤元的稱號，為何能做女縣令做得這么好？也讓時晗雪覺得有些尷尬。

    但是她也感覺得到寧王妃的真心誠意求教，于是愿意和寧王妃做一些育兒方面的交流。

    就這樣，時光匆匆。

    第152章 女官之福

    時晗雪最近一段時間已經(jīng)與寧王妃處得很熟悉了, 雖然她年紀(jì)比寧王妃長幾歲，但是她們其實還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

    比如說她們的丈夫都只有她們一個妻子，并無納妾、通房丫頭等煩惱, 但是也會被其他女子敵視, 稱她們“善妒”。

    時晗雪因為已經(jīng)為季興邦生了一個兒子, 所以壓力略微小一些, 但是也還是會聽到很多攻擊性的語言，就更別提寧王妃這個并未能生下兒子的女人了。

    同時她們兩人都有一個女兒，都有好些需要培養(yǎng)女兒、為她發(fā)愁的地方。

    時晗雪的女兒已經(jīng)大了，學(xué)問精深, 甚至已經(jīng)考中了女坤元。寧王妃自然覺得時晗雪的育女之道是成功了，所以想要纏著她問一些養(yǎng)育女兒的方法，也想將自己的女兒日后培養(yǎng)成這般懂得很多知識、又能有自己獨立的思想的人。

    可是時晗雪嘆了口氣，對寧王妃吐槽道，好些人都覺得女子的成功只有唯一一個標(biāo)準(zhǔn), 那就是——嫁個好男人, 生個好兒子，所以她對女兒現(xiàn)在大齡未婚非常的憂愁, 怕女兒日后難以找婆家, 也怕女兒迫于壓力匆匆隨意地嫁了一個不合適的男子, 造成日后更多的問題和困難。

    寧王妃在為時晗雪鞠了一把同情淚的同時, 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其實不管是嫁給哪個男人，女人只有立起來才能過得好。

    就比如說我這個寧王妃吧，外人看著我倒是很風(fēng)光，覺得寧王獨寵我一個人, 沒有兒子也不介意。可是又有誰能知道就連我娘多次把我叫過去敲邊鼓似的說過好多次, 讓我不要這么短視, 為了自家男人的前途好要給他納側(cè)妃、納通房。

    甚至我娘家好些表姐妹、堂姐妹都眼紅得很，個個盯著我的夫君，眼睛綠得跟狼似的。

    我心中不愿意，可是我娘的意思也得尊重，她畢竟是為我好的。于是我在那邊和王爺略微提了提，幸好王爺也是不愿意加新人的，我才得以保住現(xiàn)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