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死后他們后悔了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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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明白。” 秦絕看著她的神情略顯沮喪,她是不是理解錯了什么?還未及細(xì)想,忽地一陣洪亮的鐘聲自宗主峰上傳來,鐘聲驚蕩附近的萬頃碧樹林蔭,樹葉沙沙作響,林中飛禽走獸受到驚嚇,盡數(shù)而出。鐘聲一陣陣地籠罩著整個松陽宗,飛禽走獸發(fā)出的哀鳴也聲聲不絕,霎時間亂糟糟一片。 明月與秦絕俱是臉色一變。明月入門三百年,還未曾見過此等局面,一時迷茫而無措,不知發(fā)生什么。而秦絕卻清楚知道這鐘聲意味著什么。 修仙界中,大小宗門都有一座天鐘,用以傳遞消息,且只用來傳遞絕對的大事,譬如說,天下大難。 秦絕鎮(zhèn)定下來,喚出自己的劍:“不問天!” 頓時一道靈光閃現(xiàn),明月被這強(qiáng)大的靈力逼得別過頭閉上眼,下一瞬卻感覺自己小臂被人一拽,她小聲驚呼,已經(jīng)踩在不問天上。巨大的風(fēng)將明月吹得一個趔趄,她撲在秦絕懷里,待反應(yīng)過來,趕緊松開手,喃喃道:“多謝師尊?!?/br> 秦絕沒說話,面色凝重,抓著明月的肩膀,讓她往自己懷里站。風(fēng)里彌漫著秦絕的氣息,明月心跳加速。 不問天停在宗主殿上空,秦絕帶著明月跳下,步履匆匆推開宗主殿大門。滄海真人胡須發(fā)白,眸光悠遠(yuǎn),面色凝重,看了一眼秦絕。 六峰十四宮的峰主與宮主門都匆匆趕來,皆是面色凝重,“宗主!這是發(fā)生何事?” 滄海真人背過身,聲音沉痛:“方才玄天宗以天鐘告知各宗門,無渡海的封印,不知為何松動,不少妖魔鬼怪趁此機(jī)會逃離了無渡海,往各處奔逃而去。玄天宗發(fā)現(xiàn)此事后,當(dāng)即想方設(shè)法將封印加固,但已為時已晚,”他長嘆一聲,“人間恐有大劫。”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的驚訝。無渡海下鎮(zhèn)壓著無數(shù)兇惡之妖魔鬼怪,幾千年來人間得以太平,也是因為那些大兇大惡之妖魔都已經(jīng)被收服,即便有些小妖小怪,也構(gòu)不成威脅。如今他們逃了出去,大兇大惡之本性,加上被鎮(zhèn)壓幾千年的戾氣,勢必要為禍人間,攪它個天翻地覆。 想到此處,每個人眼里都充滿了沉重。 滄海真人轉(zhuǎn)過身來,眼中已經(jīng)是堅定:“諸位,你我修道,并非只為了飛升,也是為了守護(hù)人間。如今人間有難,需要我們。即日起,凡我松陽宗弟子,皆下界斬妖除魔,保護(hù)凡人安危。” 眾人異口同聲道:“我等皆聽從宗主安排?!?/br> 滄海真人緩緩踱步至殿前,眼神仿佛眺望向廣袤天地:“去吧?!?/br> 六峰十四宮之領(lǐng)袖一一離開,開始做部署,令門下弟子即日起分批次下界,往人間各處去斬妖除魔。明月跟在秦絕身后,她身為松陽宗弟子,自然也該下界。只是莫忘峰下,只她與明若兩人,她們是跟著秦絕么? “師尊……”明月開口,她從最開始的震驚,與大家一樣沉重,到此刻卻有點(diǎn)欣喜。欣喜的是,她可以有正事做,不必再空想些有的沒的,也可以離開松陽宗。她想跟著秦絕一塊下界,又怕明若也會一道。 “弟子與師妹,是跟著師尊一道么?”明月問。 秦絕答:“明若修為太低,倘若下界,無益。你與我二人勢單力薄,與折云他們一道行動吧?!?/br> “好?!泵髟乱Т?,壓住自己要揚(yáng)起的嘴角。 - 鐘聲一響,各峰弟子紛紛跑出來查看情況。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年輕些的弟子,與明月一樣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年紀(jì)大些的弟子,如藏星他們就知道天鐘響意味著什么。 藏星正陪著明若練劍,見狀眉頭緊皺,囑咐她道:“若兒,你先自己練。” 藏星去了一趟宗主殿,接滄海真人的令,安排統(tǒng)籌宗門中弟子。明若跟過來,憂心忡忡地:“大師兄,我真的不能去么?” 她已經(jīng)知道秦絕的意思,也纏過秦絕,請求跟隨一同前往,可秦絕的態(tài)度堅決:“明若,你修為太低,尚且難以自保,要如何保護(hù)旁人?” 明若撒嬌:“可是師尊修為高深,定能保護(hù)好我的?!?/br> 秦絕眉頭皺得更深,對她的態(tài)度很是不贊同:“明若,此事不可兒戲,那是一條條性命。你不必再提,我不會同意。” 明若一跺腳,走了。她只覺得秦絕是故意的,秦絕修為這么高,難道還護(hù)不住她?更何況,她修為低,難道明月修為又很高嗎?還不是一樣需要他保護(hù)。 她若是不去,明月跟著秦絕一起出生入死,萬一發(fā)生些什么……她不允許,絕不!再說了,明月下界為人間斬妖除魔,她卻待在松陽宗,那豈不是會被她比下去? 明若拉著藏星胳膊撒嬌,笑容甜美,言辭之間都說自己之所以想跟著去,是因為自己也想出一份力。“大師兄,你也知道我從前過得苦嘛,若非是師尊與你們,只怕我命都沒了。我這個人呢,很懂報恩的,既然我活著,我便不允許自己茍且偷生,雖然我修為低微,但我可以為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呀。比如說,萬一師兄弟們受傷了,我可以為大家包扎。好不好嘛,大師兄,你就讓我跟你們一道去吧。” 藏星有些動搖:“可鶴微師叔說了,要你留在松陽宗。” 明若笑得狡黠:“我偷偷跟著你們,不讓師尊知道。到時候下了界,他也不可能再把我送回來是不是?” 藏星猶豫著:“那好吧,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不許亂跑,緊跟著我!否則萬一受傷,我會心疼的?!?/br> 明若高興得跳起來:“好耶,我就知道大師兄最好啦。若兒肯定會聽大師兄的話,絕對不會給大師兄添麻煩的!” 修士們有乾坤袋,能裝下一方天地,因此出門時行囊輕便。明月收拾了一番,一大早便在鶴微峰上等著秦絕。秦絕一身象牙色長袍,從鶴微殿中出來,并未耽誤,只看她一眼,道:“走吧?!?/br> 他們二人與折云他們匯合,折云帶著一些守忠峰的弟子,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眾人一同御劍,前往人間。 他們此番要去的,正是人間妖邪最為猖獗的幾處之一,定州。 第8章 習(xí)慣 這也是他在三百年里養(yǎng)出來的習(xí)慣么? 他們一行人抵達(dá)定州時,距離無渡海封印松動也不過十來日。可短短十日,人間已經(jīng)天翻地覆。 還在定州上空時,便已經(jīng)察覺到定州情形不對,烏云蔽日,從上空壓根看不見城內(nèi)是何情形。秦絕與折云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待從上空下來,降落在定州城門之前。定州城門大敞著,因烏云遮擋,天氣陰沉,定州城三個大字在城門的匾額上兀自寂靜,守城的士兵不見蹤影,原本立在城樓之上的旗幟七倒八歪地倒掛在城墻上。 從大敞的城門一眼望去,只見空曠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街道附近的屋舍里也儼然毫無人氣,安靜得仿佛死寂一般。 “空別離!”折云亦喚出自己的琴,見狀,弟子們也紛紛不敢掉以輕心,喚出自己的武器,隊伍慢慢收攏,跟在秦絕身后,緩步走進(jìn)定州城。 明月跟在秦絕身后,握著照夜清的手心微微出汗。忽地一陣微風(fēng)吹來,吹動照夜清上的劍穗,紅色的劍穗在風(fēng)中微微擺動。 她臉色一變。不是仿佛死寂……而是……而是真的…… 明月呼吸凝滯,瞳孔微張,不可置信地望向前方風(fēng)吹來的方向。那風(fēng)里分明帶著死氣,很重的死氣。 萬物有靈,人們常說生氣,那是有根據(jù)的,凡人或許感覺不到,可他們修煉之人卻可以察覺到。而與生氣相對的,便是死氣。 不止明月察覺到了,其余人更察覺到了,氣氛啥時間凝重不已。唯有最前面的秦絕,仿佛沒事人一般,連神色都未曾有所變化。 秦絕步調(diào)微緩,忽地一斂眸,再一抬手,手中一道靈光朝一側(cè)飛出,只見一團(tuán)黑霧消散。 緊跟著,有無數(shù)團(tuán)黑霧朝他們逼近,不怕死一般撲上來。 眾弟子紛紛拿起武器抵擋,可那些黑霧不知怎么,像怎么也殺不盡似的。 “這是什么妖邪?”其中一弟子忍不住問道。 無渡海中封印的邪祟太多了,也沒人知道跑出來的到底是哪些,只知道這些邪祟全都作惡多端。 他們不停地誅殺著撲上來的團(tuán)團(tuán)黑霧,黑霧被擊殺后便化作一縷塵煙消散于天地。倏地狂風(fēng)大作,修為高的還好,修為低的根本睜不開眼。漫天的風(fēng)沙里散發(fā)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著些許不新鮮的腐朽之氣,令人隱隱作嘔。 明月連松陽宗都沒離開過,當(dāng)然也不曾有機(jī)會與邪祟妖魔交手,面對此種情形,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偏過頭來嘔吐起來。 就在她嘔吐的間隙,從那陣狂風(fēng)里伸出一只手來,抓住她肩膀,將她整個人往風(fēng)里帶。明月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向秦絕求助:“師尊!” 這一切就發(fā)生在頃刻之間,秦絕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喚出不問天,一道劍影劈向明月身后。那只手被擊中,卻沒松開,反而加大了力氣,那雙手上仿佛霎時生出鋒利的爪子,深深陷入明月的肩膀,她疼得直落淚。 秦絕皺眉,這些從無渡海中跑出來的邪祟果然不同于尋常邪祟,受他一擊竟毫無影響。眼看明月要被那陣黑風(fēng)吞噬,一旁的師兄師姐們不禁出聲:“仙尊,快救明月師妹?!?/br> “不問天!”秦絕自身后幻化出一把巨大無比的不問天劍影,猛地朝那黑風(fēng)劈砍而去。黑風(fēng)被劈做兩半,終于松開手,明月眼看要墜落下來,秦絕飛身接住人,待她站穩(wěn)。 她肩上五個血窟窿,正往外滲著血,額上疼出一層冷汗,但還是顫抖著說:“多謝師尊,弟子無能?!?/br> 秦絕沒說什么,只是將手心覆在她肩上。明月感覺到一陣暖流從肩膀匯入體內(nèi),很快疼痛感消失。但因過分疼痛而顫抖發(fā)白的唇還未緩過來,明月看向秦絕,“師尊……” “沒什么,你是我的徒弟?!泵髟乱ё∠麓?。只是因為徒弟這個身份罷了,換一個人,也一樣。 她微垂下頭,從秦絕懷里站穩(wěn),和大家道歉:“對不住,是我不夠謹(jǐn)慎?!?/br> 沒人怪她,“明月師妹沒事就好,這些邪祟太過難纏,仙尊,長老,我們現(xiàn)下該如何?” 秦絕那一劍之后,城內(nèi)又變得無比死寂,既不見邪祟蹤跡,也不見人。 秦絕道:“你們四人一隊,小心查探城中可還有活人,若有,盡全力護(hù)住他們。注意自身安全,切莫掉以輕心?!彼f著,看了眼臉色還蒼白著的明月,“明月,你跟著我。” 明月應(yīng)了聲,將照夜清收在身后,跟著秦絕走。秦絕和折云讓弟子們在定州城外圍查探,他們倆則帶著明月與另一名弟子一路沿著先前風(fēng)出來的方向往前查探。 那邪祟的藏身之處,大抵就在城中心。嗅著氣息,幾人一路追至一處城隍廟前。 秦絕眉頭微壓,小聲道:“就在這兒了?!?/br> 明月攥緊了手中的照夜清,跟緊秦絕。秦絕一道掌風(fēng)將那城隍廟的大門劈開,一切還是死寂著。但秦絕既然說在這兒,定然在這兒。 四個人慢慢走進(jìn)城隍廟中,才剛進(jìn)來,便聽見一聲聲毛骨悚然的笑聲。 “人……還沒吃夠……還想吃……”那聲音有些混沌,從城隍廟大殿中幽幽傳出來,伴隨著陣陣笑聲,聽得人不由起雞皮疙瘩。 明月吞咽一聲,沒來由有些畏懼。秦絕瞥她一眼,說了句:“別怕?!?/br> 話音剛落,廟中的聲音陡然變大,一團(tuán)巨大的黑霧隱約聚成人形,從廟中飛出,停在城隍廟上空。這團(tuán)東西巨大無比,幾乎占據(jù)整個上空,壓迫感十足。 他一雙眼睛猙獰地掃視著面前四個人:“我要吃人!吃掉世上所有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穿透耳朵,令人感覺到不舒服,明月抓住秦絕衣角,往他身邊湊近一分。 黑霧忽然停下聲音,定定看著他們,“你?我記得你……”他看著秦絕的方向。 秦絕微皺眉頭,并不欲與他多費(fèi)口舌。這邪祟既然是幾千年前的,也許見過他,但那不重要。 “不問天!”秦絕念出一道劍訣,瞬間幻化出十幾道劍影,朝那黑霧飛去。 黑霧眼神一變,哈哈大笑著,敏捷地避開了秦絕的劍影。兩邊的修為都太過強(qiáng)勁,頃刻間天更昏,地更暗,另一名弟子還能勉強(qiáng)支撐,明月卻已經(jīng)捂著心口跌坐在地,連照夜清都握不住。 見狀,那位師兄關(guān)切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明月?lián)u頭:“沒事……”只是這樣肯定是幫不上忙了。 不過也好,不幫倒忙就好……明月如此想著,費(fèi)力睜開眼看向纏斗的三人。 秦絕游刃有余地掌控著戰(zhàn)場,折云在一旁幫忙,似乎沒什么大問題。明月虛軟地坐著,看著秦絕的身影,不由露出個清淺的笑。 秦絕果真是天下第一人,他強(qiáng)大到好像沒有人能打敗他。 黑霧被落在無渡海下幾千年,不見天日,沒有自由,更是飽受折磨。如今他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嘗到了人的味道,自由的氣息,這樣的美味與暢快。他不能再被關(guān)起來,絕不可能! 眼看著打不過眼前這兩人,黑霧一雙眼變得血紅,發(fā)出怒吼,看向地上的明月。 他沒有絲毫猶豫,朝明月沖了過去。 他動作太快了,沒人反應(yīng)過來。明月更不可能反應(yīng)過來,本能地閉上眼,別過頭。 想象中的痛楚卻并沒出現(xiàn),明月心跳加速,睜開眼,看見了身前的秦絕。秦絕替她擋下了這一擊。 “師尊?。?!”明月驚叫出聲,手顫抖著,想看秦絕情況如何,被秦絕拂開,他迅速地站起身,攔住了那團(tuán)黑霧的去路。 明月腦子懵著,待回過神來,秦絕和折云已經(jīng)將黑霧斬殺。砰的一聲,那團(tuán)黑霧在空中爆炸開來,朝四周散射出具有腐蝕性的氣體。 秦絕當(dāng)即化出一個結(jié)界,將明月與另一名弟子護(hù)在其中。 巨大的霧氣籠罩著這一方天地,天比之前更黯淡無光,仿佛一瞬置身黑夜。好在不多時,霧氣漸漸散去,從云層之后逐漸露出絲絲縷縷的陽光。 明月心還猛烈跳著,她慢慢撐起身來,有些趔趄,奔向秦絕,語氣著急地問:“師尊,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