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終于等到了他的金手指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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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飛終于露出了今日第一個笑容,雖然那笑容并沒有多少笑意。 “誰告訴你,我想要飛升的?” 傅白愣住,這難道還需要誰告訴?誰不想飛升?哪個修仙者不想飛升?更何況是沈青飛這種為了修仙寒暑不知拼盡全力,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修仙者,他怎么可能不想飛升? 沈青飛:“我從來都沒想過要飛升,我要的,不過是一個第一,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第一,至于飛升不飛升,對我并無差別?!?/br> 第146章 說罷,沈青飛不等傅白緩過神來,而是趁著傅白心神動蕩的時候出了劍。 先是他的兩把劍,傅白所知的那兩把,呼嘯著夾擊而去。 傅白立刻收攏心神,他身前身后同時抽調(diào)了兩道虛影,擋住了那兩劍。 然后是兩把刀,是屬于蕭寒云和他的朋友的刀。 傅白眼神一凝,又兩道虛影擋住了自己左右兩旁。 然后是狐貍師父的劍。 狐貍師父的劍不像長生一般溫和,更不似隱劍一般隱秘,它一經(jīng)出鞘便像是一道活物,攜著最銳利最不可抵擋的氣勢要將傅白誅于劍下,那是數(shù)百年來經(jīng)歷無數(shù)戰(zhàn)斗從未嘗過敗績的劍才會有的氣勢。 又一道虛影冒出,強行擋住了它。 傅白額上冒汗,沈青飛每召喚出一把武器,他的壓力就大上三分。 他是從壓著傅遙的那座高山中在抽取力量,只是抽走一兩道力量便還好,但現(xiàn)在有些多了……他不是那種拉不下臉尋求幫助的人,于是立刻在心中向各位老祖?zhèn)鬟_了目前的情況。 他可以聽見腦海中的窸窣的私語,不過那聲音平靜下來后,他知道自己即將得到幫助——來自天下第一宗的幫助。 不錯,這捅天的計劃其實是天下第一宗的那批老怪物想出來的,就連陣法也是他們琢磨出來的,傅家不過是合作者和代行者罷了。 很快,他就開始慶幸自己當機立斷地下了決心,向各位老祖求助,因為那沈青飛揮了揮手后,他面前出現(xiàn)的不是一把或兩把新的靈器,而是一整排的天階靈器。 傅白幾乎維持不住他一貫溫柔的神色了——就連傅家都沒有如此之多的天階靈器! 而后,在沈青飛冷漠的指揮下,那些靈器全都朝著他疾馳而來! 傅白再也顧不上傅遙那頭了,直接將半數(shù)力量全都抽取了過來抵擋沈青飛的進攻——他只希望天下第一宗的援助快些到來。 傅遙突然覺得身上一松,他頭頂那座巨山好像……瞬間輕了許多。 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原本看看被高山壓住的藤蔓開始瘋長,要將枝葉伸進,擠進那山壁里去…… “師父,你要去哪?” 司馬卓手一抖,刻到一半的傳送陣差點毀了,他轉(zhuǎn)頭看向他的愛徒——蕭寒云正一臉困惑地看著他。 “師父要刻傳送陣嗎?這種苦力,由徒兒代勞就是了?!?/br> 司馬卓輕咳了一聲:“好孩子,那便由你來吧?!?/br> 蕭寒云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接過他師父手中的材料,在石板上細心刻畫了起來。 沈青飛在離開前問了他一句話—— “你能接受你師父消失嗎?” 蕭寒云當時愣住了……他當然希望能解決所有事的同時但還能讓他師父活著,但他也知道,這是個很不切實際的要求。 更何況,從他向沈青飛告發(fā)他師父開始,他就已經(jīng)背叛了,他在自己的原則與師父對他的恩情之間選擇了前者,如果說他沒想過如果要救下那兩百萬凡人他師父不會成為那個代價,那是假的,所以他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 更何況,他了解過沈青飛的行事風格,沈青飛這個人,為人謹慎到了極致,他絕不會忍受在后方留有漏洞的情況下去戰(zhàn)斗。 所以,他師父必須失去任何可以干擾戰(zhàn)局的機會。 而要他絕不能干擾戰(zhàn)局,他蕭寒云的實力是絕不夠的,所以只能借助巧勁。 沈青飛問他記不記得他們宗門曾經(jīng)有個無人能完成的秘境探索任務。 ……他當然記得。 他從那些雜術(shù)師身上學到的,也不僅僅只是煉器技巧而已。 要將他師父這份傳送陣的目的地改成沈青飛向他提供的位置,還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對他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他做的手腳甚至可以騙過仔細檢查的人,更何況是最信任他不過的師父。 他師父消失在傳送陣中時,蕭寒云心中突然像是空了一塊。 他是個親手送恩師去死的禽獸。 蕭寒云想到:等一切結(jié)束,他便消去修為,去做一個凡人俠士吧。 修為還給師父,還給天地,他不想再當這個修仙者了,他只想將當初所見不平之事,一一糾正。 傅白壓力驟增,馳援卻遲遲未來! 更糟糕的是,傅遙那頭……明顯有了松動。 沈青飛沒給他任何機會猶豫究竟選擇哪邊,他幾乎是壓著傅白在打,全部的刀劍化成了疾風驟雨,就連他那柄劍骨,也不再當成是個秘密,化作好幾把利劍加入了戰(zhàn)局,一直讓傅白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 終于,那漆黑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沈青飛再熟悉不過的靈氣。 傅遙的藤蔓張牙舞爪地將那漆黑扯碎,然后從黑暗中爬了出來。 傅白感到自己腦海中一片混亂,混亂的不是他的思緒,而是傅家先輩的吵鬧聲。 “出去!我們出去!” “破陣!破陣!” “不過是誓言而已!不過是是誓言而已!” “心魔誓!那是心魔誓!” “飛升后,心魔誓自消!自消!” 一陣陣混亂的聲音在他腦中回蕩,攪成一片,他只能大致判斷出傅家老祖?zhèn)冞@是打算自己親自出陣了。 但他要再一次失望了。 在距離此處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一個小女孩突然眼中流下兩道血來,那畫面看起來可怖又極疼,但她看起來毫不在意。 “當初你們說不出來,現(xiàn)在想出來就出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知不知道什么叫天道見證的誓言啊……” 隨著她話音落下,她渾身都滲出了血跡,像是一個血人,渾身都是紅色,只剩一雙眼依舊是黑白分明。 而傅白腦中,只剩下了他老祖?zhèn)儦饧睌牡呐稹?/br> 沈青飛與傅遙一向配合默契,此時面對一個被自家老祖還加了debuff的傅白,兩人又從來不是會手下留情的性格,一直將傅白徹底擊敗,殺死才停手。 隨著傅白死亡,他身后那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虛影也隨之散去。 沈青飛收回了眾多靈器,松了口氣。 這一下,事情應該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 他看向傅遙,卻傅遙神色猶豫。 沈青飛:“怎么了?” 傅遙咬了咬唇:“對不起?!?/br> 沈青飛迷惑:“你對不起我什么?” 傅遙:“傅白說那陣法如果完成……仙界通道便會打通,我想活,卻毀了你成仙的機會,所以對不起?!?/br> 他還有半句沒說,我想將你留在我身邊,所以對不起。 沈青飛一怔,他倒是忘了,傅遙沒有他那么多信息,信了傅白的話倒也不足為奇,想到此處,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后怕,幸好這家伙沒有突然冒出來什么自我犧牲情節(jié),不然他來得多快都沒用了。 他看向傅遙,認真說道:“傅白那陣法不會有效的,而且我也不想飛升,所以沒必要說對不起。” 他停頓了一下:“嗯……還有一件事,我當時想著尋你蹤跡,就去了你住的那間客棧,我發(fā)現(xiàn)有靈紙碎屑,便將它們拼回了原樣。” 傅遙瞬間一臉如遭雷擊的表情,他rou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那個……那個……我……你!你!我……” “呼——呼——” 傅遙狠狠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勉強將他的大腦再次運轉(zhuǎn)起來,組織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 “沈青飛,那封信上,我所言句句屬實,我真心喜歡你?!?/br> “我一生所求唯有自由,只求不受拘束,但為了你,怎么受拘束也無妨。” “我害你沒法飛升,只能從別的地方補償,我知道你喜歡當?shù)谝?,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了,若是你還不滿足,我們可以去建個新宗門,然后將它發(fā)展成新的天下第一宗,等你的宗門也成了第一,我們再去找別的第一拿……好不好?!?/br> 沈青飛:“不必了?!?/br> 傅遙的神色驟然黯淡下來,沈青飛才驚覺自己這句話太短了點,短到生出了歧義。 “我是說,不必陪我去爭更多第一?!?/br> “傅遙,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傅遙看見沈青飛臉上生出了幾分懷念之色,他很少看見沈青飛露出這樣神色,他總是在不停向前,從不回頭看,自然不會有懷舊心情和神色。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和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人們有各種各樣的職業(yè),經(jīng)商的,從政的,寫書的,畫畫的,每個人都有無數(shù)選擇,但他們最終會被并在一起比較成不成功,那是個拿第一很難的地方。” “我其實很討厭那個世界,我很討厭與人相處,我只想自己找個安靜地方獨自相處,用你更熟悉一點的話就是,我想歸隱山林?!?/br> “但我受不了被認為爭不過別人才選擇了退縮,就算我要歸隱山林,也要風風光光地歸隱,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能拿到第一,歸隱只是我的一個選擇。” “但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第一呢?” “我說過了,那是個很復雜的世界,誰都不知道天下第一到底該是誰?!?/br> “你知道我最喜歡修仙界什么嗎?所有人都站在一條跑道上,所有人都用同樣的姿勢奔跑,只要超過所有人,我就是順理成章的天下第一。” “所以,第一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我的計劃還剩下后半部分,就是找個好風景的地方歸隱山林?!?/br> “傅遙,你愿意陪我一起嗎?” 傅遙的雙眼逐漸亮了起來:“沈青飛,你,你這是接受我了的意思嗎……” 沈青飛終于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