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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艷祠(NPH)在線閱讀 - 第三十一章為何而哭

第三十一章為何而哭

    那會兒為了不讓她生氣特意講出“那如果說,我要把元陽給你呢?”這種話,以此分散她的視線。

    一直硬著roubang,哪怕忍得渾身僵硬,把她生生蹭泄,卻絕不交出元陽。很不對勁。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而且,今晚他還讓她拿劍砍江文紹,那時(shí)表情和說的話……

    她明白了,謝云若或是已看穿自己幾分。

    他壓根不需要辨別她是否撒謊,因?yàn)樽惨娝蛣e的男人睡,很憤怒,所以要讓她殺江文紹。

    她若心軟,便說明撒謊,她的謊言不攻而破,可她還需要把謊圓下去,要動手。

    她若不心軟,也能直接殺掉一個(gè)與她有過魚水之歡的男人。

    她每次撒下一個(gè)謊,只會讓謝云若內(nèi)心猜忌更深,當(dāng)然也有可能他并不太在意她說什么。

    他只是,單純的把她當(dāng)成他的人了。

    看著她手刃情夫,他應(yīng)該很暢快吧?

    想到這兒,南瀅一陣瑟縮,回頭看一眼已經(jīng)上了岸正在擰濕發(fā)的背影,心情有些復(fù)雜。

    事情變得微妙起來了。

    謝云若帶著她回了寢居,又為她尋來干凈衣物。

    “謝道長,這衣服有點(diǎn)過大了?!蹦蠟]站在榻上轉(zhuǎn)了一圈,款式也很簡約正式,不適合他。

    “是我的衣物?!?/br>
    謝云若坐在床邊輕描淡寫道,南瀅渾身一僵。

    “不喜歡舊衣的話,明日給你買些新的?!?/br>
    “哦,噢,嗯,都行?!蹦蠟]有點(diǎn)愣怔,今夜這關(guān)系可謂突飛猛進(jìn),雖未插入,聽這自然的談話和架勢,與夫妻關(guān)系簡直別無二致。

    更別說等下要睡一塊兒了。

    摟著香香軟軟的心上人,謝云若一夜安眠,天還未亮已輕手輕腳下了床,開始一日忙碌。

    他還未離開被窩多久,南瀅一骨碌坐起來。

    她昨夜沒睡好,想了許多事。

    她是不是騙謝云若騙過頭了?對方不論真假是實(shí)打?qū)崒λ狭诵摹?/br>
    他說的那句,“這么寶貴的東西,肯定不是在這個(gè)時(shí)候交出來的?!弊聊ヒ幌戮褪窃诤畋磉_(dá),要在一個(gè)很特殊的時(shí)刻交出元陽。

    按她生前凡間通常倫理,直至新婚之夜,男女才能結(jié)合。出土勾的第一個(gè)男人就是這規(guī)矩的忠實(shí)捍衛(wèi)者??梢姮F(xiàn)在歲月,一些人扔恪守此理。

    他說得不明了,可她很難不往這方面想。

    原只是隨便撩撥撩撥,他已上心了?

    南瀅幾下穿好衣物下了床,一時(shí)之間思緒萬千,她不想和任何一個(gè)男子綁定關(guān)系,她不喜歡任何人。

    能驅(qū)使她行動,主動靠近男人無非是惦記人家元陽。

    謝道長知道這一點(diǎn)嗎?

    他究竟對她了解多少?看透多少?

    南瀅輕輕咬住下唇,眉毛凝在一起,有些話不是現(xiàn)在能問得出口的,也說不了。

    推開門,走到院里,室外綠樹花香,芳草葳蕤,蒙蒙黑的天穹似乎一攤厚重的黑色畫布覆在道觀上,月明星稀,四周安靜地能聽到風(fēng)吹草動的窸窣聲。

    她漫無目的地亂晃,無意間穿過一扇月門,踏入更深更暗的一塊范圍。

    乍一進(jìn)入,絲絲微風(fēng)銜著寒意吹動衣角,南瀅抬起頭。

    一顆古樸槐樹映入眼簾,樹身粗的須要叁五人人合抱才能環(huán)住,又極高,參天入云,一眼看不到頭,只能望到蔥蘢冠間粗枝蔓延,卵形扁葉密密匝匝。

    若只是一樁古樹不足為奇,奇的是樹下繞了一圈石牌,整整齊齊地插入土中,筆直矗在泥地上,擱著這么一段距離看著跟墓碑似的,怪瘆人。

    南瀅探頭探腦巡視一圈,門內(nèi)這塊地面積不大,雜草叢生,枯敗墻體爬滿深色苔癬植被,時(shí)不時(shí)有小蟲咕咕聲傳出,滿目荒涼,像是被人遺棄多年。

    南瀅看了半天,便走上前去,橫豎她現(xiàn)在不是人,自然不用如貪生怕死輩般縮手縮腳,好奇什么只管去看就是了。

    剛到樹下,深嗅一口,槐樹枯寂的味道伴著泥土雜草味兒一同吸入胸腔,苦澀難聞,嗆得她咳嗽一聲。

    南瀅揉揉鼻子,站定后正要細(xì)細(xì)觀察石碑上的字。

    一剎那,心間蒙生一陣古怪悸動,腦內(nèi)刺痛陡生。

    冷風(fēng)簌簌吹過,樹枝晃動,密葉沙沙作響。

    南瀅捂著腦袋,眼前一昏一暗,腦仁似被萬針扎過似的,震痛中,記憶的碎片依稀流出。

    “瀅瀅,我們死后一起埋在槐樹下好不好?!?/br>
    “便是死了,也可做得鬼夫妻。”

    腦中畫面不斷閃躍,擠壓變形,只依稀辨得男子身著竹青色華服立于樹下,他面容模糊,聲音卻溫潤得似叁月春雨。

    一字一句,萬分熟悉卻記不起,南瀅忍著劇痛拼命轉(zhuǎn)動腦筋去深思,他是誰?為什么要這么說?

    可是還沒想出個(gè)究竟,腦中碎片倏的消失不見了,再想探尋已不能了。

    “瀅瀅?!?/br>
    南瀅輕聲念叨著,抬手摸了一把臉。

    滿手熱淚。

    她哭了。

    為何?

    她不明白,可是淚水如泉涌般,不肖片刻,沾濕整張臉。

    只是一個(gè)……連臉都看不清的男人,為何令她這般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