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統(tǒng)大計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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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褚國王太女不行,也不肯。」她嘴里唸著。 「為何要許下無法實現(xiàn)的諾言?」在他為他們預想過的千百種結(jié)局里,他曾想過,卻不曾想過要接受。 「那是酒后亂言,不能算數(shù)。」 「你還狡辯,那是酒后吐真言?!?/br> 「不瞞王上,蕓當日之諾,只盼作為芩國復仇王子歸國后奪得大位之內(nèi)心想望,而非當真想兌現(xiàn)此諾?!?/br> 想望?只是做為想望?是的,便是兩人之間這「你若為王,我便為后」的諾言,才讓秦稷襄在孤獨而兇險的為母復仇、奪嫡結(jié)黨之路上,強撐了下來…… 此話一出,秦稷襄內(nèi)心便涼了半截,卻仍抱有希望。 他正色道:「蕓兒,你可曾想過?寡人若娶她人為后,你我子子孫孫雖可聯(lián)姻,卻更可能相互殘殺?!?/br> 「所以王上要說,蕓有兩個選擇,一是嫁予君為后,棄褚國、棄太女身分于不顧,共育一統(tǒng)五國之大計與后嗣;二是與你為敵,各為兩國之王,為各自之理念,戰(zhàn)至死方休。」 「師妹……」 「但其實,師兄不知,蕓還有第三條路……」楚蕓將手掌在秦稷襄脖子旁一通比劃。 「但是你不會這么做的,對嗎?」 「就恨師兄知我。確實蕓兒不會,王太女也不會。因為……」因為捨不得。 思緒至此,楚蕓已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哭。 「因為……芩褚兩國,甚至是這華夏天下,還有另外第四條路可走,不知師兄可曾想過──用我褚國宗室女子與師兄聯(lián)姻、與天下君王聯(lián)姻?」 秦稷襄驚的從楚蕓懷中一陣掙扎后掙脫。 「師兄為一國之君,若按宗法,定不可無后無嗣,否則社稷不安。既必要有一后,那蕓兒希望,將會是我們褚國宗室女子??墒箖蓢蟠鸀樾譃榈?,永結(jié)和睦之邦?!?/br> 「褚國王太女楚蕓,不也是宗室女子?日后不也為王?」秦稷襄一時間呆坐在地,聲音打顫著。 此時此刻,他們彼此都明白了。 在這三年的奪嫡之路上,腥風血雨,使蕓兒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蕓兒,阿稷也早已不是原本的阿稷了。 權(quán)謀使人善變,越靠近自己心中大道和權(quán)力角逐的中心,本以為會迎來幸福圓滿,可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擁有最初也最珍貴那份情意的機會。 這值得嗎? 「若蕓兒有幸為王,當按褚國祖訓以身許國,終生不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褚國王太女楚蕓向芩王躬身作一揖,目光已飽含淚水?!钢T國宗室盡與褚國宗室女子結(jié)親,你我百年之后,天下自為一家。請師兄成全!」 「天下自成一家?」秦稷襄不可置信地反問,只是乾笑,并轉(zhuǎn)換了自稱,作出王者之態(tài)。 「聽孤一句話,汝今日所言實在天真。當今天下,各國交戰(zhàn)頻頻,強則強,弱則亡,各國宗室手足相殘,亦并非沒有先例!」 「既如此,師兄是準備以自身奉行的霸道來一統(tǒng)天下?師兄可還記得當日夫子所教──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國苦戰(zhàn)之,民之苦戰(zhàn)?」 秦稷襄默不作聲,楚蕓也心領(lǐng)神會,不禁感嘆。 「既如此,蕓祝芩君福壽綿長,身體安康、子孫滿堂。道不同,不相為謀,蕓愿為自身奉行的天下一家之道,奮斗終生。來日蕓登基,只要在位一日,斷不會讓天下諸國行兵道霸道。以霸道行走天下者,蕓必與另四國結(jié)盟,群起而攻之。如若不能,則集眾人之力殺之?!?/br> 聽到「殺之」兩字,秦稷襄瞬間來了脾氣。 「褚國王太女,今日這話,你就不怕,寡人將你就地誅殺?」 「但王上不會這么對蕓兒的,對嗎?」 是啊,因為捨不得。此時秦楚二人,只恨彼此相知卻不能相守。 沉默良久,秦稷襄望著楚蕓,嘆了口氣,只問:「今日已后,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雖是個問句,但兩人應(yīng)是明白,若有再見之時,便是兵臨城下或大去之期不遠之日。 戰(zhàn)國時代王見王,對國對民而言通常并不是好事。更何況兩王一男一女,為避嫌,或許兩人此生最好的結(jié)局,便是此生不復相見,就此分道揚鑣。 從此以后,為心中大道與家國,故憑本事、各據(jù)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