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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乾枯的種子埋入過去的土壤之中,期待新的種子與它一起發(fā)芽。 兩人在市集停留許久,市集上賣的不只是各類新鮮水果和花卉,還賣了許多二手的復古商品。雖然沢田綱吉看不懂建筑之美,卻異常對這些小小的復古物品十分感興趣,他在一個擺放著各種小物品的攤子駐足,他拿起一個小小的飾品放在手心看著。 那飾品是一把鑰匙,黑色之中混雜著紅銅的褐色,吸引他的并不是這把鑰匙能夠開啟什么,而是鑰匙的身體都被蒲公英的雕花包圍,鑰匙頂部的兩端有著一對翅膀。沢田綱吉輕撫鑰匙身上凹凸不平的花紋,神情柔和。 笹川京子在一旁望著這樣的沢田綱吉愣了愣,選擇沉默不打擾。 沢田綱吉猶豫了好一陣子、還是將那把鑰匙買了下來。巴勒莫老城的市集上有許多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小物品,風格幾乎都較為復古,而他買的鑰匙也是其中之一,既沒有與之搭配的鎖、也沒有能開啟的寶箱,他還是想要買下來。 送給愿意走進他心中的三浦春。 逛了一陣市集,沢田綱吉和笹川京子才啟程去巴勒莫大教堂。巴勒莫大教堂融合了諾曼、哥特、西班牙的風格,歷時近幾百年才建筑而成的大教堂宛如記錄著西西里曾經(jīng)的歷史,踏入后笹川京子便被蓬勃大氣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震撼到了,哥得式的頂窗和拱門、加泰羅尼亞風格的門廊和柱子與穆斯林風格的圓型屋頂設(shè)計互相獨立卻又巧妙得融合在一起。 笹川京子和沢田綱吉從外部慢慢逛到了教堂內(nèi)部,教堂內(nèi)部採用諾曼家族風格的設(shè)計,挑高圓拱的天花板設(shè)計,順勢而下是放置修女雕像的柱子,圓頂最高處設(shè)有天窗,陽光越過玻璃窗照在耶穌的雕像,一切莊重且寧靜。 笹川京子提議兩人在教堂稍作休息,沢田綱吉也同意了。他們坐在教堂設(shè)置好的第一排長椅上,身后有不少基督教信徒都雙手交握,也有人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感受這跨越幾個世紀的建筑帶給人的莊嚴。 「綱君、我明天就要回日本了?!构G川京子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他們并肩而坐,心卻隔得好遠。 笹川京子是喜歡沢田綱吉的、在一次次被他從壞人的手里拯救后,沢田綱吉便一步一步地走進她的視線里,直到他們?nèi)チ艘獯罄笏乓庾R到自己的情意。 可是沢田綱吉卻躲開了。好幾次她都藉故到意大利彭格列總部,就是為了見他幾面,然而每次都敗興而歸,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她的邀約,若不是笹川了平證實彭格列首領(lǐng)的確是忙得焦頭爛額,否則她真的會認為沢田綱吉在騙她。 她喜歡沢田綱吉,并不是青春期的悸動,而是細水長流地慢慢侵入她的領(lǐng)地,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察覺那一份情感不知不覺地便給了沢田綱吉?;叵氲揭郧?、她才恍然察覺她與他之間并不是單相思,而是相互愛戀,可當她選擇走近,他卻已經(jīng)將心門緊閉。 她曾疑惑地向笹川了平詢問,得到的回答卻是—— 他不希望你踏入這個世界。 愛是這個世界的真理。這句話很抽象也很遙遠,但笹川京子還是相信的。她幻想過戀愛之后的他們會是什么模樣、她想或許就像沢田綱吉的父母一樣。 沢田家康在外拼搏即便不歸家,沢田奈奈卻還是在家里守護著他、等他回來。只是她和沢田奈奈還是不一樣的,至少笹川京子是知道沢田綱吉是彭格列第十代首領(lǐng)的、知道他在為了什么奮斗和搏命,不全然是被隱瞞一切、只是被保護著罷了。 她一直都相信著、沢田綱吉會義無反顧地保護她,就像一週前她被綁架一樣。當她聽到他愿意為了犧牲彭格列的勢力來換取她的時候,她心里還是開心的,至少她知道在他心中笹川京子佔有很大比重。 然而里包恩告訴她:「今天換做是另外一個人被綁架,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br> 是啊、愛著所有人、包容著所有人的沢田綱吉愿意拋棄所有來護重視之人的平安并不是什么特別的事。 她誤以為沢田綱吉的心還是偏向她這里,卻沒想到她不在身邊的時候,那顆心漸漸地被收了回去,等她想要再讓它傾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墒撬€是不愿意放棄,她還是希望他能夠主動將她留下,告訴她他希望她留在他身邊、留在彭格列總部。 她想要他的偏愛、她想要得到他飽含私心的喜歡。 沢田綱吉似乎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輕輕點頭:「嗯、這幾天在這里玩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哥哥和小春陪我去了很多地方?!顾鴣辛⒃谥醒氲囊d輕聲道:「綱君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嗎?」 他沒想到她會那么問,嚇了一大跳,原本下意識要搖手否認,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星空下的身影,沉默許久,笹川京子才隱約聽到他由喉間擠出的單音:「嗯?!?/br> 得到了意外之外的答案,她平放在膝上的手悄悄緊握,垂下眸一時竟失語。 「對不起、京子?!箾g田綱吉深吸了一口氣,今日若是沒有給予肯定的答復,屆時受到的傷害只會更多而已:「我有喜歡的人了?!?/br> 笹川京子沉默很久,他看不見她的神情,仍是靜靜地陪在她身側(cè)。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開只聽她的嗓音有些哽咽與顫抖:「可以告訴我是誰嗎?」 「是小春?!顾惶瞄L應付女孩子的眼淚,更何況眼前哭泣的女孩是他曾經(jīng)暗戀的對象,心中的愧疚擴散開來,他也有些無措:「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和你說清楚的?!?/br> 「如果我也和小春一樣、學會怎么在黑手黨世界之中自保,你還會喜歡上我嗎?」 「不、不可能?!顾勓院蠓炊⑴欀碱^望向身旁的笹川京子:「你在想什么?你是你、小春是小春,我并不是因為她能夠在黑手黨世界自保才喜歡她,更何況我根本不曉得她發(fā)生了什么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那為什么呢?!顾昧ξ艘豢跉猓柟獠恢螘r悄然褪去,門外響起雨滴降落世間的聲響,雨滴滴滴答答地拍打在教堂的天窗,沒了陽光的教堂內(nèi)部有些陰暗壓抑,她輕聲道:「為什么忽然就不喜歡了呢?!?/br> 沢田綱吉仔細琢磨著笹川京子的問題,手指不安地互相交叉:「我想、我一直都是喜歡著你的。只是這份喜歡從原本少年的悸動,漸漸變成了單純想要守護你的責任。我不認為這樣的感情適合你、而這樣的我更不適合你,京子應該在更遠更高的地方飛翔,而不是在我身邊?!?/br> 「我知道我沒資格為你決定任何事情,但是我們之間并不適合我父母那一套生活方式,而你也不會希望我總瞞著你去做危險的事情,對嗎?」他回想起自己母親看似開朗的外表下,偶爾也會露出寂寞孤單的神情,在里包恩莫名其妙把一堆人帶回他家之前,沢田奈奈并沒有看上去那么開朗,她的生活圍繞著沢田綱吉、也只有他。 「就像你這次被人綁架一樣、黑手黨的世界全是這樣無聊又殘忍的事情,我也有不想被你看見的一面,我不希望你看見我雙手沾染鮮血的模樣、不希望你看見我無可奈何地設(shè)下暗殺陷阱的模樣。」 「京子、你的確是我想要守護的凈土,這不是喜歡、而是責任?!?/br> 也是我沒有失去本心的證據(jù)。 笹川京子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面前光的影子,落在天窗的雨滴在地面變成了斑駁的影子,水滴順著坡度亦或是風吹緩緩滑下,有的從此分裂成兩個不同的水滴,有的則是與另外一頭的水滴會合后融為一體。 她和沢田綱吉或許就是這樣吧、沒有在正確的時間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情,于是就這樣錯過了。 「我知道了?!构G川京子輕聲道,她抬手抹掉還掛在眼角的淚水,揚起笑容:「得到答案我就滿足啦、走,我們回去吧?!?/br> 「京子……對不起?!箾g田綱吉望著笹川京子的笑顏,心中愧疚萬分。 笹川京子搖了搖頭:「不、我們都沒做錯任何事情,我很高興你今天能直接告訴我。謝謝你,綱吉君。」 「謝謝你,京子?!?/br> 兩人相視一笑,像是放下心中的隔閡一般,重新以朋友的方式站到了一起。 后來沢田綱吉并沒有等雨停才啟程回家,而是逗留一陣便帶著笹川京子離開了巴勒莫老城。一路上的雨持續(xù)在下,綿密卻不大,宛如在送別兩人初次悸動的愛戀。 將笹川京子送回了彭格列住宿樓后,自己也回到了房間洗了個澡。他的房間是彭格列住宿樓里最大的一間,非但包括了小型會議室、小房間、大陽臺,甚至還有他專屬的儲藏室和辦公室,他自己也不理解為什么首領(lǐng)房間會需要在自己的房間有第二個辦公室,但他的房間從第一天踏入到現(xiàn)在,他還是依舊覺得過于浮夸了。 洗好澡的他又換上了正裝,畢竟他的形象也代表了彭格列,即便再如何輕便也需要穿上較正式的服裝,今天和笹川京子出門換上的休間裝也屬于比較正式的了。沢田綱吉越過寬大的更衣室坐到自己房間辦公室的位子上,雖然嘴上嫌棄房間里有太多隔間過于復雜,但是他還蠻喜歡自己房間里有辦公室的設(shè)計,至少這段時間他可以專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書桌上擺放了許多相框,在辦公樓的辦公室也擺放著和這些一模一樣的相片,然而自己房間內(nèi)的書桌擺放的比辦公室里的還要更多一些,而笹川京子在戒指爭奪戰(zhàn)時親手做給他的護身符,在他第一次殺了人之后,他便再也沒有帶在身上了,他覺得自己沒有玷污這份心意的資格。 這個護身符對他的意義早就不再是笹川京子給予他的定情信物,而是過去陪伴自己經(jīng)歷所有喜怒哀樂的幸運物,看著它他便會想起過去伙伴的笑顏與汗水,之前的他一度失去了握著這份回憶的勇氣,然而三浦春的出現(xiàn)提醒他曾經(jīng)溫暖熱鬧的日常對他來說有多么重要,同時也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多么需要有人陪他一起承擔這些悲痛。 或許這么做有點過于自私了,但他知道即便他不那么做,三浦春也會用她的方式來為他分擔。 只是在那之前,他必須讓三浦春對他敞開心扉才行。沢田綱吉并沒有那么天真,那天星空下的吻在三浦春眼里大抵不過是一場離譜的玩笑,他很清楚她沒辦法一時間相信他對她的喜歡,七年的裂縫加深的不只是兩人的距離,還包括她心中被他所傷而留下的傷痕。 他會用所有讓三浦春再度愛上他。 沢田綱吉重新將護身符放在自己外套的內(nèi)袋,重新?lián)炱疬^去的自己,一起勇敢面對未來。 叩叩、門恰時響起了,他應了一聲便允許門外的人進來。 「十代目、那個蠢女人說要舉辦歡送會,做了很多吃的,讓我過來叫你一起吃。」獄寺隼人方打開門,便能聽見門外的吵鬧聲,無非是藍波與一平的吵鬧聲、笹川了平大嗓門地吼著、還有很多人的談話聲:「如果十代目有公事要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br> 沢田綱吉自從幾年前殺了人之后便一直對原本親近的大家保持著有無若無的距離,一起吃飯在那之后更是少見,獄寺隼人已然抱著被拒絕的心里準備。 「沒事,獄寺君,一起去吃吧。」吵鬧的聲響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反而是一種慰藉,他將下午買的鑰匙放到口袋里,走向門外:「話說、你怎么又叫回小春蠢女人了?」 獄寺隼人大概沒料到?jīng)g田綱吉會答應一起吃飯,愣了愣,才對他提出的疑問,無奈地回答道:「太習慣了、叫三浦春反而怪怪的。而且她來了之后就一直在彭格列各個角落吵吵鬧鬧的,到哪里都聽得到她的聲音,果然她還是以前那個蠢女人。」 沢田綱吉無奈地笑笑,這樣活力四射才是三浦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