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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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銀鉤鐵畫 字?jǐn)?shù):15020 第二章(2) 佟大爺前腳剛走,大頭就給我發(fā)來了微信。 除了強(qiáng)調(diào)一下最近一定要跟我和大白鶴、小一起吃一頓飯以外,還告訴了 我鐘楊的情況。醫(yī)藥費(fèi)是他們派出所墊付的。鐘揚(yáng)的父母在看到了診斷書以后, 全都差點(diǎn)暈過去,鐘揚(yáng)的父親還說要起訴我、甚至要讓我千刀萬剮。 「是么?我真想看看一個教育局的主任有多大能耐!大頭,你告訴鍾旭民, 我何秋巖就在市局等他?!?/br> 「行行好吧我的何警官!姓鐘那小子沒醒過來,我和牛牛告訴那鐘主任,是 他兒子調(diào)戲女同學(xué)在先、被人路過見義勇為,鐘主任怕影響不好才沒聲張。再說 了,這個鐘揚(yáng)不是跟你meimei同學(xué)么?你要是這么跟鍾家針尖對麥芒,他鍾家是沒 多大份量收拾你們市局的人,但是萬一變本加厲的欺負(fù)你meimei呢?」 我其實(shí)心頭一直覺得不安的地方,就在於此。 「你也不用擔(dān)心,你meimei學(xué)校正好在我們所的轄區(qū)內(nèi),他們學(xué)校的校警有不 少還是我們所里出來的,跟我這個民警隊長也有點(diǎn)交情。我打過招呼了,讓那幾 個老哥們平時多注意點(diǎn)你meimei,萬一有誰對你meimei意圖不軌,讓他們及時照應(yīng)著, 然后告訴我。」 「……大頭,謝謝你。費(fèi)心了。」 「沒事……我當(dāng)年在咱們警專的時候,你和老白、小你們幾個不也總照應(yīng) 著我么?應(yīng)該的。」 松了一口氣以后,我便鎖上門出了樓,直奔食堂去。 不得不說,市局食堂的口味,要比警院食堂的高明多了。 早餐從油條、油炸糕、吊爐燒餅、手抓餅、烤冷面、煎餅果子、雞蛋灌餅、 熱乾麵,到米飯配熏魚海帶味增湯、茶泡飯,到越南牛rou檬粉、rou骨茶、海南雞 飯、再到素炒蛋配烤土豆、煎培根、煎蛋,可謂琳瑯滿目,飲料從果汁到豆?jié){、 牛奶、咖啡,樣樣俱全。要不然,怎么不少警官院校類學(xué)生打破了頭也要往市局 進(jìn)。 我點(diǎn)了一份越南粉,端著餐盤子找了個座位坐下了。正往湯碗里泡著生豆芽 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面就是趙嘉霖師姐。此刻她正用手掰著一根油條,蘸一下rou骨茶, 然后往嘴里送著;另一手捏著白瓷湯勺,舀著骨湯,小心翼翼地飲著。果然她的 古典美并非表演偽裝,而是一種骨子里的優(yōu)雅。 她發(fā)覺了我正盯著她以后,突兀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我連忙擺了擺手,對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才繼續(xù)吃著,想了想,坐到了她對面的座位上,背對著我坐著。 「誒呀!你要不招手我倆還看不到你!」 沒想到趙嘉霖剛背過身,我的目光就被擋住了——來人正是大白鶴和小這 一對兒。小倒還好,一份海南雞飯外加一份烤冷面;而大白鶴的盤子里,徹底 被培根擺滿。每個人還都端了一杯蘋果汁。 「這傢伙……白警官,這rou讓你吃的!公家的rou可算是不要錢了,是吧?」 我故意揶揄大白鶴,一邊往湯碗里撕著薄荷葉一邊問道:「你們倆咋來這么早? 不是說還要在家睡懶覺么?」 「我倆是不需要住在局里、不需要選房間,但聽說局里吃得好,我倆這不就 來看看么?」大白鶴說道,接著他也不拿叉子,直接伸手抓起一片培根就往嘴里 送:「嗯!味道真不錯!寶,你也嚐嚐!」說著,大白鶴又抓起一塊直接塞到 了小嘴里。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diǎn) . 「味道是挺不錯,不膩!而且還有一絲絲甜甜的!」小吃的很香。接著又 把雞湯泡在米飯里。 「秋巖你也來一片!」大白鶴說著,又把一片培根舉到我面前。 「不用了不用了,我這碗粉里的rou已經(jīng)夠多了!」接著,我把那一堆青檸檬 片丟進(jìn)了湯里浸著,又?jǐn)D了些海鮮醬和蒜蓉辣醬進(jìn)去,拌勻之后,一邊用勺子舀 著湯,一邊用筷子吧粉挑起,卷成一團(tuán),放在滿是rou湯的湯勺里,然后把湯和粉 一起送進(jìn)嘴里。溫暖而清香的湯粉進(jìn)到胃里以后,全身從內(nèi)到外的舒服。 接著我又問道:「你倆咋知道咱局里的伙食不錯的?我這也是剛知道,誰告 訴你倆的?」 「鐵心他處長說的。昨天還特意找鐵心視頻聊天來著,還跟我聊了幾句。他 們處長人挺好,是個女的,人也長得漂亮。」 我笑了笑,又問道:「誒,那你們女處長,沒看到你倆那掛墻上那裸體藝術(shù) 照?」 「哪能讓領(lǐng)導(dǎo)看見咱倆隱私啊?」道。此時的大白鶴已經(jīng)滿嘴是rou片 了,根本顧不上說話,小接著說:「我和老白剛知道他們處長要跟他視頻,趕 緊就把照片給摘下來了。」 「嗬!羨慕啊!關(guān)心下屬都關(guān)心到伙食上面了,看來老白還攤上了個好領(lǐng)導(dǎo)?!?/br> 「他們蘇處長還跟我倆問起你來了呢。」小加了一塊白斬雞放進(jìn)嘴里。 「打聽我?網(wǎng)監(jiān)處的處長打聽我干什么?」 這時候,白鐵心的嘴里終於空了:「我們蘇處長,好像是跟你們夏組長是閨 蜜。她倆好像還是警院的同學(xué)?!?/br> 我想了想,沒說話,端起碗喝了口湯。 「聊點(diǎn)別的吧……」小看著我不說話,立刻用自己的胳膊肘撞了一下大白 鶴:「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接著小又說道:「對了,老白拿到了那個 什么……什么監(jiān)控系統(tǒng)?」 「ADMS,All-DrMr gSs,城市全方位監(jiān)控系統(tǒng)?!勾蟀Q在旁邊解釋道。 「對,就這個。他差不多這種就能把這東西跟他自己那個監(jiān)控軟件改裝改裝, 你這周末來我家一趟,到時候讓他安裝你手機(jī)里?」 「沒錯,用不著費(fèi)多大功夫,我把g語句rg一下,差不 多今晚就能完成。但我估計你們重案組剛?cè)胄械?,也就周末有空,周末你來我家??/br> 大白鶴也問道。 「看看吧。只要跟你倆時間不沖突就行?!刮蚁肓讼胝f道,「對了,我昨天 還見到大頭和牛牛他倆了,他倆吵著周末有空一起吃個飯。你倆看看有時間么?」 「???他倆我可真是有日子沒見到了!咋見到的?」大白鶴問道。 「昨天在他倆管轄片區(qū),把一個臭小子教訓(xùn)了——就是那天在孫筱憐家里最 壯實(shí)的那個小子。結(jié)果來的值班民警是他倆?!?/br> 「那也太巧了吧!」小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等周六的,到時候我 也叫幾個當(dāng)初咱們警專的姐妹,咱們一起去吃個火鍋,熱鬧熱鬧,然后一起去唱 歌?我好久都沒去唱KTV了?!?/br>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diǎn) . 「行!就這么定了。我把他倆微信發(fā)給你倆,這個就你倆張羅了?!刮倚α?/br> 笑說道。 「我倆張羅?」大白鶴摸了摸嘴上的油,「那你就當(dāng)甩手掌柜了?我倆可沒 組織過正常聚會之類的事情。」 「有什么好緊張的?找個火鍋館子,訂個卡座或者雅間,再打電話給KTV 訂個包廂就OK了。你這周不是不怎么忙么?我這個在重案組里混飯吃的,有我 那個變態(tài)的鐵血女警花組長在上頭折磨我、壓著我,鬼知道我這周能遇到什么事 情?」 「誰說重案組是讓你來混飯吃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后響起。我、大白鶴還有小都愣住了。 我回頭一看,在我身后站著的正是夏雪平。依舊是一身板板整整的西裝和整 齊的黑色襯衫,下面穿著一條亞麻質(zhì)感的寬松商務(wù)休閑褲。她正雙手插進(jìn)褲子口 袋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夏警官早!」「夏警官早!」 大白鶴和小是見過夏雪平的,夏雪平雖然到了我們畢業(yè)也沒跟在警院做過 報告,但這一對兒警專最后一年的時候去派出所當(dāng)實(shí)習(xí)警員的時候,跟夏雪平打 過交道。 夏雪平看了一眼大白鶴和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別來無恙?你們兩個繼續(xù)吃。 我是來找何秋巖的?!?/br> 「您這一大早的,找我干什么?。课疫€沒去組里正式報到呢。」我喝了一口 rou湯。越南牛rou粉的rou湯本來鮮美可口,加了海鮮醬和蒜蓉辣醬以后,更是多了 些甜辣清爽;可夏雪平一出現(xiàn),碗里的湯似乎變了味道。 「你會開車吧?跟我去趟現(xiàn)場?!瓜难┢捷p描淡寫地說道。 「有案子?」我回身看了一眼她,「……那……我不參加迎新大會了?」 「是迎新大會重要還是案子重要?」夏雪平看著我說道,然后似笑非笑地說 道,「就你這樣居然還是警院警專生里的精英?你是白癡么?」 果然還是當(dāng)年那個夏雪平,開口不懟人不舒服。她的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我看來完全是揶揄。 我還能怎么辦:身為警務(wù)人員,上級的命令就一切。我立刻拿起桌上的警帽, 對大白鶴說道:「老白,你要是吃完了,幫我把麵碗倒了。多謝了?!?/br> 大白鶴膽怯地看了夏雪平一眼,又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夏雪平還沒等我站起來,就往食堂外走,我只有在她身后緊跟著的份兒。 跑到了一輛黑色日產(chǎn)SV前,夏雪平把打開了車門,自己去了副駕駛,然 后把鑰匙扔給了我。而我只有伸手去接的份兒。 「這是你自己的車???」上了車以后我問道。 我之所以猜到了是夏雪平自己的車子,是因為我看到了車子后視鏡上面掛著 一個熟悉的鋼制十字架吊墜——我對這個東西印象深刻。據(jù)我所知,從夏雪平到 我外公夏濤和我已故的舅舅夏雪巖,夏家人沒有一個信奉基督的,但是這條吊墜 夏雪平卻一直留著。 而其他的細(xì)節(jié)也表現(xiàn)得如此:車上可以說亂得一塌糊涂——駕駛位置之間還 有套了好幾層的紙質(zhì)咖啡杯,后座上不少的檔案紙攤成一堆,副駕駛位置的前擋 玻璃處,還有一袋吃完了沒扔掉的薯片包裝袋,是鹽醋味道的;打從我出生的時 候,我就知道,夏雪平特別愛吃那個味道十分古怪的薯片。 夏雪平?jīng)]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說道:「話這么多干什么?你小時候我可沒 見你有這么多話??扉_車!」 「你自己怎么不開?」我心里有氣,但是也只能把車子發(fā)動,輕踩一腳油門, 把車子倒出去開上大街。 「因為我習(xí)慣在副駕駛上思考問題?!瓜难┢桨迅觳仓馔嚧吧弦豁?,接著 頭一外,盯著車窗外說道。 「夏組長的架子可真大?!刮抑S刺了一句,又不禁問道:「昨天跟你一起去 餐廳的那個男的是誰啊?」 「這個跟你有關(guān)系么?」夏雪平想了想,補(bǔ)上了一句:「是你爸爸讓你問的?」 「是我自己想問的?!刮艺f道,「老爸讓我給你帶個好。」我說道。 「收到?!瓜难┢捷p輕拂了下自己的長發(fā),車?yán)锼查g氤氳著她的淡淡發(fā)香。 這個味道,我將近十年沒有聞到了。 「昨天后來,美茵喝醉了?」她想了想,又問道。 「對?!刮覜]好氣地說道,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就因為您的出現(xiàn),本來挺 高興的她心里不痛快了。半瓶白葡萄酒就被她干掉了?!刮野炎蛱烀酪鸬乃胁?/br> 快,全都甩到了夏雪平身上。 不過說起來,她怎么知道美茵喝多了?難道是我們剛從「金夢香榭麗」出來 的時候,她還沒離開?不可能……這不像是對我和美茵十年來不聞不問的夏雪平 的風(fēng)格。 「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怎么非要把meimei往醉了灌?她那么喝酒,你也不勸勸?」 「是我灌的么?再說了,就美茵現(xiàn)在的脾氣,家里誰能管得了?」說到這, 我又看了夏雪平一眼,說起美茵現(xiàn)在的事情,夏雪平一臉茫然?!杆懔瞬桓阏f 了,反正現(xiàn)在的美茵你也不了解?!?/br> 夏雪平啞口無言。她嘆了口氣,對我問著:「那今天早上跟你坐在一起那一 對兒,是你朋友?我看那個女孩跟你好像挺關(guān)心你的,但是跟你對面那個男生關(guān) 系還挺親密。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diǎn) . 「這個跟你有關(guān)系么?」我也用同樣的話語回敬給夏雪平。 「好好開車吧……」 夏雪平的語氣有些不悅。 「……呵呵,真有趣。小時候您可沒開車送過我一次;這么多年沒見面,使 喚我的件事就是讓我送你?!刮覜]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我愿意讓你送?我還不知道你的駕駛技術(shù)呢!」夏雪平轉(zhuǎn)過臉來盯 著我說道,「要不是今天艾立威遲到了,我才不會找你。讓你開車你就開車,別 廢話?!?/br> 「你讓我開車也總得把案發(fā)現(xiàn)場的地址告訴我吧!」 我實(shí)在忍不住了,對她大聲吼道。 「鵲橋公園。」夏雪平的語氣倒是依舊不咸不淡,她又看了看我說道:「你 就用這種態(tài)度跟你的上司說話?」 「什么上司!這就咱們母子倆,誰都別裝了行么?」我硬吞了口氣,對她咬 著牙說道。 說完這話,其實(shí)我心里也覺得有點(diǎn)不舒服——「母子」,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用 這兩個字形容過我和夏雪平之間的關(guān)系。 她不說話了,轉(zhuǎn)過頭去。 我斜著眼往她那邊瞟了一眼,正瞟到玻璃有些模糊地倒映出夏雪平的臉。她 似乎斜著嘴笑了一下。 這個笑,讓我心頭似乎有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了出來,估計換做是任何男 人都會心動吧。 其實(shí)我始終認(rèn)為夏雪平是個美女,要不然我也不會生的這么帥; 但問題是她明知道我討厭她,她也明明在使喚我,她卻能笑的出來。 ——我是哪輩子做的孽,讓我在這一世跟她做母子。 夏雪平不冷不淡地說道。 十幾分鐘以后,車子開到了「鵲橋公園」。這個公園位於市區(qū)不遠(yuǎn),東面是 青竹林和桃花林,氣氛浪漫,又因為北面有個紅娘廟,被本地的青年男女認(rèn)為是 愛情圣地——當(dāng)然,因為這里草木茂密、氣氛幽靜,是不是也會有不少來這里野 合的鶯鶯燕燕。 我一聽案發(fā)地,便有點(diǎn)好奇,這次這案子的被害者,會不會是正在快活的一 對兒。 車子開進(jìn)公園,停在人行道邊。 公園里有一塊紅娘廣場,正常早上的這時間,這里應(yīng)該是老大媽們跳廣場舞、 老大爺們打太極拳的場所。 甚至這里還有個「相親園地」——上了歲數(shù)卻依舊精力旺盛、壓抑了自己一 輩子的中老年婦女們,每個人都會手持一個她們自認(rèn)為文采奕奕、品相很好的介 紹,把自己的子女們像產(chǎn)品展銷一樣,推廣給廣場上的同類——月薪、房產(chǎn)、座 駕、學(xué)歷,再加上身高、體重,這鐵打的五項指標(biāo)成為了這些女士們對自己兒子 女兒未來完美生活的基本參照,就像是賽馬場里的賭客或者股市大廳里面的掮客 一般,至於自己子女是否已經(jīng)有了一段難舍情緣、是否已經(jīng)懷了孩子、自己的兒 子是否早已是幾個人的共享性愛炮機(jī)、自己的閨女是否早就人盡可夫,她們從來 不會關(guān)注或者透露,反正她們有的是辦法拆散后加以包裝,然后高價出售。 鵲橋公園,紅娘廟,兩處名勝地標(biāo),一個是跟牛郎織女有關(guān),一個是跟張生 崔鶯鶯有關(guān)。在這樣的場所里面,有這么一個「相親園地」,諷刺的很。 而此時這里,早已被警方的隔離帶攔上,周圍有不少人在圍觀看熱鬧,但更 多的是那些為了自己子女來貼出相親廣告的大媽們,對警察把紅娘廣場封上的行 為怨聲載道。 夏雪平下了車,見到一群圍觀的人也不說話,伸手就開始推搡著周圍的圍觀 群眾,弄得那幫大爺大媽一頭霧水的同時有些不快。 我緊緊跟在夏雪平后面,看這陣勢,連忙說道:「不好意思讓一下。警方辦 案?!?/br> 那幫圍觀的老頭老太,見到我這身警服以后才作罷,但還是七嘴八舌地說道: 「你們這些當(dāng)警察的能不能快著點(diǎn)咧?我今天還要給我女兒多安排幾個見面的指 標(biāo)嘞!」「可不是,我這一大早就來了,到現(xiàn)在我還沒把我兒子的資料貼出來呢!」 「我說,您幾位要不然另找一個地方?警方辦案,實(shí)在沒辦法,請幾位阿姨 多擔(dān)待一下?!刮一厣韺δ侨簹W巴桑們說道。 「我們擔(dān)待你們、你們擔(dān)待我們么?我們也是納稅人!養(yǎng)著你們這些穿西裝 黑皮的人嘞!結(jié)果你們的辦事效率還這么差!耽誤我女兒3歲前出嫁,你們警 察負(fù)得起責(zé)任么?」 我實(shí)在是忍受不了這種聒噪,轉(zhuǎn)過身對那個老太太說道:「您要是覺得您今 天非要站在這小廣場里給您女兒相親,您現(xiàn)在就可以從隔離帶外面跨過來,我給 您開綠燈。但您別說我事先沒告訴您,里面可是一灘血外加一股屍臭,您要是不 嫌晦氣、給您女兒的姻緣沾上冤死鬼,您就過來?!?/br> 我這么一說,站在隔離帶外面的大媽們?nèi)疾桓艺f話了。 夏雪平全程回身盯著我,沒說一句話,她緊接著從西裝里懷掏出警官證,別 在了衣服上。站崗的警員們見到我和夏雪平,紛紛敬禮。 我站在原地回禮的功夫,夏雪平已經(jīng)到了案發(fā)點(diǎn),我只能小跑兩步,跟了上 去。 到了案發(fā)點(diǎn)中央,我才發(fā)現(xiàn)在現(xiàn)場,徐局長和沈副局長居然也都在。 「……呃……報告!一級警員何秋巖隨重案組組長夏雪平出現(xiàn)場,不知道徐 局、沈副局也在,特此敬禮!」——這套說辭,是我在警院里練出來的,專門應(yīng) 付警官學(xué)院一票領(lǐng)導(dǎo)的。 徐局長看著面向年輕,但是已經(jīng)是滿頭花發(fā),身材矮小,差不多只有一米五 六的樣子,而且長得也瘦,刀條臉,但是看起來十分硬朗。而沈副局長跟夏雪平 的身高差不多,看起來有些胖乎乎的,一雙眼睛看起來十分的雞賊。徐局長看著 我笑了笑:「呵呵,咱們局重案一組多少年沒來警院畢業(yè)生了?!?/br> 「我?guī)闶巧线@打招呼來的?」夏雪平回過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說話呢夏雪平?你的組員可比你有禮貌多了知道嗎?」沈副局聽了夏 雪平的話,馬上對她厲聲斥道。 「哼,要是懂禮貌就能當(dāng)好警察,那大家都回家去抄得了?!瓜?/br> 雪平白了沈副局一眼,接著就走到了法醫(yī)身邊。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diǎn) . 沈副局長氣得眼睛直冒火星,看了看我,然后對我揮了揮手,說道:「好好 乾吧,正好趕上個大案子,跟著局里的前輩好好學(xué)?!?/br> 「我知道了……我還以為你們二位在禮堂的迎新大會上……」我說道。 「開頭省廳領(lǐng)導(dǎo)代勞了,我和量才副局長也就是過來看一眼?,F(xiàn)在還得趕回 去。」徐局長抬頭看著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胳膊:「重案一組出英雄。別辜負(fù)了 警院對你的栽培?!菇又炀珠L轉(zhuǎn)頭對夏雪平說了一聲:「雪平,這案子就交 給你們一組了?!?/br> 接著,沈副局又補(bǔ)了一句:「夏雪平,這都已經(jīng)是第四起了。第四起案子了! 這個月你們組要是再沒辦法把案子破得了,我就得跟省廳如實(shí)匯報了,到時候你 這組長也當(dāng)不成!你記著,是你自己沒有能力,可別在到處讓人說,是我沈量才 排擠你一個女人!」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說你什么我可管不了?!瓜难┢筋^也沒回,只是看著 現(xiàn)場報告。 沈量才氣得嘴唇直發(fā)抖,但是也沒說什么,跟在徐局長的身后就上了一輛黑 色轎車。而徐局長似乎對於沈副局和夏雪平之間的唇槍舌劍,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我走到了案發(fā)點(diǎn)里面,這里周圍三五名鑑定課的同事還在拍著照,仔細(xì)一打 聽,那個又瘦又高滿頭卷發(fā)戴著眼鏡的法醫(yī),正是鑑定課的丘康健課長。此時夏 雪平捧著剛記錄下來的現(xiàn)場手札仔細(xì)看著,后背緊貼著丘康健的左臂。而丘康健 則是一邊觀察著現(xiàn)場,一邊舉著一只樣式很老的錄音筆,錄著錄音日志。倆人看 起來,十分的親密。 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索性跟鑑定課的同事要了一副手套,然后也走到了案 發(fā)點(diǎn)周圍觀察了一下。 此時屍體已經(jīng)被抬走了,地上除了一灘血以外,還留下了一圈現(xiàn)場痕跡固定 線??雌饋?,應(yīng)該是兩名死者,而其中一名身高跟我差不多?,F(xiàn)場沒有其他任何 明顯的痕跡,周圍的地磚上乾凈得很,連腳印都沒留下一個,似乎是被人刻意清 理過了。 「小丘,死者當(dāng)時的姿勢是什么樣?」夏雪平用后背撞了一下丘康健說道。 丘康健回過神,提了一下眼鏡,放下了手里的錄音筆說道:「死者一共兩名, 一名27歲男子和一名6歲少女,遇害時兩個人都赤身裸體,生殖器官仍然保 持插入的狀態(tài)。男子遇害后保持著仰面姿勢,而少女則是趴在男子身上,呈跪坐 姿勢?!?/br> 「跪坐姿勢……」夏雪平輕輕念叨了一下,走到了固定線旁邊。 而接下來,她突然做了一個讓我覺得有些羞恥的舉動:她居然按照固定線的 輪廓也跪了下來…… 「跪坐姿勢……生殖器保持插入……那少女的姿勢,是不是保持著屁股撅起 的姿態(tài)?」夏雪平抬頭問了丘康健一句。 「對……稍稍撅起。」 夏雪平聽了,跟著稍稍撅起了她自己的屁股…… 我的臉?biāo)查g紅了——因為我此時就正面對著夏雪平的屁股……她身上今天的 深灰色亞麻質(zhì)休閑褲似乎還有點(diǎn)薄,因此除了她的翹臀,我甚至還可以清楚地看 見她三角褲的輪廓…… 而周圍的警察們,包括丘康健,都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夏雪平,似乎他們已經(jīng) 習(xí)以為常。 夏雪平保持著這個姿勢待了一會兒,又站起身,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道:「何秋巖, 你躺在這里。」 「我?」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對。就你。愣著干什么?快點(diǎn)躺下。記住,身子對準(zhǔn)輪廓?!?/br>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diǎn) . 我咽了口唾沫,看著夏雪平。然后把警帽摘下,遞個了身邊的一個警員,然 后把自己的腳、腿和屁股對準(zhǔn)了固定線的邊緣,然后仰面躺了下來。 「那個男性死者是保持這樣的姿勢么?」 「對,基本是這樣。雪平,這次可以再試試。」丘康健說道。 ——什么叫再試試?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夏雪平突然一腳跨過了我的身體,然后在我的身上跪坐 了下來…… 我的天啊! 她的前胸首先貼到了我的胸前,然后她覺得似乎不對勁,接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 挪著。 要知道今天的我,依舊穿著夏裝警服。夏裝警服的褲子也很薄……夏雪平居 然就張開雙腿,翹起屁股,用她兩腿之間最中心的地方壓在了我的身上……而且 這還沒完事,她像故意似的,用她兩腿之間的禁區(qū)在我的身上磨蹭了一番,似乎 是在故意尋找這我的欲望分身一般……當(dāng)她雙腿間凹陷的那條縫隙正好對準(zhǔn)了我 的小蘑菇的時候,她才停了下來…… 我連忙深呼吸著,克制著下面的反應(yīng)……可是她身上那種女人獨(dú)有的體香不 斷地侵襲著我的感官,而且剛才那一系列的刺激,讓我的主靜脈那里開始逐漸膨 脹起來…… 「是這樣嗎?小丘?」夏雪平說了一句,接著把她的整個身子貼到了我的胸 膛。 「沒錯……好像還差一點(diǎn)……」丘康健低頭看著我倆,手放在下巴上思考著, 又看了一下剛才數(shù)碼相機(jī)里的照片,接著說道:「哦,是了!少女的雙臂讓繞過 了男性死者的脖子摟著,而男性死者的左手摟在少女的后背上,右手則是抓著女 性死者的屁股,中指還插在了女性死者的肛門里?!?/br> 「摟著我。」夏雪平趴在我身上對我命令道。 我下意識地伸出左手摟住了夏雪平的腰,而右手則是萬萬不敢動一下。 「……」夏雪平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我的手放在了她左邊的屁股瓣上面,而 且還掰開了我的手指,專門讓我右手中指戳到了一個地方……在她翹臀深谷中, 一個凹進(jìn)去的洞口處……雖然應(yīng)該是隔著兩層布,但我的手指肚依舊能夠感受到 上面規(guī)則的褶皺…… 我的yinjing無法制止地勃起了。 當(dāng)一個女人這樣壓著一個男人,而且還指導(dǎo)他用手緊抓自己的臀rou、戳到自 己的肛周,哪個男人可以壓抑住自己的性反應(yīng)? ——但問題是,對我這么做的女人,是我的mama!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下!就 算不是母子,這么做也未免有些太出格了吧? 「……小混蛋!」夏雪平肯定也感受到了我那話兒正越來越堅挺,她趴在我 身上對我罵了一句。 ——我的夏組長,我的親媽,您嫌我是小混蛋,就別對我這樣??! 「抱著我,你坐起來。」 夏雪平的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 我想了想,挺起后腰來,依舊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屁股——而且 中指依舊在她的股溝間那個小巧的洞口處戳著;而當(dāng)我努力直起身子之后,除了 拇指以外,我右手的四根手指全被她的屁股間的縫隙夾住了,而且我的帳篷正好 頂起,說巧不巧,前端完全地頂進(jìn)了她雙腿間的駱駝趾中間……那里似乎熱熱的 …… 在那一剎那,她緊閉了眼睛一下……然后,她把下巴很自然地放在我的肩頭, 摟著我的脖子的雙臂摟得更緊…… 除此之外,她似乎再也沒有其他反應(yīng)。 我此刻一動也不敢動,心里似乎正經(jīng)歷一場冰川崩塌…… 我,吃了夏雪平的豆腐。 旁邊的圍觀老大媽們看見了這一副場景,都開始交頭接耳著,并用一種嘲諷 的眼神看著我和夏雪平的位置,「不要臉」三個字完全地寫在她們的眼睛里。 要是她們知道了,此時正以一種男女交合姿態(tài)跨坐在我這個男警察懷里的這 個女警察,正是我的親生母親,她們是不是得一邊敲鑼打鼓、一邊指著我和夏雪 平訓(xùn)斥了? 「嘀——嘀——咚——咚——叮——?!獓}——」此刻,就這樣以一種十 分微妙姿勢坐在我懷里的夏雪平,卻哼起了歌——一首膾炙人口、聞名世界的 。我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臉看著夏雪平,此刻夏雪平正目光呆滯地目視前 方,一字一頓地橫著歌,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而且她的身體也一動不動。這在我 在由下體的刺激感受到全身燥熱的同時,也讓我不禁對夏雪平的反應(yīng)突然擔(dān)心起 來。 她這是在干嘛? 這時候,似乎從我身后又來了一個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遲到了哈哈!剛打車過來,家里耽誤了一些事,路 上還有些堵……」那人對丘康健說道。 可接下來他不再說話了,我察覺,他似乎是因為看到了夏雪平此時正以一種 難以名狀的姿勢伏在我懷里,而不說話的。 突然,的旋律停下了。 接著夏雪平推了我的胸口一下,掙開我的懷抱,站起了身,然后伸腿往前走 去。 只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那里,下面還支著帳篷…… 我也趕忙站起身,要回了我的警帽,我刻意地用警帽擋在自己的身前,防備 著被人看出此刻我正處於勃起狀態(tài)……我在極力讓自己冷靜的同時,走到了丘康 健身邊:「……我們夏組長這是乾嘛呢?」而此時,我也看到了來人——一個頭 發(fā)做過軟化、抓成個菠蘿頭,嘴唇上蓄著八字胡的男人,這個人看起來比我大不 了多少歲,從風(fēng)度上看,有點(diǎn)像古龍筆下的陸小鳳。他個頭要比夏雪平高一些, 但還是比我矮了半頭。這個男人的相貌,完全可以用「俊美」二字來形容,尖下 巴瓜子臉,細(xì)眉彎眼,皮膚白皙得估計女人都會嫉妒——要不是嘴巴上留著的八 字胡,我真以為這人是個Ls。 只不過跟一身玩鬧秉性和正氣的陸小鳳比起來,這人的面孔稍稍嚴(yán)肅了一些, 而且他看人時候的眼神,太他媽的像一條困在動物園里的蛇了,我很不喜歡這個 眼神。 「您好……」我連忙對那人打了聲招呼。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diǎn) . 那人盯著我看了看,眼睛里似乎有一種稍稍尖刻的東西閃過,接著伸出手對 我說道:「你就是新來的精英學(xué)警何秋巖吧?聞名不如見面,我叫艾立威,夏組 長的助手。」 嗬——這人有點(diǎn)意思,也有點(diǎn)討人厭。市局里不說別的部門,單說刑警隊重 案組,別說沒有「組長助手」這樣的職務(wù),就連副組長這個職位都沒有,組長一 枝獨(dú)大、一句頂一萬句,組員人人平等,權(quán)聽組長調(diào)遣。結(jié)果這個艾立威硬把自 己說成是「夏組長的助手」,在我看來,他倒是有點(diǎn)想要故意軋我一下的意思。 ——牛氣什么?你是夏組長的助手,我何秋巖還他媽的是夏組長的兒子呢! 我心里這樣想,但我嘴上卻沒這么說。次見面,該禮貌還得禮貌。 「哦,您好!艾師兄是吧。幸會幸會!今后在局里工作,還得多多指教!」 說完,我跟艾立威握了握手。 「你這聲師兄叫的不虧!想當(dāng)年我也是省警院的,說起來我應(yīng)該算是你的學(xué) 長,不過我估計我參加工作的時候,你還剛上警專吧?我沒上過警專。以后咱倆 得互相學(xué)習(xí)?!拱⑼f著,嘴角一揚(yáng),連虎牙的牙尖都露出來了。 看看,果然是故意軋我。 這里我有必要解釋一句:警校系統(tǒng)里的學(xué)生也是分派系的。 本地系和外地系這個就不用說了,有人的地方就分本地外地,而本地系也分 K市系和F市系、還有一堆其他縣市的派系,當(dāng)然K市系和F市系關(guān)系還不錯, 因為都是城市人,所以有認(rèn)同感,平時井水不犯河水; 當(dāng)然還有一種派系甄別,就是在警院里,分「警專幫」和「考學(xué)幫」:「警 專幫」就是像我、大白鶴、小這樣從警務(wù)??聘咧猩龑W(xué)到警官學(xué)院的,而「考 學(xué)幫」則是一些通過省考之后,申請上警院念書的人,這里麵包括省考失利、無 法申請到其他優(yōu)秀重點(diǎn)名牌大學(xué),所以來的警院,這些人本身的目標(biāo)不是當(dāng)個警 察或者英雄,他們的目標(biāo)是去省廳工作、甚至是進(jìn)入中央警察部當(dāng)官僚;還有一 群人本身的目的就是當(dāng)警察——無論目的如何,他們確實(shí)之前都是在省、市立的 高中上學(xué)的。他們這群人來了警院,確實(shí)高傲,也看不起從警專出身的校友,認(rèn) 為警專升學(xué)上來的,也都是僥倖走了狗屎運(yùn)的小混混;而警專生們,則是報復(fù)性 地鄙視考學(xué)生們,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是只會拿筆不會拿槍的文弱書生,平時在警 院選舉學(xué)生會搞賄賂票選、給警院德育處的主任和督察溜鬚拍馬也都是這群人, 并且他們一部分人也喜歡搞亂交、互換女朋友,玩的不比「警專幫」的差,甚至 可能玩得更瘋。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diǎn) . 這兩撥人的斗爭,要比本地外地人的斗爭激烈多了:本地人外地人,最多最 多也不過是玩不到一塊去、見了面也不怎么打招呼而已,偶有肢體沖突而已;而 「警專幫」和「考學(xué)幫」的斗爭,那真叫一個你死我活,甚至還會延續(xù)到工作以 后,無論實(shí)在我們市局、省廳,甚至是安全保衛(wèi)局和國家情報調(diào)查部,只要是有 內(nèi)部派系的斗爭,就一定跟「警專幫」和「考學(xué)幫」有一定淵源。我在警院時期 打的架,大部分也都是跟「考學(xué)幫」的人打的。 這個事情,就連中央警察部的首長們都無解,只能每年派各級檢察院的人來 給本省的警察部門做工作進(jìn)行調(diào)節(jié)和溝通。 艾立威那句「我沒上過警?!沟囊馑己芮逦褪窍敫姨裘魃矸?,且秀一 下優(yōu)越。 他說完了話,臉上掛著笑。看著他的樣子,原本聚集在我小兄弟上面的血, 正慢慢地轉(zhuǎn)移在自己兩只拳頭上面。這要是換做幾年前剛上警院的我,肯定早就 對他一拳頭招呼上去了,大家都是rou做的骨頭堆起來的,誰怕誰呢? 可現(xiàn)在畢竟我進(jìn)了警局,沒辦法為所欲為,只好忍下來。 「艾師兄謙虛了!」拳頭上忍下來了,可我嘴上怎么可能饒過他:「以后射 擊搏擊技術(shù)上的事情,我愿意多跟您探討探討;寫報告總結(jié)的事情,小弟我文筆 不好,以后艾師兄可要不吝賜教啊!」 「一定一定!」艾立威依然笑著。他看了看我,走到了夏雪平背后。 丘康健提了提眼鏡,小聲對我說著:「其實(shí)我也不喜歡他?!?/br> 「嗯?」我看了看丘康健,對他裝傻著。 「早看出來了……你也挺討厭這個姓艾的吧?」丘康健說道,「我也不喜歡 他。從頭到腳一股愛現(xiàn)的樣子——表現(xiàn)欲極強(qiáng)的人,心里多少也都有些扭曲?!?/br> 「是么?」我看著丘康健,客套地笑了笑。 「但沒辦法,雪平看上的人,我能說什么呢?」 「……夏組長……看上的人?是什么意思?」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雪平看他能力強(qiáng)唄,因此什么事也都帶著他。這個人確實(shí)能力不差,而且 特別會說話,油腔滑調(diào)的,連雪平這么正直的人,似乎也很樂意被她討歡心。每 天早上,就是這個人開雪平的車送雪平上班,而且雪平去哪進(jìn)行些調(diào)查任務(wù)、外 勤任務(wù)什么的,都讓這個姓艾的打下手……他說自己是雪平的助手,倒也名副其 實(shí)。不過……怎么說呢?我跟雪平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是也不至於像這個姓 艾的跟雪平走得這么近。可以說這個姓艾的,除了我和網(wǎng)監(jiān)處的蘇處長以外,算 是整個市局里目前跟雪平最親近的人了。」 ——跟夏雪平目前最親近的人么?哼!不過是個小人罷了! 接著,丘康健對我略帶神秘地說道,「你知道么,今天這要不是他來晚了, 剛才躺在地上抱著的那個應(yīng)該是他,不是你這個新手?!?/br> 我心里彷彿地震一般…… 就剛才那個姿勢? 夏雪平故意按照死者被抬走之前的姿勢,在眾目睽睽之下,撅著屁股趴在一 個男人身上,用自己的陰阜找著男人guitou的位置,還手把手讓男人抓自己的桃形 翹臀、用手指戳到自己的菊洞口——要是跟這個艾立威一起完成這樣污穢的姿勢, 而讓我在旁邊眼巴巴的旁觀,我倒寧愿就像今天這樣,讓我這個當(dāng)兒子的成為她 夏雪平的胯下男子! ——呃,我在想什么…… 不過說起來,這男人,難道跟夏雪平有一腿? 但我又突然想起來,不對啊,昨天晚上我和美茵在「金夢香榭麗」看到的那 個男人并不是這個艾立威?。康降资鞘裁辞闆r? 「您是說,這個艾師兄,跟我們夏組長是一對兒?」我直接對丘康健問道。 「那倒不是……據(jù)我所知,雪平對他并沒有男女方面的意思;但是反過來, 我就不好說了?!?/br> 「那……課長,您剛才說要不是他遲到,躺在地上那個應(yīng)該是他……什么意 思???」 「哦,是這樣的,這是你們夏組長查案子的一個習(xí)慣——她總想試著找到死 者生前,能看到的最后一眼的景象?!?/br> 「是么?還有這樣的?」我不禁十分詫異。 夏雪平居然還有這個怪癖…… 遇到兩個人一起被殺,假若恰恰又是一男一女,她就要跟那個艾立威還原各 種遇害者死前的姿勢,今天這個已經(jīng)夠讓人面紅耳赤的了,我進(jìn)入市局之前會不 會還有什么類似的案子發(fā)生……我真的不敢想……這不是給身邊的異性造成了多 大的佔(zhàn)自己身體便宜的機(jī)會?正常的女人對這種事情都會介意吧? 除非夏雪平是故意的,但剛才她在我身上的那個反應(yīng),再加上早上佟大爺給 我講的關(guān)於夏雪平的事情,我覺得她不像是故意的,夏雪平看起來,也不像那種 外表冰冷背地里yin蕩的女人; 要么就是,夏雪平是個怪物,為了查案子根本對其他的事情不管不顧,腦子 里只有案子,其他的七情六欲全都被趕走了。 性冷淡。 這三個字,突然在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 這樣一個美女,居然是性冷淡。男人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shí)以后,不知會有多少 人嘆惋、或是反而變本加厲的yuhuo焚身。 ——我的天,我他媽的在想什么?夏雪平性冷淡與否,不是我應(yīng)該cao心的事 情吧? 但問題又來了:即便身體力行還原了屍體的擺放位置,看到了死者最期時候 的最后一眼;那么在兇殺案里的被害人,在臨死前的最后一眼,究竟能看到什么 呢? 順著夏雪平的身影望去,此時她正躬著身子,在一片蘆葦叢里到處搜尋著。 正看著,她突然站起身,接著艾立威也湊了過去,伏在夏雪平身邊低語著。 看著艾立威貼在夏雪平身邊的樣子,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在夏雪平似乎 并沒有怎么理會他。她一邊看著那東西,一邊轉(zhuǎn)過身走了回來,接著把東西交給 了丘康健:「小丘,收起來?;厝タ纯瓷厦嬗袥]有指紋或者其他有用的東西?!?/br> 丘康健接過了那個東西——那是一張紙條,接著丘康健嘆了口氣:「第四張 了?。 菇又×艘恢凰芰厦芊獯?。 「這什么啊?」我也湊了過去,看了看夏雪平,又看了看丘康健。 「在我們組現(xiàn)在手頭案子的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都會找到這樣一個字條,」夏雪 平看著我說道,「算上這個,已經(jīng)是第四張了?!?/br> 「留個字條,到底是要干什么呢?而且還把東西放那么遠(yuǎn)……」艾立威在一 旁說道,「不過連著四張,也不像是巧合;但是如果是兇手故意這么做,那他的 目的何在呢?」 「不知道。但是沒足夠證據(jù),硬猜也沒有用,」夏雪平說道,又看了我一眼, 「走吧,我們回去?!菇又鴮η鹂到≌f道:「小丘,現(xiàn)場交給你們鑑定課了?!?/br> 「放心吧,資料整理好以后,我會送到你辦公桌上去。」 想了想,我從丘康健的手里取過那張字條:「丘課長,讓我看看。」 只見那張字條上面,用鋼筆一筆一劃寫著一行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宋體字: 「桴鼓鳴——誰才是不公平的那一個?」 桴鼓鳴? 那不是那個網(wǎng)站的名字嗎? 難道那個網(wǎng)站,跟兇殺案會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