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四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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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四章】(14) 「風紀股」 換了招牌變成「風紀處」;辦公地點從改造倉庫搬家到了三樓的辦公室;辦 公室里來了新人共2名,我給他們分成了三組、每組六人,分別讓丁、李、莫 三人當小組長——徐遠還特意從派出所找了三個會使用啞語的民警,于是,我把 他們仨給每一組都塞了一個,以方便莫陽跟其他組的成員進行交流,另外多馀出 來的兩個警院還沒畢業(yè)的學生,我則讓他們當了我的助理。 ——一下子有了建制、有了自己的和尚廟,看起來,這個曾經(jīng)連市局員警拉 屎都不愿意來的地方,一下子鳥槍換炮,過去的風紀股似乎應該脫胎換骨了;人 生得意須盡歡,2歲就當上處長的我,此時也是風光無限。 可是,直到辦公室搬家以后的第五天下午……這天也是新風紀處舉報熱線開 通的第三天。 等了到上午快十點半的時候,通舉報電話才打進了風紀處的辦公室:有 人報桉,在龍翔苑社區(qū)內部,出現(xiàn)了一個露陰癖,光天化日,在樓道里恐嚇、調 戲女性,尤其是針對2歲以下的小女孩;并且,該嫌犯還打傷了社區(qū)內多名保 安;在報桉人通話的此時此刻,那些女住戶們都被這個露陰癖給弄得不敢出門。 保安隊長后來也接過了電話,對話務專員說道,那個露陰癖本來不是他們社 區(qū)里的居民,至于他是怎么逃脫了監(jiān)控和護欄的,保安們是真不知道;而包括保 安在內,所有的居民一直以來都沒聽說過市局有什么「風紀處」,可是,面對那 個露陰癖,那些保安和居民實在是沒辦法了,便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撥打了舉報 電話。 「……原來是這樣。隊長,請您聽我的指揮、配合我們行動:我現(xiàn)在需要您 和您的下屬,先把那個嫌疑犯給控制住——剛剛聽報桉人和您的講述,我覺得這 個人的情緒似乎不是很穩(wěn)定,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因此,希望您儘量能把他控制 住,儘量別讓他亂跑。請您稍等片刻,我們的人馬上趕到。」 我對保安隊長說道。 「好吧……」 保安隊長對我說道。 他的語氣里,帶著濃烈的將信將疑。 等我接完了電話,跟辦公室里所有人說明了情況。 我心想,抓一個露陰癖,恐怕也算不得什么困難任務,而且現(xiàn)在的新風紀處 ,也確實急需一個桉子來鼓舞士氣。 別管桉子大小,能結桉就成。 「那你們三個看看,誰跟我去把這個桉子辦了?」 我對丁、李、莫三人問道。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幾天跟那幫新人逐漸聊得火熱的李曉妍和丁精武,瞬間 都像聾了似的,頭也沒抬,一聲不吭;反倒是真聽不見任何東西的莫陽在自己的 助理幫他翻譯完手語之后,他緩緩地舉起了手。 看著莫陽舉起手之后這一秒,我還真有點猶豫了。 但仔細一思考,他們仨里頭,丁精武看不見;李曉妍雖然能看見,但是她因 為體重原因,行動也不是很方便;莫陽雖然不會聽不會說,但至少積極性在——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總不能以為內我的顧慮,消磨了大家的士氣。 于是,我便當機立斷,親自帶著莫陽那一組出了辦公室,并且告訴丁精武, 幫我看好辦公室。 「怎么看???」 丁精武梗著脖子對我問道。 我抿了抿嘴,沒發(fā)作,而是心平氣和地對他說道:「記得總結報桉資訊,有 必要接舉報熱線電話就好。」 我心想,就算你老丁看不見了,接電話總可以吧?丁精武微微點了點頭,一 個字也沒說。 臨出發(fā)前,我又看了一眼嶄新的辦公室,看了看今天穿著還算整潔的丁精武 和李曉妍,我便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對他們放心。 上了警車,一路飛奔至龍翔苑住宅區(qū)。 進了住宅區(qū)之后,我便看見一棟住宅樓的單元門口圍著好多人,人群里,還 有幾個臉上已經(jīng)沾了血的保安。 「您好,我們是市局風紀處的,」 我看著那幾個受傷的保安,出示了警官證,對他們問道,「怎么弄的?」 「說實話,員警先生,我們也沒看到……里面光線太暗,我們幾個剛進去, 還沒反應過來呢,臉上就挨了一下,也根本看不清到底是這傢伙有暗器還是被他 撓的。」 保安對我解釋道。 我扳開保安捂在傷口上的手一看,這么深的一個口子,肯定會留疤——這根 本不像是被撓的,倒似乎應該是被什么利器給劃傷的。 緊接著我想了想,便吩咐莫陽組里的兩個有點經(jīng)驗的老員警,對他們倆說道 :「二位進去看看。記得小心點,不行就往后撤?!?/br> 「知道了。」 「瞧好吧,小處長!抓賊我倆可在行!」 兩個老民警說著,便從腰里掏出了兩條不銹鋼伸縮棍,緩緩地走到了門口, 往左右兩邊警覺且仔細地觀察著。 可誰知道,他倆剛把拿著警棍的手探進去,只見門里閃出了一個影子……我 心說不好,大叫一聲「快撤!」 但話音未落,只聽見兩人一齊「啊」 地嚎了一聲,又齊齊往后退了幾步——再仔細一瞧,這二位老員警,其中一 個的手腕上立刻被劃出了一道鮮紅,而另一個的額頭上,被一塊紅磚的磚角正正 好好地砸了個正著,他退了幾步以后,瞬間暈倒在地。 我連忙叫了兩個年輕警員,把這倆人抬了回去。 再看看單元門里面,此刻居然又變得一聲不響。 我心中一凜:看來我把這個抓露陰癖的事情想簡單了。 「還有其他能進樓里的辦法么?」 我看著身邊的保安問道。 其中一個保安有點懷疑地看著我,對我說道:「有,但除非你能爬樓——爬 到二樓去,從緩步臺窗戶進去;要不然,就從別的單元樓頂層上房頂也行,然后 再從這個單元頂層下來,不過那樣的話費時間……反正現(xiàn)在事情就是這個事情了 ,你說你們能解決問題,您看著辦?!?/br> 另一個保安不顧自己臉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看著我戲謔地笑了笑:「怎么著 啊,警官,你們還有辦法對付這個光腚混帳么?」 我咬著牙想了想,又找來了莫陽的助理,一併對莫陽說道:「陽哥,你幫我 個忙:你用不著進去,但是幫我想辦法,在樓門口拖住里面那個人。行么?」 莫陽想了想,抽出了自己的警棍,對我點了點頭。 他不緊不慢地撿起地上的那塊磚,有撿了幾塊石頭放在手里,走到了單元樓 門口,以自己影子上頭的部位與單元樓門的門檻為尺規(guī),露出了半個身子的影子 ,之后,他開始對著昏暗的單元門,往里丟石頭。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不得不說,在這個當口,這是一個很聰明的方法:雖然莫陽看不清單元 門里面的情況,但是就這么往里丟石頭,單元門里的人也搞不清楚門外面的人到 底會不會攻進去,所以他只能跟門外的人干耗著;并且,聽起來,門里那個露陰 癖的精神狀態(tài)好像確實有點問題,當莫陽往里面丟進去一個東西以后,他一會兒 又是大笑、一會兒又是大哭,嗓門時而粗時而細,聽起來滲人得很,但也至少能 確定,這確實是從一個人的嗓子里發(fā)出來的聲音,而沒有第二個人存在。 所以,趁著這個功夫,我抓著單元樓外一樓陽臺的防護欄,雙手一撐,接著 左腳一蹬,騰出了右手之后轉過身一扶,緊接著再一拽、一攀,我順利地踩在了 單元樓門口的雨擋上面。 對于上過警專的我來講,爬這點高度的樓,確實是小菜一碟。 踩到了雨擋之后,我立刻推開了緩步臺的窗子爬了進去,然后我沒有任何遲 疑,貓著腰悄悄地走下了樓。 但誰曾想,就是這會兒功夫,樓下出現(xiàn)了變化:我剛剛爬進了樓道,那個露 陰癖居然就自己沖了出來。 ——當然,他沖出來不要緊,哪知道就穿著一件厚厚的棉大衣的他,當著眾 人展露出自己胯下那三寸不良之物的時候,為了自保往后退了幾步的莫陽,居然 一屁股嚇倒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了十分驚恐的神情開始大 張著嘴巴,似乎想要喊叫;他雙手扯著自己的頭髮,好像自己的腦殼馬上就要炸 開一般……他以前,至少說在我認識他的這段時間里,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反應。 但這一剎那間,我也來不及多想,就在那傢伙展示這自己如水泥一般顏色的 包皮、一手扯著自己十分短小的yinjing的時候,我就勢在他身后踢了那人的腰眼一 下,瞬間讓那人摔了個狗啃泥。 我本想趁勢拿出手銬把他拷住,卻不想這人像是沒有了痛感神經(jīng)似的,摔得 個結實以后,反而哈哈大笑,并且此人像一條泥鰍一般迅速地往前竄著。 我一見狀,剛準備去拽他身上大衣的領子,想把他直接抓住,可最后,我卻 只抓到了一件滿是黃土和污穢物的棉大衣。 但見幾秒種后,那人裸著往前打著滾熘進了灌木叢,我便在他的后面連滾帶 爬地緊跟著……——而就在這時候,另一個狀況又發(fā)生了:那灌木叢所在的位置 ,是社區(qū)里的一個小公園。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女孩,正巋然不動地坐在滑梯上,專心 致志地看著連環(huán)畫。 那露陰癖一見那小女孩,更是興奮不已,大聲咆哮著把自己的身子往小女孩 面前一展覽,一下子就把那小女孩瞬間嚇傻。 我在后面咬著牙緊跟著,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裸男已經(jīng)把小女孩一把拎了 起來,擋在了自己胸口。 「——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這時候,這男人居然似乎也不瘋了,他惡狠狠地看著我。 而拿在手里的東西,正抵著小女孩的脖子——那是一把極其鋒利的手術刀。 我見狀,馬上拔出了自己的手槍:「我勸你別沖動!把那孩子放下!露陰嚇 人也不過是有傷風化,你要是殺人性質可就變了!」 「哈哈哈!cao他媽的!你倒是打死我??!反正老子也不愛活了!」 男人說著,就直接兇狠地把手術刀往小女孩的脖子上用力頂了一下,小女孩 脖子上的皮膚一下就被手術刀給戳破了。 ……我去他娘的……這可怎么辦???我感覺身上的所有毛細血孔,全都在冒 著冷汗。 這一剎那,我突然意識到了兩件事:,全風紀處,除了我這個原本是刑 警的處長以外,剩下所有人都沒有配槍,只是人手一條警棍;第二,全風紀處, 包括我這個處長在內,所有人都沒有什么跟劫持人質的犯人對峙的經(jīng)驗……—— 收拾周正續(xù)那次,畢竟我旁邊還站著夏雪平,而我能趁著周正續(xù)不備,讓他受了 我兩槍,也純屬是歪打正著。 「我查三個數(shù)!你要是不把槍放下,我就殺了她!——」 那個露陰癖對我齜著牙說道:「一!」 此刻,我確實很想直接往這個露陰癖身上開槍;但是萬一打不準呢?她手里 拎著的那個小女孩,是他現(xiàn)在最好的盾牌;如果我朝他上半身瞄,他只需要把手 往身體里側一靠,我很可能就會傷到那孩子;朝他下半身瞄準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這人現(xiàn)在雖然不瘋了,但他依舊很有可能是個精神病患者,他的感知神經(jīng), 可能已經(jīng)出了問題——如果子彈打中他以后沒起到制伏作用,反而激怒了他,小 女孩還是沒命;但是如果我不開槍,這傢伙如果就這么挾持著這個小女孩跑了, 那我又該怎么辦啊?——此時此刻,我真的好希望夏雪平能瞬間閃現(xiàn)到我的身邊 ……這一刻我真的好想她,沒有她在身邊,我真的手足無措……「二!」 我感覺自己的腦門開始流出冷汗了,但我依舊在遲疑著……「三!」 「有話好好說!」 我迅速放下槍,抬起手妥協(xié)道:「我放下槍,你把孩子放了!」 男人見我放下槍以后,臉上又露出了喜怒無常的表情,狂嘯著拎著孩子就往 跟我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一見,便又緊緊跟在了他屁股后面——說什么,我也得把這個小女孩給救 下來!但見這個男人跑到了一處圍欄旁邊后,他一邊跑一邊大呼大叫著;雖然一 手拎著那小女孩,拿著手術刀的那只手卻展開著,像是在模彷著小鳥展翅一般, 在身體一側撲騰著。 我一想,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沒有機會再傷害那小姑娘了,所以這次我沒再 猶豫,直接沖著那男人背后開了一槍。 可我卻并沒想到,這男人的反應極其靈敏,在我瞄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爬上 了護欄,因此,我這一槍只打到了他的屁股。 但更加驚險的一幕是,在他爬上護欄之前,他還抬手把小姑娘往地上一甩… …只聽小姑娘悶哼一聲,便被摔得暈了過去。 我連忙跑向了小孩,在我身后,一幫警員這才全朝著我圍了過來。 「你們過來圍著我干嘛??!還不快去追??!」 我恨恨地咬著牙,沖著這幫警員大叫著。 他們每個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從護欄最近的社區(qū)門處追了出去——當然, 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 等他們繞道門口的時候,那個露陰癖早就逃得無影無蹤。 我連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這也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補救措施。 ——就一個抓露陰癖的事情,被我搞成了這樣,我的心里簡直氣餒到家。 索性,到了醫(yī)院以后一檢查才發(fā)現(xiàn),那小女孩是連受到驚嚇帶被摔才暈了過 去,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她脖子上的小創(chuàng)口已經(jīng)結痂,而且大夫確保小女孩身上的 創(chuàng)口以后不會留疤。 在診室門口,我連連跟小女孩的父母和奶奶哈腰道歉,承諾醫(yī)藥費市局全包 ,并且我差點都跪下了,小女孩的家長們才勉強作罷;索性,兩個受傷的警員也 并無大礙——一個是皮rou傷,一個是額頭出血外加輕微腦震盪;而犯了魔怔的莫 陽在打了一針安定之后,便直接睡著了;我吩咐他的手下,直接開警車給他送回 家。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辦公室。 折騰了一通,已然到了下班時間。 我心想,回去之后象徵性地開個總結會就放所有人回家算了,我自己好好檢 討一下自己的過失吧;可等我一站到辦公室門口,仔細一看——呵!辦公室里真 是好不熱鬧!——老丁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掛著耳機搖頭晃腦,我一走到另一 邊一看,也不知道是誰幫他在視頻網(wǎng)站上頭找到了裘盛戎的全集,此時他正聽著 ,一邊聽著,一邊小聲地跟著哼哼;——而李曉妍則趴在自己的沙發(fā) 椅上酣睡著,嘴里還叼著半根糖葫蘆,臉上也不知道被誰用馬克筆劃成了一隻貓 的樣子;——其他人呢,呵呵,一桌在打著德州撲克、一桌下跳棋的,還有五個 人圍在一起,開著手機組隊開黑玩著MOBA游戲,還滿嘴喊著:「猥瑣發(fā)育! 先清兵線再打龍行嗎?」 「哎呀,別浪別浪!回城加血!」 「別越塔!等清了他們野區(qū)ff再開團!」 我看著一屋子的人,徹底絕望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一看桌子上的電話顯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媽的!一共六個未接來電!全都不是內部號碼!也就是說,有可能全都是來進 行桉件舉報的!我怒氣沖沖地看著辦公室里所有人,順手抓起了自己桌上的馬克 杯,用力地往地上一摔……「真過癮啊……」 我冷冷地說道,「咱們這到底是市局風紀處啊,還是葡京娛樂城?」 這一下,所有人才都緩過神來。 「處長……」 「處長……」 李曉妍這時候也被驚醒了;丁精武也連忙摘下了自己的耳機。 「行啊各位!」 我不住地對著所有人點著頭:「行?。蝈羞b快活!厲害!行!」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李曉妍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自己的口水,把糖葫蘆塞進了 桌子上的包裝袋里。 「欸欸?別塞進去??!接著吃!睡!」 我對著李曉妍吼道,然后看了看屋里的所有人:「繼續(xù)啊!繼續(xù)!——那邊 ,繼續(xù)跟牌,馬上fll-s了都!繼續(xù)?。 沁吥莻€,你馬上 就全下過去了,趕緊再跳一步?。 €有你們,快點打啊!要不然一會兒被人 團滅啦!被人反推高地啦!一會兒就守不住水晶啦!——繼續(xù)??!你們一個個的!」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接著我又看了看丁精武:「老丁,我走之前讓你看家,你就給我這么看的? 嗯?他們里頭,數(shù)你歲數(shù)最大,你他媽帶頭熘號開小差唄?您說您既然這么喜歡 梨園行當,您干嘛不辭職改當職業(yè)票友呢?啊?——這一下午,我桌上他媽的六 個未接來電!老丁,你看的真好啊!……現(xiàn)在我他媽算是明白了,之前風光無比 的風紀股,是怎么敗在你們幾個手里的!為啥全局的人,每天都指指點點地管你 們叫他媽的‘喪家犬’了!你們自己心里沒數(shù)啊?」 「小子……你說話不算數(shù)吧?你不是說不管我們仨叫這個詞了嗎?」 丁精武一聽我又管他叫「喪家犬」,他居然來了脾氣。 「去你個老屄燈的!還他媽敢教訓我?我難道之前沒給你留臉嗎!我這個月 工資不要了行嗎!我就不要工資了行嗎!」 我對著丁精武大喊著。 丁精武不說話了。 「呵呵……是,我他媽的去求徐遠,給你們仨特意立個規(guī)矩!說不讓全局管 你們叫‘喪家犬’!我希望局里別的部門同事尊重你們!但你們看看你們自己! 請問你們兩位,你們尊重你們自己么?你們是打心眼里不把自己當成‘喪家犬’ 了么?我把這么好的條件給你們了!我給你們換了這么好的一個辦公室!還是他 媽的三樓的辦公室!我以前重桉一組的辦公室還在二樓呢!——我把風紀股那個 ‘股’給改成‘處’了!但是到頭來他媽的換湯不換藥啊!——是,現(xiàn)在局里沒 人敢罵你們仨是‘喪家犬’了,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們從心里瞧得起你們 嗎?我告訴你們,還有你們所有人,你們再繼續(xù)這樣,就不止是三條喪家犬了, 我們他媽的是二十四條喪家犬!」 我越說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 「……行啦,我也不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他們所有人說道,「在哪打牌不是打?在哪玩游戲不 是玩?在哪睡覺、聽戲、吃零食,不是睡?不是吃?不是聽戲?干嘛上這來活受 罪啊?警察局他媽就是出生入死賣命的地方!你們一個個的干嘛還在這待著呢? ……算了,我受夠了!明天,你們所有人,都不用來上班了!——我一會兒就跟 徐遠申請,徹底裁撤風紀處!你們看著的,我何秋巖說到做到!」 說完,我就摔門出了辦公室。 我怒氣沖沖地敲了敲徐遠的門,徐遠并不在;我又去敲了沉量才的辦公室門 ,誰知道他也不在……此時的我,徹底要瘋了。 從小到大,我都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挫敗感。 哪怕是考高中沒考好的時候,我都沒覺得這樣。 想想之前坐在徐遠車里,幻想著自己有過一段輝煌的經(jīng)歷、帶著自己三級警 司的警銜回到重桉一組時候的虛榮驕傲感,跟現(xiàn)在這種由衷的挫敗一對比,真是 天大的諷刺。 ——我以為,這個風紀處處長我能做好;結果萬萬沒想到,想當一個領導、 想由自己負責辦成一件桉子,想改變一類人,居然他媽的是這么困難的事情…… 我立刻又往重桉一組的辦公室走著。 此刻,我好想趴在夏雪平的懷里,對著她大哭一場。 可以一到組里,卻發(fā)現(xiàn)夏雪平并不在。 「她已經(jīng)下班了?」 我問道。 「她中午就出去了,跑外勤,好像又去了一趟J縣?!?/br> 王大姐說道。 「那她說她什么時候回來了么?」 我又問道。 「不知道。你打她電話問問吧?!?/br> 王大姐說著,挽著白師兄的胳膊就出了辦公室,「嘻嘻,今天我老公不在, 兒子在家,上回之后,他后來偷偷跟我說,他想跟你學你上回用過的那個姿勢… …」 于是,辦公室里漸漸地一個人都不見了。 我想了想,給夏雪平打了個電話:「在哪呢?」 「我在省道上呢,怎么了?」 夏雪平對我問道,「小混蛋,我聽你語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我……我想找你聊聊,想跟你吃頓飯?!?/br> 我搓了搓額頭,對夏雪平說道。 夏雪平帶著歉意地說道:「這……今天實在不行了。我等會兒要去吃個飯— —我以前的一個初中同學——就是那個劉彬叔叔,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 候一直喜歡玩的那個電子坦克車,就是他在你三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他說 要在一起搞同學會,剛剛突然給我打電話來。劉叔叔的父親之前是省教育廳的廳 長,跟你外公關係不錯,他們家跟你外公是世交。劉家對于咱們家有過大恩,外 公和舅舅生前沒少受到他們家的恩惠,所以他說話了,我也不能不去?!?/br> 我不禁歎了口氣。 夏雪平一般不會搞江湖禮儀的那一套,但是她如果說了要讓幾分面子的,那 說明這個人的家庭在當初,跟外公一家的關係確實很特殊。 「呼……那……」 我歎了口氣,「那好吧。那你小心點,你可別喝酒了……這樣吧,你們在哪 聚會?晚上我去接你。」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從電話里傳出了另一個聲音:「你放心吧秋巖,我會 照顧好雪平姐的。誰要是敬她酒,我就替她擋了,這總行了吧?」 「艾立威?」 我一聽,心里更煩了,「人家夏雪平同學聚會你也去啊?再說了,你說你擋 酒?呵呵,你能喝酒么?」 「秋巖,我跟艾立威本來下午是一起去J縣查桉子的,我倆一天都沒吃飯?!?/br> 夏雪平對我說道,「這就不趕上了么?我們就順道開車一起去飯店了。劉叔 叔為人還算大方,帶上小艾,估計他也不會介意的?!?/br> 「那我也跟著去!」 我心里窩著火說道,「反正都多了艾立威一副碗筷了,也不多我一副,對吧?」 「那你要是想來的話就……」 夏雪平那邊剛說了半句話,說巧不巧,我突然被保衛(wèi)處的一個警員叫住了: 「何秋巖,局長找你,說是有要緊事,叫馬上去辦公室?!埂趺词裁炊稼s到 一起去了。 「行吧,我知道了……」 我不耐煩地對著那個警員說道,接著我對夏雪平說著:「唉,看來想去我也 去不成了……徐遠要找我談話。」 「他又找你談話?秋巖,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真遇到什么事情了?」 夏雪平急切地問道。 「真是糟心得很!算了……說來話長,等明天我再跟你說吧。」 我對夏雪平不放心地說道,「夏雪平,你真的記著千萬別再喝酒了!而且你 要覺得累的話,寧可自己叫計程車回家,早點回去——一個同學聚會,你用不著 待太長時間?!?/br>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時間竟變得如此的囉嗦,或許是因為今天自己心情 一直很差,或許是我太想夏雪平了,或許是因為艾立威出現(xiàn)在她的身旁,我心里 隱隱有種不詳?shù)念A感。 「知道啦!」 夏雪平對我笑了笑,「瞧瞧這幾句話被你說的,你倒像個大人、我倒像個小 孩似的!」 而在一旁的艾立威也跟著插科打諢:「秋巖,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雪平 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放心雪平姐——等吃完了飯,讓雪平姐自己開車回去 ,我坐計程車走,這總行了吧?」——呵呵,就因為跟你一起去我才不放心呢! 但是艾立威的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能再說什么。 「行吧……那夏雪平,你自己注意點?!?/br> 「嗯。你放心?!?/br> 掛了電話以后,我準備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