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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嬌妻難當(dāng) 第53節(jié)

    “……”

    大朗?

    好危險的外號。

    “我也不清楚,他們可能就是在聊工作吧?!鳖佌讶粽f。

    她還要忙著上課,最近都是把需要翻譯的資料帶到學(xué)校弄,就沒怎么過來,路莉倒是把這個項目組每個人的情況都摸得透透的。

    路莉摘下近視眼鏡,閉上發(fā)酸的眼睛做了個簡易版眼保健cao,一邊嘆了口氣。

    “我還聽說前兩天有人看到咱們組長抱著個小孩,都三四歲大了,那小孩喊他爸爸呢,之前我剛進(jìn)來沒敢打聽,還以為秦組長是單身,沒想到孩子都這么大了。這項目組一個單身的男性都沒有,我進(jìn)來的時候還尋思著要是遇到有眼緣的就主動上了,我爸媽現(xiàn)在整天催著我相親結(jié)婚,都快煩死我了,結(jié)果又是這樣,唉!”

    顏昭若還能怎么辦,只能選擇安慰:“說不定下個項目組有更好的等著你呢,不要灰心啊,或者到外面出差的時候,也都找機(jī)會聊一聊,優(yōu)秀的男人又不是只在商務(wù)部有?!?/br>
    路莉冷呵:“出差只會更忙,別說看男人了,睡覺都沒時間,哪有空談私事哦!”

    “……那就是緣分還未到吧?!?/br>
    兩人聊了會兒,繼續(xù)栽進(jìn)摞得山一樣高的資料里忙碌起來。

    -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兩個多月就過去了。

    顏昭若這期間被一家大型磁帶廠找上,對方開出豐厚的條件,想請她錄制一版英語磁帶,錄的是一本時下正流行的國外小說,市面上大家看的都是英譯中版本,錄制成英文磁帶的話,更方便學(xué)生們鍛煉聽力和學(xué)習(xí)英語,而且他們還拿到了英語錄制的獨(dú)家版權(quán)。她聽著感覺不錯,便稍微打聽了一下這家磁帶廠的情況,見沒什么不好的傳聞,就同意配音了。

    然后沒過多久,那家磁帶廠便開始在市場上主推這版磁帶,以前他們廠也自己出過幾版英語磁帶,但當(dāng)時有榮宇磁帶獨(dú)占鰲頭,他們廠總是鎩羽而歸。這回有了顏昭若的聲音坐鎮(zhèn),廠家還專門把她的名字列出來當(dāng)成廣告,找了好幾家報社做了報道,于是開賣之后,頭兩天還賣的比較冷清,但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張磁帶難求的局面。

    磁帶廠老板大喜過望,親自跑到京大,在酬勞的基礎(chǔ)上,又強(qiáng)行給她包了個特別厚的紅包,想讓她簽一個只給他一家配音的買斷合同,買斷費(fèi)和今后的配音費(fèi)自然也會給得很高。

    可顏昭若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們關(guān)系畢竟還不是很熟,顏昭若不放心這老板的人品,擔(dān)心他萬一飄了什么的,那她簽了買斷合同,今后可就斷了條財路。

    她才沒那么傻。

    拿到配音費(fèi)和紅包,顏昭若抽時間去青大看了一趟傅嫣,寒假開學(xué)后,她們倆還沒見過面呢。

    現(xiàn)在每次見面,傅嫣都會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跟她哭嚎,說下輩子再也不學(xué)醫(yī)了,然后顏昭若看到她累得干瘦憔悴的模樣,就再也不覺得自己辛苦了。

    吃完飯坐車回到京大,顏昭若在校園里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攔住了去路。

    -

    陳玉花面色復(fù)雜地望著顏昭若,她兒子這段時間一日比一日艱難,再沒有了過去的風(fēng)流瀟灑。

    她看著心疼的要命,本來還想著要為坐牢的丈夫報仇,讓顏昭若決不能害得她一家跌落云層后,還繼續(xù)那么恣意妄為,她要讓顏昭若滾出北京,最好是淪落到大街上討飯吃,她才能出那口惡氣。

    可是每天看著尹榮宇頹喪消靡,她只能按捺住心里的恨意。

    昨天等到尹榮宇回家,她便叫住了他,說她同意讓顏昭若進(jìn)門了,也不在乎這個女人是怎么對她丈夫的,他可以繼續(xù)去追求顏昭若了。

    因為最近陳玉花才發(fā)現(xiàn),顏昭若對榮宇磁帶廠原來那么重要,先前她只當(dāng)顏昭若是聲音好聽,才被兒子挖掘培養(yǎng)出來錄制的英語磁帶,磁帶賣的好,都是兒子的功勞,沒有顏昭若,兒子大不了再繼續(xù)找其他人就是。

    可現(xiàn)在看著磁帶廠沒有了顏昭若,生意頓時斷層般直線下降,其實原本還以為用顏昭若之前配的幾版英語磁帶繼續(xù)賣著,能頂個一兩年,等再培養(yǎng)出下一個配音員就好了??勺罱佌讶敉蝗挥纸o其他磁帶廠配了英語磁帶,那家叫飛翔磁帶廠的還做了活動,但凡購買顏昭若錄制的新版磁帶的顧客,再附送一張其他版本的英語磁帶,都是飛翔磁帶廠自己錄制和生產(chǎn)的。

    飛翔磁帶廠把算盤打的太好了,他們利用顏昭若新配的磁帶,順帶著給自家以前的英語磁帶打廣告,讓顧客本著不占便宜白不占的心理,不得不去買飛翔的新版磁帶。這樣既能給飛翔磁帶廠宣傳打廣告,又能擠占英語磁帶的更多市場,讓榮宇磁帶一時間直接無人問津了,畢竟買飛翔磁帶的時候還有附送的,可以隨意挑選各個階段的英語教學(xué)磁帶,那就犯不著再買榮宇磁帶了。

    面對如此局面,陳玉花也很是傻眼,她知道在丈夫入獄后,一直支撐著兒子沒有倒下的,就是榮宇磁帶廠,可現(xiàn)在生意變得這么爛,兒子瘦的都皮包骨了,她就覺得報仇什么的都先放一邊吧,還是兒子更重要。

    他不是喜歡顏昭若嗎,那她就同意讓顏昭若進(jìn)他們尹家的大門。他們家現(xiàn)在就是再不行了,她也還是大學(xué)教授,兒子也還是擁有著一家磁帶廠的老板,顏昭若一心想嫁給北京人,要北京戶口,將來好留在這邊,兒子要是說可以娶她了,顏昭若肯定會很高興吧?

    可陳玉花沒想到自己都這么豁出去了,兒子那邊反倒卸了磨,沒等她說完,就直接變臉說自己就算難死也不會找顏昭若,讓她也別再提這件事。

    陳玉花覺得兒子肯定是覺得沒面子,怕顏昭若誤會他為了生意才繼續(xù)追求她。

    所以尹榮宇拒絕后,陳玉花不想讓兒子為難,只好自己過來了。

    -

    “昭若,我過來找你,是為了磁帶廠的事。”

    陳玉花眼高于頂慣了,其實也有些彎不下這個腰,來之前便做好心理準(zhǔn)備,一定要給顏昭若說點軟和話,讓她放下成見,能愿意回榮宇磁帶廠去。

    可現(xiàn)在見了面,看到顏昭若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她就一句軟話都說不出來了,干脆開門見山地說了來意。

    陳玉花沉了口氣,嚴(yán)肅道:“我丈夫和你父母的恩怨,那都是上一輩的事了,現(xiàn)在我丈夫已經(jīng)被你弄得坐了牢,你還沒有滿意嗎?你居然還要報復(fù)榮宇,榮宇個人一直以來沒有虧欠過你什么吧,當(dāng)初你來北京,如果不是他讓你進(jìn)磁帶廠配音,你能有今天這么風(fēng)光嗎?昭若,你不該給其他磁帶廠配音的,你這樣做就是背叛了你和榮宇的友誼,背叛了榮宇磁帶廠對你的提攜之恩??!”

    顏昭若道:“我已經(jīng)和尹榮宇結(jié)束所有合作,退出榮宇磁帶廠了,所以我和任何人合作都跟你兒子沒關(guān)系,請你不要道德綁架我?!?/br>
    “磁帶廠幾乎都沒生意了,榮宇現(xiàn)在成晚成晚的睡不著覺,他喜歡你,不想讓你因為父輩的事為難,所以才一直沒來求你,他是為你著想,你就不能為他著想一點嗎?”陳玉花驚訝又失望地看著她,“再怎么說,你也不能這么對一個提攜過你的恩人吧,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沒有良心嗎?”

    顏昭若卻還是無動于衷:“我父母和哥哥都被尹榮宇的父親害死了,我還給他配音,幫他做生意,然后讓他用那些賺來的錢給害死我父母的兇手養(yǎng)老嗎?麻煩你看一下我身后,有沒有看到金光在閃爍?如果有的話,那我就是觀音菩薩轉(zhuǎn)世了,可以給你兒子幫幫忙。”

    她說著臉色忽然更加陰冷幾分:“如果沒有,那你就趕緊滾,少在這兒惡心我!”

    陳玉花被罵得也寒了臉,她何曾被人這么作踐過,今天要不是為了兒子,她怎么可能忍氣吞聲來懇求她這么一個小狐貍精!

    她眉毛一豎,臉上不禁露出三分尖酸刻薄來。

    “法院雖然判了我丈夫坐牢,但那也是因為他拐賣兒童,跟你父母和哥哥的事毫無關(guān)系。再說你怎么還拿著當(dāng)年的事出來說,當(dāng)年的人為了活命,都是不得不那樣做的,我還要說幾遍你才能懂,你真的不能怪我丈夫!而且當(dāng)年被攆下鄉(xiāng)住牛棚的多了去了,怎么人家都能活得好好的,你父母卻死了呢?那還是他們沒那個命活。而你哥哥的死更是和我丈夫沒關(guān)系了,你哥哥是自殺,你怎么把你哥哥的死也賴到我丈夫身上呢?”

    陳玉花心里藏著怨氣,一說就沒摟住,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說完才發(fā)現(xiàn)顏昭若不知道何時竟從包里掏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正面色陰獰的朝她走來,兩人只隔著幾步遠(yuǎn)的距離,那匕首馬上就要舉起來捅到她身上了。

    陳玉花尖叫一聲,慌忙往后退:“你干什么,你還想殺人不成,這里可是學(xué)校!”

    可這條道此時除了她們兩個,并沒有人經(jīng)過,陳玉花見狀更慌了,看著顏昭若拿著匕首宛如惡鬼索命般慢慢朝自己走來,她臉色煞白,兩腿發(fā)軟,尿都快嚇出來了,抓著道路一旁載種的槐樹,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遠(yuǎn)了。

    -

    在商務(wù)部加完班,顏昭若想抓緊時間回學(xué)校,這個時間還能去圖書館再看會書。

    宋春燕還在忙,她就和路莉兩個人并肩走了出來。

    路莉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覺得才兩天沒見,她似乎又瘦了。

    “怎么感覺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工作和學(xué)習(xí)太累了,要不跟秦組長請一天假吧,明天我?guī)湍沩斠惶煲残??!?/br>
    顏昭若強(qiáng)打精神搖搖頭,笑容卻還是有些牽強(qiáng),“不用啦,回去睡一覺就好了?!?/br>
    “明天周末,那你得正常來上班,我擔(dān)心你會撐不住,你看你瘦的,我擔(dān)心一陣風(fēng)都能吹起來?!甭防蛘f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細(xì)胳膊,然后還想用手指圈她的手腕。

    “好細(xì)啊,兩個手指就能圈……”

    “昭若?!?/br>
    兩人身后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把路莉嚇了一跳。

    顏昭若站在臺階上回過頭,見秦崇宇站在上面,背著光亮,身形挺拔高大,目光深沉,讓她頓時愣了一下,然后又反應(yīng)過來,他這樣叫自己,讓路莉聽去可能會有些誤會。

    于是她看向路莉,果然對方已經(jīng)睜大眼睛,滿臉寫著驚奇地在她和秦崇宇之間打量了起來。

    秦崇宇卻沒顧忌這些,他走下臺階,停在和她們同一個臺階上,越過擋在中間的路莉,視線掃過她憔悴消瘦的臉龐,輕聲道:“小怡有點感冒了,昨天就開始鬧,一會兒坐我的車一起走吧?!?/br>
    顏昭若抿了抿唇,他就不能把路莉支開,找個沒人的時候說嗎?

    “啊,秦組長你們……”路莉抬起一只手,用手指來回指了指他們兩個,語氣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事情一樣。

    顏昭若有些頭痛,抓住路莉的手指給她按下去:“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路莉是個大嗓門,她擔(dān)心她會把其他人給招來。

    結(jié)果恰好就在這時,他們頭頂?shù)呐_階上,還真的冒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項目組的同事,把顏昭若瞬間嚇得一僵,好在對方是叫秦崇宇的,說是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問他。

    秦崇宇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遞給她,“去車上等我?!?/br>
    然后才轉(zhuǎn)身往上走去。

    路莉的視線隨著秦崇宇消失后才移回來,她繃直瘋狂上揚(yáng)的嘴角,探頭湊近了顏昭若的臉龐,逼問道:“好哇你,你和秦組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從來沒跟我說過!”

    顏昭若被她一驚一乍的舉動弄得很心累,連忙道:“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真不是你想的那樣?!?/br>
    “那秦組長剛才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小怡是誰,他那個女兒嗎,他女兒感冒為什么是鬧著想要見你?天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奇死了!”

    “親戚,我們是親戚!”顏昭若焦頭爛額地解釋,“你冷靜一點?!?/br>
    路莉卻不是很相信:“真的?只是親戚為啥不早點說呢?那你們應(yīng)該是關(guān)系很近的親戚吧,不然秦組長為啥那樣跟你說話。哎,你見過他老婆沒,他老婆長什么樣,漂亮嗎,是做什么的,是熱情賢惠,還是像秦組長一樣不茍言笑的類型?”

    “……你不能自己問他嗎?”她也不方便透露秦崇宇的私事啊。

    路莉瞪著死魚眼,充滿怨念道:“我要是敢問他,還用得著問你?!”

    “我也不清楚,真的?!?/br>
    “你撒謊,你都能跟秦組長一起回家了,你還能沒見過他老婆?”

    顏昭若嘴角抽搐,秦崇宇以前的老婆就站在這里和她面對面呢,至于以后的老婆,她是真的不清楚??!

    作者有話說:

    評論有紅包~

    下班回來生死時速!前幾天一直在加班嗚嗚嗚

    第六十三章

    陳玉花在京大被顏昭若拿著匕首嚇到后, 回到家好幾天沒緩過勁兒來,一想起來就直冒雞皮疙瘩,覺得一個看不見,就要被顏昭若捅上來了。

    因此也徹底歇了想讓顏昭若給兒子繼續(xù)錄制英語磁帶, 挽救生意的事。只是看著尹榮宇一日比一日消沉, 她心里還是吃了黃連般發(fā)苦, 覺得丈夫和兒子都被顏昭若害的幾乎沒了半條命,等她恢復(fù)好,一定要想辦法讓顏昭若好看。

    家里的親朋好友們雖然都因為最近這場風(fēng)波, 跟他們都不再像以前那么親近了, 但她想擺弄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 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這天陳玉花快步走在大街上, 手里提著條剛買的鯉魚, 準(zhǔn)備回家做給兒子吃。她不敢走慢了, 否則碰到認(rèn)識自己的人,又要被對方用輕蔑嘲諷的眼神打量,她實在受夠了。

    自從丈夫出事,又被顏昭若陰了一回, 讓記者拍到她和兒子在法院門口狼狽逃走的畫面, 現(xiàn)在周圍鄰居們也都不怎么搭理她了, 好像她是一塊骯臟的垃圾,礙眼得很。

    可是在這之前,這些鄰居們哪次見到她不是言笑殷殷的,對她都是無比熱情,一口一個陳教授的, 現(xiàn)在可倒好, 變臉快的要死, 陳玉花覺得很寒心,私下里便總盼望著如果能再有一個爬起來的機(jī)會就好了,她一定要狠狠地打這些鄰居的臉,讓他們狗眼看人低!

    可惜丈夫是因為拐賣兒童進(jìn)的監(jiān)獄,光憑這一條,他是無論如何都洗不白的,連帶著她和兒子也抬不起頭來。

    陳玉花笑容苦澀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忽然一道身影冒出來,朝她迎面走來。

    陳玉花蹙起眉頭:“洪璇?”

    自從洪璇和她叔叔洪科長坑騙自己兒子的生意后,他們尹家就和洪家老死不相往來了,現(xiàn)在見到洪璇,她都還恨得牙癢癢,覺得這就是表里不一,和顏昭若一樣惡毒的賤.貨。

    虧她以前把洪璇當(dāng)成給自己干女兒一樣疼,還想撮合她和兒子在一起,真是瞎了眼!

    “怎么,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陳玉花語氣很難聽。

    洪璇捏著衣角,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伯母,我前幾天在京大看到你找顏昭若,然后被她拿著匕首嚇跑了,但我不是看您笑話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