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甲術(shù)修仙記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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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漩渦來臨的瞬間,謝桐悠飛身撞向墻壁。白十九見狀猛得伸手將她拉住,下意識抱在懷里。隨著木球不停旋轉(zhuǎn),他也不知道被甩飛了多少下。可他一直緊緊抱著懷中的人,雙手放出真氣,盡量護住她的背后。 終于,木球轉(zhuǎn)到漩渦中心,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它整個吞了進去! 無盡靈壓壓得壁壘吱吱扭扭,兩個人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齊齊昏倒。 不知過了多久,謝桐悠漸漸恢復(fù)了意識。剛開始,她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眼皮沉重,連動動小手指都困難?;秀遍g,她覺得自己身下并不是堅硬的鐵木,而是有點軟的墊子。 等到終于清醒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直被白十九緊緊護住。哪怕他昏迷了,也還是將她抱在懷中。她現(xiàn)在正倒在他的身上。 白十九的身上,總是有一種清冷的味道,就像雪后的冰原。此刻貼在他的胸膛,謝桐悠能聽到他的心跳“砰砰”地在耳邊響起。她想起身,卻被兩條臂膀緊緊摟著,動彈不得。 都昏過去了,干嘛還摟得這樣緊。謝桐悠心中悱惻,胸口卻是小鹿亂撞,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和白十九的交相呼應(yīng)。 她微微抬起頭,只能看到白十九???精致的下頜,以及凸起的喉結(jié)。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離得如此之近,讓她忍不住面紅耳赤。 可是奇異的是,她覺得白十九的懷抱雖然清冷,但卻如安靜的港灣,讓她不禁沉溺其中。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傳來幾聲咳嗽的聲音,他的胸腔也微微震動起來。白十九,終于要醒過來了。 清醒過來前,白十九下意識地收緊雙臂,似乎是要確定懷中的人還在。然后,他的睫毛微微顫動,終于睜開了眼睛。大約過了一秒鐘,他才反應(yīng)過來兩個人正以及其親密的姿勢躺在地上,頓時變得手足無措,雙耳通紅。 謝桐悠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雙臂松了勁兒,知道他已經(jīng)轉(zhuǎn)醒過來,急忙撐著上半身,卻正好撞見他的視線。一時間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都有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著那清亮的眼珠和眉間殷紅的印記,謝桐悠的一顆心像是要跳出胸膛。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對白十九,似乎并不完全是朋友之誼。 白十九又忍不住咳嗽起來,才打破了兩人的對視。 謝桐悠連忙從他身上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在漩渦內(nèi),白十九因全力護住她,自己卻不斷和墻壁撞擊,受了不輕的傷,鮮血伴著咳嗽從嘴角流出。 她趕緊取出隨身帶著的靈藥送到他口中,又小心地將他扶起打坐。一段時間后,白十九的臉色好轉(zhuǎn)起來,停止了咳血。 待白十九傷勢平穩(wěn),他們站起身來,向外張望。此時木球正浮在水面上,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分明。 他們這是到了何處? 第48章 情難礁石窟 在木球中靜靜觀察了一下, 四周十分安靜。那個巨大的觸手怪不知去了哪里,也有可能是在暗處伏擊。 保險起見,還是由白十九放出一縷神識先行查探。他控制著神識悄無聲息地從結(jié)界處向外延伸, 只感覺外面是化不開的黑暗。約莫二十丈之外,不再是冰冷的海水, 但到底是什么地方,用神識看不分明。 白十九將這些告訴了謝桐悠, 又補充到:“此處并無靈力波動, 海怪應(yīng)該沒有跟過來?!?/br> 既然如此, 謝桐悠便cao作著木球緩緩移動, 果然不久后便聽見“嘭”的一聲, 木球的下半部分撞擊到了硬物之上。 周圍還是安靜無聲, 謝桐悠小心地將傀儡變回人形,馱著他們浮在水面上,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撞到的是一大片礁石。礁石上方似乎是個挺大的平臺, 只是他們現(xiàn)在處在低處,無法看清。 于是兩人攀爬而上, 邊走邊謹慎地觀察。 這里似乎是個天然的礁石洞,不知是何人進行了簡單挖掘。兩人上到平臺上方, 看見中間有一座怪模怪樣的石頭雕塑, 上身是神情平和的女子,下半身卻是多足怪蟲的樣子。她的手上,還捧著一個看不清樣貌的頭顱。 謝桐悠來到石像正面,發(fā)現(xiàn)那女子看似悲天憫人, 嘴角卻微微上翹, 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和她溫和慈祥的眼神格格不入。再加上身下交錯伸展的長足,看得人心里發(fā)毛。 “這是什么東西,你可曾見過?”她摸了下胳膊,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白十九搖搖頭,說:“看起來,像是異族崇拜的邪神?!?/br> 平臺上除了雕像別無他物,前方有一條通道不知通往什么地方。兩個人只有繼續(xù)向前。 走了不久,黑暗中突然飄來淡淡綠光,隨即數(shù)個身形透明的魂體從礁石壁上穿了出來,手拿刀槍劍戟將他們圍在中間。 兩個人一直戒備,遇敵并不驚慌,背立而站,互相守護。 謝桐悠放出變形為猛虎的傀儡,利爪閃著寒光,再加上口中噴出的風(fēng)刃,幾下就將擋在她面前的惡靈消滅。 白十九的心劍帶著寒冰之意在半空一閃而過,將惡靈斬做虛無。 雖然不是第一次并肩而戰(zhàn),但是此刻感受到身后傳來的冰雪之息,謝桐悠心中感覺到一陣安心。有他在背后,便可以毫不擔(dān)心。她相信白十九應(yīng)該也是這樣的感覺。 一路前行,又遇到幾撥惡靈阻礙,都被兩人聯(lián)手擊退。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全是這些東西!”看到又一批惡靈尖叫著被猛虎撕成碎片消失不見,謝桐悠蹙著秀氣的眉頭說。 魂體心懷怨念并且死后不能離開,才會因怨念無法消解而成為惡靈。這個礁石洞深藏常寧淵水底,外人很難進入。能出現(xiàn)惡靈,說不定是用了什么邪術(shù)。 再往前走,通道變得寬敞起來,出現(xiàn)的惡靈卻更加厲害,可以看出生前都是修士。謝桐悠和白十九邊戰(zhàn)邊行,耗費了不少體力。吃下幾顆回元丹恢復(fù)體力,他們繼續(xù)前行。這里的惡靈逐漸增強,應(yīng)該恰好說明他們在向核心區(qū)域靠近。 終于,眼前不再是長長的通道,一個巨大的空間展現(xiàn)在兩人面前。這里顯然被人為雕琢過,礁石表面貼了一層青玉,頂上還嵌著許多夜明珠,讓整個大廳看起來富麗堂皇。大廳正中,一個巨大的法陣緩緩運行。法陣上方,一道三丈高、可供一人進出的空間裂隙不斷散逸出魔氣,又被地上的法陣吸入,不知傳送去了什么地方。 白十九剛想直奔法陣封印空間裂隙,就聽見謝桐悠一聲驚呼:“你看!” 她指著不遠處陰暗角落里的一個深坑,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然后,她飛快地跑動起來,在深坑旁站住,焦急地說:“是藥王谷的人!怎么才能把他們救上來?” 白十九就跟在她的身后。那是個約兩丈深的大坑,坑底密密麻麻聳立著如狗牙一般尖銳的石筍。七八個身著藥王谷弟子服的人被橫七豎八地扔在坑里,石筍從他們的身上貫穿。 按理說,一般人掉進這個坑里立時就會斃命,就算是修士,也不過能掙扎個一時三刻??纱藭r藥王谷弟子們雖然身上鮮血淋漓、氣息微弱,卻都還活著。他們的身上都纏著金色符文,將僅存的生機鎖住,時時忍受痛苦卻不能死去。 聽到有人來了,一個心臟處透出石筍的男弟子罵道:“你這個陰險小人,卑鄙無恥……”他邊罵邊抬起頭,看到兩人正低頭張望,一個是雪膚星眸的少女,一個是清冷如玉的青年,并不是將他們囚禁在這里的惡人,一時啞了聲音。 謝桐悠見他從滿面怒容到面露驚愕,忙說:“是藥王谷的道友吧?我們是扶搖仙宗中人,受貴谷委托,是前來尋找你們的。” 男弟子聽了,臉上露出喜色,卻又馬上轉(zhuǎn)為擔(dān)憂,“請兩位道友趕緊離開,將我們的情況轉(zhuǎn)告谷中。那惡人快要來了,你們快走!” “你別著急,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來!”謝桐悠說完便去研究那些閃光的符文,發(fā)現(xiàn)它們?nèi)缤瑏y爬的蚯蚓,與平時符咒課上所學(xué)的大不相同。 “別管我們了,”男弟子說得著急,忍不住向上抬起一點身體,扯痛了胸前傷口,流出好多血來,“你們……若真心想幫我們,就殺……殺了我們!” “那怎么行!”謝桐悠斷然拒絕,卻看到旁邊一個弟子也睜開了眼睛,雖未說話,但從神色看,對于同門的提議并不反對。 她扭頭去叫白十九:“別光站著呀,你快看看,怎么把他們救出來?!?/br> 白十九眼神晦澀,有些艱難地說:“沒有辦法?!?/br> “怎么會沒有辦法?你還沒有仔細看過這些符咒,我們還沒有拼盡全力,怎么能輕易放棄!”謝桐悠著急地喊道。 “這些符咒強行禁錮了魂體,若是解開,憑他們身上的傷勢,立刻就會斃命?!卑资糯瓜卵垌?,說,“非是我不想救人,實在是……無能為力?!?/br> “怎么會這樣……”謝桐悠一下呆住,心中如遭錘擊,“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么?” “他說得對,我們……已是無法可救……”后醒來的弟子艱難開口,“那人將我們抓到這里,百般折磨卻強留我們一口氣,便是要我們死后心懷怨恨成為惡靈。” 想到一路上那些不時出現(xiàn)的惡靈,謝桐悠捂住嘴巴,驚愕地說:“為什么?” “不知道……”他閉上眼睛停了一瞬,再次睜開時仿佛下定了決心,“道友,請你們破了這些禁錮我們的符印,讓我們解脫!” 看著他虛弱但堅毅的眼神,謝桐悠好生難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生為藥王谷弟子,本應(yīng)救死扶傷。雖然不知道那惡人想做什么,但我們,決不會讓他如愿!”他的眼神掃過身邊的同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好在不是孤身上路,黃泉路上,有大家一起走,便也沒什么可怕了!” 咳血的男弟子聽了,也露出笑容,“師兄說得不錯,死有何懼!”他又看向站在坑邊的兩人,對著眼含淚花的少女說:“道友不必為我們傷心,請助我們脫離苦海吧!” 說完,他閉上眼???睛,緩緩唱起歌來:“虛實在其脈,靜躁在其情。榮枯在其色,壽夭在其形……” 聽到他的歌聲,被稱作“師兄”的男子嘴角含笑,眼中卻留下淚水。他深呼一口氣,也唱了起來:“我愿天地爐,多銜醫(yī)圣身。遍行君臣藥,先從凍餒均……” 男子的歌聲在耳邊回響,唱不盡滿心抱負,唱不盡師門恩情。 白十九雙指合并,放出了心劍。冰冷的劍意過處,符印化作點點碎片消散。隨著禁錮消失,那些備受折磨的魂體終于得以離開,大坑內(nèi)的藥王谷弟子們,都沒了生息。 謝桐悠跪在坑邊,眼淚成串地落下。她狠狠抹了把眼淚,咬牙道:“我在此發(fā)誓,無論多久,無論用什么方法,定會為你們報仇!” 微涼的手掌逡巡了下,終于落坐她的肩頭,“逝者已矣,我們還有事要做?!?/br> 強忍了眼淚,謝桐悠站起身,同白十九一起走到空間裂隙處,準(zhǔn)備破壞法陣,重新將裂隙封印起來。 可就在法陣剛剛被擊出裂痕時,一道陰冷真氣突然從他們后方襲來! 謝桐悠連忙拉扯靈絲,將小木頭擋在身前向前出掌,硬生生將偷襲接住。 來人是個身著黑袍的不速之客,身形高大卻十分瘦削,黑袍掛在身上仿佛隨時會被風(fēng)吹走??伤墓魠s強勁有力,手上的法杖又帶著詭異的真氣,很不好對付。 謝桐悠本想讓白十九專心破陣,自己攔住黑袍人??梢唤皇郑阒篮蛯Ψ骄辰绮畹锰?,全然不是對手。于是她當(dāng)機立斷放出兩顆落星,然后將傀儡變做守護形態(tài),連同那空間裂隙和法陣一并包裹在內(nèi)。 落星會自動追蹤敵人,打碎靈脈,是謝桐悠不到緊要關(guān)頭不會隨意使用的殺手锏??山裉煊錾系暮谂廴艘咽窃獘刖辰纾m然被落星纏了一時,可很快便憑借深厚功力將其擊碎,然后一杖擊向傀儡變成的大木球。 磅礴的真氣似山崩般壓下來,謝桐悠體內(nèi)真氣快速流轉(zhuǎn),準(zhǔn)備拼盡全力接下這一擊??墒牵帜軗醯米《嗑媚?? 第49章 受傷困虛空 纏繞黑氣的法杖在空中化作一片黑影, 帶著摧枯拉朽地氣勢呼嘯而至,“咚”的一聲與木球相撞。元嬰修士的一擊非同凡響,何況其中還參雜著陰冷黑暗的魔氣, 讓謝桐悠上半身都震得發(fā)麻,接連吐出兩口鮮血。 來不及擦去嘴角血跡, 她快速催動氣府內(nèi)的真氣,因為黑袍人的第二擊又到了眼前。 一股強大的殺氣將他們籠罩其中, 浩瀚澎湃的真氣伴隨法杖與木球再次撞擊在一起。這一次, 謝桐悠雖然再次擋住了攻擊, 卻被對方的真氣震傷了靈脈, 連原本保護他們的木球也片片裂開, 散落一地。謝桐悠的身體在巨大撞擊下, 猶如一片羽毛,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還好白十九已經(jīng)在短短幾息內(nèi)破壞了地面吸取魔氣的法陣,又劃出仙門聯(lián)手設(shè)置的空間裂隙封印。此時封印將將設(shè)好,符咒還在閃爍金光, 那道三丈高的裂隙已有一小部分被金光覆蓋,眼看就要被封印起來。 白十九高高躍起, 一手向前一撈將謝桐悠接住半抱在懷中,一手cao作心劍放出虹光擋住迎面而來的法杖。 而靠在他身上的謝桐悠, 拼盡最后的氣力, 放出靈絲,將傀儡散落一地的零件收了回來。將最后一片木頭收入葫蘆,她再支撐不住,軟綿綿地昏了過去。 半空中, 一黑一白兩道光影不斷碰撞又分開, 正是白十九的心劍在阻擋黑袍人的攻擊。他剛剛設(shè)置封印耗費了大量真氣, 此時對上元嬰修士已是強弩之末,臉色煞白,鮮血從嘴角不斷流下。 就在此時,謝桐悠腰間的竹籠發(fā)出了“咔嚓”聲響,幾下變?yōu)榕溆泄?、镲的小型偃甲。一條手臂長的白蛇盤坐其上,用尾巴擊打出鼓點。小白看到謝桐悠受傷,已經(jīng)按捺不住,她蛇口大張,吐出長長的紅信,兇狠地沖著黑袍人發(fā)出嘶嘶之聲。 隨著鼓點“咚咚”,一道道白光如飛石般擊向占據(jù)優(yōu)勢的法杖,分散了一部分攻擊。心劍得了助力,寒意更盛,居然勉強和法杖打了個平手。 “你們這兩個小輩,境界不高,花樣倒是不少!”沙啞的聲音不屑一顧地說道,“可惜,都是雕蟲小計罷了!” 他寬大的袖子鼓起來,兩股黑氣從其中飛出,瞬間飛向小白所在。白蛇尾巴快速擊打,放出一圈白光將自己圍在中間,又用力拍了下镲片,隨著“鏘”的一聲,金光四射,將黑氣削去大半??蛇€是有一小股黑氣沖破了防護,眼見已經(jīng)與鼓面放出的龍紋法陣斗在一起。 黑袍人放出的黑氣陰冷黑暗,與魔氣竟有十足相似。小白原是魔龍棄魔入道而成,白十九害怕她又被魔氣侵入,忙叫道:“回來!” 小白似乎也對黑氣十分忌憚,聽到他的喊聲,尾巴在偃甲上一勾,偃甲又變作竹籠形態(tài),護著她回到謝桐悠腰間。 因為小白的幫助,黑袍人終于沒有在封印完成前突破白十九的防線。眼見空間裂隙就要消失在金光中,黑袍人一聲怒吼,對阻攔在眼前的白衣男子一掌拍下。 白十九抱著謝桐悠不便閃躲,心劍還和魔杖斗在一處來不及回護,只能舉手平推,催動所剩無幾的真氣硬生生接了他一掌。 可惜此時他的舉動就如螳臂當(dāng)車,洶涌而霸氣的一掌直接將他擊得連連后退,最終抱著謝桐悠,一起跌入了正在合攏的空間裂隙。一道白光如流星飛過,跟隨著他的身影,在裂隙消失之前沖了進去,正是白十九的心劍。 看著消散在空氣中的金光,黑袍人大恨。這封印是各仙門大能聯(lián)手開發(fā),就是他也無法現(xiàn)在解開。之前那些裂隙,都是等待了幾百年才找到薄弱之處。此處本是唯一一處仙門沒有發(fā)現(xiàn)的空間裂隙,居然被這兩個小輩封印起來。眼見心血毀于一旦,他左手一揮,釋放出黑氣將地坑里的藥王谷弟子吞噬,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這個礁石洞xue。 后續(xù)發(fā)生的事情謝桐悠一概不知。不知昏迷了多久,謝桐悠在全身疼痛中漸漸醒來。她一睜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白十九的腿上,而白十九則在閉目調(diào)息。 能看出,他此前受了重傷,雪白的前襟上血跡如梅花般盛開。他微微皺著眉頭,眉間紅印光華閃爍,更襯得他眉眼如畫。他的唇色本就偏淡,此時因為失血又淺了幾分,玉色臉龐上帶著幾分脆弱的感覺。 謝桐悠心里知道,既然她已經(jīng)醒了,就該起身調(diào)息。但或許是因為重傷后的身體太過虛弱,或許是這個角度看到的白十九太過美好,她只是不由自主地看著他,不想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