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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先婚后愛] 第11節(jié)

    上次不是輛悶sao紫嗎?

    “學(xué)校人多,太扎眼。”

    溫九儒垂頭又看了眼手機(jī),微微皺眉。

    好像是有人打他電話,震都沒震囫圇一下,被他直接按了。

    懷央晃了晃手腕上的鑰匙,瞥他一眼。

    心想這黑的也沒比上次那紫的低調(diào)多少。

    兩人并肩往和校門相反的方向走。

    懷央因?yàn)榛叵牧障?,落了溫九儒半步?/br>
    “存一下號碼?!弊咴谛鼻胺降哪腥送蝗坏溃皽鼐湃?,九儒十丐的九儒。”

    懷央在屏幕上敲字的手指微微一頓。

    下意識怔了一下。

    她抬頭,眨了兩下眼睛,目光在男人的背影上落了落。

    這詞并不大好,哪有父母這樣起名字的。

    不過只是兩秒,懷央又低頭接著回夏琳消息。

    畢竟也不管她的事。

    察覺到身后的女人沒跟上來。

    溫九儒停了腳步,回頭看過來。

    “怎么了?”他淡聲問道。

    “沒什么?!睉蜒霌u了下頭,點(diǎn)進(jìn)通訊錄把溫九儒的電話號碼調(diào)出來。

    溫九儒等她走上前,才轉(zhuǎn)了身子繼續(xù)往前走。

    他一手還拿著懷央的帽子和飲料。

    倒真像一個二十四孝男友。

    通訊錄上的備注懷央剛打了兩個字,突然停住,想到剛剛支付寶上那一萬六。

    然后把“溫九”兩個字刪掉。

    換成了——“冤大頭”。

    “名字打好了?”溫九儒轉(zhuǎn)過來頭問她,“溫是哪個溫你應(yīng)該知道。”

    懷央目光再次在“冤大頭”那三個字上落了落,然后按滅屏幕,把手機(jī)若無其事地揣進(jìn)口袋。

    “嗯,我知道?!彼劬δ坎恍币暤芈湎蜻h(yuǎn)處,答道。

    第10章

    吃飯的地方最后還是懷央挑的。

    溫九儒本打算帶她去一家做杭幫菜的私房菜館。

    但懷央說杭幫菜口味太甜,想吃火鍋。

    兩人散步到寧大后街兩個路口外的一個小巷子,找到巷子盡頭那家并不算大的重慶老火鍋店。

    店面隱在一個老式居民小區(qū)的一樓。

    這居民樓上了些年頭,沒有大門,也沒有保安亭,只從巷子口一直往里走就能走進(jìn)小區(qū)。

    腳下是并不平整的石板路,兩邊沒有任何路燈,只有居民樓有些破舊的外立面上吊著的幾個鎢絲燈泡。

    或明或暗的白光從頭頂散下來,讓人勉強(qiáng)能看清腳下坑坑洼洼的路。

    正值晚飯的時間,頭頂斜前面一戶人家大開著窗戶在炒雞蛋醬。

    豆掰醬的香味飄散在空氣里,伴隨著女人邊顛勺邊吼孩子寫作業(yè)的聲音。

    兩人一路沒說什么話。

    懷央是忙著整理自己的微信公眾號,溫九儒則是接了個電話。

    從剛周毅把車開走,溫九儒的手機(jī)就震了好幾次。

    約莫著最后實(shí)在是沒辦法了,男人只得接了起來。

    懷央沒有聽人講電話的習(xí)慣,但無奈一路人少,太靜,男人通電話時的只言片語還是落盡了她的耳朵。

    電話那面的大概是個長輩,今晚煞費(fèi)苦心地安排了一場相親,但溫九儒沒去。

    那長輩似乎氣急,氣勢很足的男中音從聽筒那邊傳出來,聲音大得懷央有一瞬間險(xiǎn)些以為溫九儒開的是外放。

    但溫九儒三言兩語,跟打太極似的,讓那男人的一腔怒氣打在了棉花上。

    最后那中年人的聲音小了下去,不知道又說了什么,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溫九儒沒提這事,懷央自然也不會問。

    這家火鍋店的老板是一對從重慶來的中年夫婦,味道正宗,撩開門簾一進(jìn)去,一股油潑辣子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店從外面看不大,里面卻是別有洞天。

    應(yīng)該是一樓兩個房子打通搞的店,承重墻都在,所以彎彎繞繞的,一個店被分成了好幾個隔間。

    剛從后廚出來的老板娘,抬頭看見門口的兩人,兩手在身上的碎花圍裙上抹了抹,拿起墻上掛著的點(diǎn)菜板就走了過來。

    老板娘人長得慈眉善目,說起話來卻帶著一股川渝地區(qū)的潑辣勁兒。

    問他們幾個人,吃什么。

    這家店開很久了,但懷央懶,只和夏琳來過幾次,并不算多。

    懷央下意識把老板娘的話翻譯給溫九儒,問他想吃什么辣度的鍋底。

    男人站在霧氣繚繞的老式火鍋店里,左手邊兩三米遠(yuǎn)外的立式空調(diào),因?yàn)闀r間久遠(yuǎn),白色的殼子已經(jīng)變成了米黃色,一邊的黑色大風(fēng)扇風(fēng)吹的呼呼響,鼓著男人身上的襯衣。

    溫九儒一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站得閑散,跟她道:“都可以。”

    “能吃辣嗎?”懷央想了下,還是很禮貌地問。

    “嗯?!睖鼐湃遢p點(diǎn)頭。

    懷央猶豫了一下:“那我們要特辣?”

    懷央從小就好這口,大學(xué)在成都逛蕩了四年,適應(yīng)了那里的味道,更是無辣不歡。

    男人看著她,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再次點(diǎn)頭:“好?!?/br>
    得到溫九儒的同意,懷央的眼睛一下就彎了,她右手當(dāng)扇子,給自己扇著涼風(fēng),笑瞇瞇地跟老板娘道:“兩個人,特辣鍋?!?/br>
    老板娘右手又搓了下身前的圍裙,麻利地記賬,笑著道:“臨安人能這么吃辣的不常見?!?/br>
    懷央抱著手里的ad鈣奶,彎著眼睛笑,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四川話跟老板娘說自己就愛吃辣的。

    語氣軟軟糯糯,像在長輩面前撒嬌的小姑娘。

    溫九儒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微低頭,食指指背刮了下眉骨,垂眼笑了下。

    無論是剛剛在后街的烤冷面和燒烤攤,還是此時此刻火鍋店里辣人眼的牛油香,都讓人切身感受到了貼著生活的煙火氣。

    溫九儒受了感染,覺得臨安今年的夏天,好像更熱了一些。

    這會兒正趕上吃飯的點(diǎn)兒,店里人多。

    還剩兩張空桌,一張?jiān)谧罾锩?,一張?jiān)诳块T口的窗戶旁。

    夏天吃火鍋本來就悶,懷央怕熱,挑了在門口的那個位子。

    溫九儒無可無不可,說一切隨她。

    桌子是方形的木桌,貼著墻角,兩邊各一個扁長的木凳子。

    右側(cè)挨著門口的玻璃窗,桌面往上二十公分的地方,貼了一個很大的紅紙窗花。

    窗花有兩個邊角都已經(jīng)翹了起來,大概是冬天過年時貼的。

    男人走在前面,彎腰把挨著墻角的長木凳抽出來一些,坐了進(jìn)去。

    懷央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溫九儒接過她手里的餐巾紙擦了下眼前的桌面,拆掉一次性消毒碗筷上的塑料薄膜,和懷央的一起扔進(jìn)身后的垃圾桶。

    一身行頭能盤下整個火鍋店的男人,坐在角落的木桌子前,隨意自然得和旁邊穿著背心大褲衩下樓搓頓火鍋的其它男人沒什么區(qū)別,動作里沒有尋常貴公子的那種裝腔拿勢。

    長得帥,卻沒有那種知道自己帥的拿腔拿調(diào)。

    一切行為都很落地的真實(shí)。

    甚至揚(yáng)手問老板娘要菠蘿啤的時候,還問懷央要不要開瓶冰豆奶。

    飄了滿滿一鍋辣子的牛油鍋很快被端了上來。

    火一開,混著各種花椒辣椒青花椒的紅油在很扁的大銅鍋里沸騰冒泡。

    懷央rou眼可見的情緒都高漲起來,七上八下涮了兩片毛肚,還有空問對面的溫九儒要不要。

    溫九儒放下酒瓶,把碗推過去,分了懷央一片。

    半盤辣牛rou下去,肚子被填了些東西,懷央才想起來,溫九儒是來找她做“心理咨詢”的。

    她撈了一筷子牛rou在油碟里,咬著吸管吸了口冰豆奶,看溫九儒:“迫于職業(yè)cao守,我要先向你坦白一點(diǎn),我雖然是臨床與咨詢心理學(xué)方向的,但偏臨床,而且平常寫論文寫的比較多,沒怎么給人做過心理咨詢。”

    溫九儒下筷子夾了些貢菜放在面前的小碟里。

    他其實(shí)吃辣吃得并不多。

    臨安作為江寧的省會,低處東南,他從小在這邊長大,口味也更偏南方,清淡一些。

    所以眼前這一鍋辣油,吃慢點(diǎn)還可以,吃快了腸胃怕是要遭不住。

    他把盤子里的貢菜包括辣牛rou翻了一下,攤開,想讓它們晾涼一些,畢竟涼了就沒有那么辣了。

    “這兩個有什么區(qū)別?”溫九儒翻著碟子里的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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