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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先婚后愛] 第62節(jié)

    說罷夏琳又想起來打電話來的正事。

    “盧雨這兩天在臨安,說要找你,打你電話沒人接,剛給我打了個?!?/br>
    懷央本科畢業(yè),去賓大讀了兩年的精神病學(xué)心理學(xué)。

    盧雨在賓大讀生物,兩人同一年入學(xué),又都是臨安人。

    開學(xué)前在微信群認(rèn)識,一起在賓大旁邊租的房子,做了兩年的室友。

    畢業(yè)后,盧雨又申了哥大的phd,這兩年還在國外,只時不時假期回來一次。

    “她給我打電話了?”

    懷央把手機(jī)開成免提,翻了下通訊錄,果然看到了來自盧雨的未接來電。

    跟夏琳掛了電話,懷央給盧雨回過去。

    盧雨家就在臨安,這次回來主要是回家呆兩天。

    她明天下午要來西邊辦點(diǎn)事情,地方離明河公館不遠(yuǎn)。

    懷央想了想,出去找溫九儒。

    剛推開臥室的門,迎面撞上剛從樓下上來的男人。

    “溫九儒?”懷央喊他。

    溫九儒停住,看過來。

    懷央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我明天能邀請一個朋友來家里嗎?”

    “都可以。”

    “可能喝點(diǎn)酒吃個飯?”懷央道,“我之前在賓大留學(xué)時的室友。”

    “嗯?!睖鼐湃妩c(diǎn)頭,“有需要的跟方叔講,我晚上七八點(diǎn)回來。”

    得到溫九儒的允許,懷央回房關(guān)上門,又給盧雨打了個電話。

    兩人訂了第二天下午五點(diǎn),還喊上了夏琳。

    懷央在賓大的那段時間,夏琳去找過她兩次,跟盧雨也認(rèn)識。

    翌日下午。

    夏琳提前二十分鐘到了明河公館。

    盧雨去銀行打單子,因?yàn)樯倭藘煞莶牧?,磨嘰了會兒時間。

    五點(diǎn)過才趕到明河公館。

    門鈴響,懷央過去開門。

    門開,外面站著拎了一袋子燒酒的盧雨。

    她比懷央大三歲,五月份剛過了三十歲的生日。

    本科在韓國讀的,畢業(yè)去日本了兩年,又跑美國繼續(xù)讀書。

    白白凈凈圓圓臉,一副欺騙人的甜妹長相,卻偏偏心比天野,想起一出是一出,滿世界亂竄要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理想。

    坐在客廳地毯的夏琳伸著頭沖盧雨招手。

    盧雨勾頭看到她,拎著袋子走進(jìn)來。

    沒麻煩方叔準(zhǔn)備飯,懷央提前去超市買了火鍋底料和食材。

    兩人來之前懷央就已經(jīng)把菜全部洗好整好。

    此時她接過盧雨手里的燒酒,拐進(jìn)了廚房放著。

    “什么時候吃飯?”夏琳問。

    “你餓了?”懷央看她,“現(xiàn)在才五點(diǎn)?!?/br>
    “有點(diǎn)?!毕牧杖嘀亲印?/br>
    盧雨脫了外套,跟在懷央身后進(jìn)廚房幫忙。

    鍋和菜端上來,又調(diào)了蘸料。

    夏琳舀著碗里的醬,對盧雨自始至終的平靜非常意外。

    “她閃婚了你不驚訝嗎??”

    “有什么可驚訝的?!北R雨幫著洗了兩個玻璃杯,又開了瓶酒。

    “她男人是華泱的老板啊,臥槽,賊有錢?!毕牧赵俅胃袊@,“我第一次見身家百億的男人。”

    盧雨看起來確實(shí)不驚訝:“人總要結(jié)婚的嘛?!?/br>
    懷央在廚房開午餐rou的罐頭,突然輕“啊”了一聲。

    餐桌這邊兩人同時扔了手上的東西走過去。

    盧雨掂著懷央的手就拎到了水龍頭下,幫她把小拇指上的血跡沖掉。

    “我的天,真的是不能讓你自己在廚房,每回都要弄到自己。”

    懷央右手小指被罐頭鋒利的貼片刮掉了一小塊rou。

    不嚴(yán)重,但流血流的多,猛一看,有些嚇人。

    夏琳拐到客廳從電視柜下拿了創(chuàng)可貼過來,埋怨:“你搞學(xué)術(shù)那么認(rèn)真,怎么干別的事兒這么冒失?!?/br>
    盧雨也說:“戴個耳環(huán),金屬片能把耳垂掛流血,進(jìn)廚房回回不是被燙就是被夾,要么就是切著手,下回再做飯,非要有人全程監(jiān)視著你不行,不然別進(jìn)廚房了?!?/br>
    夏琳把創(chuàng)可貼撕開,接著吵懷央:“直接別做飯了,你不適合這項(xiàng)活動,我下次肯定不會再讓你進(jìn)廚房了?!?/br>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把懷央逗笑了:“只是不小心刮了一下,你倆這么緊張干什么,再說我還挺喜歡烤東西的?!?/br>
    烤面包,烤甜點(diǎn),烤紅薯。

    心情不好的時候,在廚房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看烤箱里的小面團(tuán)一點(diǎn)點(diǎn)脹大、膨起。

    “烤什么?”夏琳問。

    “烤紅薯?!北R雨把創(chuàng)可貼幫懷央沾上,“第一年在賓大的那個冬天,不知道她犯什么神經(jīng),莫名其妙的天天吵著鬧著要吃烤紅薯?!?/br>
    “在異國他鄉(xiāng)呆了太久,想吃點(diǎn)家鄉(xiāng)的東西?!睉蜒虢忉?。

    盧雨說:“最后我倆愣是找地方買了個烤箱,又從超市掂了一大兜紅薯回家,那個冬天她每次前一天晚上心情不好,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要烤兩個,說吃完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夏琳莫名其妙地看著懷央:“神經(jīng)病吧你?!?/br>
    懷央彎眼笑笑,沒說話。

    剛?cè)ベe大那年,她跟家里關(guān)系很僵,第一年交完學(xué)費(fèi)手里沒剩多少錢,學(xué)業(yè)上又有些跟不上,不過好在后來的打工的地方并不算難找。

    當(dāng)時每天心里煩,就想著第二天早上起來吃點(diǎn)甜的會好。

    倒也不是這玩意兒多好吃。

    但在你像個孤島一樣,沒人幫你也沒人依靠,生活又滿是坎坷的時候,有些習(xí)慣就成了心里寄托。

    那段時間懷央每次站在烤箱前,聽著滴滴答答的計(jì)時器“咔”地終止。

    她隔著烤箱的玻璃,看著那個在烤箱的黃色熱光下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就會告訴自己。

    烤箱提示音斷掉的這一刻,先前無論是什么樣的情緒都讓它過掉。

    再難都要挺住,重新站起來,往前走。

    烤箱那個“?!钡奶崾疽簦谀悄曩M(fèi)城,七層公寓,清晨八點(diǎn)的廚房里,她靜靜地聽過很多遍。

    那是她一個人向陽的戰(zhàn)歌。

    創(chuàng)可貼好好地包在小指上,痛感消失了些。

    無意中回憶起從前,懷央靠著身后的櫥柜,目光從這廚房的各種廚具上劃過去。

    溫九儒這兒工具多的連烘焙的東西都很全,烤箱、隔熱手套、廚房秤,甚至連量勺、打蛋器、模具都有。

    擺出去能開個面包店。

    不過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

    錢多,自然買什么都講究個齊全。

    懷央還記得上次跟夏琳李嫣然她們喝多的那個晚上,第二天醒,來廚房煮雞蛋。

    打開冰箱,玲瑯滿目的瓜果蔬菜,甚至還在菜架子上找到了并不應(yīng)季的紅薯。

    果然,溫九儒連買菜都恨不得把整個超市搬過來。

    不過好像在這兒住這么久,周毅就來送過那么一次菜。

    畢竟天天都是方叔送飯,能用到新鮮蔬菜的時候并不多......

    遠(yuǎn)處開門的聲音響起,懷央的思緒被打斷。

    “不是說七八點(diǎn)才回來嗎?”懷央看過去,楞了下。

    溫九儒正把腕表解了放在鞋柜上:“晚上有個會取消了?!?/br>
    夏琳每次見溫九儒,都一副耗子見了貓的樣子,身上的咋呼勁兒瞬間扁下去,指指餐桌上云氣繚繞的鍋。

    “要過來一起吃火鍋嗎?”邀請道,“你老婆弄的?!?/br>
    盧雨這性格,見誰都不會緊張,她抬頭,“嗨”了聲,算是打招呼。

    語氣自然得像是認(rèn)識般。

    溫九儒走過來,抬眼看到懷央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

    他微微皺眉:“手怎么回事?!?/br>
    懷央聳了下肩,無奈:“剛開罐頭不小心割到了?!?/br>
    溫九儒目光又在她的小指上停了停,沒說什么,轉(zhuǎn)身上樓放東西。

    五分鐘后,男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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