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經(jīng)紀(jì)人爆紅了 第123節(jié)
守在游輪上的這么多人,邊良澤并沒有想過這個女人能翻出什么花樣。 他很快就豪爽地答應(yīng)。 邊良澤當(dāng)然不可能想到這一系列的事情發(fā)展得有多離譜——如果他在國內(nèi)的線人沒有被抓,尤逸思就不會跟著宋眠出國拍戲;如果他沒有抓走海星娛樂原老板周瑞辰, 尤逸思也不會對華城格外注意。 如果他沒有和費隆在華城火拼, 那么尤逸思就不會有機會成為費隆的保鏢混上船; 如果他沒有試圖游說貝弗利的前未婚夫, 尤逸思就更不可能坐在這里, 向他提出這種要求。 再加上他不可能預(yù)料到的帕特里克年邁之后的心態(tài)轉(zhuǎn)變,和貝弗利救父心切的情急。 ——總之一念之差, 后面的每一步發(fā)展都變得離譜。 實話來講,尤逸思出了這么多年任務(wù), 這一次的離譜程度還是稱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 任務(wù)中每個環(huán)節(jié)的關(guān)鍵人物似乎都不太正常。 邊良澤起身,招手示意她跟上。 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很快也從不知道什么地方竄出來,跟在他們周圍。 穿過小房間后面的折疊門,邊良澤彎下腰, 擰動墻上一個保險柜的開關(guān)。 柜門打開后, 里面的面板落下,狹窄的洞口之后,寬大的通道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邊良澤率先低頭, 從洞口穿到了通道里面。 這個通道的光線昏曖, 空氣憋悶, 一直往下延伸,腳下的地面仿佛有坡度。 走了一會兒,終于到了盡頭。邊良澤掃開指紋鎖,里面有人拉開門,畢恭畢敬地等在門邊。 這次所有人都在忙碌,沒顧得上和他寒暄。 邊良澤站上踏板,回頭看了眼。 尤逸思好像看愣了,好一會兒才跟上。 “這是我在船上的實驗室?!边吜紳呻p手交叉疊在腹前,抬起頭說,“這里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大實驗室,在東城。” 伸縮的機械臂托著踏板向上,把他們捧到第二層。 “……東城?”尤逸思喃喃道。 邊良澤收回視線,滿意她被震懾到的樣子。 這讓他感覺自己多年籌備足夠宏大,他在這上面有近乎膨脹的虛榮心,可惜因為無法聲張而一直不能讓別人為自己的設(shè)想震撼。 壓抑的年份越來越多,他的準(zhǔn)備越來越充足,邊良澤逐漸構(gòu)建了一個屬于自己的世界,但卻始終沒有人可以分享。 帕特里克所擁有的已經(jīng)夠多了,并不會為他構(gòu)建的世界而受到?jīng)_擊。 他身邊的人跟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已經(jīng)不會為此驚嘆。 尤逸思就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既屬于同一陣營,心夠黑,不會出于什么所謂的道德感反駁他讓他不快。同時又出身平平,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大場面。 邊良澤面上平靜,但手背上青筋的彈起,無疑暴露了他的興奮。 一個藝術(shù)家最得意的作品如果永遠只能自己欣賞而不能面世,那他到死估計都不能瞑目。 沿著長長的一條走廊走去,兩側(cè)是游輪底部的船艙,厚重的黑色鐵門上只有一道小小的探視窗。 走廊頂部嵌著藍色的燈,寂靜冷清得像幽靈船,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回響。 “這一部分是反應(yīng)嚴重的?!边吜紳呻S手一指,劃過右手邊一整片區(qū)域。 通過探視窗,可以看見大部分人在昏睡。 他們的臉色十分平靜,甚至像沉浸在美夢之中一般囈語,手上插著針。 另一邊,沒被他劃進去的那一部分,則看上去有些精神失常。 每路過一個窗口都是一個恐怖鏡頭掠過。 昏暗的藍色燈光通過探視窗玻璃的反射,又一格一格映在他們臉上。 里面的人掙扎,猙獰,扭動。 邊良澤在一扇窗戶上叩了叩,回頭說,“作為第一批試驗品,他們的身體素質(zhì)不太行,表現(xiàn)出來的反應(yīng)很劇烈,目前正在觀察?!?/br> 尤逸思沿著這一條走廊往前看,每個窗口都緊緊地盯著,像被這完全不把人當(dāng)人看的場景震撼得無以復(fù)加。 邊良澤嗤了一聲,卻像在微微地笑,別過頭,繼續(xù)往前走。 那些世界知名的毒販的窩點,可比這里恐怖血腥多了,甚至有毒販敢發(fā)起戰(zhàn)爭,謀殺總統(tǒng)。他這里只是冰山一角,即便是這樣也足以讓這些普通人畏懼和不適。 尤其是對于膽子小的女人來說。 他的優(yōu)越感和虛榮心繼續(xù)蔓延。 走著走著,尤逸思忽然目光停頓了一下。 其中一個房間里,一個男人正在掐著嗓子跳起來和空氣互毆。 雖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但可以想見一定是罵得很臟的話。 他年紀(jì)不大,大約二十五六歲,發(fā)型還能看出打理的痕跡,只是這段時間沒有機會再修整,已經(jīng)亂糟成一團了。 他嘴唇發(fā)烏,極其憤怒,入戲很深。 像是已經(jīng)完全不能察覺到外面的動靜。 尤逸思定定看了一會兒他的嘴形。 而后,跟在邊良澤身后離開。 “都看完了?”他說,“現(xiàn)在還想要加入嗎?” “很震撼。”尤逸思低下眼睛,“我會一直記住今天?!?/br> “那就看你的了。”邊良澤道。 隨著他的聲音,身邊的助理把一個黑色盒子捧上來,熟練地打開給她看了看,又砰一聲關(guān)上,交到尤逸思手里。 “一點見面禮。”他說,“拿去送給貝弗利吧——等你有了好消息的時候,再來找我?!?/br> …… 貝弗利在房間里焦急地走來走去。 已經(jīng)快兩個小時了,尤逸思還沒回來。 邊良澤會不會對她做什么? 正在這時,門口的呼叫鈴?fù)蝗豁懥恕?/br> 她趕緊跑過去拉開門,驚喜地看見尤逸思一個人完好無損地回來。 尤逸思關(guān)門往里走去,貝弗利也立馬跟上。 只看她手里拎著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皮箱,往地上一放,打開攤平。而后戴上手套,從自己外套兜里取了一個盒子出來。 “這是什么?”貝弗利有點好奇地彎著腰看。 尤逸思輕輕撣開盒蓋,語氣平靜地向她遞過去:“邊良澤送給你的見面禮?!?/br> 里面是一條鉆石項鏈,二十多克拉的鉆石甚至都僅僅是陪襯,主石是一顆一百克拉的變色貓眼石。 瑩光流轉(zhuǎn),璀璨耀眼,價值千萬。 “他又是什么居心?”貝弗利驚訝地皺了皺眉,取起項鏈,在手心看了看。 尤逸思合上盒蓋,取出一瓶試劑噴在上面。過了一會兒,盒蓋上反應(yīng)結(jié)束,顯現(xiàn)出幾個紫色的指紋。 珠寶店的銷售戴著手套、助理戴著手套,這段時間碰過它的,就只有蓋上盒蓋的邊良澤和接過來的尤逸思自己。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拿住盒子的位置在哪里,也記得邊良澤落手時的位置。 因而,很輕易地就分辨出哪個指紋屬于邊良澤。 貝弗利就這么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提取出指紋,然后找出材料開始制作模型。 尤逸思抬了抬頭,問:“有蠟燭嗎?” “……啊有,有?!必惛ダ@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跑去床邊翻找了一下,最后兩手捧著一盒香薰蠟燭過來,蹲在她面前期待而緊張地看著她。 雕琢成精致造型的香薰蠟燭,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還能干這個用。 貝弗利拿著昂貴的吹風(fēng)機,吹著昂貴的蠟燭,全神貫注。 尤逸思用工具掃描了指紋,等到貝弗利把蠟燭吹化之后,在未干的蠟油里面按出了指紋。干透之后,往按壓出的坑里注入玻璃膠。 最后取出的玻璃膠,就可以用于解開邊良澤的指紋鎖。 “omg?!必惛ダY(jié)結(jié)實實地發(fā)出驚嘆,“那豈不是我平時接觸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提取出我的指紋?” “照片也可以。”尤逸思低著頭排出模具中的空氣,說,“比剪刀手很容易被提取。” 貝弗利趕緊把自己的兩只手握起來,決定立馬把社交平臺上所有露手的照片都刪掉。 指紋模型終于做成了。 貝弗利看著她舉起那顆小小的灰色模型,慢慢跟著站起來,仰著頭問:“接下來要怎么辦?” “下船。”尤逸思語氣平靜。 貝弗利愣了一下。 窗外已是深夜,海上的濤聲涌向船身,漆黑一片。 “明早,王后號會靠停港口,所有人包括邊良澤,都必須下船?!庇纫菟家粋€詞一個詞,清晰而冷靜地說。 如果船上沒有那些試驗者的話,只需要把其他人趕下船,留下邊良澤一行人就夠了。 但現(xiàn)在不夠。 邊良澤也必須下船,她才能有機會把那些人帶出來。 “那……我們要怎么做?”貝弗利語氣顫巍巍的。 尤逸思沉默了片刻。 而后抬起眼,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問:“你自制過炸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