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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虛與實(shí) (7)

    還住在奶奶家時,八歲的慕曦有次差點(diǎn)和一個陌生小男孩打起來。

    那天慕曦經(jīng)過附近的小河,看見河面上有一根被大石頭擋住的粗壯枯枝,一時興起,在岸邊撿了幾顆石頭,朝那根枯枝扔去,想試試自己能打中幾次。

    她玩得正開心,一個男生從河對面的樹林走出來,手上拿著一根長棍,長棍末端拖在地上,發(fā)出笨重的摩擦聲。

    慕曦沒理他,繼續(xù)專心扔石頭。有幾顆石頭因為她用力過猛,飛到河對面,砸在那男生的腳邊。

    男生看了徐慕曦一眼,見她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便拿著那根長棍,踩著河面大石跳了過來。

    對那男生的身高來說,這條小河一點(diǎn)也不足為懼,只需幾步就能輕松跳過來。但對還在讀低年級,身材又一直比同齡孩子矮小的徐慕曦來說就不是這樣了。看他一蹦一跳地橫越小河,連大氣都不喘一下,徐慕曦不禁發(fā)出由衷的讚嘆。

    男生一跳到岸上,就揣著長棍朝她走來。

    「你丟個屁?。俊顾€沒進(jìn)入變聲期的聲線尖細(xì),沒有成年男人的震懾力。徐慕曦注意到他的衣服很臟,手腳都有結(jié)痂或新生的傷口。

    正是不服輸?shù)哪昙o(jì),徐慕曦也還是那個在山間田野奔跑的野小孩,她捏緊手上的石頭,反駁道:「我自己在玩,又沒有丟你。」

    「你剛剛明明在挑釁我!」小男生右手稍稍使力,豎起那根長棍,「小心我打你!」

    兩個小孩就這么在河邊吵起來了。徐慕曦堅持自己玩得好好的,而且沒有扔到他,小男生則一口咬定徐慕曦就是挑釁他,明明看見自己了還故意扔石頭。

    兩個人愈吵愈兇,小男生決定要給徐慕曦一點(diǎn)顏色瞧瞧。

    他抄起長棍要朝她揮來,旁邊卻傳來一聲大吼。

    「你想對我們慕曦做什么?」奶奶氣呼呼地朝這里跑來,「你是哪家的小孩?信不信我告訴你爸媽?」

    小男孩臉上絲毫沒有懼色。他嘲諷地?fù)P起棍子,對奶奶喊道:「你去說啊,我才不怕他們!」

    可他不知道,慕曦的奶奶最禁不得激。只見她抬起手,手上居然拿著一把菜刀。

    「臭小子,想跟我打架是不是?」奶奶橫眉豎目地大步走來,「好啊,看看你那根破棍子厲害,還是你祖媽的切rou刀厲害??」

    見這個老太婆好像真的要拿刀跟自己打架,小男生不禁倒退了幾步。

    「瘋子!」他一說完,扔下棍子撒腿跑開了。

    那一刻,在弱小的慕曦眼中,奶奶簡直是她生命里最耀眼的英雄。

    她松開手心里捏得緊緊的石頭,哭著撲進(jìn)奶奶懷里。

    「奶奶——」

    沒想到徐慕曦剛撲過去,奶奶就一巴掌打在她額頭上。

    「你怎么這么笨啦!知道打不贏還不會跑!」

    徐慕曦?fù)撝^,淚眼汪汪地看她。

    「你喔??」奶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上前將她抱進(jìn)懷里,「有沒有受傷?不怕不怕??」

    驚魂未定的徐慕曦把頭貼在奶奶胖胖的肚子上,悶著聲音問:「奶奶??你怎么有菜刀?」

    「我剛剛出來找你,走到這里就聽見你們的聲音,還聽他說要打你,就趕快跑回家拿刀嚇?biāo)??」

    那天晚上,徐慕曦在被窩里問身旁的奶奶:「奶奶,你怎么知道我沒有丟他石頭?」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會丟人家石頭的小孩。」安靜的夜里,奶奶的聲音和鐘擺一樣讓人安定,「如果你真的丟到人家,我明天就帶你去道歉,不過最重要的是,就算你真的做錯事情,也不代表他可以打你??」

    再次回憶起這段往事,是被接回爸媽家之后。

    那時剛上國中一年級,有天的美術(shù)課要帶彩色筆,慕曦忘了帶,只好和鄰座的女生借。

    那個女生帶來的彩色筆很舊,有一半都已經(jīng)沒水了。徐慕曦耐心地涂了幾個顏色,還是決定向其他同學(xué)借,因為兩個人一起用那盒彩色筆的話,是不可能在課堂結(jié)束時交出作品的。

    隔天晚上,mama接到導(dǎo)師的電話,說慕曦把隔壁同學(xué)的彩色筆畫到?jīng)]水,那位同學(xué)的mama很生氣。mama二話不說,隔天立刻到文具行買了一盒全新的高級彩色筆,還把慕曦叫到客廳,要她打電話跟同學(xué)道歉,明天再把新的彩色筆帶給人家。

    「她的筆我只用一下下而已,而且我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水了!」徐慕曦著急地解釋。

    「如果你沒做這些事情,人家怎么會那樣說?」mama語氣嚴(yán)厲地說完,把家用電話推到她面前。

    徐慕曦倔著表情不肯打。她說:「你可以問奶奶,問她我是不是會用光別人的彩色筆,還厚臉皮不承認(rèn)的人。」

    「徐慕曦!」

    爸媽從不連名帶姓地喊家人名字的,所以當(dāng)mama連著姓叫她時,代表她的忍耐已經(jīng)到極限了。

    「你現(xiàn)在不是在那個落后的地方,這里是都市,要講禮貌,有教養(yǎng)。」mama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單薄的雙肩,「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自私的小孩。但就算你真的什么都沒做,要是這件事傳出去,爸爸那么有名,聲望那么高,大家會怎么想他?要是這件事傳到mama的學(xué)校來,其他人又會怎么看mama?到時候大家會覺得我們很小氣、斤斤計較、弄壞別人東西還不賠,mama跟爸爸還怎么做人?」

    聽著mama溫和卻不柔軟的話語,慕曦突然懂了。

    在每個大人心中,是非的量尺都是不一樣的。他們會討厭量尺和自己不一樣的人,會覺得某個人粗俗,覺得自己高某些人一等。而且他們要打人之前,不會先揚(yáng)起長棍說:「小心我打你!」他們甚至不會讓對方知道我其實(shí)很討厭你。

    那她心里的尺與秤,應(yīng)該調(diào)成誰的標(biāo)準(zhǔn)呢?

    調(diào)完了之后,是不是就會變成那樣的大人呢?

    那晚,慕曦掛著兩行淚,打給鄰座同學(xué)道了歉,然后回到房間,把彩色筆放進(jìn)書包里。

    她不應(yīng)該自私地只想著自己。她應(yīng)該放棄她的面子,好維護(hù)爸爸mama的面子。畢竟在大家看來,爸媽的面子比她的面子珍貴多了。

    反正道歉是絕對不會錯的。

    好幾年之后,她再度被看不見的長棍擊中。

    這次不用別人教,幾年下來,無論她究竟有沒有錯,她都已經(jīng)能放下自尊,自動自發(fā)地道歉了。

    可是那一天,她要委屈自己道歉的那天,一個高大淡漠的男生蹲在她面前,語氣溫柔而堅定地對她說:「徐慕曦,哭什么?你什么也沒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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