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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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br> “煮爛的面條啊,黏糊糊的巧克力啊,還有什么?”見她仍不愿搭理自己,陳準(zhǔn)手肘輕撞她一下,許歲手抖,藥膏抹的到處都是。 “你討不討厭?!?/br> “誰叫你不說話?!?/br> 許歲胡謅:“粘稠的食物在口腔里停留的時間更長,可以增加幸福感?!?/br> 陳準(zhǔn)點點頭:“懂了?;貋斫袩緮偫习灏鸦钪樽庸磦€芡。” 許歲反應(yīng)兩秒,“噗”地笑起來。 陳準(zhǔn)也呵呵跟著傻笑。 他雖沒明確道歉,但這些天賣力討好的樣子已經(jīng)足夠她消氣。 許歲繼續(xù)給他涂藥膏:“下次可不能再跑掉,我倒是沒關(guān)系,將來和女朋友千萬不行?!?/br> 那年陳準(zhǔn)14歲,只懂瘋玩的年紀(jì),滿口答應(yīng)下來:“是是是,好好好,您老教訓(xùn)的是。” 作者有話說: 從這章往后就是我生完娃之后寫的了,說實話我很喜歡這部分內(nèi)容,如果不是隔了這么久,估計也不會沉下心來寫他們的以前。 也是幫助加深劇情的,大家耐心看哈。 第22章 兩人算是正式和好了, 許歲幫他抹完藥,去廚房收拾殘局,又重新煮一鍋西紅柿雞蛋面, 和他把晚飯解決了。 第二天是端午節(jié), 千里不同俗, 順城應(yīng)節(jié)習(xí)俗是吃粽子、掛紙葫蘆、清晨去踏青。 郝婉青早早將兩人叫起來,又拿保溫飯盒裝好熱乎乎的粽子和茶葉蛋,四人三臺自行車,去幾公里外的濕地公園踏青。 那時候各種節(jié)日的氛圍都很濃郁,天剛蒙蒙亮, 已經(jīng)有不少人朝著同一個方向行走。 許歲由許康載著, 不用看路, 她趴在父親背上快要睡著了。 陳準(zhǔn)自己騎一臺自行車, 也睡眼惺忪,不住地打哈欠。 許康提醒:“陳準(zhǔn)啊,可別畫圈了, 握緊車把?!?/br> 陳準(zhǔn)便晃晃頭, 努力打起精神。 郝婉青嫌他們速度慢, 獨自騎在前面,這會兒已經(jīng)看不到影子。 等他們到達濕地公園, 郝婉青早就存好了車,在小攤上挑五彩繩。 許歲湊過去:“mama, 不用買了, 我昨天自己買完了?!?/br> 郝婉青挑了根五種顏色擰在一起的普通款式:“買給陳準(zhǔn)的, 你那么大人了, 戴這些小孩玩意?!?/br> 許歲撇撇嘴。 郝婉青付好錢, 回頭叫陳準(zhǔn)。 陳準(zhǔn)擺手:“不用了吧大娘……” “應(yīng)應(yīng)節(jié)氣, 記得下雨的時候再摘掉。”沒給他拒絕機會,郝婉青拉過他的手給戴上了。 四人進公園,走下臺階,便是一大片茂密樹林,林中有小路,繞著湖泊而修,此時已有不少人散步其中。 郝婉青拉著他們加入隊伍 。 陳準(zhǔn)只覺得傻透了,四下里望了望,都是些大姨大娘們,沒有一個他這年紀(jì)的男生。 他拎了下許歲衣領(lǐng),湊過去說:“找地方坐會兒吧,走完一圈得半個多小時?!?/br> “去哪兒?” 陳準(zhǔn)抬抬下巴:“湖邊有長椅?!?/br> 和郝婉青打過招呼,兩人拎著飯盒穿過樹林,在湖邊找長椅坐。 此時天色打開了些,湖面霧氣尚未散開,依然飄渺如畫。 許歲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無所事事,把馬尾拿到肩頭,找分叉的發(fā)絲。 陳準(zhǔn)問:“時間寶貴,你不背幾個單詞?” 許歲眼都沒抬:“cao心你自己吧?!?/br> “我有什么好cao心的?!?/br> 許歲側(cè)頭看他,連連發(fā)問:“昨晚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全會了?卷子上第二道大題解出來了?《小石潭記》會背了?英語……” “你煩不煩?!标悳?zhǔn)皺眉。 許歲念叨:“叫你多放些心思在學(xué)習(xí)上,將來考不上大學(xué),有你后悔的?!?/br> 陳準(zhǔn)耳朵快聽出繭子了:“學(xué)校有老師,回家有我媽跟大娘,你就讓我喘口氣吧?!?/br> “喘啊,你好好喘,”許歲繼續(xù)刺激他:“考不上大學(xué),你可以去天橋烤活珠子啊,同樣是考,這個簡單得多?!?/br> “許歲!” 許歲笑出聲。 兩人吵得正歡,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嗚咽聲,陳準(zhǔn)先聽見,示意許歲閉嘴。 身后是一大片半人高的草叢,由一道鐵護欄阻隔,外面便是條僻靜馬路。 他回過頭,看見草叢里隱約有個黑色東西慢慢移動,行過的地方草被壓下去,發(fā)出窸窣聲響。 許歲嚇著了,心提到嗓子眼。 陳準(zhǔn)起身。 許歲一把抓住他胳膊:“你要干嘛?” “去看看是什么?!?/br> “別去?!?/br> “沒事兒?!标悳?zhǔn)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慢慢走過去,撥開草叢。 那東西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潛伏在原地不動了。 許歲害怕是什么傷人的野獸或是心懷不軌的壞人,四下里張望,一個可以求助的人都沒有。 她站在長椅旁急得直跳腳,小聲叫:“陳準(zhǔn),你回來!” 陳準(zhǔn)做個噤聲動作,又撥開一點草,看到一雙黑亮的眼睛,正充滿警惕地看著他。 縱使已有心理準(zhǔn)備,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還是有點嚇到了。 稍微定住神,陳準(zhǔn)才看清是只狗。 那狗通體烏黑,只面頰和四肢有鐵銹色斑紋,短毛,短尾,耷拉耳。 他雖喜歡狗,但沒太深入研究過,不知是什么品種。 許歲見他蹲那兒半天沒動,焦急道:“是什么?” 陳準(zhǔn)說:“一只小狗?!?/br> 許歲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來,蹭掉手心的汗,走過去,卻又不由后腿幾步:“這是小狗?” 那狗站起來估計和人膝蓋差不多高了,雖然很瘦,卻骨骼發(fā)達,大大的嘴叉,一口尖利牙齒,光從外觀看就十分兇猛。 許歲拽他:“別咬到你,快離遠點兒?!?/br> “它受傷了,你看它前面那條腿?!标悳?zhǔn)指給她,又撥動幾下草:“身后全是血?!?/br> 許歲定睛一看,不禁驚呼:“呀,真的?!?/br> 陳準(zhǔn):“地上也有血。” “這怎么辦?” 它縮緊身體趴著,尾部朝向這邊,扭頭盯住她和陳準(zhǔn),支起的右前腿上有個生銹的捕獸夾,鋸齒陷進rou里,周圍毛發(fā)粘膩,腳掌已經(jīng)腫的像被蒸熟一樣。它身后草上沾了血,地面也有一攤,不知從哪里來,怎樣一路拖著傷腿到這兒的。 陳準(zhǔn)伸手,試圖吸引它來聞嗅自己的手指。 那狗嗓中發(fā)出警告的低哼聲,目含兇光,阻止他靠近。 陳準(zhǔn)縮回手。 許歲取來飯盒里的茶葉蛋,剝掉殼,“乖乖,過來,”她往前遞了遞:“餓了吧,這個給你?!?/br> 它卻只是瞥了她一下,下巴搭著草地,仍一臉警惕。 “給我?!标悳?zhǔn)接過許歲手里的茶葉蛋,邁腿踩進草叢。 這回那狗直接沖他亮出尖利牙齒,壓低頭部,做出攻擊的姿態(tài)。 陳準(zhǔn)趕緊退回來,撓了撓頭。 僵持很久,那狗根本不讓人靠近。 也許是攢夠了體力,它再一次費力站起來,拖著傷腿慢慢向草叢深處走去。 另一邊郝菀青來叫他們了,原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半小時。 此時朝陽升起,將橘黃的光灑向湖面。 回過頭看,那狗已經(jīng)沒有蹤影,只在草叢間留下一片暗紅色。 這一整天,陳準(zhǔn)心煩意亂,它走掉的背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中午跟幾個同學(xué)去校外面館吃飯,恰巧遇見許歲和同桌結(jié)賬離開。 許歲加了份雞腿給他,他抬頭說聲謝,破天荒沒有跟她斗嘴 。 許歲大概知道他因為什么而悶悶不樂,人類天生同情弱者,無論對象是誰??v使那狗長得并不可愛,她今天上課也偶爾溜號,想它接下來會怎樣,腳上的傷一定很疼,會被人救下嗎,或是會死掉…… 也許遇到它的時候,它的命運就會被人所牽掛。 她猜,陳準(zhǔn)或許跟他同樣的心態(tài)吧。 馬馬虎虎過一天,晚課結(jié)束后,天已經(jīng)黑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