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霞伊捏捏衣角，猶豫著該如何回應(yīng)比較恰當(dāng)。

    「因為在看你彈琴時，好像……感受不到你的熱情。」她怯怯的回答。

    不過既然對象是溫念澄，她也就不再加以掩飾了。

    方才看他彈琴時，雖然感受得到他高超的技巧，不過她看他的表情，絲毫感覺不出他有任何將情緒融在音樂中的跡象，表情很是平靜。

    溫念澄笑了，笑得很淡，卻與平常那樣柔和的笑容不同。

    「這些年來，我也常這么問自己?！顾p撫著琴鍵，「不過答案為何早已不重要了。喜歡又如何？討厭又如何？畢竟鋼琴早已經(jīng)是無法割捨的一部分了?！?/br>
    鋼琴已經(jīng)完全成為構(gòu)成溫念澄這人的要素之一，若抽離了，那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沒有了。

    「別說這個了，霞伊，過來一下吧?！拐Z畢，他沒有給路霞伊太多反芻話中含意的時間，恢復(fù)了以往那般的淺笑，朝她招招手。

    「怎么了？」路霞伊乖乖的點點頭，也不再多想，朝他走去。

    溫念澄讓她坐在自己的右方，雖然她照做了，仍是不明白現(xiàn)在是要做什么。

    「話雖這么說，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討厭鋼琴了，因為鋼琴陪伴我的時間或許比家人還要長，當(dāng)我孤單一個人的時候，它也不會離開我。」溫念澄的手指撫上琴蓋，「霞伊，要一起彈看看嗎？」

    「哎？但我不會彈啊。」路霞伊歪頭，她完全是個門外漢啊，怎么敢在這位資歷超過十年的大神面前班門弄斧？

    她頂多只會看著五線譜，然后一個一個照著上面的音符慢慢按下而已，這樣的她，完全沒有技巧可言。

    「不是要你彈多專業(yè)的曲子，我也會在旁邊輔助的，我只是想讓你體驗看看彈琴的感覺?！箿啬畛纹鹕恚又揭慌缘某閷?，翻了翻各式各樣的樂譜集后，抽了其中一本出來，「就這個吧，挺適合初學(xué)者的?！?/br>
    「我不行啦，我連初學(xué)者的程度都不到?！顾唪龅睦@了繞自己及肩的發(fā)絲，「你教我可能會瘋掉?！?/br>
    路霞伊想，自己的程度可能會讓一向溫和的溫念澄失去耐心，對她發(fā)火也說不定。

    最后，在溫念澄的堅持之下她只得妥協(xié)。她并非不擅長拒絕大人，不過溫念澄對她的態(tài)度一向很好，自己也受到他許多幫助，況且現(xiàn)在反而是他自告奮勇要教學(xué)。

    「我不會兩隻手一起彈，我頂多只能這樣?！拐f完，她用自己的右手，照著樂譜的上半部彈了幾個音，「怎么感覺有點耳熟？」

    她仔細(xì)想了想這旋律是什么樣的曲子，無奈自己方才的彈奏毫無節(jié)奏可言，最后還是想不起來。

    「天空之城?！箿啬畛位卮?，「應(yīng)該能想起大概的旋律吧？這樣就更容易上手了。還有你只要先練習(xí)右手的部分就好，不用急。」

    上手？路霞伊一聽到這樣的鼓勵，立刻照著記憶中的旋律，準(zhǔn)備彈奏——

    才怪，哪里容易上手了？

    沒錯，知道旋律是什么固然輕松許多，不過她無法快速的將音符迅速轉(zhuǎn)換為音調(diào)，總要思考許久，導(dǎo)致彈出來的都是一個一個破碎分散的音。

    「還有二十分鐘?！孤废家量戳丝磯ι蠏熘聂[鐘，不知道自己能在午休前取得什么成果。

    「先熟練第一段的旋律就好，我覺得你進(jìn)步很快喔?！箿啬畛稳崧暟参?。

    于是，路霞伊重復(fù)的彈著第一段的曲調(diào)，果真給她練出了心得，到最后已經(jīng)大概記起音符的順序，能好好的將它們串起來，成為一段完整的、有長有短的旋律。

    「這樣好像有點單調(diào)，不過我實在沒辦法讓我的雙手一起彈?！顾p嘆。

    「所以我才坐在這里?！箿啬畛喂雌鸫浇?，將自己的左手放到了琴鍵上。

    路霞伊立刻了解他的意思，便是他要負(fù)責(zé)彈奏左手的低音部分。她開心的點點頭，「那我們開始吧?！?/br>
    當(dāng)她彈下第一個音，溫念澄立刻配合著她的步調(diào)調(diào)整自己的速度，當(dāng)她彈到熟練的地方，他就彈的快一些，當(dāng)她因復(fù)雜的變化而彈的慢時，他也就跟著緩慢彈奏。

    原本單調(diào)的旋律因為他的伴奏而變得豐富許多，明明路霞伊的技巧一點也不純熟，但配合上他彈奏的音符，她就覺得自己居然也可以彈出這樣的曲子。

    「好厲害！」彈完第一段的旋律后，她如此驚呼，用著像是在看大師的眼神望著身旁的溫念澄。

    「你很棒喔?！箿啬畛伪贿@樣崇拜的目光盯著，感到有些不自在，不過隨即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

    「溫念澄，你可以——」

    午休結(jié)束的鐘聲響起，打斷了路霞伊原本打算問出口的話。

    「什么？」

    ——你可以跟我分享你學(xué)鋼琴的心路歷程嗎？

    原本想要這么問，不過她想著這可能是很長很長的故事，一時之間可能沒辦法好好敘述，索性搖搖頭，表示沒事。

    ——等下次有機(jī)會聽他彈琴再問出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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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biāo)題什么爛諧音梗xd

    我也好想讓溫溫陪我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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