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女養(yǎng)家記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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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學會個營生能有進項,眼看著日子要好起來,誰會將安身立命的根子拱手讓出去? 想到明日開始每日就有一百五十文的收益,柳氏這天夜里睡得格外香,做夢都在想月底數(shù)銅錢數(shù)得手軟的情景,等快到寅時,起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是做夢,自己的手當真軟了。 “阿娘!”一旁的陳念莞打著呵欠,也揉著自己的胳膊。 平日里因為都沒做過剁魚rou這等苦力活,如今天天天不亮爬起來做這等?????差使,沒鍛煉過的胳膊過度勞累,又軟又疼,差點抬不起來。 雖然未雨綢繆,每日入睡前,母女倆都會在胳膊關節(jié)涂上藥酒,但還是沒能徹底消除后遺癥。 這也是陳念莞擔心的一點。 看柳氏小心翼翼地爬下床,穿衣物也顯得慢了許多,陳念莞忍不住問:“阿娘,能行么?” “行,當然能行?!毕氲浇袢臻_始能賺到的銅錢,柳氏心里想不行也得行。 就在兩母女在屋里頭穿戴準備的時候,外頭傳來咚咚啪嗒奇怪的聲響。 嚇得陳念莞跟柳氏一下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了聽。 莫不是進賊了?可住在這里這么久,還從來沒遇過賊! 等聽清楚那聲響是隔壁側墻傳出來的,陳念莞變了臉色,登時開門跑出去轉到側墻一看:昨兒才壘好的土灶早被人整個拆了,還有瓦罐跟鐵鍋等等,都被掀翻在地,就連買回來的柴火也沒幸免,撒得到處都是。 柳氏站在陳念莞身邊,握起了拳頭:“這,誰干的?” 誰干的?自然是院子里頭看不順眼她們母女的人干的! 陳念莞氣得渾身發(fā)抖,怎么人的心腸能這樣壞? 第10章 “阿娘,是花嬸子干的?!?/br> 昨天夜里那花嬸子想學做魚腐,肯定是因為她們不教,所以她救使壞了。 陳念莞說著就要去找花嬸子要個說法,卻被柳氏抓住了:“阿娘,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你還忍?” “不是忍,你說是花嬸子干的,你親眼見著她干的?就是找了她出來,她會認嗎?”柳氏問。 “不是她還有誰?”陳念莞氣昏頭了,也沒控制住自己,大聲叫喊起來,驚動倒座房那頭的住戶,那兄弟中的誰推開窗沖她們喊:“他娘的有完沒完?老子好不容易回來睡個覺,你們這些婆娘這也吵那也吵,真當是在自己家啊?” 陳念莞與柳氏一下噤聲。 隔壁王嫂子跟王大哥也被驚動了,走出來摸到這邊,原本還疑惑,一見滿地狼藉,馬上明白了,王嫂子低聲就罵:“挨千刀的!你們沒事吧?” 柳氏搖搖頭,抓著陳念莞回到了房中。 “阿娘,jiejie,你們是怎么了?”萱萱也醒了,躺在小榻上揉著眼睛問。 “沒事。萱萱你繼續(xù)睡??!”柳氏安慰過萱萱,這才拉著陳念莞坐到了榻上。 公用伙房不能用,才搭好的土灶沒了,今日怕是不能出攤了。 兩母女呆坐著,聽著外頭起身上工地人陸續(xù)出來洗漱,還有伙房那頭飄出了朝食的香氣,才慢慢回過神來。 “莞莞,我們這些日子攢多少錢銀了?”柳氏率先回過神來,問。 “四百六十八文錢?!?/br> “我們換個地兒吧?”柳氏幽幽地嘆了口氣道。 她們是這大雜院里最遲搬來的一戶租客,當初就是看這石頭巷治安還算好,廂房夠住,一個月八十文也算便宜,才決定住下來的。 平時來往間磕磕碰碰也不是沒有,忍忍就過去了。 但像今日這般嚴重還是第一回 。 好不容易找到的營生,總不能因為住的四合院里頭有人不允許她們做下去就當真不做了吧? 這里不允許,就找允許的地兒去。 陳念莞這才沒吭聲。 四百六十八文錢,距離租自己一家子住的獨立庭院要花的銀子還是差得遠。 先前原身跟著柳氏看房子的時候就知道,一般東家找租戶,正常都喜歡尋三個月以上才結契的,至于愿意散租的,不是貴,就是房子不好。 要是跟現(xiàn)在一般找合住的四合院,怎知道新租的地方不會遇見像花嬸子那樣的人呢? “阿娘,我去牙行問問,找先租兩個月的獨立院子?!标惸钶负芸齑蚨酥饕猓耙?,我們辛苦兩個月,或許能賺到續(xù)租個半年的錢銀?!?/br> “阿娘我也是這么想的?!绷宵c頭,“今日我們就去看房子?!?/br> 有了決定,陳念莞從打擊里恢復過來,起身準備洗漱,“不過我得先去月滿樓一趟,跟他們說一聲,免得楊掌柜以為我平白無故斷供了?!?/br> “我也要去跟碼頭的面攤說一聲,最近不能賣他們魚腐了?!?/br> 月滿樓里,施存祈跟楊掌柜看今日陳念莞兩手空空出現(xiàn),本還疑惑,等聽說因為在找新的落腳地搬家,可能幾日都供應不了魚腐,也沒追究:“既然今日陳姑娘不做生意,那我請陳姑娘嘗嘗我們月滿樓的特色菜如何?”施存祈誠意邀請。 陳念莞推托不過,再說她穿過來時日尚淺,還沒嘗過這時代知名酒樓做的菜肴。 就連原身也沒在月滿樓這等高大上的酒樓里下過館子,更別說雞鴨鵝魚rou也只能過年節(jié)的時候小嘗一兩口。 所以陳念莞當即就答應了。 可別說,這時代的廚子,或者說能在月滿樓掌勺的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針對高端食客的菜肴端上來,色香味俱全,其中就有一道松鼠桂魚,怕是專門給她準備的。 果然,菜一上齊,施存祈就請陳念莞品嘗那道桂魚。 陳念莞依言嘗試。 “如何,跟你那金菊魚是否不相上下?” 陳念莞點點頭。 都是功夫菜,體現(xiàn)在刀功上,兩者自然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道松鼠桂魚,魚rou炸得好,外酥內嫩,酸甜中帶著咸香,主廚對魚rou的火候掌握得極好。 要說她做的金菊魚跟這道菜最大的區(qū)別,便是醬汁。 松鼠桂魚用的醬汁還是傳統(tǒng)的蒜蓉糖醋,她做的醬汁是用各種香料后調制出來的,并且是香辣味的。 公平地看,就味道來說,各有千秋,并非她這個多活了一世,又多了一段五千年歷史知識的人就占盡了優(yōu)勢。 再看看其他一看就很有食欲的高端饌食,陳念莞只能在心底暗嘆不愧是有智慧的古人,跟現(xiàn)代的主廚水準亦是差不離。 唯一比不上的該是尚未面世的食材以及香料知識的匱乏。 在現(xiàn)有的蔬果rou食以及佐料上,這時代飲食屆的高手們已經將廚技發(fā)揮得爐火純青。 “不瞞陳姑娘說,昨日你送過來賀喜的金菊魚,其實亦很受食客歡迎?!笔┐嫫淼?。 昨日將那金菊魚送上二樓雅座后,八小份賣出去后,吃過的食客問能不能上全一道菜,沒吃過的食客追著問還有沒有,什么時候正式上新。 可見,這金菊魚并非不可做。 不僅僅可以在撫寧縣做,還能讓每家分店都能供應這道新菜式。 所以施存祈想將金菊魚列入月滿樓的菜肴名單,提出跟陳念莞合作。 “合作?”陳念莞直覺好運來了,這施存祈是打算給自己送銀子了嗎? “我想買陳姑娘的醬汁配方?!笔┐嫫黹_門見山道。 “不是金菊魚的做法?”陳念莞驚奇。 施存祈笑著搖搖頭,跟楊掌柜的一頷首,那楊掌柜眼神示意一個伙計,不大一會兒,那伙計就回來了,手里托著兩朵剛剛炸好的金菊魚。 陳念莞看了一眼,便震驚了。 便是金菊魚跟松鼠桂魚的刀法上異曲同工,這廚子也太快領悟到精髓了吧? 這炸出來的金菊魚,金燦燦,黃澄澄,條條花瓣分明,可比自己炸得好看多了。 難怪這東家只買醬汁的做法。 陳念莞尷尬了,就像廚藝不好還想班門弄大斧的學徒被人逮著現(xiàn)出了原型。 只買醬汁的配方,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是自己最擅長的,也就這點值錢。 “那,施東家想怎么買?” “二兩銀子,這醬汁配方歸我們月滿樓所有,陳姑娘不得再賣與他人。” 二兩買斷。 對于如今手頭拮據,急著要找地方搬的陳念莞來說,二兩銀子簡直雪中送炭。 拿著這二兩銀子找個獨門獨戶的房子起碼能租四個月。 陳念莞按捺下自己內心的激動,歪著頭假裝考慮了一下,猶豫,“可是,那醬汁可是我花了好長時間才獨家研制出來的,旁人破解不了,你買了就是天下獨一份的,二兩銀子就買斷,未免價格太低了?” “那陳姑娘覺得多少銀子才合理?” “五兩。”陳念莞脫口而出。 五兩,她可以租一年的宅子了。 “不偌這樣,陳姑娘也將那魚腐的做法一起賣與我們月滿樓。”施存祈又道,“我們愿意直接出二十五兩,如何?” 也是昨日將六十個魚腐免費送出去給食客后,眼見受歡迎,看到其中的無限商機,所以施存祈才起了這念頭。 二十五兩銀子?天降好大一筆巨款。 陳念莞砸得昏呼呼的,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這魚腐可不比蓮花魚,可以輕易就讓廚子參透怎么個炸制方法。 魚腐要如何處理魚蓉去除腥味,如何炸得外層薄如蟬翼,內里嫩滑香甜,也是有技巧的。 而且魚腐可以做成不僅一道菜,二十兩就等于起碼買了四五道菜,劃得來。 這施存祈先前就跟自己打聽過魚腐入菜怎么做,明顯是摸清這魚腐的前景才想買出手的,卻只說買魚腐炸制方法而不是魚腐菜品,陳?????念莞心里暗道一句狡猾。 “施東家,二十兩銀子太低了,不可能買斷魚腐的方子?!?/br> “魚腐市場很大,我們月滿樓估計沒辦法全部吃下,而且做生意大家一起賺才有意思?!笔┐嫫淼溃拔覀冎毁I魚腐的做法,魚腐的經營陳姑娘也可以繼續(xù),我們月滿樓不予干涉。只有一點要求,日后陳姑娘要是再賣魚腐的炸制方子給酒樓同行,必須在契書上聲明不允許在月滿樓已開分店的所在城縣售賣魚腐。” 聽施存祈并沒有直接斷了她們賣魚腐的營生,再想到靠她與柳氏每日起早摸黑爬起來辛辛苦苦的跺魚rou炸魚蓉,要花上至少半年多的時間才能賺到二十兩,沒多猶豫,她就點頭了,并應允稍后到月滿樓教廚子們做醬料跟炸制魚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