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44節(jié)
葉瀾玄默哀三秒,道:“我早就承認(rèn)我撿了個師尊的名號,平日里除了關(guān)心你的吃穿用度,別的方面沒幫上忙,交談盡是閑聊,失職失責(zé)?,F(xiàn)在你告訴我主修什么,我盡量精鉆那方面的加成術(shù)法,為你加持?!?/br> 葉瀾玄常常重言示好,將身心都交付給自己,但蕭鼎之總覺得哪里不對,說不清道不明。 兩人各有各的心思和秘密,卻都心照不宣,看破不說破。 蕭鼎之面色平靜,道:“我主修古法役靈道,加成術(shù)法乃火之金烏。你單系水靈根,如何精鉆金火之術(shù)?” 古法役靈道是亦正亦邪的遠(yuǎn)古秘宗道,仙魔兩界都有收錄,原主的藏書里有幾卷但不齊,修成后戰(zhàn)力高不說,還能超脫九重天外。但修習(xí)極難,容易殞命,無人敢挑戰(zhàn)。 九重天外是什么境界無人知曉,可能真神仙都沒去過。蕭鼎之追求的境界葉瀾玄無法理解,只知他心比天高。 那么多正宗道法他不修,選個仙魔通用的高深詭道修煉,潛藏的魔性不滅,葉瀾玄又愁得蹙攏眉頭。 沉吟良久,葉瀾玄沉聲道:“靈根可以洗?!?/br> 蕭鼎之的狹長鳳目倏忽張大,連眼尾朱砂都殷紅欲滴。 蕭鼎之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重修混天凈靈術(shù)凈化魔力,但雁北城之亂后,他嫌混天凈靈術(shù)轉(zhuǎn)換麻煩,又撿起古法役靈道來修習(xí)。 他為葉瀾玄改道而行,葉瀾玄卻要為他洗靈根。 他的心情難以言喻。 第31章 洗靈根極度痛苦還無法保證百分百成功, 但凡心智正常的修士都不愿提起這三個字,葉瀾玄不僅說了,語氣還異常堅定。 蕭鼎之定睛地看了他許久, 那雙墨色染就卻無比澄澈的桃花眸中沒有糾結(jié)害怕的情緒, 真心實意的果決目光伴著清淺的水光脈脈流動。 他身體柔弱, 心志毅力卻如百煉鋼堅不可摧。蕭鼎之很欣賞這種品質(zhì), 心湖蕩起微微漣漪。 蕭鼎之放下陌上霜,靠近葉瀾玄,距離近得呼吸可聞, 屬于他的獨特幽香濃郁發(fā)散。 他在耳邊輕聲問道:“師尊, 是什么讓你奮不顧己甘愿為我承受蝕骨之痛?世人道你逍遙世外,清高冷傲, 又是什么改變了你的心性?” 暖柔香風(fēng)輕撫耳畔, 葉瀾玄敏感地微顫,初次和合的記憶洶涌而至。 那場無關(guān)情愛的雙修讓他體會到難以言說的快慰,日常相處不往那方面想還好, 但這樣近距離的暗暗撩撥, 原主的火熱設(shè)定又活躍起來。 葉瀾玄撐著身子的手臂一軟,頭抵在蕭鼎之肩上,喃喃道:“就憑你喊我?guī)熥?,憑你不肯承認(rèn)的強勢溫柔。我能為你做的不多, 但凡能盡師尊之職的事我都愿傾我所能做到?!?/br> “原來是為了盡責(zé)?!笔挾χ读顺蹲旖? “你這樣依偎我, 我還以為你玩過八音迭奏后離不開我?!?/br> 葉瀾玄忽然一口咬住蕭鼎之的肩, 口齒不清道:“你年紀(jì)輕輕, 心術(shù)不正,以下犯上還得意!” 蕭鼎之偏頭用臉摩挲葉瀾玄燒紅的耳朵:“你說句真心話, 那夜你是何感受?” 這種話讓內(nèi)斂的葉瀾玄怎么回答? 蕭鼎之得不到回應(yīng),又道:“若八音不夠歡愉,我還會十二律……” “蕭鼎之!”葉瀾玄似吟似喝,“不許胡說了?!?/br> 蕭鼎之發(fā)笑:“嘴上說不許,身子卻貼得緊,不是無言相邀么?” 葉瀾玄費盡全力窘迫地推開他,捂臉道:“每次說正事你就打岔,破了師徒禁忌沒有半分罪惡感。你怎么這么邪?” 蕭鼎之輕撫他肩上烏亮的發(fā)絲,說:“你所謂的正事対我來說無關(guān)緊要。洗靈根失敗大于成功,就算成功了,你要練成火之金烏也很難,我等不住。” 說回正事,葉瀾玄終于冷靜了些:“你有什么必須達(dá)成的目標(biāo)嗎?你說過會等我?!?/br> 蕭鼎之的目標(biāo)很大,沒法和葉瀾玄說,便道:“我也說過別讓我等太久。百年千年滄海變桑田,高山化土丘,我要無止境地等下去?” “用不了那么久。”葉瀾玄說,“我能不能長生還兩說,你等等我又何妨。” “給我一個必須等你的理由。為我闖魔域拿龍雀不算,我自己可以做到。” 葉瀾玄心中掙扎一番,將心一橫,道:“我的身子被你占了,你要負(fù)責(zé)!” 話說出去,葉瀾玄臊得無法正視蕭鼎之,哪有男子說這種怨婦般的話。 室內(nèi)一片寂靜,葉瀾玄尷尬地腳趾蜷縮。 半晌,蕭鼎之輕笑:“師尊,你想嫁給我?” “你又胡說!”葉瀾玄一把將蕭鼎之掀到地上,“你我雙修之事不得張揚,敗了門風(fēng),會淪為修仙界的笑柄,沒有立足之地?!?/br> 蕭鼎之不屑道:“雙修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再說天下之大,區(qū)區(qū)修仙界算什么。” “你不把修仙界放在眼里,為何修仙?不如修魔來得痛快?!比~瀾玄再再再度試探。 “未嘗不可?!笔挾χc生俱來的狂傲不加掩飾,“待我成為魔界至尊,便如你所愿,百里紅毯花轎相迎。過門之后,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完蛋!所有耐心教誨并沒有消除蕭鼎之的魔性,自己給的溫暖照不到他心底最黑暗的地方。 葉瀾玄無心在意他亦真亦假的承諾,心亂道:“你不能入魔,黑白天塹,你越過邊界,你我便會陌路殊途,我不想有朝一日與你刀劍相向?!?/br> 蕭鼎之溫柔地?fù)崦~瀾玄的臉,宛若対待一件稀世珍品,說出的話卻是無情:“真到那時,我會給你一個痛快?!?/br> 葉瀾玄失望地閉上雙眼,心涼了大半。 看文時瘋批美人特別帶感,真正遇到,那種無法把控的失措感會把人逼瘋。無法預(yù)料他會做什么驚世駭俗的事,他的眼中只有既定的目標(biāo),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剪除一切阻礙。 自己沒本事讓他掛懷,他的偏執(zhí)占有欲是人設(shè)帶的精神創(chuàng)傷,自己不該腦補他心懷柔情。 豈料蕭鼎之話鋒一轉(zhuǎn):“師尊,你真心待我,我會回報你。你想助我不必洗靈根,古法役靈道我剛練不久,可以配合你轉(zhuǎn)修水系道法。澗水飛濤鳳凰游,你便做那只雛鳳。忘記俞思?xì)w的花言巧語,他的能力遠(yuǎn)不夠兌現(xiàn)承諾,你的心疾我來治,只有我能讓你鳳舞九天?!?/br> “你到底作何想法?”葉瀾玄的心情七上八下。他一會兒要做魔界至尊,一會兒又要給自己治病,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蕭鼎之隨意道:“我想法很多,先做哪樣看心情?!?/br> 葉瀾玄徹底被他逼瘋,俯身揪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齒:“我恨不能鉆進(jìn)你心里,剖開那處看你惦記些什么?!?/br> 蕭鼎之似笑非笑,轉(zhuǎn)移話題:“那次雙修吸取的靈力該用完了,要再來一次么?” 葉瀾玄氣得緊,一把扯開他的衣服:“來,看我不吸干你!” 蕭鼎之雙肩外露,繁復(fù)的重衣斜跨下來,少年的骨架掩不住與生俱來的風(fēng)華,再配上一張百看不厭的絕美容顏,充滿極致誘惑力。 葉瀾玄眸色幽深。 既然拴不住他的心,不如放飛自我,吸夠靈力,走修煉捷徑。 什么人倫道德,世俗禁忌,在心潮洶涌中完全拋之腦后,當(dāng)下只有一個念想,與他水火相融。 身為男人的原始野性在這一刻全面迸發(fā),葉瀾玄帶著又愛又恨的兇狠勁,摟住蕭鼎之的后頸,狠狠碾壓那張招人恨的薄唇。 葉瀾玄主動進(jìn)犯的勢頭很足,但本質(zhì)柔弱的力氣対蕭鼎之來說不過是奶貓裝兇,可可愛愛。 他難得主動,發(fā)泄也好,爭口氣也罷,蕭鼎之享受地縱容,想看看流傳甚廣的緋色傳聞中,他那神乎其神的床榻技藝有多高超。 葉瀾玄徹底放飛自我,額上稚蓮鈿印在血脈賁張的刺激下綻放灼灼華光。清冷傲岸的“蓮神”此刻被濃欲侵蝕,宛如開至荼蘼的彼岸緋花,冶艷地張牙舞爪。 沒有章法的狂亂之舉比有技巧的刻意引誘更能擾亂心神,靜待好戲的蕭鼎之有些繃不住了,葉瀾玄沸騰般的火熱將他冷靜的心弦融化。 烈焰頃刻蔓延,達(dá)到至高熔點。 領(lǐng)先主導(dǎo)權(quán)易主,葉瀾玄身體騰空,素紗禪衣四分五裂,在和諧浪潮的沖擊下,無比激烈的過程只能腦補。 初次雙修,蕭鼎之全程清醒理智,那時不知葉瀾玄外弱內(nèi)強,淺嘗即止的八音迭奏是魔王給予的最大溫柔。 這次葉瀾玄主動招惹,蕭鼎之本沒想怎么欺負(fù)他,但天生尤物的葉瀾玄無須刻意的技巧便能摧毀理智的防線。加之無微不至的溫情,兩兩斗嘴的別趣,心態(tài)的微妙轉(zhuǎn)變影響亢奮度。 魔修対任何事都很極端,一旦想為所欲為,便會卯足勁瘋狂沖擊目標(biāo)。 戰(zhàn)力與體能雙雙封頂?shù)拇竽ё饐适Ю硇裕每駶斃藖硇稳荻继p了。 葉瀾玄外柔內(nèi)剛,海納百川,任你風(fēng)大浪急,只要靈魂不死,身體化為灰燼又有何妨。 瘋狂的一天如流沙般謝幕,瀾軒里一片狼藉,回歸理智的二人喘息著平復(fù)心神。 蕭鼎之xiele無意識間溢出法力,懸在空中的葉瀾玄墜下落在他懷中。 葉瀾玄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著屬于蕭鼎之的氣息,被狂風(fēng)驟雨席卷過的嬌花沒有枯萎,反而愈發(fā)絕艷。 蕭鼎之將他放在石榻上,說:“師尊,有個問題上次我就想問你?!?/br> 葉瀾玄靈力充盈,精神奕奕,像是感染了蕭鼎之的瘋癥,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jìn)去,狂道:“來啊,繼續(xù)快活。這種程度滿足不了我。” 蕭鼎之微微搖頭:“你靈xue已滿,繼續(xù)下去會遭反噬?!?/br> 葉瀾玄嗤道:“你不是說我的命歸你所有嗎?現(xiàn)在就拿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好過仙魔殊途,在敵対之戰(zhàn)中拼個你死我亡。” 蕭鼎之坐在榻邊,柔聲問道:“你抵死相纏就為賭口氣?” “不,我想吸干你的靈力修為,讓你成為普通人,斷了你入魔的念想,除了九溪峰哪里都去不了。” 蕭鼎之抿唇淺笑:“我就說你若強大必會欺我,你還矢口否認(rèn),現(xiàn)在終于吐出真實想法?!?/br> 葉瀾玄:“好好審題,我說的重點是入魔?!?/br> 蕭鼎之道:“你為何対入魔這般敏感?修士變道是常有的事?!?/br> “我管不了其他人,我門下不能出叛變之人?!边@點是葉瀾玄堅守的最低底線。 “我以仙修身份一統(tǒng)魔域如何?” 葉瀾玄怔住。 從未想過事情還能這樣轉(zhuǎn)變。仙修統(tǒng)管魔域,那所謂的仙魔大戰(zhàn)便不存在,就算起沖突也是內(nèi)部矛盾,系統(tǒng)給的任務(wù)迎刃而解。 哈,蕭鼎之是什么鬼才,竟能想出這種辦法。 葉瀾玄心中大石落地,狂氣消散,恢復(fù)冷靜:“凈化魔域是仙修的夙愿,但魔修性邪,心口不一。以什么身份統(tǒng)管魔域并不重要,關(guān)鍵在于嗜血驕狂的魔修能不能改邪歸正,如若不能,換個稱謂依然壞事做盡,反而污了仙修的清譽?!?/br> 蕭鼎之沒料到葉瀾玄反應(yīng)這么快,想得這么多。 “你難道要魔修歸隱山林,種田過活?亦或是將他們屠殺殆盡?魔修滅亡,妖修做大,你想要的太平根本不存在?!?/br> 這話說得有道理。三界也有平衡鏈,哪一方消亡都會打破平衡,強行毀滅不如剛?cè)峒鏉?/br> 蕭鼎之不做魔尊,那個位置總有人坐,萬一出個比他還狠的角色,天下太平就更難了。 葉瀾玄經(jīng)過一番衡量,松口道:“你現(xiàn)在的能力可以一統(tǒng)魔域嗎?” “懸。”蕭鼎之現(xiàn)在想法又變了,謙虛道,“沒有你這只鳳凰相助,闖魔域可以,做魔尊難?!?/br> 突如其來的被需要像一陣春風(fēng)吹進(jìn)葉瀾玄荒蕪的心田,堵在胸口的郁結(jié)之氣消散,看到蕭鼎之脖子布滿自己咬出的印痕,葉瀾玄的臉皮火燒火燎。 氣到極致會激發(fā)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潔身自好的葉瀾玄從未放浪形骸過,今日的瘋狂是他生命中最奇特的里程碑。 他怕蕭鼎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迫,扯過錦被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無處安放含羞帶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