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小小拾荒者

    這里是位于三環(huán)內(nèi)、二環(huán)外，聯(lián)盟基地和安全區(qū)之間的緩沖帶，除了駐軍和少量政府部門機構，原則上沒有居民。阿靜和周敦虎、吳子健一個向北兩個向南，街道上空無一人，不用擔心被跟蹤。

    “理事會監(jiān)察組……好大的坑啊！”

    但凡事都有例外，王簡站在街道對面小區(qū)塔樓頂層的房間里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在他身旁還有個穿著能源部電力工作服的年輕人正舉著長焦鏡頭，不斷按動著快門。

    有了伊利亞江，或者說疆省移民，準確的說是洪濤提供的詳細情報，涉嫌非法武器交易的人員早就被內(nèi)務部便衣用各種方法嚴密監(jiān)控了起來，其中秦洪濤、王正榮、吳子健都是重點關注目標。

    沒多久收獲就來了，監(jiān)控名單里出現(xiàn)了一個新名字，周敦虎！他倒是沒和秦洪濤有過接觸，但和王正榮、吳子健接觸次數(shù)太多，除了在單位里還有私下交往。

    內(nèi)務部如果想確定一個人的行蹤，不管是流民正式居民基本無處遁形。他們根本不用費心費力的去盯梢，只要查看各個安全區(qū)之間的檢查站登記就能找到詳細的出入記錄。

    現(xiàn)在新安全區(qū)被封鎖了，幾乎每個檢查站都配備了內(nèi)務部便衣，這個工作變得更加簡單，連專門調(diào)閱都免了，也不用刻意隱瞞身份，正大光明的對所有人員進行身份檢查是正常且必須的。

    有了這個便利，周敦虎就成了被綁上細線的土蜂，走到哪兒就會把采蜜人引到哪兒。這不，阿靜就毫無警覺的被連累了，成了監(jiān)控名單上的又一個新目標。

    周敦虎有什么背景，內(nèi)務部還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秘密核實，但阿靜的身份證明在經(jīng)過檢查站時已經(jīng)暴露無遺。

    但王簡這次有點咧嘴了，理事會監(jiān)察組雖然沒啥大權力，但地位比較特殊。是專門代替理事們四處尋訪的眼睛、耳朵、鼻子，化妝、隱瞞身份都是其慣用手段。

    在沒有違反聯(lián)盟規(guī)則的情況下任何人不得干涉其正常工作，如果沒有確鑿證據(jù)，內(nèi)務部輕易也不會去特意調(diào)查，避免引起高層之間的摩擦。

    “科長，她說不定是來調(diào)查管理處工作情況的，咱們還繼續(xù)跟嗎？”不光王簡懂得這些規(guī)則，旁邊的內(nèi)務部調(diào)查科探員同樣明白，也開始有點含糊了。

    “你是不是該重新培訓了？調(diào)查科有哪條規(guī)定說不能調(diào)查監(jiān)察組了？咱們就是干這個活兒的，哪怕她是聯(lián)盟理事長和秘書長，卷入案件該查也得查。通知一組，放下手里的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但不許靠近！”

    如果能遵循潛規(guī)則，害怕觸碰達官顯貴，以王簡的工作成績早就應該升任調(diào)查局局長，和藍玉兒比肩了。尤其是面對阿靜，王簡下意識的感覺她肯定不是清白的。

    當年在調(diào)查安通機械公司時，就有這個女人的身影。事情不會這么巧，這次必須要搞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為誰做！

    剛剛的感嘆并不是在抱怨命運不公，而是想起了某個人坑王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一出手就是個能把部長級別人物坑下臺的大坑。

    于佳壓了壓破草帽把臉遮住大半，沖著馬車上的大叔微微點點頭，背起柳條筐拿上小鐵鏟，走向了街對面的那片建筑。

    柳條筐是用來裝馬糞的，小鐵鏟的用處比較多。發(fā)現(xiàn)了濕漉漉的馬糞可以用它鏟起來放進筐里，遇到野獸立馬就變成了打狗棍。當然了，也能當做互相攻擊的武器，和其他拾荒小孩搶一搶地盤。

    拾荒者，在安全區(qū)里并不是個被人喜歡的工作。說是拾荒、撿糞，實際上有機會的話順手牽羊也是常事。成年人很少會做這種工作，主要是怕挨揍。

    但只要能掙錢的工作，在安全區(qū)里就不會無人問津，大人干不了還有孩子。就算發(fā)現(xiàn)小孩手腳不干凈，一般也不會引起太大憤怒，更不會下死手。

    現(xiàn)在于佳就是個非常標準的拾荒小孩，從年齡到裝扮都一般無二。他對這個工作也不抵觸，有了在救贖者基地度過的童年，基本上可以免疫大部分人間疾苦了。

    當然了，他不是又流落到無人照顧的地步，而是被張偉平特意接回來，成為了一名預備役清潔工。

    這還是洪濤的主意，在和張偉平閑聊的時候無意中提起了這個小家伙在學校里表現(xiàn)非常不好，調(diào)皮搗蛋外加成績墊底，下手還狠，經(jīng)常因為一點小事就把同學打傷，有一次差點把個高年級男孩子的眼睛摳瞎。

    要問一個剛剛九歲的小孩為啥下手這么重，張偉平毫不掩飾的把屎盆子扣到了洪濤頭上。他說于佳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是正義的佑羅，對壞人堅決不手軟！

    當年跟著洪濤一起逃亡的經(jīng)歷雖然只有短短幾個月，但在孩子內(nèi)心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從骨子里崇尚暴力，認為一切事情都應該用武力手段解決，好像只有這樣干，長大了之后才能去當大俠。

    對于這種指責洪濤只能默認，自己確實當著孩子做了太多血腥殘酷的事情。那么該如何彌補呢？想靠幾句話說服顯然不太可能，換個環(huán)境應該也沒啥大用，放在自己身邊更不合適。

    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不是想當大俠、想靠武力解決問題嗎？成，我給你機會，來學著當清潔工吧，在工作中慢慢體會人世間的殘酷。什么時候對暴力感覺到厭煩了，什么時候也就不用別人多嘴，就知道該如何生活了。

    至于說危險問題，如果沒有自己他和卡米拉早就成為枯骨了，能活到今天已經(jīng)賺了。做人不能太貪，能為族群出力也是一種榮譽。死了，死得其所；沒死，就是族群的英雄，對將來的成長并不全是壞事。

    于佳對這個安排不僅沒有畏懼，還異常興奮，頭一天抵達訓練基地就沒睡著，還把床單給尿濕了，瞬間出了名，人送外號：地圖俠！

    今天是于佳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也是清潔工組織成立以來第一次實際cao作。總共四組十二名隊員，任務只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盯著王榮華和吳子健，記錄他們干過什么、去了哪里、見了誰！

    于佳這一組是負責盯梢吳子健的，但跟到三環(huán)路檢查站就過不去了。沒辦法只能原地傻等，終于又把人給等了回來。

    但兩個人走到管理處門口，吳子健沒有進去，獨自一個人騎著馬繼續(xù)向南。于佳這組人只能駕著馬車遠遠綴在后面，到了新六區(qū)和新七區(qū)交界處，把盯梢的任務移交給另一組人繼續(xù)。

    最終吳子健來到了新六區(qū)最南端，鉆進了一個很大的低層建筑。這里原本是個家具城，現(xiàn)在屬于機械部下屬的倉庫，存放著很多大型機械配件。

    由于距離十八里店南橋的軍隊檢查站非常近，周圍也沒有合適的定居點，雖然位于安全區(qū)內(nèi)，卻非常安全，很少有流民會來這邊晃蕩。

    特殊環(huán)境給繼續(xù)監(jiān)視制造了困難，清潔工們?nèi)绻诟浇L時間逗留，馬上就會被崗樓上的軍隊哨兵發(fā)現(xiàn)，肯定會過來盤問。

    這時于佳就起到了大用，他是個小孩子，只要略加偽裝就可以找到合適的理由，比如當個拾荒者。軍隊哨兵即便來盤問也拿這種孩子沒轍，你不讓人家滿街游蕩，管飯嗎？不管飯，人家咋活？

    第1053章 人小鬼大

    果不其然，軍隊哨兵已經(jīng)算很盡職盡責了，發(fā)現(xiàn)之后隔了幾分鐘就騎著馬過來盤問，結果被于佳一嘴生硬的漢語和臭烘烘的味道給迷惑了，只扔下一句不許偷東西就匆匆離開。

    拾荒者當然不能不偷東西，不偷咋吃飯呢。于佳也沒客氣，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撿拾著街道上的馬糞，一邊賊頭賊腦的把沿街的每扇門、每個院子都探視了一遍，很快就來到了家具城西側，消失在哨兵的視線中。

    “一共三個人，都是男的，長這個樣子！”

    三個小時之后，于佳又站在了洪濤的房間里，頭發(fā)濕漉漉的，身上穿著大人的棉布襯衣充當浴袍，繪聲繪色的講述著今天的得意之作。說到關鍵之處，還拿出一個小本子，打開之后露出了七八幅鉛筆素描。

    “認識嗎？”洪濤很耐心的聽完了于佳還有些缺乏邏輯性的講述，并用豐富的表情給予了嚴重關注，讓小孩子充分享受了一下什么叫成就感，這才拿過本子粗略的掃了幾眼，再遞給沈萬三和笨豬。

    “肌rou線條畫的很不錯……”沈萬三和洪濤一樣嚴重缺乏藝術細胞，對一切音樂、繪畫作品天生不感冒。看在洪濤的面子上才沒把小本子撕了，努力搜腸刮肚想出了一句比較專業(yè)的評語。

    “我見過嗎？”笨豬倒是有點藝術細胞，會拉手風琴，但他并沒關注畫的水平，而是對畫里的人物提出了疑問。

    “這兩個像不像蔣門神和他身邊的高個壯漢？”誰要說于佳有繪畫天賦，洪濤立馬就會把這個人歸于阿諛奉承之輩。但誰要說于佳沒下功夫練過，也是個睜眼瞎。

    這幾幅人物五官和形體素描，雖然說筆法上還有點欠缺，構圖、比例卻比較準確，尤其是對光影明暗的處理，已經(jīng)有點科班的水平了。光看五官長相找不到記憶中相似的面孔，但從體型上看就有點印象了。

    蔣松亭是個中等身材，偏瘦，過耳長發(fā)，戴金絲邊眼鏡，很有文藝范兒。他身邊那個保鏢似的家伙粗胳膊粗腿虎背熊腰，步伐沉重下盤很穩(wěn)，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這些特征于佳抓的很準，也充分表現(xiàn)了出來，至少洪濤是這么認為的。一眼看過去，腦子里就能浮現(xiàn)出相應的人影，應該就叫準確。

    “我看看……這手畫的太大了吧！”沈萬三長期活動在城東安全區(qū)，對蔣門神一伙人只聞其名未見其身，聽見有人說誰是壯漢不太服氣，馬上湊過來再看一遍。

    “是有點像，不會那么巧吧？”笨豬當然見過蔣松亭一伙人，把小本子放遠點看看，又拉近再看看，最終也承認有點感覺。

    “現(xiàn)在還說不好，不管是不是先盯著別放松，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兒再說。小子，干得不錯，加油！這是獎勵，記住，和自己人打架的時候不許用！”

    現(xiàn)在洪濤對這伙人到底是不是蔣松亭已經(jīng)沒有太大興趣了，說到底只是一群拿好處辦事的雇傭軍，現(xiàn)如今后面的黑手已經(jīng)暴露，本源就在聯(lián)盟內(nèi)部，無論是誰，足矣說明問題。

    但能初步確定調(diào)查范圍也是不小的收獲，畢竟知道敵人大概是誰了，可以根據(jù)對方的特點制定相應的對策。而這一切的功勞必須有于佳一份，在獎懲方面洪濤還是很大方的，解下大腿上的傘兵刀遞了過去。

    “還有三個外國人……他們和救贖者的大毛子不一樣，比學校里的外國老師更像外國人，我能認清楚！”

    得到了偶像的當面稱贊和獎勵，于佳小朋友如同打了雞血般亢奮，快速把傘兵刀揣進懷里，又提供了一個鉛筆畫上沒表現(xiàn)出來的信息。

    “外國人？”笨豬對這個說法有點懷疑，眾所周知，對洪濤支持率最高的就是外籍幸存者團體，他們怎么可能與蔣松亭一伙人勾結到一起呢？

    “偷渡客，每年都有外來海船上的水手走失，說是走丟了，其實就是偷渡，只要能找到謀生的路子，他們在這里的生活要比以前好過很多。

    熬上幾年，找機會花錢入個流民籍，東南亞人居多，歐美白人也有。這些家伙大部分不會加入外籍幸存者團體，很難查清楚身份。”

    俗話講術業(yè)有專精，洪濤和笨豬不太理解的事情，到了沈萬三這里就成了基本常識。他在城東安全區(qū)生活了七八年，拜職業(yè)所賜，必須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人，知道的自然就要多。

    “小子，好好干，別給你爹丟臉，也不要讓我失望！”面的滿腔熱血的小孩子，洪濤送上的不是一劑能讓人略微冷靜下來的冰鎮(zhèn)飲料，而是大杯會讓人更加亢奮的高度白酒。

    要說這種做法也是夠缺德的，百分百算是利用了青少年涉世未深、容易沖動的性格。但洪濤沒有辦法，他現(xiàn)在從整體上處于劣勢，必須把身邊的所有資源都利用上才有可能獲勝。

    “佑羅萬歲！”于佳的小臉已經(jīng)因為興奮而通紅了，單手握拳狠狠錘了一下胸口，行了個不算太標準的反抗軍軍禮，跟著笨豬出去了。他要勝不驕敗不餒，馬上投入到訓練當中去，爭取在今后的工作中取得更多的成績。

    “……海貨商人、走私犯、偷渡客，抱著團出現(xiàn)在新安全區(qū)，背后還有能調(diào)動軍隊的力量支持。老三，你說咱們是不是有點弱了？”

    洪濤也回了個軍禮，滿足了孩子的虛榮心，等到于佳離開房間才喃喃的詢問沈萬三，實際上是在自言自語，根本沒打算聽取別人的意見。

    “軍隊？啥軍隊？”沈萬三并不了解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不是洪濤刻意瞞著，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方面。

    “去找張偉平，把那個家伙帶上來。記得，必須帶兜帽，誰也不許看到他的臉！”

    朱瑪弄死了兩名聯(lián)盟士兵，可是過去好幾天了聯(lián)盟方面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連王簡都不知情，這就讓洪濤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F(xiàn)在面對的敵人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了，光靠常規(guī)招數(shù)無法奏效，必須要玩點邪的。

    于佳看到的人還真是蔣松亭和李友良，他們自打接到阿靜的指令，只用了二天時間就轉移完畢，整體從安通機械公司消失，不動聲色的潛入了新安全區(qū)。

    與此同時接到蔣松亭通知的秦鴻偉也馬不停蹄的從津門港加入了自愿遷徙的隊伍，順利在新安全區(qū)里落了腳，成為了一名海鮮商人。

    但蔣松亭沒有一次性把寶全押在走私武器彈藥一件事上，甚至沒當做重點來運作，真正的參與者只有秦鴻偉和他熟悉的那群走私犯，王正榮和吳子健只能算輔助，隨時可以脫身。

    在這個安排上阿靜沒有干預，還提供了不少幫助。比如王正榮和吳子健的工作就是通過她的渠道獲得的，管理處市場科科長周敦虎，是具體cao作這件事的人。

    周敦虎到底是什么身份蔣松亭已經(jīng)沒興趣去打聽了，自打阿靜露面之后，任何意外都可以當做正?，F(xiàn)象，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武器彈藥走私陷阱只不過是計劃中的第一環(huán)，后面還有更厲害的招數(shù)，這一點蔣松亭自打離開安通機械公司時就已經(jīng)預料到了。

    事實證明他判斷的非常準確，上面那些人根本就沒打算輕易放過他們，交待下來的工作一個比一個兇險，目標則對準了同一個人，洪濤！

    第1054章 危險的味道

    阿良自打來到新安全區(qū)情緒一直不太好，和原本的城南安全區(qū)相比這里簡直就是貧民窟，要啥沒啥，想吃頓好的得回老安全區(qū)，娛樂項目更是別想。

    最令他心煩的還不是生活條件艱苦，而是接下來要做的事兒和要合作的人。此時在家具城里藏身的不僅有自己人，還有十多名來自東南亞、歐洲的外籍幸存者。

    別誤會，這些外籍幸存者和藍迪、秀山太太他們所代表的外籍幸存者不是一個概念。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外籍幸存者團體派來的殺手，目標只有一個，綁架洪濤或者殺死之后獲得組織血樣！

    阿良雖然不太喜歡洪濤，但也不想讓外人殺死，俗話講家丑不可外揚，自己家里有啥事沒必讓外人插手。可惜他說了不算，提供準確位置和時間訊息是上面交代下來的命令，其它的無權過問。

    這不，第一次武器交易失敗了，天意不可違，如果這次再不能奏效，徹底解決方案隨之啟動，具體執(zhí)行者就是這群外籍殺手。

    老話說的好，馬勺哪兒有不碰鍋沿兒的。讓一群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殺手和幾個純粹的亡命徒在一座建筑物內(nèi)相處幾十天也確實有點難度，至少在生活習慣上就不太一樣，必須互相謙讓。

    外來的客人必須享有特權。到了末世，這個習慣依舊保留著。阿靜給蔣松亭的命令就是全力配合四個字，無論多不滿意也得忍著。

    “他們丫挺的連漢話都不會說，真有用嗎？”蔣松亭比較有城府，可以忍常人之不能忍，但阿良就沒這個本事了，每天幾乎都要抱怨幾句，還不分場合。

    “專業(yè)的事情讓專業(yè)人士去做，他們有沒有用我不清楚，至少比咱們要管用的多。”蔣松亭的回答也不太客氣，話里話外的意思全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

    “大哥，咱們?nèi)绻芟纫徊较率职讶烁愕绞?，喝點血應該來得及吧？”阿良也不是省油的燈，忠于蔣松亭是一回事，為自己爭取好處又是另一回事，互不干擾。

    “你他媽腦子里都是蛆啊，外面的傳言也敢信？”蔣松亭對這位左膀右臂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真豁出命跟著自己干，憂的是不管如何玩命智商上限是天生注定的，后天沒法大幅度提升。

    “阿靜不是也說了，他孤身闖進喪尸群擊殺活尸的事兒是真的！”阿良不太服氣，又抬出來一個證據(jù)。

    “她只是上面的一條狗，讓怎么叫就怎么叫?！笔Y松亭煩躁的擺了擺手，在他看來，信阿靜的話還不如信說書先生的。

    “那這些洋鬼子該不是假的吧？大哥，我知道阿靜不可信，但這件事已經(jīng)穿得沸沸揚揚，如果沒有點真憑實據(jù)，這些家伙肯定不會萬里迢迢的跑過來幫忙?！?/br>
    阿良今天算是和蔣松亭卯上了，非要把事情說個明白才肯罷休。也不怪他好奇心太重，這件事越來越讓人費解了，按照常理根本說不通。不把其中的隱情搞明白，怎么可能全力以赴。

    “當年我們過來時，也想不到是要干缺德事兒。阿良，你還年輕，不太了解上面那些人的秉性。他們根本就不是人，為了屁股地下的座位什么都會干，不是你我能想像出來的?！?/br>
    面對阿良的逼問蔣松亭無路可退，實際上他也拿不準上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