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 第100節(jié)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再度開啟,有人走進來,溫鯉下意識地看過去。 陳鶴征身量修長,立在一片燈光下,眉梢微挑,“當(dāng)事人口供在此,總能證明我是無辜的吧?” 說到這,他故意嘆了聲,“我干干凈凈一個男兒身,莫名其妙,叫人污了清白。” 作者有話說: 校園篇剩的內(nèi)容不多啦,我每天盡量多寫點,讓大家有好一點的閱讀體驗。 這章的副標(biāo)題,應(yīng)該叫“如何讓老婆相信我是c”——生活不易,小陳嘆氣。 第102章 陳鶴征既然知道江應(yīng)霖故意放給溫鯉看的那段視頻, 會成為埋在她心底的一根刺,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事情想要解決,也簡單, 把“當(dāng)事人”揪出來, 跟溫鯉說清楚就好,但是,找人的那個過程,著實苦了陳鶴征。 拍視頻的人夠聰明, 鏡頭一直對著散臺桌面上的酒瓶, 收錄了女孩子的說話聲,卻沒錄任何一個人的臉。 根據(jù)背景音里,dj打碟控場的風(fēng)格, 陳鶴征大致能確定那是哪家夜場, 再加上視頻信息中的拍攝時間,幾經(jīng)輾轉(zhuǎn),他耗了一個多星期,才找到這個自稱跟陳家兩兄弟都有過關(guān)系的女人。 陳鶴征越找越火大,最后耐心全無,凌晨兩點,讓保鏢把名叫mandy的女孩從夜場的包廂里提了出來。保鏢個個身材健碩, 小美女哪見過這陣仗, 嚇得直哭, 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陳鶴征既無奈又窩火, 他單手將垂落的額發(fā)向后推, 蹲在mandy面前, 試圖跟她講道理:“小meimei, 我不想為難你, 但是,你在外面亂說話,讓我女朋友誤會,總得去解釋清楚,還我一個清白吧?!?/br> mandy哭得抽噎,縮著身子看向他,小聲說:“我可以跟你走,幫你解釋,但是,你不能打我?!?/br> 陳鶴征愁得不行,“我對暴力沒什么興趣?!?/br> 他只收拾江應(yīng)霖那種類型的混蛋。 * 溫鯉聽完mandy的解釋,幾乎笑出來,笑過之后,又覺得眼眶微微熱。 陳鶴征讓mandy出去,將包廂門關(guān)緊,在暗色的光線下,摸了摸溫鯉的眼睛,低聲問她:“還誤會嗎?” “沒誤會呢,”溫鯉伸手抱他的腰,聲音軟軟的,“阿征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你不會亂來的,我知道?!?/br> 陳鶴征的指腹貼在她眼角,揉了兩下,又問:“那你為什么不開心?” 上次來茉莉坊,剛開始還好,她鬧著要回學(xué)校時,明顯帶了情緒,他怎么會看不出來。 這樣靠在陳鶴征身上,溫聲同他說話,感覺實在美好,溫鯉一時松懈,埋在心里的那點小情緒、小別扭,全部泄露出來。 她說,阿征,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成為更好的人。 “陳鶴征,”她叫他的名字,仰頭看他,眼睛那么亮,又那么濕潤,“我很貪心,想要你的一輩子,這輩子都跟著你?!?/br> 這樣年輕就開始談?wù)摗耙惠呑印保瑫粫纾?/br> 可是,面對這樣喜歡的人,溫鯉想連下輩子都預(yù)定,現(xiàn)在就與他約定好,下輩子還要遇見他,做他女人。 談戀愛就是會讓人既心軟,又貪心。 陳鶴征垂眸看溫鯉,指腹從她眼尾移到唇上,一下一下,很輕地揉。 他揉她的動作,實在撩人,溫鯉主動湊過去吻他,同時,聲音破碎地對他說:“我想要——” “想要阿征的一輩子。” 陳鶴征眼底的笑意又溫又暖,他低下頭,任由她吻他。 她想要的,他怎么會不給呢。 * 跨年夜,江邊有煙花表演,半個城市的人聚在一起,倒計時,迎接新的一年。 之前,陳鶴征從不參與這種活動,人多,他嫌吵,而且開車過去,路上能堵到發(fā)瘋。但是,看一眼懷里的小姑娘,不用問,溫鯉一定是喜歡看煙花的。 于是,他帶她離開茉莉坊,去江邊,陳鶴征還帶著聽live house那天溫鯉給他的那條圍巾。溫鯉抬手幫陳鶴征整理衣領(lǐng),在他低頭的一瞬,她親到他的眼睛。 那樣深邃又漂亮的眼睛。 江邊自然熱鬧,到處是人。陳鶴征一開始牽著溫鯉的手,十指相扣,后來,見她笑得實在太甜,他忍不住想抱她,索性解開大衣的扣子,將她撈到身前,藏進懷里。 周圍情侶很多,都膩在一塊,他們的行為并不突兀,溫鯉還是微微紅了臉,她在陳鶴征的大衣里,隔著襯衫咬他的鎖骨。 很輕的一下,像小貓撒嬌。 陳鶴征低頭看她,溫溫地笑,說:“真會鬧人啊?!?/br> 路邊有賣氣球的小商販,溫鯉看了眼,陳鶴征就買了一個給她,會發(fā)光的小東西,亮晶晶的。 溫鯉仰頭,看氣球,也看陳鶴征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里,看見一個小小的笑容燦爛的自己。 倒計時開始時,場面甚為熱烈。成千上萬的人,一起高呼、尖叫。 舊年的最后一秒,煙火升空,星火構(gòu)成的巨大花盞,次第綻放,瑰麗的顏色,映亮黑沉無邊的夜。 有好多小情侶開始擁吻,互相說著我愛你,要永遠(yuǎn)在一起之類的話。 溫鯉依然藏在陳鶴征的衣服里,她仰頭看他,眼睛被煙花的顏色浸染,明亮如星。 “陳鶴征,”她叫他,“現(xiàn)在,我是你女朋友了吧?” 這個問題不知道哪里戳到他,他忽然笑得很厲害。 溫鯉咬了咬唇,忍不住催他,“別笑啊,你快點頭!快點快點!” 陳鶴征眼底有笑,抱著她的手臂抽緊了些,讓她挨他更近,低聲說:“做人女朋友,是要做壞事的,懂嗎?” 起先,溫鯉的確沒懂,她眨一下眼睛,神色微微茫然。 煙火未停,陸續(xù)升空,巨大的聲響和光亮里,她忽然明白過來,眼睛倏地睜大,手心也冒汗,嘴上卻說:“你帶我回家吧?!?/br> 我跟你回家,做你女人,跟你一輩子。 * 手表的指針,劃過午夜十二點,就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煙花結(jié)束,聚在江邊的人陸續(xù)散去,陳鶴征低頭去看藏在他懷里的小姑娘,輕聲問:“真的要跟我回家嗎?” 溫鯉被陳鶴征抱著,風(fēng)吹不到她,周身暖洋洋的,她不好意思點頭,似是而非地應(yīng)了一句:“你說要帶我去溫室花房的?!?/br> 半山別墅的溫室花房,故去的陳夫人親手打理過的地方,對陳鶴征而言,有太多特殊的含義在里面。 陳鶴迎度假去了,傭人也都放假,偌大一棟別墅,悄無聲息,有些空曠,但供暖充足。 花房里草木蔥郁,全透明的玻璃墻外,是輕盈飄落的白色雪片。有助植物生長的補光燈一直亮著,暖意融融,溫情融融。 陳鶴征耐心很好,他教溫鯉辨認(rèn)花架上的各類茉莉,紫茉莉、鴛鴦茉莉、寶珠茉莉…… 溫鯉脫掉外套,解開圍巾,長發(fā)散在肩上,有好聞的香氣。 她皮膚白,眼睛烏黑瑩潤,笑瞇瞇地說:“茉莉的花語是不是‘純真的愛意’?等我畢業(yè),有自己的小房子,也要在陽臺上種茉莉,種好多,它們開了花,都送給阿征。” 最純真的愛,都給他,只給他。 話音落下,周圍靜了靜。 溫鯉臉紅了,“我是不是記錯花語了?” 陳鶴征垂眸,專注地看她,片刻后,低聲說:“我本來不想那么快的,不想讓你害怕” 溫鯉怔愣一瞬,倏地明白過來,也不知道是該更臉紅,還是先咬他一口,讓他別亂說話。 陳鶴征伸手捏溫鯉的后頸,禁錮她,讓她無處可躲,貼著她的唇說:“但是,你太能招我了?!?/br> 讓他沒辦法,也讓他忍不住。 * 別墅的窗外,雪片越落越盛,又是一場難得的雪。 陳家有養(yǎng)狗,黑色的阿拉斯加,碩大的腦袋和爪子,陳鶴征告訴溫鯉它叫海盜。 海盜親人,叼著溫鯉的衣袖要跟她玩,溫鯉正要蹲下去抱它,身量忽然一輕,她先被陳鶴征抱了起來。 他抱著她,朝樓上的臥室走,溫鯉心跳很快,臉埋在陳鶴征肩膀的衣服里,不看他。 臥室里,只開了盞落地?zé)?,光線很柔,薄紗似的。 溫鯉被他放在床上,脊背碰到床單,一點軟,還有一點淡淡的涼。她的長發(fā)蹭在臉頰和脖頸上,陳鶴征伸手拂開,俯身吻她的額頭,在她略顯惶然的心跳聲里,對她說:“害怕嗎?” 她下意識地咬唇。 陳鶴征笑了笑,那么暖,溫聲說:“怕就再等等,先不做?!?/br> 溫鯉輕輕呼吸著,主動去扯他身上的腰帶,指腹碰到他的皮膚,小聲說:“不想等了?!?/br> 很喜歡他,很想他,也—— 想要他。 干凈漂亮的小姑娘,眼眸濕濕潤潤的,將他望著,說著直白又熾熱的話。 那一瞬,天地昏沉,曖昧叢生。 陳鶴征想,讓他留在這一夜吧,長久地留在這夜,留在她凝視他的這記眼神里。 他愿長眠于此,不得超度。 * 溫鯉對這一切都陌生,有點無措,但是很乖,乖到發(fā)甜。她睫毛沾了水,濕漉漉的,眼珠也是,望著撐在她上方的那個影子。 “你親親我,”她抱著他的脖子,小聲說,“要一直親我?!?/br> 陳鶴征額頭浮著汗,顯得發(fā)色更深,黑漆漆的,他“嗯”了聲,同時,捏著溫鯉的下巴,再度同她強調(diào):“我沒愛過別人,也沒碰過?!?/br> 他是她的,一切都是她的,從未給過別人。 溫鯉呼吸發(fā)熱,說不出話,下意識地去咬陳鶴征揉她嘴唇的那根手指。 濕噠噠的感覺,從指尖開始蔓延,然后一路,燃成火焰。 窗外,只有雪,不起風(fēng),純白的顏色,安靜落著。 溫鯉抓他的手臂,想哭,偏又沒力氣,身上出了汗,又不止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