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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魚裕貴妃 第14節(jié)

    小耿:我我我!

    第20章 四爺駕到

    蘇培盛在他身后倒吸一口涼氣,耿格格這話說的,她的命是在主子爺手里,難不成還敢有不樂意?

    他偷偷去瞥四爺?shù)纳裆娝m然蹙著眉,面上卻沒有絲毫慍色,目光中還透著幾分憐惜,忽然反應(yīng)過來。

    要是耿格格當(dāng)面對著四爺哭訴抱怨,確實會讓人覺得是在表達(dá)不滿??伤昧四菢釉频L(fēng)輕,懂事看開的口吻,還是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那就一丁點不滿都沒有了,只剩下柔弱可憐和無助。

    連他聽著都覺著心下一酸,更別提四爺了。

    如蘇培盛所想,四爺聽到這番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耿寧舒被著火的事情驚了魂。她年紀(jì)小,哪里遇著過這樣的場面,定是嚇壞了。

    四爺怕自己出現(xiàn)會讓她更惶恐,就沒有再往前,退后兩步回到轉(zhuǎn)角處,等到耿寧舒走了才重新走出來。

    看著她瘦弱纖細(xì)的背影,他想到在火場外見到她時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頭沉悶悶的不大舒服。

    “蘇培盛,那晚發(fā)現(xiàn)走水的那個,原本的活兒不必做了,讓他擦亮眼睛好生盯著雪綠閣這邊,有任何危險都及時來報?!?/br>
    前院的小籃子接到指令的時候,人都樂傻了,他在府里做了三年,還只是個最低等守門的小太監(jiān),沒想到偶然發(fā)現(xiàn)的這一樁火情讓他升了職,昨天還收到了核桃給的五兩銀子。

    他激動地朝著雪綠閣的方向跪下鄭重拜了拜,“耿格格真是奴才命中的貴人!今后有用得著小籃子的地方,奴才必定在所不辭!”

    *

    四爺大步去了西院,李側(cè)福晉那邊來報肚子疼請了府醫(yī),他得過去看看。

    進(jìn)了門,福晉已經(jīng)在了,他直接問:“如何了?”

    福晉寬解他,“爺別太擔(dān)心,府醫(yī)方才施了針,李氏的疼已經(jīng)止住了,應(yīng)當(dāng)沒有大礙?!?/br>
    院里的大太監(jiān)田進(jìn)祿等在旁邊給四爺引路,他卻沒往正屋去,徑自去了兩個孩子的住處,方才看到耿寧舒,他就想起正月十五那天這么多禍?zhǔn)露际菑睦钍线@兒起的,就不大想見她。

    那日大格格和二阿哥是進(jìn)宮了的,好在沒受影響,福晉道:“妾身已經(jīng)跟乳母們都交代過,李氏這胎坐穩(wěn)前盡量少讓孩子們過去,免得發(fā)作起來嚇著他們?!?/br>
    四爺點頭,“安排的妥當(dāng),你費心了?!?/br>
    李氏這胎才一個來月就叫了幾回府醫(yī),怎么看都不大樂觀,還是多看顧好現(xiàn)有的兩個孩子才是。

    看完孩子那邊的府醫(yī)也過來了,“側(cè)福晉前些日子動了胎氣,應(yīng)當(dāng)靜養(yǎng)為上,此番急火攻心所以突發(fā)不適,之后還應(yīng)當(dāng)靜心少憂思才是?!?/br>
    “她哪來的火氣?”四爺臉色沉下來,自己積了那么多怒火都沒朝她發(fā),她倒好,連身子和孩子都不顧大動肝火。

    福晉就道:“李氏臥床靜養(yǎng),連門都沒出過,難不成是下人們沒盡心伺候?”

    四爺皺了眉,“蘇培盛,把李氏身邊伺候的都叫來。”

    這群人前幾天剛被打過,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他們身上疼,心中更慌,不敢抬頭看坐在主位的兩位主子。

    福晉問道:“李側(cè)福晉到底是為何腹痛?”

    底下幾人互相看看,誰也不敢說話,他們哪敢說是因為四爺讓耿寧舒住雪綠閣的事情。

    “還不如實交代?”福晉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和顏悅色,“難不成是你們幾個謀害主子爺?shù)淖铀???/br>
    這罪名壓下來可是要掉腦袋的,田進(jìn)祿趕忙磕頭:“福晉明鑒啊,奴才們就是有十條命,也萬萬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其他人也跟著他一起,光喊著冤屈,避而不答。

    “砰!”四爺把手里的茶盞重重一放,“既然都不說,那就拖下去再打,打到有人愿意說為止?!?/br>
    蘇培盛立即指揮太監(jiān)們動手,敢在主子面前耍心思,真是活膩了。

    見四爺來真的,一幫奴才宮女嚇呆了,舊傷還沒愈合呢,要再添新傷不是被活活打死了么,跪在后頭的一個小宮女癱倒在地什么都顧不得了,“主子爺開恩,奴才說,是因為……”

    翠兒眼看要瞞不住,趕緊搶話,“奴才也說,是因為福晉早上分發(fā)了一批布料,不知是不是弄錯了,竟讓主子跟耿格格分得一樣,主子一時氣急就……”

    跟埋怨四爺不公相比,這已經(jīng)算是件小事了。

    福晉面有愧色,起身向四爺請罪,“是妾身思慮不周,原想著耿格格屋中衣物燒毀了大半,這才在格格的份額上多勻了一匹給她。妾身那邊沒留,這就從庫房中挑幾匹之前宮里賞的給李側(cè)福晉補上。”

    “不必,沒得這么縱著她?!?/br>
    就為了這一批布的事,值得氣成這樣?坐上了側(cè)福晉的位置還這么小家子氣,四爺對李氏越發(fā)失望,“福晉是她的主子,她再有不滿也憋著!”

    “今天這頓板子給你們存著,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再有什么閃失,統(tǒng)統(tǒng)打死不論?!?/br>
    李氏連床都下不了怎么會聽說這些,還不是這幫奴才嚼舌根,他黑著一張臉拂袖而去。

    李側(cè)福晉還在屋里眼巴巴等著呢,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著四爺了,還想跟他好好撒個嬌,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他走了的消息。

    “爺竟不來看我?”她不敢相信,緊接著就是一股生氣和羞惱沖上頭,“是不是烏拉那拉氏攔著不讓爺來?!”

    聽她這樣直呼福晉名諱,翠兒忙勸,“主子爺是怕擾了您歇息,還把福晉都轟走了,還不是為了讓您心情暢快么?”

    田進(jìn)祿也幫著開導(dǎo),“可不就是,等主子您再生一位小阿哥,奴才看啊,就連福晉都要讓您三分呢?!?/br>
    一個個輪番哄著李側(cè)福晉喝了藥睡下,西院這才終于消停了。

    四爺帶著怒氣去了正院,后天就是家宴,福晉之前派人傳消息來,要跟他商議些事情。

    瑞香端來上好的普洱,福晉見他喝了才問:“不知這家宴,爺想放在哪邊辦?”

    四爺本就對這個家宴沒什么興趣,也不稀得費心想,“尋個暖和的地方就成。”

    福晉又小心地試探,“李氏胎像不穩(wěn),要給她留出位子嗎?”

    四爺想也不想地回答,“她就別參加了,位子也不用留,空著不好看?!?/br>
    福晉簡直樂壞了,能讓李氏吃癟簡直比夸她還讓她高興。

    四爺不樂意再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其他照你的意思做就行,你一向辦事妥當(dāng)?!?/br>
    福晉臉上就露出真切的笑容來,不管四爺寵著后院的誰,這份正妻的權(quán)力總是在她手里,“爺謬贊了?!?/br>
    四爺聽她謙虛又有點煩躁,夸她道謝不就行了,還偏這么彎彎繞繞的,他在外頭已經(jīng)揣摩地夠累了,在后院也放松不下來。

    他讓蘇培盛拿了書出來,坐到暖榻上看,斷了福晉再找他說話的念頭。

    到了晚膳時間,福晉把一道宮爆rou丁和一份海參鴨子特意放到了他前頭,“這是妾身親手做的,您嘗嘗合不合口味?”

    四爺一看就沒什么胃口了,這兩道是他這陣子在宴席上動過幾回筷子的,卻不是因為愛吃,而是其余菜太難吃他沒辦法將就兩口的,偏她還以為自己愛吃。

    看在福晉一片心意他沒有發(fā)火,只是隨意吃了幾口就說飽了。福晉立刻放了筷子,親自伺候他凈手。

    之前過年忙初一十五也沒在她這留宿,她還滿心期盼他留下,可四爺已經(jīng)坐不住了,說了句明兒一早要跟太子爺辦事就走了。

    他一路往前院去,看到雪綠閣的燈亮著,想了想腳下又拐了過去。

    一踏進(jìn)門,里頭空空蕩蕩像是沒人住似的,耿寧舒的家當(dāng)在原本的院子里就少,搬到寬敞的雪綠閣更是看著可憐。

    博古架上是他賞的碗筷和花瓶,都沒拿來用,全都供著呢。

    見她這么看重自己的心意,四爺心情好了一些,“這邊住得如何,可還習(xí)慣?”

    耿寧舒乖巧點頭,“這么好的地方當(dāng)然習(xí)慣,謝謝爺?!?/br>
    她不加掩飾的喜悅讓四爺有些好笑,“聽福晉說,前些日子見了家里人?”

    耿寧舒沒想到他還關(guān)注這些,想起見梁氏是為了拿孩子嗝屁湯就有些心虛,“是的,見了額娘?!?/br>
    “都說了些什么?”

    耿寧舒眼睫垂得更低了,“就是些家長里短的小事兒,說阿瑪最近腰疼好一些了,弟弟meimei們也懂事,家里還栽了一棵杏子樹,到時候給奴才做杏干吃……”

    她聲音嬌柔溫婉,說起家人的時候神色柔和帶著笑,一字一句讓四爺?shù)男睦镆哺彳浧饋怼?/br>
    小門小戶也有自己的好處,他這些天在宮里,一點親情都沒感受到,到處都是刀光劍影。

    她年紀(jì)小,想家里人也是情有可原,四爺就道:“平日里見不著,逢年過節(jié)的還是可以多見見的,不住在宮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br>
    耿寧舒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可以嗎?”

    四爺被她逗笑了,“爺?shù)脑掃€有假?”

    耿寧舒立馬喜笑顏開,“謝謝爺!”

    白果給兩人上了茶,四爺一聞就知道是之前自己賞給她的普洱,這次味道對了,他就端起來喝了,不知道是不是來這邊心情輕松,連茶都覺得好喝了些。

    白果在旁邊長長松了一口氣,感覺這么久壓在心頭的石頭終于移開了。

    四爺喝完發(fā)現(xiàn)耿寧舒喝的也是普洱,但跟自己的不一樣,有小小花朵在里面沉浮,“你這是什么?”

    耿寧舒有點不好意思,“那次您走后才發(fā)現(xiàn)上的茶有些潮了,想著丟了可惜,奴才就做成了花茶?!?/br>
    “我嘗嘗?!彼臓旐樖纸恿诉^去,雖然普洱的風(fēng)味有些丟失,但有一股梅花香,別有一番雅趣。

    他想起了那天在梅園見到她,“為了這些梅花天不亮就去采了?”

    耿寧舒搖頭,“是去采梅花雪?!?/br>
    白果找到機會插話,“今兒四爺喝的普洱就是用格格親手采的梅花雪泡的?!?/br>
    四爺恍然大悟,“難怪喝著有些不同?!?/br>
    看他頗有興趣的模樣,核桃又為他上了一杯純的梅花雪水,四爺品了品,口感比平時喝的水更加輕盈,還有極淡的甜味。

    “那為何不用露水,也是無根之水?!?/br>
    本以為耿寧舒會引經(jīng)據(jù)典說些什么有詩意或是雪更為高潔的話,沒想到她說:“因為試過了,雪水比較好喝。”

    四爺愣了一下,啞然失笑,真是個真心實意又返璞歸真的答案。

    蘇培盛在旁邊看著連連稱奇,路上還像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的爺,到這里就這么一小會兒就雷鳴閃電轉(zhuǎn)晴天了。

    第21章 燭光宵夜

    四爺和耿寧舒坐著品茶閑聊,氣氛很好,外頭的小太監(jiān)悄悄進(jìn)來找蘇培盛,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蘇培盛聽完眉頭一挑,找了個空檔上前,“主子爺,膳房來人說耿格格點的宵夜到了,可要送上來?”

    耿寧舒輕輕“啊”了一下,她差點忘了這茬。

    自從搬來雪綠閣,提膳都不用核桃和白果親自去了,膳房突然冒出好多樂意跑腿的小太監(jiān)。

    四爺頗為稀奇,“你還點了宵夜?”

    女子愛美不喜發(fā)胖,不管是從前宮里的孝懿仁皇后和德妃,還是現(xiàn)在他后院這些女人,都吃得很少,連晚膳都不大用的,更別說大晚上吃宵夜了。